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劍 - 076 | Penana

文采然喜歡自己的房間。

儘管如此，那段青澀酸甜的清然年少，每日總夢想著奔離這個家。

倒是她對弟弟總愛護有加，只是這弟弟，頑皮異常。

用自己做的女紅、寫的詩詞等換了幾年銀兩，某晚偷偷地塞在母親枕頭下，便離去。

她不知道能去哪，只知道要盡量遠離這個太過熟悉的地方。

熟悉感固然安心，但過於平穩───離開家鄉的瞬間，心中是混融著的是不捨與期待。

浪步天下。這日在客棧房間裡翻來覆去，或是太晚喝了茶，怎都睡不著，乾脆散散步去。

夜像塊柔軟無垠的濃布披在天空，其間是閃著柔媚之光的星點。她在這巨大的夜穹中獨立，感到偌大天地間僅自己一人，盡是玄妙之感。

獨自一人的夜間小巷，很奇。

全無人煙、四周靜得像蟬都尋夢去了。

但她感官仍靈敏，聽得一細微的衣角破空聲，秉住呼吸，輕然朝那來聲而去。

見一身影以極高段的輕功翻過幾丈高圍牆，躍入這堂皇民宅。

跟著躍了進去。

假山假水之間、雕樑畫棟，是個大戶人家。

黑暗中的她運起內功，屏息傾聽，匿於一株柳樹之後。

一炷香後果見適才那身影以迅捷的速度躍出一個房間，並朝圍牆而去。

文采然的幻蝶掌功力進展不快，但此刻見賊人行動，掌成數影，朝那人拍去。

「呼。」

她此時才發現眼前之人，是個女的。

那人亦是使掌之人，兩人便在微弱月光下鬥了起來。四掌翻飛、來往奇險。

她見那人極欲迅速離開此地，招招纏住了她，但不過二炷香時間，那人一個抽身，雙足一點，便越過了圍牆。

文采然跟著急奔過去，一落地便急追於其後。二人一前一後迅奔於闇夜道上，奔至一里，遇到諸多轉彎，她已漸漸逼近那人。

月光下見那人右手往後一撒，跟著有數道寒氣逼近自己，俯身閃過，見是四支細針，暗道運氣真好。

就這麼一緩，她提了氣，瞬間欺近那人，一把抓住她腰間衣帶。

「傻女，妳做什麼？」那女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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