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嶼的故事 - 風語的神社

【第五頁.風語的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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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舊的磚瓦因為前些日子的大風又被刮下許多，大殿上的梁柱也因為空氣中帶有鹽分的關係，表面的紅漆已經脫落大半，更別說作為地板和走廊圍欄的木頭了。

神社的收入與遊客的參訪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因為島上的遊客數量銳減，與全盛時期相比，往日遊客踏足聲不絕於耳的神社，此時顯得格外冷清。

年紀頗大的奶奶如往常一樣，大清早就拿著掃把掃著神社中的落葉。

「天，變了。」一陣風吹過，奶奶抬頭看著那還未完全升起的朝陽說:「日子又要到了嗎?該準備了。」

說完，奶奶用著緩慢的步伐走回神社中。

那天是個爽朗的周末，少女正如同往常一樣梳洗時，奶奶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出現，她說:「你等下有事情嗎?」

「我想想…功課、小說」少女思索了一下說:「沒事情。」

「能幫個忙嗎?」

「咦?」少女瞬間露出驚訝的表情。

這是來到島上後，奶奶第一次主動拜託少女事情，平常無論少女想要幫什麼忙，奶奶總會推託。這突然的詢問，讓少女又驚又喜。

少女趕忙梳洗完，換好方便活動的服裝，跟著奶奶來到了神社。

看上去莊嚴的神社，走近一看到處都有破損，那並非人為造成，是時間流逝的結果。

奶奶從雜物間中拿出許多的清掃用具，說:「祭典的日子快到了，所以需要趕緊幫神明打掃好歸處。」

「祭典?」少女看了看四周說道:「奶奶不如我再去找點人來幫忙，這樣也比較能夠打掃乾淨。」

神社的範圍雖然沒有很大，但是對於奶奶和少女來說還是需要花費許多的時間，可以想像奶奶以前都是拚盡全力，才能一直維持著神社的日常維護。

說完，為了防止奶奶拒絕，少女快速奔跑向城鎮的方向，不留給奶奶反駁的機會。

奶奶看著遠去的少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呢喃道:「這孩子果然跟你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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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個多小時，站在大門口掃著落葉的奶奶，看到少女的身影從城鎮的方向走來，她身後跟著五個身影。

那是心夏、砧木、島山、洋二和次郎。

少女以下禮拜的周末功課交換，帶著小孩子們來幫忙整理和打掃神社。

「耶!下禮拜沒功課喽!」心夏興奮的說道。

看著心夏，島山一臉無奈的說:「要不是下禮拜沒功課，我們才不要來幫忙。」

「好啦!要不然等等請你們喝飲料?」少女轉頭說道。

「真的?」不只島山，就連砧木和所有人的眼神都同時改變，似乎眼神中還閃著亮光。

「當然真的。」少女微笑著說:「只要你們今天乖乖地幫奶奶整理好神社，我就請你們一人一杯飲料。」

少女的鼓勵(誘惑)讓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準備放手大幹一場。

掄起袖子，小孩子們自動分好隊伍，開始打掃工作。

心夏負責拿起抹布擦拭窗戶和圍欄，少女、砧木和島山他們一同拿著掃把和拖把，把整座神社都打掃一次。

人多力量大，不到一個小時，中午的太陽都還沒升到最高點，神社的大部分地方都已經被打掃乾淨，地板、圍欄和窗戶都隱隱閃著亮光。

這讓少女十分的意外，這群小孩子的打掃速度和效率居然不輸父親。

奶奶看了看時間，於是從倉庫中拿出油漆和梯子問道:「你們要休息嗎?」

「現在還不會累。」島山說道。「奶奶接下來還有要做些什麼嗎?」

「就只剩下一些油漆要重刷，還有屋頂上的瓦片要重新補上。你們就先幫忙刷上油漆，屋頂我來就好了。」

看著奶奶提著梯子艱難的走著，洋二和島山二話不說就向前拿起奶奶手中的梯子和油漆。

「奶奶這些我們來就好了，你先去休息吧!」洋二說道。

「這種麼好意思。」

奶奶十分不擅長對待小孩子，她知道拗不過他們，便不再拒絕。

少女和心夏此時正在神社的大殿內擦拭著柱子，砧木鋪著大量的廢紙在地板上，準備使用重新刷上油漆。

「大姊姊我這邊好了。」砧木小聲的喊道。

「好。」少女說著把油漆桶拿給了砧木。

油漆桶十分的沉重，少女纖細的手臂差點提不動，再放把油漆桶放下瞬間，痠痛感蔓延了整隻手臂。

「大姊姊沒事吧?」砧木一臉疑惑的看著少女問道。

「沒事。」少女勉強的露出微笑說道:「接下來用油漆時要小心，梯子要踩穩，還有碰不到的地方就讓我來。」

少女叮囑了許多的事情，就像是擔心小孩子的父母親一樣，砧木不自主地把視線撇向一旁。

說完必要的事情，少女繼續陪著心夏擦拭著大殿。

大殿之中除了地板和柱子外，最需小心和仔細的就是那數十尊的狐狸雕像和神像。狐狸雕像如同僕人或者群臣一樣，圍繞著主神擺放，大小不一井然有序地放置，莊嚴感令少女不敢大意。

