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略顯不悅的伊特颸,獨自地走到了一處流炎濁氣之地,此刻的他正踩在無數神主以及魔物所殘留下來的屍骨之上,雖然那些屍骨正死氣沉沉地被狂焰不停地纏燒著,但魄體卻因被自身的怨氣所圍困,而頻頻地發出哀嚎之聲。
不久之後,他的腳步便停駐在一團巨大的黑色火焰之前,黑色火焰一見伊特颸的到來,便立刻幻化成一扇發出詭異哀嚎的黑焰之門,並緩緩地主動打開入口,伊特颸見狀輕蔑地一笑,便舉步踏進了屍骨成堆的死亡之淵。
伸手不見五指,深沉黑暗的穴殿之內,只有濃厚的瘴氣密佈在每個角落裡,這種瘴氣就算是希格斯之氣強大的神主,恐怕也無法抵禦的住。
『難怪門有恃無恐的自動開啟。』火神釋語調輕慢地說著。
然,身為死神的伊特颸,黑暗是他的棲生之所,瘴氣則是他最佳的希格斯之氣來源,他用著不疾不徐的腳步慢慢地前進,同時間濃厚的汙穢瘴氣也開始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他絲毫沒有受到瘴氣的侵蝕,反倒吸收了強大的瘴氣之界。
吸收掉了瘴氣,穴殿內四周頓時一片清明,火海之實的火並不能燒進這個地方,可見這裡也有著很嚴密的界場在防守著,加上剛剛充塞的瘴氣,如果「東西」真的在這個地方,那麼,這就是個很大的陰謀,伊特颸心底想著。
沉靜的腳步終於停了下來,伊特颸此刻正佇立在穴殿內的某一地點,那是一處極端怪異的環境,四周老舊的裂壁之上,充滿著黏稠的白絲及陣陣的血腥味,而血腥味則是從攀附在壁上的八爪腐肉上,散發出來的,那些腐肉好像知道伊特颸並非那麼容易好解決,於是全都縮在了一旁,這形成了一種怪異的景象,一面的壁上清空了出來,只殘留了一些汁液在上面,而另外半面則充滿了蠕動的肉塊,及一致性悚駭的脈息聲。
伊特颸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肉塊之後,便冷淡地說道:「我現在就讓你們解脫。」語畢,那些腐動的肉塊就好似聽得懂人話似的,開始集體地發出低沉又躁動不安的聲音。
「 .燮.」伊特颸低沉地話語聲才剛落下,無數顆紫色的雷電光點,便瞬間出現在空氣之中,並幻化成極細的紫色絲線,絲線快速的織成無數張尖刺之網,並開始狂爆地撲向了那些充滿了腐爛肉塊的老舊牆面。
祂們快速地束縛、勒住肉塊,並滲進其腐肉之心,從而使地上開始出現大量的殘留肉沫,以及大片噴濺的汁液。
最後,當腐動的肉塊從牆面上全面性地被紫雷噬網吞噬掉之後,便就地幻化成透明的紫人。
一切看起來是那麼地殘忍,但這是解脫形為肉塊,意識被拘禁之後,不得已之中的最好作法。
那就是跟伊特颸立下契約,幻化成他的影之形,也就是搶奪原咒者的術法之力,當然,也只有真正的強者,才有能力成為取代者。
伊特颸看著被清空牆面,他的手輕輕地示意一下,那依舊沒有找到替身的紫色雷電光點隨即消失,而留下來的透明紫人(影之形),此刻全都跪在了地上,望著眼前的新宿主 — 伊特颸。
透明紫人或者說是(影之形),也時不時地看著自己早已呈現透明淡紫色的身軀,雖然大多數的祂們早已不能言語,但從祂們的動作、行為上來看,他們對於能擁有這副型態,已經很是滿意了,有些甚至於還有哭泣的動作出現。
此時釋的心音傳來:『你們是外面那堆屍骨的主人是吧,不僅被瘴氣所害,魂魄也被拘禁於此,成了駐門的守衛,居然連好一點的形體都不給你們,到底是誰那麼狠心,佈下了這些闇黑術法?』
只聽見那些人型魄魂「啊啊」聲不斷,試圖回答問題,但由於長期處與被拘禁的時空之中,祂們大都早已忘卻該如何言語,雖是如此,那些人型魂魄都還是同時轉向同一個方向。
伊特颸神情冷淡地跟著魄魂望了過去,只見一面單獨駐立的牆體,坐落在最陰暗的角落邊,顯得特別的不起眼,他緩步走近一看,才發現到斑駁又老舊的牆面上,佈滿了裂痕。
『伊特颸,這些裂痕難道是……』釋的口氣充滿了疑惑,有點不敢置信。
伊特颸何嘗不知,裂痕看似自然,但其實就是咒術文的一種,而水晶也深深地崁入了這面看似普通的牆體,只留下一角發出黯淡的指引光芒。
『我的意識之地怎麼會出現這種東西?這些都是上古時期特有的咒術之文。』
裂痕所形成的咒術之文,也讓伊特颸現出少有的厭惡表情,『曝咒血淵』那是一種極端惡劣的術法,可以禁錮魂體並轉化成自己術法的增生之力,是遠古神魔戰役之中最常見的術法,被施予術法之人,大都會帶著痛苦以及憤恨而死去,因為這種死法,最能讓怨者之魂擁有最大的仇恨之念,鍊神之術、增己身之力,因為太過於殘暴,已被希格斯列為禁術。
伊特颸看著那片充滿了咒文的牆面,心中一略知一二,他很快地把手置放在了牆面之上,牆面隨即開始有了嗶裂的聲音出現,無數道裂痕頓時間從伊特颸的掌心位置擴散出去,伊特颸立即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反彈開來,嘴角不禁地滲漏出黑色的血液,他把血液擦拭掉之後,快速地站了起來,行備戰之姿。
一股陰風狂襲而來,已悄然出現數量龐大的巨獸,祂們快速地朝伊特颸襲擊的方向侵襲,伊特颸反應奇速,快速跳躍而起,手中的戰杖已在一瞬之間出現,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迎面襲來的巨獸群,各個劈至身首異處,巨獸群的血液,在同一時間,便大量地噴濺在伊特颸的身上,伊特颸快速地吸收了這些血液,使的他狂暴的戰意及殺氣更甚一般,他端視著這充滿咒文的牆面, 略有怒意地給予快速狂暴的一掌,不久之後,牆面便一片又一塊地坍塌了下來,而本崁在牆裡的水晶又開始在原點浮動了起來。
牆面一坍塌之後,周圍的景色立馬變換,一個閃著妖異光芒的巨大人形巨石,就此突兀地出現在這詭譎的境異之地。
『伊特颸,這個人形巨石其實就是黑勒西下魔界的封印之門之一,通著黑勒希下魔界的少數的道路之一,是個鮮少人知道的秘密之道,每隔數百年就會崩裂一次,照道理來說,這裡應該有個級數高的界魔在此守衛著,怎麼會連個蹤影也沒見著? 只有那些下三濫巨魔在此充數?』
