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一生，變態一世 - 6 甕

一時辰前陰暗的瓦房內，有個等身大小的甕，裡面不停傳出敲打、拍打、嘶吼聲。

月下一名白衣男子，拿白扇搧搧，做癡迷樣。

余清潭沈默地看著古甕。妖狐的異變種，真是漂亮，如月般的毛髮，楓紅般的貓眼，與那倔到不行的小臉⋯啊，真美⋯⋯

「少爺。」暗處突然出聲打斷。

「⋯查出什麼了？」余清潭對問，與月下影子疊合的暗衛。

「白露小姐今早去了市中的肉舖，直到下午才回來，剛剛屬下看到，小姐似乎與墨管家⋯⋯」

「行了。你走吧⋯」不耐煩說到。這該死的管家，竟敢對我的小白蓮兒出手。等等叔叔，我這就去把它趕走！

臨走前，余清潭上前撫了下古甕，低聲道：「待會兒就回來，我可愛的小妖狐。」臨走前順便吻了古甕。

甕中，銀髮的野獸聽不懂這噁心的男人在表達什麼，只覺得一陣惡寒上身。他持續拍擊古甕內壁，只求砸個破洞出去。這地方潮濕又陰氣十足，甕底還竄著五毒，尤其蜈蚣鬥的最劇烈，甚至許多同類都互咬一番。少年死命抵著內壁，就不想當成底下的戰鬥糧食。

「⋯……」野獸看見血肉模糊的雙手。在這樣下去，甕還沒破，自己就先筋疲力盡。

縱身跳下，火焰從野獸口中噴出。

……………………………

阿福覺得奇怪，自己後面總跟著人似的，自從二少爺帶那個蠱盅回來後，整個府邸裡瀰漫詭譎的氛圍。南無阿彌陀佛...阿福在心裡默念。

「喀，喀...」後邊傳來聲響，阿福卻不怎麼想回頭確認，反而快步起來。

「喀，喀，喀...」阿福汗顏，希望自己能在路上遇到人。

「喀，喀，喀，喀...」走速愈快，後面的聲音更貼近。

「喀，喀...」阿福見到走廊來一人，便立刻衝過去，不知是心裡覺得安心了，後面的聲音也小了。

「福管家？怎麼搞的，看到我像看到鬼一樣。」丫鬟細聲說。

阿福摸了額頭一把，汗涔涔，只差淚潸潸。「沒事沒事！只覺得少爺帶回那個蠱盅後，整個府怪詭異的。」

「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福管家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

「...才，才沒有！」阿福冷汗直流依舊。「對...對了，妳來這裡做什麼？」

「我來找阿綠的。方才別府通知我們二少爺要回來了，晚膳還沒準備好，要阿綠來幫忙呢。」

「二少爺怎麼那麼快回來呢？」

丫鬟聳肩，不解道：「可能是白露小姐趕了他們吧...噯喲...福管家您這手怎麼了？」

隨著丫鬟的問題，阿福往自己的右手看去。

右肩之下，什麼都沒有，唯獨鮮血汩汩流出。低下頭阿福看見腳邊的東西，是他的手，抽搐著。意識ㄧ晃，劇烈的疼痛隨之而來，他不支倒地，仰頭吐出一團血，這才發現，他們的頭上飄著一枚身影。

銀髮飄飄，麻布素衣沾滿鮮血，那個野獸飄在空中，目眩神馳，豔紅色的眼彷彿俾倪眾生。這個野獸...不，少年，雙手血肉模糊，只有尖銳的指甲最為完整，想必靠這如野獸般的利器，使許多人慘死在下。

「啊....」丫鬟尖叫未完，脖子以奇怪的方式扭轉「喀...」地斷了。身旁意識模糊的阿福，見此狀，褲子一濕，什麼也不管，軟腳就跑。

這時，

「老爺，夫人，到府！」正門傳來小廝宏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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