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搬走了我們的半塊芝士 - [第二章]第一百零九集：真相的輪廓

有人可能會懷疑，在一張餐廳海報後的電話號碼有機會只是一個外賣電話，又或是某員工隨手記低的電話號碼，甚至巧合地是一個叫輝哥的人，所提供的賽馬貼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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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方面的問題我沒有細心想過，不過撥出電話的一瞬間，我大腦就開始有著這樣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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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嘟嘟」聲的響起，我無言地想深一層，在留下這個電話號碼的人角度去想，令人有著這樣的懷疑反而正合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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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意外地見到這八個數字的人最多也只會推斷，這是餐廳侍應隨手寫下，無聊，無謂，沒有必要在乎，與自己完全無關的訊息，然後下一秒就已經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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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真是最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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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於解開了密碼，得到指由來到這個地方的人來說，在這張海報背後出現一個如此巧合的八字訊息，絕對是意義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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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使明知有錯誤的風險，我還是會嘗試，這個密碼，實在得來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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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在電話接通之前，我已經想通了一切，下一刻電話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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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地收左鋪喇，明天請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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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多年做人的經驗，以及天生敏銳的辨聲技巧告訴我，這個男人不會是個侍應，更不會是廚師，最有可能都只會是餐廳的老闆，但我現在就在這間餐廳的門口，它大門的裝潢看來並不新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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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肯定五六十歲起跳，我一聽電話中男人的聲音，就知道他並非餐廳任何崗位的工作人員，因為他聽起來應該最多只有三十幾，實在太年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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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對話不會持續太久，我必須說點話表明自己的身份，證明這通電話不是白撞：「等等先，我想外賣一盒老少平安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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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對方沉默了半秒，然後煩躁地說：「都話已經收左鋪，你識唔識聽中文，聽日再打過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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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得出這並到非真正的煩躁，因為他根本只是以大一點的聲線。說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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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是這樣都好，我即時卻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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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在大腦尋求著更能證明自己來意的說話時，對方沒有等我開口。毫無預兆地掛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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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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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開電話的同時，數對期待的目光投向我，希望能得到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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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實是我並不能滿足他們，因為對方就只是鬧我幾句然後Cut了線，我什麼都不知道，最大得知的訊息就只是他們已經收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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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仔首先發現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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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C，你打多次比佢地，同佢地講返個密碼啦，咁佢地先可以肯定我地既身份，先會有下一步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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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其他人的一輪和應，四眼仔說得有道理的，其實我早就想到，只是被他早一步說出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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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要讓大家知道這件事：「我岩岩想同佢講既時候就已經Cut左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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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仔聽罷摸摸下巴，作出完整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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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咁做係有道理既，始終密碼所帶出既意思唔係d見得光既野，太輕易接觸所有打電話去既人，對佢地黎講實在太大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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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他的講法，眾人都看似認同，我一於少理，只是點點頭，然後已再度撥出一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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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次不用等，馬上就有人接聽，是同一個男人，他聽起來不耐煩得很：「你唔好再打黎喇，我都話已經收左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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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握時間，趕在他收線之前講出暗號：「等等先！緊急，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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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說完，他以奇響的聲線喝止我繼續說下去：「夠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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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快速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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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地真係咁肚餓既話，我建議你地去對面七仔買丁丁飯！」半秒後，他再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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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個飯肯定唔夠咁多人食，所以你自己諗惦佢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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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我一時之間不太明白他想說什麼，不過在我想開口追問之前，他已經掛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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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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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IPhone，冷靜一下，開始思考他究竟想表達什麼，眨眼間所有線路都接通了，但接下來，我必須決定怎樣向眼前的五個人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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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痛不如短痛好，老實總比隱瞞好，因為我深明紙包不住火的道理。我咳一咳，清清喉嚨，以只有我們幾個人聽到的聲線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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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無錯，對方的確係密碼既創造者，不過對方表明只可以接應我地兩個人，一個都不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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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剛剛電話裡最後幾句是明顯的暗示，解釋是在餐廳對面的七仔等，以丁丁飯作記認，最後提醒我愈少人愈好，不過沒有限定人數，以常識估計應該可以接納到三個人左右，但以免節外生支，我只帶最可以信任的Sadmin同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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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住落黎交比我同Sadmin得喇，各位可以解散，所有最新既消息我地會係群組公開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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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罷四人都呆一呆，簫風與賣魚勝面露失落，Moscow killer看起來正沉思著不知什麼，而超級駭客則面無表情，以我個人所覺得，他是心有不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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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沉默下去對大家也沒有好處，這是大家都清楚的，四眼仔是今次的得益者，不便開口，只能選擇沉默，而我要說的都說完了，已經沒有任何話好說，只有等他們四人其中一個開口去解決現在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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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秒後賣魚勝都意識到現在地向著令人尷尬的方向發展，就速速開口打完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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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都無辦法啦，咁我地去食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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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食飯這一招，不過萬試萬靈。