伊特颸聽言,身上的氣息瞬間凌厲了起來,他看著那充滿妖異光芒的人形巨石,發現到在那巨石的臉部之上,崁著一顆活生生碩大的魔瞳,魔瞳的中間,則又崁著一顆球形狀物,此物不停地散發出異樣的光暈,呼應著水晶的光彩,伊特颸見狀,在同一時間,意識裡的碎語之聲便又忽然地大力震了一下,感覺是在提醒他什麼事情似的,他很快地躍上了巨石的肩膀之上,並把手伸了出去,把那崁進黑色魔瞳的東西直接挖了出來,那眼瞳好像有生命似的,竟滋滋地流出了綠色液體,還夾雜著濃厚的白煙,不停地往外竄動。
伊特颸直視著自己挖出來的東西,那是一顆透著淡金光芒的球形物體。
火神釋很快地認出此物,『伊特颸,這個是浸靈球,術縛特殊靈、魄體的禁忌神器之一,看來,放在這裡是為了用來撐開路口,以利某人來回黑勒希下魔界的殁蒼大陸跟人族大陸,守衛在這裡的界魔,想必是跟著提供浸靈球的人跑了。』
火神釋的話語才剛落下,伊特颸紫色的眼瞳便忽然反射映照出異樣的閃爍光芒。
反射之光來自於菱形黃色的水晶,它在伊特颸的手上開始慢慢地轉動,一邊飄浮著一邊轉到浸靈球球體的上端,不久之後浸靈球跟黃色水晶便開始相互呼應,浸靈球很快地霧化開來,並且慢慢地讓水晶吸收進去,直至消失不見。
看到了黃色水晶把浸靈球吸收了進去之後,伊特颸當然沒有忘記他的另一項任務,他邪笑了一下,隨之便對著那巨大的魔瞳結了手印,把它封印住,同一時間,在希格斯上維之界的金妮絲,其中一隻眼睛竟莫名地流出血來,她的心臟猛然地跳動,不久之後額頭上便出現了小小的黑色印記。
黑色印記讓金妮絲感受到無比的熾熱之感,嘴裡開始低狠地自語道:「可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的手指微微地顫抖著,開始摸著自認為美麗的臉龐,竟發現到整隻手沾滿了從眼眶裡流下來的血液,這種情形簡直讓她難以忍受,開始到處摔著身邊所能觸及到的任何東西,過了一段時間之後,當她逐漸平靜下來,她快速地用凝觀視界一看,隨即嚇到癱軟在地。
「怎麼可能……伊特颸怎麼可能出現在那個地方!怎麼會被發現……可惡……難道那個人族女孩的事情已經曝露了!?」
她努力地保持鎮定,心中卻不停地盤算:『我一定要趕快想辦法!!可惡……這件事情要不要先給『她』知道?不,不行! 我不能信任她,說不定會先死在她的手上,我必須瞞著她,自己先處理掉,反正浸靈球要三顆放在一起才能完全解除封印,況且最後一條魂魄也完全不知去向,在這之前我的身分暫時還不會被揭穿。』
金妮絲在心底暗自地盤算之後,很快地便有了一絲邪惡的笑容出現,她開始大聲地嘶喊瑪爾的名字。
「是的金妮絲大人,我在這。」只見那瑪爾迅速帶著忠心又誠懇的表情出現,當然還有那一絲絲地畏懼之心,他總覺得今天不是什麼好日子。
「動作那麼慢!死去哪了!?」只見金妮絲在瑪爾的面前來回地踱著步。
「沒……沒……我美麗的金妮絲大人,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
「嗯…瑪爾,你可以靠我近一點嗎?」盯著瑪爾,金妮絲忽然眼神一閃,態度開始有了極大的轉變,連聲音都明顯柔和了許多,她的眼神盡是哀怨及魅惑,她緩緩地走向了她的水晶躺椅,並故作姿態地斜躺在上面,露出了若隱若現的白皙美腿。
「啊,金妮絲大…人。」瑪爾有點吃驚,神情流露出了強烈的愛意,他很快地靠近了金妮絲,並以跪地之姿,輕吻著金妮絲的腳踝。
「呵呵呵,瑪爾,抱我。」金妮絲纖白的手指,開始主動地勾在瑪爾的脖子之上,使得瑪爾不自覺地吞了好幾口口水,在金妮絲的鼓動之下,他開始更加地大膽,用自己顫著抖的粗曠手指,往金妮絲的身體上下游移,金妮絲很快地故作姿態,呻吟了一聲,此時,瑪爾的眼神已被愛意以及慾火完全地侵襲,金妮絲見狀,嘴角的笑容又更加地嬌媚,她拉著瑪爾的手,把他的手主動地拉到自己尖挺的酥胸上問道:
「你聽的到我的心跳聲嗎?」
「聽……聽的到……」
「那麼你願不願意,為了我犧牲一點點?」
瑪爾似乎聞到了奇異的香味,他眼神迷濛地點了點頭,已經喪失了理智的他,眼裡此刻只有金妮絲的存在,嘴巴也在不知不覺間回應出:「我……我願意……」三個字。
聽到了這句話,金妮絲一瞬間出現兇狠的殺氣,但她很快地掩飾過去,並用自己的唇,輕輕地親吻著瑪爾,想當然爾,瑪爾的理智早已喪失殆盡,他用力地抱著金妮絲的細腰狂喊著:「要我為妳死也行!」
兩個人的身影逐漸地糾結在一起。
雖然瑪爾已經沉溺在金妮絲的愛慾之中,但他卻不經意地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有某種異樣的疼痛感,但大好的機會就在眼前,怎麼可能會因為這一點小問題而放棄,金妮絲彷彿看透了他的這份心思似的,眼神隨即透露出一絲的邪惡,她將嘴靠近於瑪爾的額頭之上,然後便快速地吸吮了起來,瑪爾此刻只感受到金妮絲的唇感,只覺得全身舒暢無比,沒過多久,便見他的額頭上冒出了許多淡淡的青煙,並快速地被金妮絲吸收掉,這使得金妮絲額頭上的黑色印記頓時淡了許多,一達到她的目的,她吸吮的動作便隨即停頓下來,她嫵媚地對著瑪爾笑了一下,接著便把雙手放在瑪爾的雙頰之上,那冰冷的指尖觸感卻沒有帶給瑪爾一絲絲的警惕。
瑪爾渾然忘我了許久,忽然間,慘叫聲貫徹了整個宮殿。
而那一聲淒冽的慘叫聲,正是早已跳離金妮絲身旁的瑪爾,所發出來的,此刻正承受著巨大的痛楚的他,動作明顯遲緩了許多,因受不了忽來的劇烈打擊,他的雙膝因此痛苦地跪地,而顫抖的雙手,則因不明原因的劇痛,而產生了扭曲的怪異樣,此刻的瑪爾正承受著莫大的恥辱以及痛楚,因為他已經被金妮絲徹底地毀了容貌。
痛不欲生的他,一點力都使不出來,只能用怒斥的眼神,直視著金妮絲。
金妮絲看著盛怒的瑪爾,馬上假意地留下了眼淚說道:「這是不得已的,我的命已危在旦夕,而你已經是我的愛人……我請求你了解我現在的處境。」說著說著,她把因承受痛苦而跪地的瑪爾給輕扶了起來。
而早已失去信任的瑪爾,很快就把金妮絲扶著的手,拍到一邊去,他忍受著極大的痛楚,憤怒地問道:「這……是為什麼?」
「因為,我希望你能在不被認出來的情況之下,幫我一件事情,喔……瑪爾……我的愛人……我的愛將…現在我的一切,都只能靠你了……」
