在鳳凰的筆桿下 - 第十四回《土地公土地神》

〈感謝各位的評論與點評！我會繼續加油的！〉

〈居然真的透過狐面召喚出了稻荷狐狸！？翊鳳到底是如何達成這項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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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有人記得的事物即使看似不存在了，也不會就這樣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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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土地公，土地神》

那道金色光芒，令人聯想到雅露蒂安全力輸出的火焰；就像是線香點燃後的煙一般，翻騰、擾動，變化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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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把眼睛睜開想去觀察的那一剎，光芒便開始收束凝聚；從瞬間的高光黯淡下來，還沒來得及適應的視線頓時一片漆黑。

我正想收回手來揉揉眼睛，卻發現手臂沒有了回應；我愣了一下，這才發現不只手臂，全身都沒有辦法順著自己的意願行動。跟虎姑婆的術式不一樣，這次的感覺比較像是從腦部發出的信號根本無法傳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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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行動意志，似乎被囚禁在了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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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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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公那裡似乎也是一樣的狀況；維持著正想轉身離開的姿勢定住，雙拳上的白色靈力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看來不只是體內信號的傳輸，連靈力的部份都徹底封鎖起來了。

而且既然能夠封鎖土地公的靈力，就代表這次現身的存在，比起土地公擁有更高的位格。

彷彿是在嘲弄我們雕像般的站姿，一道與眾不同的笑聲從左手邊傳了過來。那是既妖媚又嬌柔的笑，不由得令人心頭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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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呼呼……這次又是為什麼出現在了這種地方呢？現在是什麼時代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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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聽得見聲音，但是卻連轉頭都做不到；我試著想開口，但是神經信號好像完全傳不出腦袋一般；我的腦袋就像是沒有接上任何東西的馬達一樣空轉著，但是對這個情況卻做不到任何一點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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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咱忘了汝等現在沒人能夠說話吶，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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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沙子一般的金色流光從我與土地公的身上流竄而下，身體從毫無反應慢慢恢復過來，重新疏通的神經信號，讓我得以轉頭看向聲音的出處。

映入眼簾的是個穿著黯淡紅色和服、身材中規中矩的女孩子。頭髮大略長度在背部的二分之一處，脖子上繫著用細細的繩子綁成的蝴蝶結。

而她的頭髮，顏色就如同稻穗般，是耀眼而漂亮、反射著光澤的金黃色。

雖然因為帶著狐面的關係看不清楚臉與前部的髮型，但是茂密纏繞的鬢髮還是依稀可見。

我這才意識到手中的狐面不知為何戴在了那女孩的臉上，而且就算有著面具，她說話的聲音卻還是無比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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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以動了吧？那麼可以回答咱現在是什麼時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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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很執著於現在的時間點，不過對於高位的存在來說，混淆時間也是無可厚非的吧；她頭頂等邊三角形的大耳朵晃了幾下後豎直，等待著這裡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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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西元202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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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這樣的回答是不是她所希望的答案，但是我說的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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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2022年？西元是年號嗎？汝的意思是，西元的天皇已經活過了2022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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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蓬鬆的大尾巴震了一下，然後整個人貼了上來；耳朵的面積比起流行文化中那些有著狐狸形象的稻荷神還要大一些，不過看上去還是差不多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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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當真？人類現在已經可以活這麼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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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這種像是雅露蒂安一樣的小孩子完全沒有辦法。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土地公，也只得到理所當然充滿敵意的瞪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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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西元不是年號，是另外一種記年方式……要說日本的年號的話，現在應該是令和……」