「話說這座神社的主神是誰啊?」少女疑惑呢喃著。

看著周圍年代感十分重的桌椅和雕像，少女隱約想起奶奶在聊天之中，曾經說過她是第六十五代的繼承人，神社的歷史已經超過百年。

到了現在就連奶奶也不清楚神社最一開始為什麼要建立，口耳相傳之中流失了許多的資訊和傳承。

神社的記錄中，最遙遠的紀錄是從第三十代開始，所以之前的紀錄都是一片空白，或者變成了神話故事。

「這些神像真的作工好細緻啊!就像是活生生的人。」少女感嘆道。

主神像是個被雕刻成穿著和服，臉上帶著狐狸面具的身姿，無法辨別是男是女。神像的手中還握著一把武士刀，上面被雕刻滿了青藍色的花朵圖案。

這神像的精緻程度可以說是比大多數藝術博物館的收藏還更加精緻，真是想不透為什麼遊客不會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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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個小時的時間，炙熱的太陽升到了最高空，豔陽迫使所有人放下了手邊的工作，找了塊陰涼的地方休息。

少女清點了人數和大家的進度。

現在所有人幾乎都做完手邊的工作，只剩下屋頂的瓦片需要補齊，然而現在的太陽光線實在難以動工，因此只能靜靜地等待著。

「肚子都餓了吧!」奶奶提著便當和飲料走來，說道:「今天真的是辛苦了，在這大熱天的還要麻煩你們。」

「不會的。」島山搶在少女回答前說道。

「對啊!反正今天我們也沒事情做。」砧木接著說道。

孩子們接二連三地分享著今天的經歷，看著這盎的情景，少女不經想起都市中的同班同學歡笑打鬧的情景。

「有點懷念了呢…」少女在心中說道:「不知道，大家現在在做些甚麼?」

看著手機中的日期，今天已經是來到島上的第三周，雖然島上的深活並不差，但還是有點懷念都市裡的生活了。

「大姊姊?」

「哇!」心夏突然戳了少女的腰，這讓少女像是隻貓突然跳起，並問:「怎麼了嗎?」

「大姊姊不吃午餐嗎?」心夏手指向擺放在腳邊的便當盒。

「沒有啦!剛才在想事情，快吃吧!」少女拿起便當說道:「話說…奶奶你知道這座神社的神明要怎麼稱呼嗎?」

奶奶的視線突然變得愈發銳利，少女感覺好像問錯問題了。

「奶奶不知道就…」

「你老爸有說過大海的故事嗎?」奶奶問道。

少女疑惑了片刻，大海的故事是小時候父親經常講的床邊故事，那是在講述著一位神明如何創造大海，並且從大海之中誕生夏人類，同時護佑著人們死後的靈魂回歸大海的故事。

「父親是有講過，難道那位故事中的神明，就是…」

「恩，這位神明本就是世界的始祖，因此名稱對他來說是可有可無的事情。任何事物一旦有了名子就會被束縛住，但神是不會被束縛的，只要人們心中有神的存在，那麼不管何種稱呼都能稱為神。心存善念就能被神明所認可，神明不會在乎你如何看他，反而是人類才會介意神的視線。」奶奶邊吃著便當說道。

聽完奶奶的講解，少女似乎知道了該如何稱呼這位神名，於是她看向神像在心裡默默許了個願望。

「希望父親平安無事。」

越是單純的願望，越容易獲得神明的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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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實現你的願望吧!」

那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聲音乘著海風傳來，如同微風的輕語，這讓少女並未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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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離島嶼上千公里的海面上，日本海上自衛隊與美國艦隊正在高速航行。

「上尉確認了方向，與美軍測量的方向一致。」聲納操作員說道。

昏暗的CIC內，紅色的照明燈照在上尉的臉上，緊張得表情逐漸浮現出來。

「通知艦橋，情報確認。」上尉說道。

上尉的手臂抖動不止，但隨著廣播傳來二級戰備的警告，他也放下了雙手。他長嘆了一口氣，這讓他舒服了許多，與其等待著不知何時會開始的戰鬥，還不如一直保持在戰鬥狀態。

所有人都快速到達各自的崗位，刺耳的警報聲傳來，雷達上浮現的光點宣示著戰鬥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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