「……!?」瑪爾一邊聽著一邊痛苦地用雙手碰觸著他自己的臉龐,透過手指頭的觸感,他能明顯地感受到,自己已完全變形的容貌,心中卻還是想著是否要相信金妮絲的話術。
金妮絲懂得他的心思,便快速又假意地流出了兩行眼淚,掛在她那美麗的臉龐上,這顯得讓人更加地憐惜,
馬爾見狀之後,居然瞬間忘卻了自己的痛楚,手足無措了起來,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金妮絲則趁勢地緩緩開口說道:「下一次,等你傷好一點……我們再……溫存,但……我不知道我是否還能等到那一天?」那表情,那語氣,那暈紅的雙頰,那顫抖的脣瓣,讓再怎樣鐵石心腸的人都能融化。
瑪爾顫抖地雙手蓋在自己已完全變形的臉龐之上,他透過指縫間隙,用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直視著金妮絲,疼痛感忽然讓他回想起了艾迪之前所講述的人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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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抓了人族的女子的人,到底是誰?」
「為了你好,我就不告訴你了,畢竟她的眼線到處都是。」艾迪語重心長地說著,此刻的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對於自己即將描述出來的事件,也充滿著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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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妮絲,我趁著天帝去獵捕黑勒西魔族時,用了點小計把她抓了回來,快點幫我出個主意,要如何將她處置掉,我可不想被這賤女人破壞我和他的好事。』一位身著紫色衣紗的女子,漫不經心地說完,便順手拿出了手邊的盒子,並掀開了盒蓋。
盒蓋一被掀開,一個人族的女孩子馬上幻化出來,金妮絲見狀,便立馬上前揪住她,並詢問紫色衣紗的女子:「妳想要我如何處置?妳應該了解,就算殺了她,人族的魂魄也是處理不掉的。」
「不要髒了我的手便是。」紫色衣紗的女子邊撥著自己的髮絲,邊輕緩地說道。
金妮絲聽言之後,邪笑了一下,便隨手猛力地給了那人族女孩好幾巴掌。
此時此刻,描述到這裡的艾迪,硬是吞下了好幾口口水,才有勇氣接續著講下去:「那女孩倒也有點骨氣,不吭聲也沒流半滴淚,金妮絲望著那女孩的倔強,看似惱怒,就命人抓緊她…徒手將她的|心臟|活生生地給挖了出來。
那人族女孩的慘叫聲,到現在都還記在我的耳邊,著實恐怖,
「真的假的?!」瑪爾聽了這段故事之後,實在是不敢置信,現在回想起來,再摸摸自己的面容,著實諷刺。
「嗯,這是我第一次真正認識到,我們口中所謂的金妮絲;不僅如此,我還看見她用舌頭去舔心臟上的血,一派享受的樣子,而另一個站在一旁,紫色衣紗的女人,開心的程度當然不亞於金妮絲,她居然說:『年輕女孩的血不錯嘛!真有妳的,我想做的事,倒是讓妳搶先了一步了。』」
金妮絲則咯咯地笑了起來回應道:『我倆還要共商大計,豈能汙了妳的手。』
瑪爾聽到這一幕時,眼睛瞪得比什麼還大,但是又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事情,他馬上搖搖頭,並改變態度說道:「不、不可能,如果那女孩真的被殺,那名女子和金妮絲怎麼可能到現在還安然無恙,人族的肉體就算是被傷被滅、被藏,靈與魄卻是永恆的,任何希格斯上神之主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這可是上古十神所訂下的立誓,那女孩要是真的被殺,只要她的靈魂一有動靜,而她真的跟天帝有關係,天帝必定會去找尋她,並且找出她前世被殺前的記憶;天帝雖然看起來像是個孱弱的女子,但其實個性剛烈異常,自己的女人被殺了,難道還會放任元兇不管嗎,我敢打十足的保證,天帝一定會讓元凶吃到很多苦頭,這不可能!!這實在太離譜了!?而且你口中所描述的女人難道就是……這太明顯了!」瑪爾皺了皺眉頭,似乎是用顫抖的語氣說完這段話。
艾迪聽完了瑪爾的分析之後,馬上用手指比出「噓」的動作,示意要他小聲點,他接著聳了聳肩回應道:「你以為那倆個女人會那麼蠢,會不明白這道理!不准傷害人族魄體,是希格斯上維之界的第一戒律!」
「難道……她們真有辦法把魄體給滅了,那完全不可能的事啊,上古十神之一的顫藍天,他的誓言之術的反噬,可是很可怕的,聽說他曾經也有一個人族女子的愛人。」瑪爾疑惑又不解地問道。
「就如同你所說的,沒有任何希格斯的神主,擁有那種能力和權利可以把魄體給滅掉;所以金妮絲在殺了那女孩之後,立即把她的四條魄體分散開來,還個別封印在三顆浸靈球裡面。」
「三顆浸靈球?人族不是有四條魂魄嗎,怎麼只用三顆浸靈球而已?」
「我記得有一條魂魄趁隙跑了出去,那兩個女人有試圖要抓,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抓不到;不過只剩下一魄,大概也成不了什麼氣候吧,下場大概就是隨風無意識地飄盪,不過很奇怪的事是,那條魄體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保護她一樣,有一種淡淡的金色光芒圍繞著,那兩個女人們不懂,我身為神衛守,難道還看不出來,那道光應該具有特別的意義存在,說不定跟天帝有關。」
「那條逃出去的不說,那……那……三顆浸靈之球呢,她們如何處置?」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我只看到那圍著面紗的女人,把封印之球中的其中的一顆交給了金妮絲之後便離去了,後來天帝回來沒多久之後,就開始在通往人族的地域之上,佈置了希格斯雷電界場,從此之後便沒人可以去人族,(除了那阿偌司微出生的神主可以試試看那恐怖的界場之外),其實也沒人敢去,所以所有一切事情的開端,我隱約地可以感覺到和我看到的那件事件有關。」
