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訂婚書生嘅出軌故事》 - 和胖虎玩遊戲

我為鍾美嘉拍下打卡照後，便和她一起乘坐地鐵到尖沙咀。現在我和鍾美嘉單獨相處已經不會感到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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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乜你好想飲酒咩？」我問鍾美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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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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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夠十八歲未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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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睇過我CV，知道我夠㗎。」我當下真的忘了，上大學一年級的官方年齡是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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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花花世界遊玩得厭倦又身心疲憊的我相反，鍾美嘉正在經歷那個對世事好奇，精力充沛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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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經歷過那個時期，所以能夠理解。遊樂的青春是必要的，如果老是被阻止，將會成為一件讓人抱憾終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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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跟著去，只是害怕單純的她會被其他老男人欺騙。自己喜歡的女人，要由自己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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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唔知自己飲幾多酒會醉？」我問鍾美嘉，想要估計一下她的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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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知，未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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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仔最緊要知道自己酒量去到邊，差唔多到頂就識收，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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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咁講好似我老豆，香港咁安全，邊有咁多危險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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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係好危險。」我認為地球上所有男人都跟我一樣下流。我沒有空去管別的女人，這些苦口婆心，我只會對真正關心的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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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係男人蝕底㗎咩？可能係人地蝕俾我呢。」她笑著做了一個手刃頸部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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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𡃁妹。」我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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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知去到會有咩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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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成班阿叔。」備注：我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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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話有唔同公司嘅人，可能識到人，第時轉工都方便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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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身咩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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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邀請佢嚟學校搞講座都好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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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邀請就正正經經Send e-mail、打電話，邊有人喺酒吧邀請㗎。」不說以為她在做PTGF！我忍不住說教：「唔好諗埋啲旁門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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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江柏琪在當值夜班，明早之前根本不會回家。我還是如常乖乖的向她報備了到酒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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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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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ta Bar是家能夠容納八十餘人的樓上酒吧，空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酒吧環境昏暗，寫著「Meta does matter.」的紫色霓虹燈被釘在牆上（我偷偷Google，Meta意指有變化，超越限制），播放10年代的廣東話歌。裡面有遊戲桌供顧客玩Slap cup及Beer pong，加上黑色梳化的佈置讓整個環境有點像K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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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向我和鍾美嘉招手：「你地自便啦。今晚我嘅，嘢飲隨便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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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和經理打了個招呼，便隨意找個空位坐下。就星期天的晚上來說，有二十多名客人在場，算是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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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測半場的人都是經理的朋友，他們同樣身穿斯文西裝，年齡由三至四十來歲不等。我和鍾美嘉該是場內最年輕的顧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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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忙於和他的朋友玩大話骰，包括一個身穿低胸的OL女人，沒有打算理會我們。我想，我們這群人都只是煙幕，好讓經理能夠逃避老婆的魔爪，醉翁之意不在酒。大概當他看到我和鍾美嘉來喝酒的當下，也是這樣想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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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鍾美嘉像兩個被孤立的毒撚（我很享受）。我把飲品目錄遞給鍾美嘉，她像吃晚飯般逐頁檢示餐牌上的內容，陷入選擇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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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呢杯！」鍾美嘉指著Long Isl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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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鐘意飲Long Island？」我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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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飲過，成日聽人講長島冰茶，睇落幾好飲。」聽起來很有熟悉感，我好像曾經聽過江柏琪說類似的對白。甚至乎有些成年的林書生，與小時候的江柏琪相處的既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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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年齡相隔隔七年，文化改變了，像是讀小學、升中學、談戀愛、喝酒，有些人生的軌跡大抵還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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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屌！條友真係唔識！』我忍不住用手掩蓋自己的臉，幸好我有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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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場的老生常談：最忌讓被別人知道自己是新手，什麼也不懂！立心不良的男人，在進入酒吧的一刻便會掃瞄全場，尋找看上去可食用的惹火尤物，或盯上易醉的獵物，預備撿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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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睇你個死款，淨係識呢杯嘢飲啦。」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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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嚟講，我連呢杯都唔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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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間酒吧啲Cocktail 調得好難飲。」這是個謊話，我根本沒有光顧過這家酒吧：「我建議你飲（酒精濃度較低的）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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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鐘意濃味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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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黑啤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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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聽你介紹。」她說。我揮手讓侍應幫忙下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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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年約三十的西裝男人走過來向鍾美嘉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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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名身型微胖像胖虎的男人邀請鍾美嘉：「一唔一齊玩Beer p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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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就坐在鍾美嘉的身旁，他們竟在我面前向她搭訕，完全不把我放在眼內。我心感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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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我們的相處不親暱，又或者他們知道我們是同事關係，才放心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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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阿。」鍾美嘉答應了，多麼Easy的女生！你是這麼來者不拒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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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淺紫色恤衫的男人帶鍾美嘉去Beer pong桌，她頭也不回跟著別的男人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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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刻我心裡很想留下，好讓鍾美嘉呼喚我加入。可是現實雙腿卻自動跟著鍾美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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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我林書生竟然成為了一等大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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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先丟中對面的膠杯，並指明要鍾美嘉罰飲酒。她像電影中的花木蘭，一口氣把半杯酒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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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覺鍾美嘉不太熟悉規矩，她只是裝作豪邁，從男人的行為中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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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美嘉的手眼協調不像腦袋一樣靈光，老是輸掉遊戲。那兩個男人來來回回罰了鍾美嘉喝酒，絲毫沒有憐香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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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想過為鍾美嘉擋酒，可她來喝酒的原意是瘋狂一下，假如在我想喝酒的時候，身邊人不斷阻止，那是多麼掃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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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醒自己出現的目的是確保鍾美嘉的安全，我必須保持清醒。因此到最後我沒有為她擋酒，只是默默地數着她在這個晚上到底喝了多少。一杯、兩杯啤酒進胃，她的精神狀態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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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三杯、四杯綠茶威士忌，她逐漸變得興奮，真性情說起髒話來：「屌，又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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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你一分鐘啦。」淺紫色恤衫人自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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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喝了第五杯轉玩Slap cup的時候，她的反應已漸變慢，整個人站不穩，搖搖欲墜；沒有對準目標，她像個傻瓜一樣不停把球丟空給對面的胖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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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個晚上我是不會去撿球的，這是我當大兵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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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鍾美嘉一同站在遊戲桌前一動不動當大爺，迫使對面的兩人去撿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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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只要臉皮夠厚，尷尬的人便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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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掟好啲阿！」胖虎終於忍不住說：「執波執到好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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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笑嘉一個勁兒把乒乓球丟得更遠，還笑著道歉：「阿！Sorry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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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胖虎耍得團團轉，我開始分不清楚她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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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㗎啦。」讓賽一分鐘後的淺紫色恤衫男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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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埋我先開始。」完成了一半膠杯的鍾美嘉把球拿起：「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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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同時開始扔乒乓球，鍾美嘉突然認真起來，和比較厲害的淺紫色恤衫男人以接近速度進行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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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男人先前讓賽，鍾美嘉已完成一半的遊戲，故此她最後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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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美嘉舉起雙手，大叫：「Yes，多謝老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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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玩輸了要付錢，還懂得多謝老細！她根本是個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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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你地經理。」淺紫色恤衫男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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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返位抖抖先，陣間再搵你地玩。」鍾美嘉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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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耍帥卻輸掉遊戲的淺紫色恤衫男人沒癮被打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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