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卷六）-天界 - 一百四十四：雪茹與無獨有（二）

等到雪茹情緒恢復之後，無獨有才放開她。

「雪茹，妳願意自首嗎？」

「自首嗎…？」

無獨有知道只要雪茹被驗出有精神疾病，就算殺了人也不會被判死罪，而且自首也能減刑。

「雖然我也不希望妳被抓去關，但紙包不住火，有一天這件事情還是會曝光的，如果妳願意自首，我會想辦法幫妳爭取減刑。」

雪茹神色有些迷茫，其實她是不願意自首的，如果被抓去關，不就代表要和無獨有分開？如果分開的這段時間，這個男人變心了…

「小雪，相信我，我和妳承諾，不會再讓妳一個人受苦了，如果你怕我變心，不然我和妳一起進監獄？」無獨有突發奇想。

「不用了。」雪茹搖頭，說：「我相信你。」

如果無獨有只是在演戲，那雪茹也只能認了，若是一個人能演成對自己如此深情，就算被騙她也甘願。

雪茹帶著無獨有來到一樓，吳媽正背對著兩人，但是從她抽動的身體就能看出來，她都知道了。

「母親。」

「妳不用說了，既然你帶了小有到四樓，我就知道妳會將全部的事情都告訴他，既然妳相信他，那我也不再多說。」

「抱歉。」雪茹知道她這樣做算是牽連到母親，如果她去自首，等於也是曝露了母親的罪刑，因為母親是共犯。

「妳是我的女兒，我只希望妳可以幸福，等到了警局，一切都交給我處理，我是主犯，妳只是共犯而已。」

「不行！」雪茹萬萬沒想到母親會這樣說，她這是要把大部分的罪責都扛下來，而且她沒有精神疾病，手上沾惹這麼多人命，一定會被判死刑！

「沒有什麼行不行的，就算妳想以精神病開脫，但是殺了七、八個人，罪責再怎麼減，還是逃不過無期徒刑，就算可以假釋，但也浪費了太多青春歲月。」

「就算如此，我也不能用妳的命去換取自由，這我做不到，從小我就沒有父親，是妳一手把我帶大的，我怎麼可以眼睜睜看妳擔下我所做的罪責？」

「傻孩子，如果不是我，妳也不會失去父愛，或許也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

吳媽很清楚雪茹的精神疾病來自於內心的恐懼，她害怕失去愛，更加無法接受背叛，所以才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自己沒有給她一個正常的家庭，已經是很對不起她了，如果再讓她浪費大半的青春歲月在牢獄裡面，吳媽無法接受。

「母親，錯的是父親那個渣男，而不是妳，妳一點錯都沒有。」

「不要再說了，如果妳還承認我是妳的母親，就聽我的，只要妳和小有可以幸福的過日子，我也就心滿意足了。」吳媽眼神凌厲的盯著無獨有，一字一句的說：「如果你敢辜負小雪，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伯母妳放心，我絕對不會辜負小雪的，如違此誓，我願遭天打雷劈。」無獨有舉起三指，對天起誓。

「好，很好。」吳媽眼冒精光，笑道：「你是個好孩子。」

套好說詞之後，三人來到附近的警察局。

「我要自首。」這是吳媽走進警察局說的第一句話。

因為無獨有只是陪同，所以他被留在外面，雪茹和吳媽則是被帶入偵訊室裡面。

幾個小時之後，雪茹和吳媽才又出現，只是此時兩人的手上都被銬上手銬。

因為這個案件涉及到太多人命，一般的警察局根本無法處理，所以只能暫時將兩人羈押，幾位警察準備帶著兩人去刑局。

「小有，不用擔心。」雪茹沒有出聲，只是用口型示意。

「不要忘記你給我的承諾。」吳媽也是用無聲嘴型。

無獨有沒有說話，只是重重的點頭。

兩人被帶走之後，無獨有獨自離開警察局，只是他覺得心中有些悶，因為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雖然自首是他提出的，殺人也的確需要償命，但這樣真的是對的嗎？

「難道，沒有辦法了嗎？」無獨有走著走著，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個人影，一個很不著調，老是自吹自擂的人，他不禁自語：「或許，能夠找他幫忙。」

無獨有想到就做，馬上奔回宿舍，等他回到宿舍之後，發現道非正在遊戲世界裡面努力的驅鬼，至於因憐則是在睡覺。

「因憐，因憐，你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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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