「那你真覺得那個蓋住臉的女子是……」
「我說了,我們不要知道比較好,我也不會告訴你我的猜想!」艾迪一臉堅定的語氣,讓瑪爾無法再探問下去。
「不過我倒還是有個疑問!?」瑪爾問道
「啥?」
「我記得很久之前,在天帝的身旁有一位很厲害的占術師,叫什麼格的,什麼事只要一經她的占卜,就會有答案,難道天帝就不會找她幫忙?」
艾迪摸了摸下巴思索著說:「這我倒不太清楚,不過我依稀記得那名蒙面的女子,在離開金妮絲的宮殿時,順手把一個鳥形的小東西放在那女孩的屍體之上,隨後那小東西便幻化成一隻黑光閃爍的大鳥,把那女孩的屍肉骨骸給徹底啃食光了,她還說什麼,黑摩,可以……」
「天厭黑摩鳥石,可以借著啃食屍體而除去所有在空氣中,被害者的靈動氣息,使占術者抓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怪了!這不是黑勒西下魔界的貴重之物,那名女子怎麼會有?」
「我怎麼會知道,我們管這些幹嘛!那金妮絲那麼陰毒,說不定哪天也會把我們除掉,畢竟我們知道她太多暗地裡的醜事了!真被她那豔麗的外表給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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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緒 回到了現實 —
瑪爾回想起艾迪所說的故事,又想起了那句自己對著艾迪所講的,「嗯,那女人,心思不深,卻不是一般人可以對付的了,你我跟她那麼久了,你還不了解真正的她嗎?」心中百感交集,此刻的他,雙手摀著已被毀容的臉,由指縫之中看著金妮絲,久久不能自己,不久之後,金妮絲又一聲回喚,聽著她繞魂般的溫柔聲音,他又再度地陷入了無法自拔的迷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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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火海之實的浸靈球之後,伊特颸便走出了那充滿邪氣的穴殿,他一邊走,用咒力堆疊而成的宮殿便慢慢的崩塌下來,他的四周圍現在只剩下狂妄的火燃。
遠古火神的界場是如此異常的強大,這裡四周都有餘留魔物的殘存幻象,大多是魔物想要憑藉著自己的魔力跑到人族的領域去,但卻不慎被烈火所焚噬的影像。
但是,能在火之界場中支撐起幻象宮殿的強大咒力,還把浸靈球的祕密藏在裡面,此人也定非同小可。
也罷,他已經在始作俑者的身上下了咒術,如果是平凡人,便會立刻斃命,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如果他是希格斯的神主亦或是魔物,此刻一定正感受到非比尋常的痛苦,而且只要此人一靠近,他馬上就能察覺到,『但這真是出自一人之手嗎?』,想著想著,伊特颸腦中忽然出現貝希的身影,他很快地意識到這裡不是人族該久待的地方,心中一陣嘀咕之後便瞬移到自己所設下的界場,並無聲無息地站在貝希的身後,他輕觸了她的肩膀一下,貝希便很快地在一瞬之間睡著了,伊特颸於是把她輕放在特多力的背上。
特多力低吼了一聲:「隨意奪取人的記憶,不是什麼好事。」
「這種記憶,沒什麼好留的。」伊特颸睥睨了一眼回應道。
「那什麼記憶好留?」特多力語韻微怒的反問:
伊特颸不理會特多力的問話,手指指著前方示意。
特多力跟著手指的方向望去,耳朵一併動了動,祂似乎聞到不尋常的氣息,漸漸地在逼進。
在熊熊的火燄之中,一切都看似那麼地平靜,但這種平靜維持不了多久,就在不遠處,伊特颸便清楚地看到一大群魔族來襲,而此刻火神釋的心音,也急促的傳來:
『伊特颸!那是難纏的黑勒西喪火族!』
聽到這種消息真是令人不悅,伊特颸悶哼一聲。
而另一方面,眼瞳閃著異樣青綠的特多力,也發出了兇狠低沉的吼叫聲,祂也嗅到了極其危險的氣息,全身的毛髮都在瞬間狂豎了起來,像刀似般的爪子也伸了出來:「來了,小心!」
特多力大聲的嘶吼,以示警惕,但在火海之實裡,別人的地盤之中,結局的走向會是如何,連祂自己也不敢保證,只知道出了伊特颸的界場,一定會馬上被燒個精光,這時候不得不佩服伊特颸,竟然可以在火海之實這種惡劣的環境之下,張開這種界場,而且看起來還絲毫不費力。
不久之後,特多力眼前便出現了很多奇怪的魔物,有些頭上有巨大的黑角,有些臉上有無數隻的眼睛,有些則是長著羊頭並有著黑色翅膀,不計其數的祂們,此刻全都佇立在熊熊的烈火之中,若隱若現的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特多力雖然張牙舞爪,但神情卻充滿了擔憂,萬一這個界場被攻破,貝希跟祂一定會在一瞬間,便葬身在這個火海之中,而且是被燒的連骨頭都不剩。但轉頭看著站在身旁的伊特颸,卻發現到他異常安靜地站在原地,對前方大量的魔物視若無睹,雙手更泰然自若地盤在胸前,冷漠的傲氣,讓特多力著實地打了一個寒顫心想‥『這便是傳說中|萬靈之嗜者的死神 、以瘴氣為生 、以黯夜為精 、以霧霾為形 、 以意識為食 的 伊特颸。』
特多力的思緒,很快地就被大量站在眼前的魔物給拉了回來,軀體各個異常巨大的魔物群,其中有幾隻已經開始按耐不住,直往特多力的方向衝了過去,但只見祂們一碰觸到伊特颸的界場,便瞬間塵化,依舊站在原地的魔物看了之後,便屏住氣息,再也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他們交頭接耳著好像在討論什麼事情。
『這些怪物東西到底在打什麼主意』特多力提高警覺,一點都不敢鬆懈,但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頭,眼看那些碰觸到界場的魔族化成了一堆灰燼之後,隨後又重新集結了起來,還恢復成原本的樣貌。
