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戰》—起源 - 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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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捷森喊著，「準備好要衝了嗎？」，他手上握著球棒，急著想往後門走。

「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了？」我問他。

「什麼。」

「要等到你姐把他打成怪物。」

「對齁。我差點忘了。」

趙捷森那傢伙一心只想要逃離民宅，根本忘了先後順序，我的天啊。

黃秉憲將榻榻米立起，貼在牆上，有點像是拉門似的，只要他一移動榻榻米，就可以讓榻榻米成為封閉窗戶的屏障，他還不忘提醒我們，「沒人摸到黃清文那傢伙的血吧？」

黃秉憲回頭望向趙捷森，趙捷森那傢伙一副緊張的模樣，黃秉憲嘆了口氣，往窗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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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清文摔落地面上後，先往空地匍匐幾步，又癱了過去，此後便開始文風不動，窗外的幾個活屍圍著他，但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起初活屍懷疑地看了看地面上，臉朝地的黃清文，這麼突如其來的狀況，讓他們暫時停止靠近窗邊。

「能開槍了嗎？」趙子燕站近窗邊，悄聲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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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他們倆姊弟在事前的討論根本不上心，妳現在急著開槍不就只是單純的把黃清文給斃了嗎？

「等等，再等等，我們看活屍的反應。」

第一時間，只有兩個活屍靠近他身旁，接著他們便伏到地面，其他幾個活屍則是光瞪著黃清文的背影發呆。

兩個活屍花了點時間，將黃清文衣服拉開，先是從腰側開始咬，我們目睹原本是夥伴的人，被人這樣對待，還真是有點讓人不是滋味，不過活屍咬了沒幾下便停手，站了起來，看起來有點茫然。

黃清文開始變成他們同類了嗎？我這時候解讀，他們兩個活屍的表情，由疑惑、興奮，再轉為……失望？

黃清文背對著我們，先是以跪姿慢慢起了身子，似乎想要用兩足著地，但畢竟一腿被活屍啃過，另一腿則是生前他自己破壞，費了一點時間，才勉強站了起來。

周遭活屍開始把目光望向我們這兒，也就是又偵測到唯一的活人，就在民宅的窗邊。

黃清文似乎也能夠感知我們，這些前一刻他所說的重要的夥伴，現在也成了亟欲渴求的食物。

他轉身過來，正面朝著我們，我這才發現他的面容並沒變化，還是我們所認識的那個黃清文，唯一的差別在於，他看起來更加自信，也不再像是以前那個懦弱的年輕人。

「就是現在。」黃秉憲悄聲地說。

趙子燕將子彈射擊出去，發出了巨大的聲響，我們這時候才發現遠處的喇叭聲已經歇止，這一槍就是劃破夜晚的號角。

「砰———砰砰砰。」

趙子燕又開了好幾槍，保險，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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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清文朝後倒去，再一次的死亡，其他活屍則完全被我們的槍聲吸引，垂涎食物，機械般撞擊大門的，也轉而全將焦點放在窗內的我們。

黃秉憲隨即將榻榻米拉門拉上，留下了一點點隙縫，我們將木椅往窗邊靠攏，嘗試擋住活屍闖越進來。但榻榻米幾乎檔不住活屍進犯，榻榻米被活屍的爭先恐後，撞成了圓弧形，連拿著球棒預備要逃走的趙捷森，也趕緊走到窗邊，用他的球棒抵住榻榻米，讓榻榻米不至於被頂破。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呀。」趙捷森表示，「我以為把他射死以後就要跑了。」

「沒有，你不明白，我們開槍應該會吸引後門的活屍注意，正常來說那些活屍都會往窗口靠近，我們要等黃清文變成超級怪物，開始殺這些聚攏的活屍才能夠走。」

「所以他是變成怪物了沒？」趙捷森死命地頂著，他說，快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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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

遠處也同時傳來了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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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同一時刻嚇了一跳，這陣突如其來的槍聲，就在不遠處，附近也有持槍的人類活動著？

這群人又是誰？

外頭的活屍也被那陣槍聲稍微吸引，不過他們只轉移注意力沒幾秒鐘，隨後很快又開始往我們房內挺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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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清文站了起來，他在一整群活屍的身後站了起來，他面前的活屍，就這麼忽然被甩到了遠處。

他用嘴巴啣著活屍的後頸，沒有手掌的他，竟然就像是恐龍一樣光靠下顎的力量就將一個重達六、七十公斤的活屍往後甩去。

活屍群才在這時候發現了黃清文的存在，他們的表情不是害怕，而是恍然無知，似乎也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生物存在。

黃清文說，有個聲音，活屍群體或者快要變成活屍的準活屍，能夠聽見那個聲音，有一種意識在操控他們，但「他們」是不是沒有料到有這一種怪物存在。

所以，當活屍再一次的死亡過後，他們就能不再受到這種力量操控了？

變成活屍以後的黃清文，能夠不受腳傷的劣勢絆住，稍稍站著，磨耗下肢的極限。但是現在，黃清文卻成了了另外一種形式的掠食者，變成怪物以後的他，則是變成一種特意放慢速度的大魔王。