我又再次回到小學後處的湖邊，一位賽若天仙的小女孩正在看著我。

「小李，你來了，真是好久不見。」

「恩，好久不見。」

「小李，你真的姓李嗎？我總覺得你應該不是姓李。」

「ㄜ…」我撓撓頭，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謊，又或者應該跟小湯坦白才是，反正小湯也不是壞人。

「其實我也不姓湯。」

「咦？」

「我編了一個姓氏騙你，不讓你知道我的真實姓氏，結果你也有所顧忌，剛好沒有跟我說真話，我們因此互相瞞了十多年，所以後來你找不到我，我也找不到你。」小湯微笑，說道：「你說，這件事情是不是很奇妙？」

「是很奇妙，低機率才會發生的事情。」難怪我讓大總管去查小湯這個名字，但找到的人都不是我記憶中的女孩。

「那你想知道我的真實姓氏嗎？」

「當然想知道。」

「那你是不是應該先跟我說你的姓氏？古人常說君子有禮，做為一位君子，你應當先報上名號才是。」

「我姓因，單字一個憐。」

「因憐，因憐，你的名字真是好聽。」

「那妳呢？」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小湯的真實名字。

「我的名字是…」

「因憐，因憐，你快醒醒！」

就在小湯正要說出自己的名字時，我突然覺得一陣天搖地動，同時有人在我耳邊大聲呼喊，一下子就把我從夢裡給拉出來了。

「…」看著床邊的無獨有，我心中感到非常無語。

根據佛洛伊德所說，人的潛意識其實很神奇，有時候可以想到大腦都沒想到的事情，所以雖然剛剛只是在做夢，但或許還真能讓我推敲出小湯的真實身分，只是看無獨有臉上焦急的神色，我也不好意思責怪他。

無獨有平常是個很有禮貌的人，如今這樣匆忙找我，肯定是遇見很緊急的事情，我如果還怪他破壞我作夢，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你不要急，喘口氣先。」

無獨有沉下心來，深呼吸之後，才說：「我遇到了一些麻煩，想要請你幫忙。」

「你先說，我再看能不能幫上你。」

無獨有偷偷瞟了道非一眼，低聲說道：「這件事情，我不想要太多人知道，你可以和我到外面一趟嗎？」

「好。」來到床鋪下，我和道非說：「我們兩個出去一下。」

「恩。」道非沒有回頭，只是點個頭，他已經破到遊戲的最後階段，根本沒空理會兩位室友。

來到宿舍後邊的小庭院之後，我坐在石頭上，等候無獨有的下文。

無獨有猶豫了片刻，才說：「你要先做好心理準備，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可能有些駭人。」

「你儘管說。」難道無獨有撞鬼了？可我又不是道士，如果撞鬼，也不應該找我才是。

接下來的十多分鐘，我聽著無獨有的講述，才知道原來雪茹竟然和無獨有承認她是一個殺人犯，還帶他去看那些屍體，無獨有也太厲害了，看見斷頭殘肢竟然沒有吐，真是人不可貌相。

聽到後來，無獨有講到雪茹的母親想要擔下一切罪責，有可能會被判處死刑，雖然無獨有知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但是如果吳媽死了，就算雪茹只是被關個幾年，她出獄之後也不會開心。

「人都是自私的，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幫幫雪茹的母親，至少讓她免於死刑。」

「那你怎麼會想找我幫忙？」這是我內心的一個疑惑，平常我也是吊兒啷噹，看起來就不是什麼權貴人家，照理來說無獨有不應該找我才是。

「雖然你平常看起來痞痞的，穿著也不是富家子弟，但是你身上隱隱有一股超於常人的自信，而且隨著你前幾個月頻繁翹課之後，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所以我感覺你不是普通人。說實在的，當我急於想找人幫忙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卻逐漸浮現你的面貌，所以我才會找上你，不過如果你無法幫忙也沒關係，本來你就沒有這個義務。」

我身上的變化應該是從我昏倒開始，其實到現在，我還是記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在淋浴間昏倒，然後被送去醫院，但是我的人生的確是從那之後開始改變，得知了天命者之戰，知道原來還有一個哥哥，大陸上有四大家族，更是看到了天神的存在，獲得一把住著奇異生物小粉球的鏈刀，還從風語那裡拐回來一隻會說人話，非常聰明的小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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