『根本死不了,這些怪物!』特多力心想。
魔物們開始邪笑了起來,祂們開始分散在圓界的周圍,並且一直高舉著利爪,亦是示威,亦是探看界場的死角,找著找著,魔物們便開始衝撞界場的某一處,化成灰之後,再重新凝聚成原來的形態,再次衝撞,就這樣不停地循環,試圖破壞由伊特颸所撐起來的咒界。
尖銳的衝撞聲,不停地釋出,界場開始有了一些變化。
魔族們不斷灌注著力量破壞界場,圓咒的周圍在不久之後便開始發出了難聽的的刺耳聲,跟剛剛的尖銳聲已不太一樣,特多力心想不妙,界場被攻破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眼看圓咒的咒力越來越薄弱,就在要消逝的那一瞬間,一股黑色無形且強大的力量瞬間把祂跟貝希緊緊地包覆起來,特多力只見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東西,而貝希則依舊趴在祂的背上,靜靜地睡著,
而從遠處的地方觀看,他們就是被一顆黑色的大球所包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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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特颸不久之後便緩緩地落在包覆著特多力跟貝希的黑色大球之上,他輕蔑地看著眼前的數量龐大的魔物,此舉著實惹惱了祂們,使祂們不停地大聲狂嘯,也不甘示弱地散發出更強大的魔氣與瘴氣。
魔物們的氣場此刻跟伊特颸的氣場互相衝撞,兩股氣場所造成的旋氣,似乎要把火海之實的火給吞噬了過去。
『伊特颸,喪火族是火海之實裡最兇猛的火之魔族,不太好對付,祂們可能是剛剛被你驚動的幻影火殿守衛。』釋的心音此刻嚴肅地傳來。
「嗯」伊特颸雖然靜靜地聽言,心中卻充滿怒氣,他想著只要再晚回一些時刻,那不知會造成什麼局面,微皺著眉頭的他,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一把奇特的武器出現在手中,那是一把刀柄極長的彎刀杖,整把豎立起來還要高出伊特颸許多,整個刀柄至刀刃都有著黑亮的銀光不斷地閃現著。
『海森之鐮』釋用心音說著,他嘴角上揚了一下,心中暗想著,這把武器對祂們來說,可謂是級數太高,釋心中知道伊特颸此刻已經怒意高漲到什麼話都聽不進去,因為只要在晚些時候,可能就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那個女孩子,也許在他的心中,的確有著特別的意義存在。
魔族們看到了他手中的神器,知道眼前站著必定是不好惹的對象,但是一些比較耐不住氣的小怪,此刻已經開始挑釁了起來,然而這些魔物並不知道自己的舉動會帶來怎樣的災禍。
伊特颸的鐮杖已輕輕地舉起,重重地放下,剎那間一陣狂風吹起,這代表著向魔界極度兇殘的喪火族 | 宣戰 |。
被包覆在黑色圓球裡面的特多力,則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聽到外面的鬥氣越來越強,特多力心想伊特颸大概正在大開殺戒,心裡頓時踏實了許多,畢竟這裡的環境對於一個「獸神」來講,實在是過於勉強。
特多力想得沒錯,此刻的伊特颸正在戰鬥之中,海森之鐮一揮,大片的魔物立即屍骨無存,但奇怪的是,不管怎麼殺,感覺魔物並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難道……』他沉默了一下,頓時把海森之鐮往上拋,只見那海森之鐮瞬間發出四條極長的紫光向外擴張,並相互連結合成一個方形界場。
方形界場一形成,裡面的火馬上消散,而在上頭轉動的海森之鐮則跟隨著伊特颸的移動,不管他走到哪,方形的界場就跟到哪。
魔物們開始面帶恐懼,不敢再往伊特颸的方向前進一步,甚至於開始紛紛地往後退了開來。
伊特颸確認了他的猜想,「火」正是祂們生命的泉源,斷絕了火源也就等於斷絕了魔物的再生,就算知道這一點,能在火海之實的空間裡,有能力在熊熊火海之中撐起戰鬥型態的咒術,以隔絕不尋常的火源,即使是希格斯上維之界,也沒有幾個神主能辦得到。
『但,是誰有能力可以在火海之實裡,築起那座宮殿並且還擁有那麼強的咒術支撐,這事絕不單純,就算是上維界的神主,除了海赫之外,目前還沒有人有這能力,但那個眼狀石確實是有微弱的希格斯氣息存在。』
伊特颸一邊想著,一邊一步慢慢地逼近魔物,而魔物們看著那沒火源的空間,也一步一步地往後退,伊特颸此刻以睥睨的眼神看著他們,既冷酷又無情,他隨後把手舉起,做了不知名的手勢之後,無限之鐮跟方形界場隨即從高處自行飛出,所籠罩之處,魔物無不立即化成灰燼。
沒有火,等於沒有生命,魔物們永遠料想不到在這一片火海之中,祂們源源不絕的生命之火會被阻斷。
特多力聽到外面魔物的聲音漸漸地消逝而去,在黑色圓界內趴了下來,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心中如釋重負,又不知過了多久,特多力只感覺自己跟貝希正快速地移動。
從伊特颸的黑色圓咒界場出來,再度重見天日,已是在冰鏡界場前的那塊空地之上了。
一出冰之界場,黑色圓球一消失,瞬間一堆黑壓壓的東西全部朝伊特颸跟特多力身上撲壓了過來,伊特颸腳輕踏了一下,魔物隨即消散開來,不見蹤影。
特多力低聲吼著說:「這就是我的意思,那一大群全是被你身上的氣味吸引過來的魔怪,魔物不敢靠近你,而貝希因長期沾染上你的氣味,就被當成了首要目標,還好她在自己的故鄉時,巫山女下了強大的結咒,使的村子裡面是沒有任何魔怪的,要不然她早在你受傷之初時,就被吃掉了,當初我也是時時刻刻守在『她』身旁……沒想到,我們一定要小心她的安危。」特多力的眼神彷彿回憶到了過去。
伊特颸聽著特多力的低語,並沒有多做任何表示,只是看著特多力身上的貝希,深度沉睡的樣子,他摸了摸她的頭,接著紫色的光芒一瞬間穿透了她的全身。