「原來如此……那，此地為何？」

「這裡是臺灣的高雄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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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這樣的一問一答，土地公也慢慢放下了敵對意識；畢竟眼前這個身材與雅露蒂安相仿的存在，完全有那份實力消滅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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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理解了，這次大概是睡了很久才被汝喊出來的吧。這個地方盡是些咱從來沒有看過的東西，汝等的衣裝也和咱認知之中甚有落差……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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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向前一步，把耳朵貼上我的胸口，似乎在傾聽著什麼；毛茸茸的大耳朵幾乎要戳到下巴，讓我不得不把頭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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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的心跳……還真是悅耳吶……你是作家之類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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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聲很悅耳？作家？她就這樣靜靜靠著，讓耳朵像聽診器一樣貼在我身上。土地公到了這個時候才終於開口，大概是覺得自己被忽視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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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耳的心跳，是指那種容易吸引非人存在的體質吧。通常會這樣是因為你相信著自己的創作，而且呈現出來的角色與真正存在的事物有著相似的設定……簡單來說，就像是你的筆記本讓玄貓的戰鬥力大幅增加一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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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土地公開口，帶著面具的她才看向土地公那裡一眼；雖然不久前還是敵對關係，但是我還是相信土地公的理解。如果這樣解釋的話，她會以這樣貼近世俗眼光的形象出現也是因為我這裡的關係嗎？

確實，在御宅文化中的稻荷神或是稻荷狐狸都是人形、有著狐狸特徵的耳朵與尾巴的存在；不得不說，我打算召喚的時候也是用這樣的形象去想像的——畢竟目前遇上的，通通都是這樣的妖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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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汝需要咱幫忙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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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明確回應土地公的理解是否正確，但是看起來是默認了。隨之而來的下一個問題，正好就是我想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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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妳幫忙找人，然後擊退會危害人類的妖異……」

「為什麼咱要這樣做？」

「什麼為什麼……不是妳自己問我需要什麼幫助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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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弄得一頭霧水，不過只問我需要幫忙的問題是什麼，確實不代表她想要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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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應該也通情理吧？想要求咱的幫助就必須先奉上貢品才是。不過現在看來汝也沒有我喜歡的東西，就把貢品換成一個條件好了。」

「條件……？」

「沒錯，咱開出一個條件；汝辦得到的話，咱就幫這個忙。」

「什麼樣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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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音剛落，她伸手解開固定面具的緒繩；額上金色的頭髮披散下來，她拿下面具甩了甩頭，讓頭髮不至於遮住視線；面具底下的淡棕色的雙眼有著令人移不開視線的吸引力。

那是張標緻的面容，神聖端莊卻又不至於令人敬畏而疏遠；她輕輕地彎起嘴角，然後帶著那抹自傲的微笑把狐面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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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把這個供奉起來，成為咱的信徒！做的到的話，以後想要什麼幫助都沒有問題！」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條件我接受；只要幫忙找到人，擺個小神壇也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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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話不說就給出了肯定的回應，她的微笑頓時變得有些尷尬，頭頂上毛茸茸的耳朵豎的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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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真是讓咱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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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這下，反倒是她開始遲疑了；原本大概只是試探性的問問吧，但是我卻直接答應了這個條件。

答應這個條件是有原因的，因為眼前的女孩比起土地公還要更為強大；我喊的是日治時期位在旗山的拓南神社，裡頭的稻荷神是由伏見稻荷大社分靈的——會知道這些，同樣是為了撰寫小說而調查的資料。

不過仔細一想，狐狸只是神使而不是稻荷神本身才對，為什麼會說要我成為她的信徒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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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妳應該是神使而不是稻荷神本身吧？就算我供奉稻荷神，妳應該也不會得到什麼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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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下狐面的時候順便問了她這個問題，要供奉東西之前總要理解原因才是；獲得信仰的是稻荷神，身為神使的狐狸理所當然的沒有什麼好處可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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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可沒有聽說過會傳教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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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汝在意的是這點嗎？嗯……一般來說確實是這樣認為，不過現在情況一點都不一般喔？」

「……一點都不一般？」

「沒錯，咱已經感受不到從前的那份靈力了。大概是因為信仰變得薄弱的關係吧，現在臺灣還有稻荷的信徒嗎？」

「……大概沒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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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我所知，現在臺灣已經沒有神道信仰的存在。雖然還有部份神社依舊存在，但都已經用做其他用途了；但是就算重新恢復信仰，對她本身也不會有什麼好處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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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沒有稻荷神在此地，咱也察覺不到什麼神靈存在；換句話說，咱是此地現在最高位格的存在對吧？這樣一來，咱只剩下信仰就能夠成為土地神了！怎麼樣？很值得崇敬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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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手插腰、挺起胸口，尾巴輕快的擺動了起來，一副自信滿滿地模樣。看來，她所說的大概是真的了。

