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 - 第043章桑川五鬼(六)

第四十三章

"我回來了。"一心甫一回營，立馬就去了找阿學他們，就見阿學在練著劍。這時他臂力不夠，還只是拿著木劍訓練著，但一心向他保證過遲些他把劍練得好一些，他就會幫他準備一把。

而小紀她則在小桌旁邊畫著些東西，這裡的紙和筆墨都是從關東那邊進口，以北國礦產交換來說是樣便宜貨，一心便向灰把總要了些來給小紀畫畫東西來解悶。

"在畫些什麼呢？小紀。"

"今天見過的東西，馬啊，人啊，營帳啊，什麼也畫些。"小紀得意地揚了揚手中的畫紙，一心點頭微笑，她忽然想起什麼，便道："大哥哥，話說你懂不懂寫字啊？"

"懂啊，為什麼這樣問呢？"一心接過她的筆，在紙張上寫了清水紀子四個字，那字體端正秀麗，小紀就算不識字也知道這是一手好字。

小紀小嘴微張，奇道："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呢？"

"清水紀子，是你的名字啊。"

"噢，原來我的名字是這樣寫的嗎？好的好的，記下記下...我寫寫寫....."小紀吃力的抄寫著，卻是寫得歪七扭八的。

一心微笑道："小紀想學寫字嗎？"

"是的！"小紀握著小拳頭道："我又不像哥哥那樣大力氣，劍我是練不了的，可我又想將來能幫上大哥哥的忙，所以就想學學字咯。"

"那麼，小紀學了字後，想做什麼呢？"

"我要學那個....那個..."小紀臉上一紅。

"那個....什麼？"

小紀小聲的道："式....神...."

"哦，你想學陰陽術，對吧？"一心微笑道："想學陰陽術就說出來吧，有什麼好害羞的？"

"人家連字都不懂，現在就要說學陰陽術，有點太不自量力了，說出來會給人看笑話的。"小紀紅著臉，扁扁嘴道。

"一點也不會喔。"一心微笑道："有夢想是好事，大哥哥支持你。"

"嗯！"小紀用力的點頭，又道："那麼到時候我學會了字，大哥哥你教我陰陽術。"

一心一怔，愕然道："但....但是我也不會啊。"

小紀也是一怔，"什...什麼？大哥哥你怎會不懂陰陽術呢？哥哥說你能用那些什麼屏障的。"

"我是能用，但是我不會弄式神啊。"一心這就解釋給她聽用式神和會陰陽術是兩種概念，小紀這下總算明白，卻又有些失望，一心便又道："不要緊的，你先學了認字，到時候大哥哥給你找個老師教你。"

"會不會用很多錢呢？"小紀擔心的道。

"不用擔心，大哥哥有很多錢。"一心想起一妃給他足足整千兩銀票，自己無論怎樣用也應該用不完的。

"就算有很多錢也不可以太奢侈的。"小紀點頭道，"大哥哥你要好好的存錢，不然的話，這樣奢侈下去可不行喔。"

一心苦笑道："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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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要直一點，手抬高一點，馬步要穩，要站好！"

這時已是黃昏時份，一心帶著阿學在營地外練著劍，不時有官兵經過好奇的看上幾眼。

一心的指導是十分嚴格的，不論是姿勢分寸不差，發力要用對力勁，劍招絲毫不差，至於馬步和步法是重中之重，需要長時間的刻板鍛練，一心可沒有因為他是自己小弟而降低標準，因為他知道只要訓練時鬆懈一分，作戰的時候就會危險一分。

阿學當然知道一心的苦心，儘管訓練時有多辛苦，他也咬緊牙關忍下去，一心給他每天的練習也是做齊做足，不敢有一絲的鬆懈。

就在這時，忽然遠方傳來幾陣馬踏聲，遙遙領先就見有幾隊人馬從營外經過，這就越過青龍衛的大門，一直往西處奔去，一心奇道："發生什麼事了？"

旁邊有個將官答道："回柳生先生的話，那是牧野先生和竹內先生他們，剛才中軍那邊剛好有斥侯回報五鬼的消息，他們拿了門令便出發了。"

一心呆道："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將官微笑道："灰千總令下官在柳生先生辦事的時候不能有半點打擾。"

"灰把總也倒是了解我。"一心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道："不過，下次如果有這樣的事記得立即通知我，不要怕打擾到我。"

"是。"

"對了，那麼那個村田大貴，還有那個前田卯月呢？他們也出發了嗎？"

"村田先生和另外幾個外來的客將都出發了，比起竹內先生他們還早了半小時呢，至於前田姑娘，暫時都未曾出發。"

"這麼快？"一心訝然道："這些不怕死的，趕著往五鬼那邊送人頭嗎？"

將官聽了微微一笑，卻不敢接他這話，一心便又呵呵一笑，"對了，幫我準備一下，安排人馬，我都要出發了。"

"柳生先生這就去對付五鬼嗎？"將官也是聽過一心的盛名，只道他這就動手，心裡便是有些期待。

"倒也不急，先去那邊看看情況。"

"是。"將官轉身就要走。

"啊，慢著。"一心喊停了他，"我剛才忘了說，我不懂騎馬，待會兒找個人載我。"

將官笑著點頭，"是。"

橫山山路崎嶇，除了幾條主要通道用作行軍，運糧之用外，其餘都是馬車行不了的路段，一心以鬼人之軀也能步去前往，但耗力極大，而且速度又比馬慢，所以一定是騎馬而去。

"阿學，那我走了，你自己接著練吧，別趁我不在鬆懈啊。"

"一心大哥，我知道的了。"看著阿學認真的揮動著劍，一心便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過了好一會兒，一心這就來到營門之前，這時就有四十來個官兵在旁候命，他們都是營中的菁英，奉命保護一心的人身安全，一心自忖有鬼人化的幫忙，本想推托，但想此行總需有人帶路，而且路途甚遠，有人在旁陪著也是不錯，便就答應讓他們同行。

這時，忽然灰把總出現了，一心奇道："怎麼你來了？"

"我來觀摩一下，看看柳生你作戰的英姿。"灰把總呵呵笑著，拉著自己的馬，"順帶看看有沒有什麼幫忙。"

"英姿你的屁，我才不需要你幫忙，礙手礙腳的能幫我什麼？"一心道："待會兒如果遇到鬼的話，你自己保護自己，我才不來理你。"

"別這麼說吧...."灰把總嘿嘿笑道，"有危險的話，你會救我的吧？"

"到時候就有勞灰把總為國捐軀了。"

"喂喂，不好啊。"

"不要理會灰把總了。"一心笑了一笑，這就上了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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