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木偶師 - 卷一之四爆炸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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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曦玉駕着車前往城東的快餐店，她知道人工智能再次找到易天行只是時間問題。在路上，心裏不停想他揮手的意思？他的槍傷怎麼了？電腦的分析一直在腦中徘徊，難道他喜歡我？如果⋯我⋯應否逮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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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鍾曦玉所料，余張二人透過人工智能搜尋，比她慢了十分鐘才出發前往快餐店。皮笑肉不笑的笑虎黃伯當坐在指揮車裏主持大局，余京獨自駕着2020 年新款，由時速0到100 也只需要2.5 秒的綠色Gamballa，比張卓平稍早抵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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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從後門進去，你們稍後從前門進來匯合吧！」余京覺得剛才在市長面前失威，更想以行動做出表現。因為他代表的不但是個人，而是整個家族。余家世代為警，和另一大家族—董家壟斷了警隊最高決策的委員會。前幾任市長曾經想辦法取替他們，但以失敗告終。辛市長上任十年，除了要求六人委員會要額外加上笑虎黃伯當，以及管理行動組之外，也不見有甚麼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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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講機沒有傳來任何回覆。心急表現的余京想在案件中佔個頭籌，獨自從後門衝進餐廳。餐廳後門旁邊就是厠所，余京經過女厠的時候，聽到裏邊傳來男子的聲音，就留心起來。此時，一名女子手上抱着反抗爭吵的小女孩，背上掛着一把銀色的大鐮刀，不理會手中女孩的反對，直往餐廳的後門走去，完全忽視余京的存在。半打開的女厠門裏，余京聽到易天行說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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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爆炸的中心，瞬間的力量⋯痛，也只是一瞬間⋯」然後門關上了，聲音又變得模糊。但根據剛才聽到的說話，余京認為足以証明易天行和炸彈狂徒是一夥的！余京決定先不露臉，在厠所門外等待最好的時機，可惜此時餐廳外傳來指揮車發出的警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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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京還未來得及惋惜，易天行咬着牙從女厠衝出來，向後門的方向奔去。躲在一旁的余京當然急不及待追出去，還邊走邊用對講機在頻道裏說：「炸彈在女厠！我在跟踪易天行，他正從後門的方向逃去！」但對講機的頻道以沉默回應，似乎和指揮車失去了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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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京邊追着易天行，一邊調整對講機的頻道。誰知對方閃身進入後巷就不知所踪。余京又一次讓易天行從他的追捕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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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余京，如果選擇走到正門，和大隊一起進入餐廳，他的命運將會完全改寫。可惜余京沒有這樣做。他想先回厠所看看炸彈，然後再到正門和大隊匯合。好以領導者的身份，把案件的功勞都寫在自己的記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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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他推開女厠門的同時「呀！～～～～～」一把令人聽到既恐懼，又悲痛的叫聲從裏邊傳來。余京還未來得及反應，一股強大的衝擊力把厠所門爆飛，正面撞過來。被熱能瞬間加熱的門帶着千斤的力量打到余京粉白的臉上。「嗞～！」強大的衝擊力把余京連人帶門撞到身後的牆上邊。震盪令他進入昏迷的狀態，在失去意識之前，余京清晰地聞到人肉烤熟所傳出來的陣陣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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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卓平駕着他的十五年車齡，墨綠色的豐田corolla，向着快餐店的方向駛去。車上還載着荃叔和陰陽怪氣文質彬彬的賈賢財。他身為市長派下來的人，既然主動要求要坐上張卓平的車到達現場，眾人自然就順着他的意思。正當張卓平的坐駕駛上了沿海的高速公路，賈賢財從衣袋內拿出個手動音樂盒，温柔緩慢地搞動着。「吱！」的一聲，張卓平和荃叔的耳機都發出刺耳的聲音。張卓平透過倒後鏡和荃叔交換了眼神，知道是個微形的反竊聽器。它可以發出超頻的聲波使竊聽器的收音出現問題。但這樣做是為了防止誰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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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曾經做過易天行的副隊長，他是個怎樣的人？」賈賢財單刀直入，也不多說廢話。張卓平似乎早有準備地回應：「嗯～我雖然跟他做事，但對他的為人我⋯」賈賢財反了反白眼。「哦？你和他在警校裏是同期同班。你們幾乎破了校內每一項紀錄，但他永遠比你跑快一點，射擊準一點，反應迅速一點。他是你永遠的敵人，怎會不認識他？」張卓平一時無話可說。「我只想知道把易天行定為疑犯是余京？還是黃伯當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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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以甚麼身份來問我？我不能⋯」賈賢財攤了攤手笑了笑。「哈哈！你跟我來硬的？我的身份是市長派下來的欽差大臣！要透過政治部拉你去查問也就一個電話的距離，我勸你免了大家的麻煩，解答一下的我疑問吧。」這時張卓平在倒後鏡向荃叔看去，二人交換了個眼神。