他不像歐巴桑一樣能夠輕易地將活屍的頭部扭開，但他還是能夠快速地用用著殘餘的上肢，將其他活屍的脖子送到自己面前，狠狠地咬了一口，對方的頭部頹然地下垂，肢體便倒了下去，成為一具真正死亡的屍體。

變成超級怪物的黃清文，完全變成了另一個境界的妖魔，他的表情，又與才變異成活屍的他完全不同，已經完全變成一種眼神木然，單純的進食怪物。

周遭的活屍起初並不閃躲，彷彿不知道身旁的這一個怪物是什麼，稍微退了退身子，也不再嘗試擠壓窗戶，在他們還沒搞清楚狀況下，一個又一個活屍的脖子被黃清文的牙齒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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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慢步伐，小心不要發出任何聲音，我們現在就往後門前進。」黃秉憲下了道命令，他特地指名劉苡月，「不要激烈的奔跑，務必把那個小鬼哄好。」

「我還以為我們要拔腿狂奔了。」趙捷森這麼問。

「不要跑起來是為了不讓小鬼大哭，你不想要被黃清文吃掉吧，他要吃光那些活屍，耗不了多少時間，我們都看過那種怪物，他們吃人不是為了填飽肚子。」

「他們只是為了殺戮。」我補充。

「沙鹿？你說台中沙鹿？」趙捷森問。

「乾。不要講笑話。」黃秉憲老大不爽。

「沒有，我是真的聽錯。」趙捷森自己笑了出來。

我們走到後門邊，外面似乎鴉雀無聲，就在我們正要開門出去的同時，我們聽見民宅門口，有一輛汽車緊急剎車，接著則是一陣碰撞聲。

有汽車撞到民宅了？我自告奮勇地回窗邊查看，黃秉憲不放心，跟我一塊回到窗邊。

窗前的空地開始形成了大混戰，活屍這時開始走避黃清文那個怪物，這都還不是重點，竟然見到了客貨車開了回來。客貨車僅剩下左車燈還亮著，汽車的車窗滿滿都是被敲打的痕跡，許多蜘蛛網佈滿了周圍的車窗。

在客貨車燈的照射下，黃清文周圍躺了至少十幾具的活屍屍體，黃清文像是鬼抓人那樣，以緩慢的步行速度，抓著一個又一個步態較慢的活屍進補。

活屍非像追逐我們人們那樣狂奔逃竄，似乎只是不解為什麼有同類在噬咬他們，也只是稍稍的向後退，閃躲著黃清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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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貨車就停在民宅空地外的道路上，李宓帶著慌張的表情，望向窗邊，避免她沒注意到我們，黃秉憲將榻榻米製的拉門打開，朝她喊著，「我們要從後門出去。」

黃清文此刻注意到我們的聲音，但他似乎沒有追擊我們的意思，畢竟身邊就有不少食物等著他，其他活屍也無暇管我們，他們似乎對於現況仍感到不可置信，同類正在吃他們？彷彿還不能確定似的。

「這……這個不是……？」李宓指著黃清文，無法解讀現況，「你們要去哪裡？我去接你們，其他人呢？」

她沒等我們說完，先是倒車撞了幾個活屍，外圍的活屍也紛紛向她靠近，看來她是不能久待了。

「我們往會往海邊的堤防走，要接我們的話去西邊接我們。」黃秉憲喊著。

「不行，你們不能往海邊走，那裏有壞人，去市區，我去市區方向等你們。」李宓說完後，還撞飛了幾個活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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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到廚房，跟其他人講這個消息，趙子燕不敢置信，她說李宓那個婊子竟然會回來接我們，根本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

「但是，事情就這樣發生了，那確實是李宓。」黃秉憲這麼說，「她還說，海邊方向有壞人，所以我們出去以後要往市區走。」

「有壞人？」

「別管了，我們出去就是了，你們要記住，等下出去，絕對不可以開槍。」在黃秉憲的下令下，趙子燕把手槍收了起來，改拿手電筒，在我們的計畫中，她需要以手電筒替大家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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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一，黃秉憲命令著。

劉苡月打開了後門，一個活屍背對我們，似乎正在發呆，當門口打開的霎那，活屍轉過身來，他的耳朵跟半張臉都被咬掉，就是這樣，他才沒有被我們開槍的聲音，甚至是李宓的剎車聲給吸引。

黃秉憲三步併兩步，將活屍的頭砍了下來。

附近幾個活屍都被我們的燈光吸引，也看似即將飛蛾撲火，讓我們幾個手持武器的勇者血刃。

趙捷森說，「我開了廚房的爐火，還開了地上的瓦斯罐，等下民宅就會爆炸啦，快點跑哇！」

什麼？

「我看活屍片學的，快點跑。」

「跑！」黃秉憲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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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脫稿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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