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悄漫步 - 08.著迷

其實我並沒有多大的才華，只是我深愛我的工作，並願意為其付出所有努力。但當現實並非我想像那般美好時，我徬徨了。在前輩們及主管和客戶之間周旋、各種打壓、責罵，當然偶爾也會有悠閒美好的時光，讓我再度拾起對工作的熱忱，可是負面情況來的太多，樂觀已經來不及覆蓋我的腦海。

我開始沈溺在酒精之中。以前我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在酒杯中逃避世界，那樣難喝的東西有什麼好？後來我才知道我沈溺不是酒，是酒後麻痹知覺時的坦然。我可以盡情地放棄自己、然後在那段時間裡遺忘我所堅持的信仰。

鄰座的同事有次喝醉了這麼說，「姐喝的不是酒，是不得志。」

想到這裡我不禁笑了出來。

「什麼事情這麼好笑？」

我轉過頭，有些艱難的將視線對焦。那是一個年約三十左右的男人，但也許是因為鬍渣，也許是因為聲音，讓她產生“這男人年紀比我大很多”的感覺。

「姐喝的是不得志。」也不知怎麼的話就這麼說出來了。我有點懊惱，但又覺得無所謂。

男人笑了笑，聲音很好聽。

「喔？那我喝的是什麼？」男人詢問般的舉起他的酒杯晃了晃。

「我怎麼會知道。」我突然清醒了一點，覺得應該要回家了。可是不知怎麼的，又不想結束這對話，「性感吧？」

男人笑得更開心了。

雖然我的視線不是很清楚，但我覺得他的眼睛很好看、笑容很迷人，而我正在懊悔自己的愚蠢的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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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悠稍微詢問了一下警衛，成功的坐上電梯到達15樓。大樓有些老舊，但看得出來有定期維護，住戶看來並不少，是很常見的大樓群。

一層四戶，分別位於電梯兩側。李悠把黑貓從包裡放出來，看著重獲自由的雍夕伸展身體，還一邊理毛。她很疑惑為什麼不乾脆讓自己不要被看見，還要躲進她的包包裡，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嗯？怎麼？』雍夕注意到李悠的眼神，不解的看著她。

「沒事。」跟閒人沒必要討論意義這件事情。

她走向左側靠內的一戶，按了門鈴。門外有一個小鞋櫃，上頭只放了球鞋和拖鞋。李悠覺得有點違和感，但一時又說不出哪裡怪怪的。

她又按了一次門鈴。她當然知道不會有人來應門，因為主人已經死了，她只是想會不會有人在裡頭，假裝這裡還有人住？突然住在隔壁的人開了門，看到站在門前的李悠時愣了一下。

「你是？」

「你好，我是曉玲的表妹，想說很久沒見了來找她玩，不過她好像不在家。」李悠不慌不忙的對著隔壁的先生說著早就預想好的說詞。

鄰居先生恍然大悟，「啊⋯⋯原來是何小姐的親戚啊！何小姐工作好像很忙，我好像有段時間沒看到她了。」

「真的嗎？真是不巧。」李悠露出遺憾的模樣。

「你要不要先打電話給她看看？」

「我打了，不過她沒接，想說直接來她家看看。」

「這樣啊⋯⋯那我就沒辦法了，不然你等等看，說不定她一下就回來了。」鄰居先生看了一下手錶，「不好意思，我還要去接我女兒。」

李悠客氣地向他道謝，一邊拿出手機假裝要打電話，隱約中聽到鄰居先生邊按著電梯，邊小聲的咕噥著，「⋯⋯好像真的很久沒看到⋯⋯」

等到人已經坐電梯下去了，李悠收起手機一邊盯著門發愣。從鄰居走出來就躲在暗處的雍夕不解的看著李悠。

『在想什麼？』

「⋯⋯在想要怎麼進去。」李悠喃喃地說著，突然轉頭看著雍夕。

『幹嘛？』

「你可以穿牆嗎？」

『⋯⋯我是妖怪不是鬼魂。』

嘖，「我哪知道妖怪會不會穿牆。」李悠撇了撇嘴轉頭看向們，頓了頓又看向雍夕。

『又怎麼了？』穿牆雖然做不到，但用其他方式進去還是可以的，但怎麼能夠讓李悠輕易獲得幫助呢？牠狡猾地笑了笑，『需要我幫忙？』

「貓又有幾條命？」

沒頭沒腦的問題卻讓雍夕莫名有點毛。

『幹嘛？』

「如果我把你幹掉，你就變成鬼魂，然後你就可以穿過去調查房間了。」李悠淡淡地闡述自己的想法模樣像在說今天天氣有多好一樣。

『⋯⋯』雍夕被李悠的話噎住，一時間沒了話語。

「可是我不想碰到你，所以算了好了。」說完開始在書包裡翻找起來。

牠是該慶幸她沒想幹掉他呢？還是慶幸她不想碰牠呢？

為什麼不管是哪一個感覺都讓人很不爽？

『⋯⋯你在找什麼？』

「工具。」

『你要闖空門？你不是能藉由碰觸知道事情嗎？為什麼不直接這樣做就好了？』

「那個很耗體力，我不想用在不需要用的東西上面。」李悠頭也不回的回應。

『你能控制想知道哪些東西的記憶？』雍夕有些驚訝，牠以為她是無法控制這些能力的。

「大致上可以。」對活的東西卻不太行。大概因為思想比較複雜，不管她願不願意、抗拒與否，多多少少會讀到別人的記憶。所以她不喜歡跟人太接近，不論好壞她都會知道，承受別人的記憶和思想本來就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每次讀到記憶都會讓她身心疲憊，體力也會消耗得很快。以前她不知道也不會控制，總是不經意的接觸到，然後產生後遺症。所以她常常生病。所有人都以為她身體素質很差，但李悠知道其實她身體很好，如果真的身體差，早就在這樣反覆的生病中被掏空了。

書包裡找不到任何可以拿來闖空門的工具，李悠無奈的看著門把，覺得是不是又要報銷一個晚上了呢？

『你如果讀到門的記憶身體也會受傷嗎？』雍夕不清楚李悠的能力到底是怎樣的運作。

「不會⋯⋯大概吧！」截至目前為止她是沒有因為讀到物品記憶而受傷，但她實在太常受傷，導致有時也不確定到底是因為什麼而受傷的。

但現下也沒其他辦法，她握住了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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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曉玲、資料夾、講電話、穿鞋子⋯⋯

『怎麼樣？』雍夕看著李悠放開門把一言不發，她的狀態看起來還好，身體也沒出現什麼瘀青。

「⋯⋯」李悠默默地整理思緒，然後看了一下手錶，「我要回家了，明天再說。」說完就拿起書包往電梯走去。

嗯？就這樣？

『為什麼？你看到什麼了？』

「沒有什麼重要的資訊，他們沒有在她家見過面，我還是不知道他是誰。」李悠無奈的說著，心裡覺得攤上一件麻煩事。

『那你明天要去哪裡？』

「何曉玲的公司。」李悠打開書包，「你要進去還是直接隱身？」

雍夕跳進書包裡。

李悠愣了一下走進了電梯，心裡思考著今天要不要把書包洗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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