這一切都被賈賢財看在眼裏，也轉過頭來看看這個不起眼的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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荃叔那頭稀疏的頭髮，皺紋滿布的面上正掛着一幅人畜無害的傻笑。「賈執事，有甚麼問題嗎？」賈賢財對於這種在工作上靠混過活的人就有種鄙視的感覺。「你～當了四十年的警察？為甚麼還只是個跟班？」荃叔掃了掃他僅餘的髮絲說：「哎呀～我人呢～就比較安穩，正所謂行先死先。你別見笑！我都快退休了，就只想安安穩穩的⋯」荃叔的口一經打開，居然如開籠雀般，開始話當年起來，連二十多年前的伙伴中了槍傷的故事都準備說出來。雖然賈賢財的面色充滿了不耐煩，但荃叔似乎毫無為意，半點都停下來的意圖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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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賈賢財用手阻止荃叔再說下去，回頭向張卓平質問。「到底是誰下的決定？」張卓平知道這問題非答不可，卻不知道應該怎樣回應。「離餐廳還有五分鐘，你就把案情如實告訴我，我會自己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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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卓平想了想。「當日⋯女大學生的父母報了失蹤，我們接到案件就展開了調查。首先，從她失聯到父母報案之間已經過了三日。她從鄉下來到城中讀大學，由於城市租金昂貴寸金尺土，家庭環境普通的女大學生只好租住非法的天台屋。而天台屋就位於易天行居住的大廈。」賈賢財點了點頭，讓張卓平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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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失踪女大學生的天台屋裏，我們用螢光劑查過她家的每一個角落。而我們只在她的厠所裏，發現有大量的血液反應。其中那個殘舊的浴缸，証據顯示曾經有大量的血液在其中。但我們在下水管、u 型渠口都沒有發現任何人體殘留下來的毛髮、皮屑之類。」賈賢財又點了點頭，手卻沒有停下，還是緩慢地搞動着手中的音樂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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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電梯的閉路電視看到易天行是最後一個接觸到失踪者。在閉路電視看到，易天行步出電梯飛撲到女大學生，並壓在對方身上⋯」賈賢財再點了點頭說：「但為甚麼我沒有看到易天行的口供，就馬上成了案件的主謀，甚至下了全城通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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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卓平始終社會經驗還未夠，說着說着就放低了警戒心。「這⋯我⋯也得不是很同意，但笑虎爺⋯」此時荃叔乾咳了一聲提醒了張卓平。賈賢財回過頭看了看荃叔，臉上囂張地笑了笑，然後對着他搖了搖頭。張卓平也知道自己一時說漏了嘴。此時賈賢財收起手中的音樂盒，因為餐廳已在近在眼前。眾人看到余京的超跑門也沒關，胡亂地拍在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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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埗後荃叔提議他先到餐廳的四周巡查；賈賢財則倚在車邊，手中的摺扇一開一合地把玩着。此時流動指揮車也來了。集合眾人後就準備進入餐廳疏散人群。就在張卓平打開餐廳大門的一剎那，一股熱浪迎面襲來。被震碎的玻璃，加上瞬間的衝擊力，變成極危險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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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呯！」另一股熱浪再次撲面而至。廚房的鑪頭因受熱炸毀而再冒出更大的濃煙！張卓平在地上坐直了身，用手在身體四周摸了摸。兩次的爆炸中張卓平居然絲毫無損！他回過頭去，卻發現荃叔正倒臥在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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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荃叔～！」張卓平失了常態地抱起了荃叔，往指揮車的方向走去，以免被火勢波及。此時鍾曦玉正拖着昏迷了的余京，在後門的方向遠離黑色的濃煙。「對講機失靈了！」鍾㬢玉向着張卓平大叫，但火勢太猛烈，聲波跟本傳不到那麼遠。但張卓平還是從對方的身體動作領悟得到，雙雙退到安全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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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卓平還未安放好荃叔，「呯！」另一邊又傳出驚人的爆炸聲，移動指揮車起火了！「我們被伏擊了！」整架指揮車被下方水渠口噴出來的火燒得通紅，似乎快要把油缸燒爆了。由於指揮車都有防衞機制，只能從裏邊打開。「笑虎爺！開門呀！」張卓平希望裏邊的黃伯當等人可以趁油缸未爆之前逃出來。但由於火勢猛烈，張卓平也只能在外邊圍着車走來走去，甚麼也做不到。一瞬間，油缸已經到了受熱的臨界點！「呯！」流動指揮車被炸到飛上半空，再掉了下來。幸好張卓平知機提早退開，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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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荃叔身邊的鍾曦玉正想檢查一下他的傷勢，卻被半昏迷的荃叔阻止了。他想張開想說出話來，卻因剛才熱浪襲來的時候沒有閉口，被熱氣灼傷喉嚨。只好舉着無力的手指在鍾㬢玉手中寫了「金童⋯」就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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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張卓平回到二人身邊，看到奄奄一息的荃叔都面面相覷。張鍾二人交換了神色，明白到這是一個精心布局的陰謀！易天行在閉路電視前現身，目的是要把警方引到這裏！張卓平拿出了手機，打算和總部聯絡，卻無法得到有效的訊號。就在二人看着熊熊烈火不知所措的同時，四輛純黑色的轎車突然出現，把三人團團圍住。