特多力斜眼看著伊特颸:「你以為這樣子就有用嗎?一定會有更強的魔怪出現,她是人族!是我們上神跟下魔的食糧!」
伊特颸若有所思,並沒有回應特多力一字一語。
而特多力的背上深深沉睡著的貝希,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不知道命運將會帶給她什麼樣的未來,現在的她只管睡得非常的香甜,因為特多力長長的毛髮,充斥著暖意,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帶離了那個被黑暗所吞噬的洞穴,而且也忘了火海之實裡的一切,火神釋藉由火石目睹了這一切,他知道這些事情絕對不單純,強大的咒力所張起的穴殿,血淵之咒,浸靈球,魔眼之石等等,還有那消失的界魔,都讓他感受到不尋常的氣息,而且火海之實也算是他的意識之地,這些東西他以前竟然都沒察覺到,到底是誰有能力用咒術把一切都密實地隱藏起來。
想當然耳,這所有的一切,也都入了菱形水晶的媒介點,傳到天帝海赫的眼中。
菱形晶亮的黃色水晶,是天帝海赫給依芙娜的東西,為了讓海赫可以隨時找到依芙娜的身影,此時此刻水晶依舊存在,而主人卻已消失無蹤,魄魂還被藏於此處,海赫在上維界看著這一切,手緊握著拳頭,久久地……久久地無法言語,無聲的氣息,是隱藏在身上的憤怒,希格斯此刻的地土開始震搖了起來,與此同時薇娜拉‧法拉,天之后,緩慢地走了進來。
她的姿態落落大方,雖然沒有愛神金妮絲的妖豔,但也算是女神之中的佼佼者,她有著一雙銳利又迷濛的雙眼,是如此的美麗,但看似祥和的眼神卻不見喜善,雖然貴為天后,但海赫對自己的另一半的那雙眼睛卻怎麼都喜歡不起來,甚至於還有點厭惡,彷彿在哪見過。
自父帝把她冊封給自己時,除了成婚的那一天有交集之外,任憑薇娜拉如何引誘他,海赫都不曾正眼看過她。
此時此刻眼見著薇娜拉走了進來,已經不悅的他,又更增添幾許的怒意。
薇娜拉看著他不悅的神情,微微地笑了一下,溫柔地問道:「有什麼事情惹你如此動怒?連天地都為之震動。」她輕巧的撫摸著自己的髮絲,溫柔的身段以及高雅的氣質展露無遺。
海赫心底知道這個女人絕非泛泛之輩,溫柔只是她的假象,聽著她的聲音讓他覺得更加地煩躁,他索性站了起來,直直地走了出去,一點都沒把薇娜拉看在眼裡,只見薇娜拉看著他漸漸遠離的身影,眼神有些落寞,只是她必須忍耐這種落寞直到那一天的來臨。
期盼著那一天的來臨,天后薇娜拉瞬間的眼神,變的冰冷無比,她直視著海赫的背影,心中直想道:
『有一天,你會為了對我的態度而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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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舒服……嗯,怎麼濕濕的……為什麼臉上濕濕的……」貝希漸漸地甦醒,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知道已睡了多久的她,發現特多力正用力地舔著自己的臉。
「嗯……特多力……你早啊……啊!不對!這裡是哪裡?我怎麼睡著了呢!」貝希忽然一下子驚醒了過來,她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好像有什麼事情記不起來似的。
她環顧著四週,發現到是相當陌生的環境,而且伊特颸並不在身邊,身旁只有特多力,她慌了一下之後,竟不自覺的流下了眼淚,讓特多力看了看之後,搖了搖頭心想著:『這小姑娘的眼淚也未免流得太快了……』
過不久,伊特颸從遠遠的地方走了過來,貝希看到之後馬上把眼淚擦拭掉,特多力看到,又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裡想著:『女人吶……』
「伊特颸, 我怎麼睡著了?」
伊特颸看著貝希紅著臉低著頭說話,並沒有回應她,只是摸了摸她的頭,像是在安撫小孩子似的,被摸頭的貝希,抬起頭來看著伊特颸時,甚是緊張。
伊特颸這才把手裡拿著類似食物的東西,放到貝希的手上,貝希仔細看著手裡拿著的東西,才發覺那是自己常吃的乾糧。
「伊克颸,你剛剛是去找這個東西來給我吃嗎?這是我最愛吃的!」貝希放在手裡一點兒都捨不得吃,眼眶又微微地濕潤了起來。
伊特颸轉身不回答,他很快地便找了棵樹靠著,並雙手盤在胸前,開始閉目養神了起來,這才讓特多力想起伊特颸才剛經歷過可能不止一戰。
看著伊特颸跟貝希的互動,特多力似乎似曾相識,美麗的人族女孩,燦爛的笑容,一瞬間都在腦海之中一閃而過,但這似乎已是一段很古老的回憶了。
伊特颸、特多力還有貝希,目前正處於安納納草原一處名叫柏格亞的地方,這個地方離火海之實非常的遙遠,是特多力趁著貝希還在祂的背上睡覺之時,跟伊特颸以『趁風之行』之術,用快速的腳程到了這個地方。
柏格亞的地理位置異常的凶險,四周圍都是高聳的樹還有高聳的峭壁,此處的樹林,也異常的密實,且樹上的葉子都呈現出不同的顏色,因此人們稱這裡為彩葉之林,這裡也謠傳著,這是一個只進得去,出不來的吃人樹林,所以就算再漂亮的景色,一般尋常人也不敢靠近半步,而這裡的風也異常的強勁,所以只要風一吹,不同顏色的葉子一落下,就會有一種下彩色之雨的錯覺存在,但鮮少人知道,柏格亞樹海的中間地帶並沒有樹,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相當具有規模的大城鎮,叫柏格亞上城,雖然不像普朗克之城那樣地雄偉,但以村子的級數來講,已相當地繁榮,而柏格亞村的外圍雖然沒有樹,卻也種滿了一片又一片的花海,當陽光灑落下來時,各式各樣的蝴蝶漫天飛舞,也相當地具有意境。
伯格亞村莊裡的人們非常熟悉樹海的地形,而且常以樹海來當作掩護,所以長期以來當有不肖之人試圖侵略時,通常都會鎩羽而歸,也因此城鎮的規模越來越大,村民們喜樂安居,平靜地渡過每一天,至於葉子為什麼會呈現出那麼多的色彩,據說是因為此處有條來自天上的彩虹河流,樹根吸了那條彩虹河流的水之後,葉子便有了各式各樣的顏色。