其他人聽到後，僵硬的身體都開始再動起來，簫風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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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C，Sadmin，你地要加油啊，等你地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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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順風。」接著超級駭客皮笑肉不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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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三人形成一隊，Moscow killer向我揮揮手道別，就緊隨大隊一起離開，很快就一同消失在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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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四眼仔就不發一言，邁向餐廳對面的七仔，準備與密碼創造人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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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間鋪只有幾個閒人，一對在揀薯片的微胖情侶，一個在書報架前徘徊的老人家，以及兩個負責收銀的員工，和間中有幾個人速來速往。冷漠的白色光管將一切都照得清晰，全店沒有任何暗角，也不存在任何可疑的人，看來對方還未來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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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正面對著正門，只要有可疑人士進入，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以掌握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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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個人的立場來說，如非必要我是不會吃丁丁飯這種不得了的劣食，要吃這種還不如大X樂的劣質頹飯實在好比一種懲罰，不過現在就是必要時嘛，所以我無耐之下就買了一份看起來最吸引的雞扒飯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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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仔對於丁丁飯的指令則一於少理，只在美食站買了份燒賣加支支裝飲品來充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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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實際上他沒有錯，丁丁飯這個記認有我這份已經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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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著燒賣與飲品，來到我所在的小圓桌旁，將東西放在枱面，吃著燒賣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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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地果邊有無講過幾時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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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用膠匙玩弄著眼前乾到無藥可救的白飯，我實在沒有太大心情去詳細回應他，不過實際劇，對於這個問題我是完全不知情的，所以就簡單地如實作答：「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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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太在意我的心情，只希望繼續討論：「咁而家唯有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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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測，這個舉動不是怕沉默中的尷尬，就是希望放鬆一下自己的心情，沒有看他的臉，只聽那急促的語氣，我就知道答案是後者，所以稍微放下膠匙，停下對白飯的虐待（而實際上每吃一口都是它們在虐待我），望向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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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啊，無法啦，你好緊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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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吞下口裡面的食物，笑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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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你發現到添，其實與其話係緊張，不如話係興奮，而家既真係十足十拍戲既情節咁，ABC你唔覺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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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蛋散平常都帶著有點一本正經的感覺，只是一遇到—興趣的事，好像解答密碼那時候，就好像換了個人一樣，如果認識得不太深，很容易就會意為他是個人格分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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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然只要認識得久一點，就會明白這個傢伙其實反過來說，平常都是只有外表是正經的，實際上內裡也有著灼熱的靈魂，是個沒有底線的男人，不管是處事上，還是做人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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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簡單點說，他就是個有點氣量，而且博學多材的人，這是就我現在暫時所觀察到的結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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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興奮我不太感覺到，不過倒是有點不安，這不是無中生有的，而是好像在街上走著時無故有滴水滴到背上的感覺，更令人擔憂的是我根本不知那滴水是從何而來的，總之結果現在我的背已經濕了，而且涼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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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也認同現在好像正經歷著電影情節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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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D似啦，不過我反而有D不祥既預感，或者應該留多兩個人會好D。」只是對於之後的發展，我並不太樂觀，必要時已經準備好逃走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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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眼仔卻在我的話中捉到一個無意說出的漏洞：「我都估到對方其實無限定帶幾多人架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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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免他有多剩的想法，我只能繼續透露之前的情況，順口褒獎一下他，好讓他了解一下自己在巴別塔創造主心裡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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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又無指明既，只係暗示愈少人愈好，講真帶成班人都無意思，我唔想節外生支，依種情況只帶可以信任既人一齊去已經足夠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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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種間接的讚美，可能因為性格關係，他沒有怎麼回應，也沒有面露笑容，只是喝口茶然後向我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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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唔可以講下佢點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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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我剛巧將一口雞扒放入口，嘴嚼著，根本就好像一塊雞味的香口膠一樣，如果沒有那又濃又咸的醬汁，我應該已經將它吐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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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食德的我，用了一點時間將它吞嚥，才緩緩地回答：「佢叫我去對面七仔買丁丁飯，然後話一個飯唔夠咁多人食，就係咁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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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罷四眼仔將最後的燒賣都送到口中，然後隨手將只裝有豉油的膠盒丟到枱下的垃圾筒說：「咁睇黎今次應該無錯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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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語氣充滿自信，應該十分肯定。我發出了疑問的一聲：「嗯？」期望能得到一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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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作出了一個詳細的推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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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都唔會係餐廳門口打電話叫外賣，佢叫得我地去對面七仔，即係佢知我地既位置，而叫得我地刪減人數，即係佢係一個見到我地既位置。一係附近裝左CCTV，一係佢本人根本就係依度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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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合理的推斷，我認同。不過說這麼多話，你想帶出什麼結果？這是個問題啊：「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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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其實唔買丁丁飯都得，因為佢一早已經知我地個樣，而且可能已經入左黎依間七仔。」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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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頭上只吃了兩口的丁丁飯，再回想起剛剛他的燒賣，我心裡有個疑問：四眼仔，你他媽的在耍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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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下一秒，一把熟悉的聲音在背後傳來，擅自插入我與四眼仔之間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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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啊，搞到你買左盒丁丁飯，真係唔好意思喇，ABC先生。如果唔介意既話，不如上黎寒舍，試下我既撚手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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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得，這是電話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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