隨後來了四架黑色的流動指揮車，三架消防車、三架救護車也同時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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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消防救護開始處理現場時，其中一架包圍三人的黑色轎車門被打開，一條誘人的長腿從車中伸出來。身穿黑色套裝的美女，身後跟着一男一女的助手，筆直向着鍾曦玉走去。她那如芙蓉的面頰加上精緻的面容，走起路來實幹又帶着幾分高貴。張卓平看在眼裏，一時間居然忙了正置身於火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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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套裝美女帶着極關注的神色，仔細地一次又一次撿查着鍾曦玉有沒有受傷。鍾㬢玉的臉上明顯討厭對方的行為，卻也沒有反抗。雖然消防車到達現場，但由於火勢太大，只能在外圍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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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卓平看着黑色的轎車、黑色的制服，心中早已猜到幾分。對方也沒等張卓平開口問，就先說：「我姓董，是政治部的副隊長。」由於政治部隸屬於董家的控制，和笑虎統領的行動組向來河水不犯井水，各自為政。雖然內心有着千般疑問，面上卻裝作若無奇事。「我早聽說過政治部的副隊長董鈺妮是個美女，沒想到聞名不如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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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又有男性讚美自己的美貌，董副隊長面上露出藐視的神色。「你就是張卓平？小玉跟我說了很多有關你的事。」張卓平回頭以疑惑的眼神看了看小玉。鍾曦玉不敢回望，低下頭說：「張⋯大哥。鍾曦玉只是我的化名，我其實姓董⋯不過為了方便，你還是可以這樣稱呼我⋯董副隊長指派我到行動組做臥底⋯警校的身份也是政治部的安排，好進入行動組調查⋯」董鈺妮心裏就覺得這個小妹不識大體，甚麼都跟外人說。「夠了！你就先回醫療車吧！」董曦玉一臉不願意，卻又不敢忤逆大家姐的旨意，和幾名醫療人員一起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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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卓平被帶到一架黑色的指揮車裏，居然是一個流動審問室！二人坐下來，董鈺妮搶先開口問：「你聽過木偶師嗎？」張卓平點了點頭，回應說：「坊間流傳，他們是罪案設計師。只要你有膽幹，他們就會設計出完美的犯罪計劃。但我卻不明白你為何有此一問。」董鈺妮把身傾前：「我們收到情報，木偶師就藏身於行動組裏。」張卓平這才意會過來。「你們懷疑笑虎爺就是木偶師？」董鈺妮沒有正面回應，卻問了另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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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木偶師的傳言是甚麼時候開始流行的嗎？」董鈺妮沒有打算讓張卓平回答。「是十年前！自從黃伯當加入了委員會之後，就開始在城中流傳。你不覺得這是個有趣的巧合嗎？你有沒有想過，當城中每個人都認為木偶師是都市傳說的時候，也正是木偶師最安全的時刻。」董鈺妮定睛看着張卓平慢慢地說。「因為沒有人會認真地把木偶師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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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卓平沒有馬上作出反應。他回想起好幾次黃伯當在場指揮的案件裏，總會有些不知名的錯誤，導致罪犯脫身；而每次責任總會推卸到易天行身上。董鈺妮看到張卓平若有所思便問：「你想到甚麼嗎？」張卓平想到荃叔受傷，加上笑虎似乎死於指揮車中，不禁要為自己的將來打算。判斷形勢，決定和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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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久遠的案件，我相信都難以查找，但近期的案件⋯」董鈺妮馬上回應。「你指女大學生失蹤案和綁架案嗎？」張卓平點了點頭。「一般比較久遠的案件，笑虎爺都會放在他家中的私人電腦，恐怕政治部都不是那麼容易破解。但還未結案又或近期的檔案，他都會先存放在警察辦公室的私人電腦中。而且只需要輸入密碼就能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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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鈺妮對張卓平的說話很感興趣。「你為甚麼會這麼了解？」張卓平的臉有點紅，在美女面前居然有點不好意思。「我平時都有留意。」董鈺妮優雅地笑着，走到張卓平身後，把嘴移到他的耳邊，故意往耳裏吹了口氣，輕聲地說：「你很有潛質，有沒有考慮要來政治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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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鈺妮帶着少女般興奮的心情，趕着指揮車的司機開起警號，以最快的速度向黃伯當的辦公室開去。要知行動組由市長的手下黃伯當管理，間接在警隊中另立了一支旗幟。對於長期掌控權力的董余兩家來說，其存在就已經是個威脅。如果能夠打開黃伯當的電腦，董鈺妮便可以借當中的檔案大做文章，拿來做董家和市長談判時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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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指揮車一直響起警號，逢燈必衝地趕向黃伯當的辦公室。董鈺妮想着爸爸對於她的表現和讚賞，心裏不禁希望自己的所作所為能夠讓他感到自豪。當張卓平帶着心焦的副隊長來到黃伯當的辦公室門外，董鈺妮的耳機傳來指揮車上董曦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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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你聽到嗎？余京和荃叔的救護車失事，滾下山崖並發生爆炸！⋯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