但這聽在特多力的耳朵裡,格外的好笑,因為祂知道這個地方,是海赫跟依芙娜的誓言之地,也是祂特意帶伊特颸來此處的……
「 是的……誓言之地……」特多力低吼了一聲,把樹上的鳥群都嚇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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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來臨……
伊特颸帶著貝希進了城鎮,而特多力則因自身龐大的身軀,所以就近選了離柏格亞村最近的一棵大樹,跳了上去休憩,要不然這一進去,不知道又要引起怎樣的騷動,當然還有其它的理由讓祂想要逃避。
其實會到這個地方來,也是伊特颸發現腰上菱形水晶的微弱光線往這個方向指射而來,而特多力又剛好點出了這個城鎮,雖說是菱形水晶微弱的光線指引,但自從找到一顆浸靈球之後,水晶的引導之力就好像又更強了一些,而伊特颸腦中的碎語之聲也隨之少了很多。
抵達城鎮,已近是傍晚,城鎮裡面燈火通明,每戶人家的牆上都置放著設計精巧的火炬,而村民們則身著色彩鮮艷的衣服,每個人都很有精神的在吆喝著,非常的熱鬧,貝希看著各式各樣的攤子,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走著逛著,忽然有個東西在她的眼前閃爍了一下,她馬上停在那個小攤子前,仔細地看著那閃了一下的東西,那是個設計精巧的月形石項鍊,貝希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穿著美麗布裙的老闆娘一看到,便趕緊地慫恿站在貝希身後的伊特颸說道:
「小哥,買點東西給女朋友吧!」
可能是貝希的眼神被項鍊給迷住了,所以並沒有聽到老闆娘對伊特颸說了什麼。
只見伊特颸從腰帶裡拿出了塞維,交給了老闆娘,老闆娘做了買賣,開心到合不攏嘴,此時貝希才驚覺發生了什麼事情,老闆娘見狀,於是在旁邊揶揄地說道:「小哥,幫自己的女人戴上吧!」老闆把付完塞維的項鍊拿給了伊特颸,伊特颸看了一下手中的項鍊,又看了一下老闆娘示意戴項鍊的手勢,伊特颸學著,並輕輕地幫貝希戴上了月型石項鍊。
貝希戴上了項鍊,站著一動也不動,她的手輕輕地摸著自己的第一條項鍊,而且還是伊特颸給的……
忽然一陣吵雜聲響起,讓貝希瞬間驚醒了過來,一個孩子從吵雜的人群聲中直直地往貝希的方向直衝了過來,眼看就要撞到了,伊特颸瞬間就把小孩子拎了起來,兩、三個大人也同時間趕到並大聲地喊叫:「叫你不要偷東西還偷!」
「我沒有偷!我只是要拿回去給我的媽媽吃!」男孩子雖然被伊特颸抱了起來,但還是用很大的嗓門回應著。
貝希看到了這種情形,馬上跟那幾個追孩子的人問道:「需要多少塞維,可以的話我們給。」
就在貝希說出這句話的同時,附近周圍的喧鬧聲馬上停止,城裡忽然一片安靜,而被伊特颸抱在手上的小男孩忽然開口說話,他對著伊特颸說道:
「請把我放下來,你們已經通過了考驗。」那是一種十分穩重的口氣。
「考驗?」貝希滿臉疑惑著,手裡還拿著剛掏出來的塞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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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好,我叫費茲曼,敝舍有點簡陋,請勿見怪,我是這裡的族長,請原諒我們的無禮,這裡很少會有外人進入,通常都會迷路在外面的彩葉森林之中,最後一個進入的外人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所以我們必須知道你們的心性,才能確保自己的安全,老實說,打從你們進村子開始就有人通報了。」開口講話的便是那個被誣賴偷錢的小男孩,年紀看起來約八、九歲而已,但卻有著一頭銀灰色的短髮,眼神也煞有咄咄逼人的光芒,講起話來更具有種威嚴之感,完全不符合他的年紀。
貝希聽著費茲曼講完話之後問道:「你真的是小孩嗎?怎麼講起話來那麼像大人?」
伊特颸則靠在窗邊,斜眼看了一下費茲曼之後,冷冷地說道:「你們是精靈希格斯神族吧!」
費茲曼聽到之後起先是愣了一下,之後嘴角便露出些許微笑並回應道:「是的,我們是精靈希格斯,我們已經在這裡生活很久了,這上千年以來,能看出我們真面目的人並不多,請問你們來此的目的是?」
就在費茲曼問話的同時,在伊特颸腰間的黃色菱形水晶,忽然透出了一點點的金色光芒,費茲曼轉眼看到此物竟然大吃一驚,緊張地問道:「這東西是從哪得到的?!」費茲曼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呼吸不禁急促了起來,剛剛的穩重之感完全消失無蹤。
貝希輕聲細語地回說:「是巫山女給我們的,她是我們村裡面最受人尊敬的女巫,怎麼了嗎?而且世界上真的有精靈?」貝希的語氣充滿了訝異,她雖然隱隱約約地感受到,自己周邊的人事物已經跟自己所認知的世界,有點不太一樣,但是她並不想問太多,只是伊特颸跟費茲曼的對話,讓她完全地認知到,她可能已經闖入了一個完全未知的領域世界,該多問不該多問,其實自己內心也沒個準則,而且她的直覺也告訴她,不要去追問伊特颸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會比較好一點。
「呵呵,小姐,這世界上有許多眼睛看不到的事物存在,而妳口中的巫山女?我並不知道她是誰,但是我知道這水晶的主人是誰……」費茲曼認真地回答著貝希。
貝希瞪大了眼睛問道:「是誰的?這東西不是巫山女的嗎?」
費茲曼嘆了一下氣說道:「擁有者是一個叫依芙娜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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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芙娜?」