那副搖著尾巴的模樣，真的很難不聯想到我家巷口的柴犬……

這次帶回來的小鬼，對這種事情的反應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更加平淡；原本應該是小孩子的大哭大鬧的時間，這次卻被善意滿滿的交談給填補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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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有著一頭烏黑的長髮，還有非常可愛的臉蛋；眼珠子是火紅色的，就像是半透明的紅寶石一般的美麗。

她說自己是因為吃了冰的東西，所以身上的火焰熄滅了；而且火焰熄滅之後，似乎她的性格也改變了。真是既有趣又好玩的孩子對吧？

她不是人類，而是跟我一樣的妖怪；知道了這一點之後，詛咒就不會產生效果。我也可以正常的和她聊天；不需要再借助手機之類的東西，抑制自己想殺掉人類的衝動。

雖然她只是個孩子，但是能夠和什麼人像這樣聊天，還是讓我感到非常的開心。就算如她所說的一樣火焰熄滅了，她還是帶給了我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情感。

那是種有點想流淚，卻又有些幸福、令人不禁微笑起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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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氛圍，一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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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一開始就知道我是妖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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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髮的天使，坐在簡陋又破爛的床板上；她那份輕柔的聲音，將我從沉重的思考中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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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是類似直覺一樣的東西吧……其實也不能夠算是直覺啦，因為妳原本就與其他的人類小孩子都不一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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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這種事還能夠這麼冷靜的小孩，各種方面上來說都與其他小孩完全不一樣；加上她赤色的眼睛，其實很容易就猜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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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個，我可以問問妳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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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畏縮的問道，微微抬頭向上的角度讓那臉龐變得更加可愛；即使光線不是很充足，我還是能夠她的皮膚究竟多麼白皙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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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啊……外面應該都叫我“虎姑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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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看向天花板，思考著；這樣的外號，弄的好像我是什麼面目猙獰的惡鬼一樣……雖然現在的我，與惡鬼沒有多少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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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個，我想要問的是妳真正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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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起來有些吃力地嚷著，但是聲音還是羽毛般的輕柔；雖然我不太喜歡去回想那個名字，但是看在這孩子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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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雅晴，我的名字是虎雅晴……抱歉喔，這個名字有點奇怪對吧？」

「為什麼要道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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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歪著頭問道。這麼說來，我為什麼要道歉呢？我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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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對很多事物都感到對不起的緣故吧……真是的，我是在回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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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什麼東西都對不起啊……對這個孩子，對人類時期的事情，對自己……我其實能做的只有道歉。對不起被詛咒的自己，對不起被迫要殺掉我的那個人。

那孩子搖了搖頭，然後伸出手掌握住我的手；她的雙手非常的溫暖，就算現在已經失去了力量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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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沒有需要道歉的事……！這個名字也一點都不奇怪……！雅晴姐什麼都沒有做錯，不需要道歉的……！」

「……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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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神情非常的認真，從一開始陪我聊天時的畏縮害怕，到現在變成了真心試著安慰我；被天使的聲音叫到名字的那一刻，心中真的充斥著難以言喻的溫暖。

我甚至只希望能夠體會到更多這樣的溫暖，而在一瞬間閃過了不想消失的念頭。但是我不能只因為自己的私心就想著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來，我已經做過太多難以原諒的事，也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人類可以施行我的報應了。

我不能只因為自己的想法就苟且偷生，這樣還是會有更多的人被我的詛咒所害。我應該要隨著詛咒一起消失，打從被下了這道詛咒的同時就已經註定了；這是道只有當我被人類殺害的那一刻，才能夠破解開來的詛咒。

只要活著，就會有更多的犧牲者。我已經受夠了，不想再背負著那麼多條人命的罪業繼續存在著；詛咒只需要我消失就能夠跟著消失，這點真是太好了。

眼前名叫雅露蒂安的天使啊，明明是不希望我消失的吧，但是我沒有辦法呼應她的期待，真的很對不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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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段時間裡，能夠有這樣的邂逅真是太好了。

〈翊鳳二話不說答應了狐狸幫忙尋找雅露蒂安的條件！至於一直被迫殘害生命的虎姑婆，又會有著怎樣辛酸的過往？下回《貓爪虎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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