「嗯,是依芙娜的,那是一個遙遠的名字,其實我們精靈希格斯的生命可以達到永恆,在這城鎮裡的每一個人,其實都已經活了很久了,我們嚴守著這個祕密以防有心之人窺探我們,因為我們除了生命可達永恆之外,其實並沒有什麼額外的能力,所以我們只能靠著人族的武器以及一些方法去保護我們自己。」
「那請問依芙娜是怎樣的人,怎麼會跟巫山女的水晶有關係?」貝希好奇地問道
「依芙娜是怎樣的人?」費茲曼聽到這個問題之後,轉身背對著貝希,而伊特颸依舊站在窗邊,手盤在胸前,不過此刻他的眼睛又閉了起來,到底有沒有在聽,不得而知。
「你們先休息吧,天色已晚,我明天再把我所知道的告訴妳們,我已經叫人備好你們的房間了。」費茲曼雖是這樣子說,但口氣明顯落寞了許多,充滿好奇心的貝希也就不便再細問下去。
雖然費茲曼幫兩個人各自準備了房間,但伊特颸還是跟著貝希走到了她的房間,想當然爾,他依舊靠在牆邊,閉起的眼睛也彷彿不曾真正睡覺過,此時貝希靜靜地看著伊特颸,又轉頭看落地窗外的景色,只見滿天的星晨,讓黑暗的夜空,映顯得更加美麗,而窗外樹枝的大幅晃動,提醒了貝希這是一個風大的夜晚,月光從窗外透了進來,藉著月光的一點微弱光芒,貝希拿著她脖子上的月型紫石項鍊,看了又看,瞧了又瞧,躺在床上的她,嘴角揚起了幸福的笑容,她又看了看伊特颸,月光灑落在他的身上,把他的臉龐映照得更加俊美,但不知道是否是貝希自己的錯覺,總覺得自己看到伊特颸身上有種很微弱的紫色光芒,也許是累了,她心裡想著想著,就這樣漸漸地進入到夢鄉之中。
那是一個美麗的夢境之地,貝希夢到了一個女孩子獨自坐在花海之中,她有著非常幸福的笑容,也有著一頭捲捲的長髮跟細緻的五官,嬌小的身材,搭配著美麗的布衣裙,顯得如此地可愛、迷人,她手中拿著伊特颸身上掛的菱形黃色水晶,呼喚著一個陌生人的名字「海赫」,過不久,便有個一頭紅髮的男子出現,他氣宇不凡,感覺不像是普通人,不知道為什麼,貝希可以感受到這女孩的心跳聲逐漸地在擴大,男人一出現,就即刻地深吻了這個女孩子。
不止如此,夢中的女孩子身旁還有一隻身形龐大的豹,而且完全看起來就像是……特多力…
這一夜,感覺甚長,深陷夢中的貝希,眼眶竟在不自覺中溼了,她也睡了很久很久,直到已近中午,直到外面的敲門聲響起,但她卻還睡不醒,頻冒冷汗的她,嘴裡一直喊著:「不要不要!」而伊特颸早已不悅地站在一旁。
看著睡不醒的貝希,伊特颸點了一下她的額頭,這才讓她逐漸地甦醒過來,然而這一夜所做的夢,在醒來之後,她卻只能模模糊糊的記得一些片段。
費茲曼早早地就站在門外等候,也準備了一桌豐盛的午餐,但貝希做了一晚的夢,頭還沉沉地,連走路都有點不太穩。
「早啊~夫人,妳怎麼了? 看起來精神不太好的樣子?」費茲曼問候了一下。
「夫人?」 貝希聽到這種稱謂,很快地便清醒過來,她急忙紅著臉撇清說:「不是……不是…我不是…」
費茲曼看了一下伊特颸又看了一下貝希,嘴角稍微笑了一下便不再做細問,只有關切地問了一下:「昨晚睡得不好嗎?」
「不知道,我好像做了個怪夢。」貝希輕輕地搔了自己的頭一下,她的黑色長髮有點澎亂,看起來昨夜真的沒睡好,回顧昨夜,站在一旁的伊特颸其實整夜都用著凝重的眼神,看著睡相不安穩的她,而身上所圍繞的紫光,也緩緩地壓抑著肅殺之氣,連費茲曼都感受到伊特颸所散發出來的異樣壓迫感。
費茲曼回想著昨天的肅殺之氣,深吸了一口氣,雖然看起來像個的孩童,但卻有著穩重老成的氣質,他很快地開口回應說道:「 是嗎 ? 看起來臉色的確不太好,我今天本來要帶你們去一個地方,讓你們了解誰是依芙娜,因為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們有必要知道這件事情,但貝希小姐的情況……」
「我沒關係。」貝希很快地回應了一聲,眼神甚是堅定,貝希非常地想了解,媽媽手上的水晶跟巫山女還有費茲曼口中所說的依芙娜到底有什麼關係。
「那好吧!」費茲曼的回應甚是凝重。
用過早膳之後,費茲曼領著貝希跟伊特颸來到了這城鎮的中界點,這中界點有著一棵巨大的樹。
「好大的樹」貝希看著巨樹,不禁讚嘆了起來。
巨樹旁圍繞了很多小花,許多小白蝶都在花中樹旁漫天飛舞著,好像雪花片一樣,巨樹上還住著無數隻的小動物,不停地探著頭查看,連貓都在上頭的樹枝上睡覺,而巨樹的一旁不只有花叢還有一道緩緩的水流,那是條河,它提供著全鎮人民的飲水洗漱,而更奇特的是,樹的旁邊竟還有間老舊的小木屋,但很明顯地有人在細心地維護著。
「這裡是?」貝希充滿疑惑地問道,而伊特颸則站在貝希的身後,冷漠地看著費茲曼,紫色的眼眸流露出些許的不善之色。
費茲曼也冷漠地回看了一下伊特颸,便開口嘆了口氣說道:「這裡就是我們希格斯精靈的發源地,千年以來我們都在這裡守護著這間老舊的小木屋,還有這棵蒼老的樹……」說著說著費茲曼忽然有點神智不清地喊出:「依芙娜,妳到底……跑去哪裡了,妳是跟我們一樣,擁有『永恆』生命的女孩子,妳不知道神主少了妳,變成了什麼模樣?而且神主也不見了,幾百年來,我們一直在這守候著,等著妳跟神主歸來。」費茲曼忽然眼神悲傷了起來,嘴裡不斷地唸唸有詞。
就在喃喃自語完之後,不久費茲曼便搖了搖頭,貝希看到此情此景更是一臉困惑,而伊特颸則是打從踏入這個村鎮起,就有一種奇妙的感應,不止如此,伊特颸胸中的火石也微微地發著熱,所有的一切藉由著火石傳導到火神釋的眼中,他知道伊特颸此行並不單純,而且有可能引發更大的事件出來。
「老實說,我們這城鎮全部的希格斯精靈,全都是由神主所創造出來的,就讓我為你們說一段故事,也許你們可以幫助我們找到依芙娜。」
就在費茲曼述說的同時,伊特颸腰間的菱形水晶暗暗地發著黯淡的光芒,晶體的鏡面則反射出大樹以及小房子的影像出來,彷彿有生命一般地在回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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