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公主與犯罪顧問 - ch 7 綁架

倫敦，陸軍部

艾伯特在帝國陸軍部服役。他在向軍部的上司們滙報鴉片販賣的情況。

「據悉新型鴉片是由以倫敦為據點的黑手黨製造流通的。他們已經染指擴大至地方都市的社交界。」

「這等同於是向我國宣戰的戰爭行為！我提議應該由我們陸軍進行對黑手黨的討伐作戰！」屬於激進派的陸軍部成員提議。

高層認為他的建議不可行。「首先要確認這些鴉片和任何上級貴族有沒有關聯。萬一那個組織和海軍有瓜葛的話就麻煩了。

「遺憾的是，只要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就不能出動軍隊。」

陸軍部成員不解高層的做法。「真是氣人！為什麼他們全都那麼畏首畏尾！」

「大概因為如果有比我們更高位的貴族參與此事的話，我們便難以出手。」艾伯特理性地分析。

「如果是情報局長官設立的特殊部隊呢？他們直接聽命於女王陛下。我們不正是需要這支不被政治左右的部隊嗎？」

也就是說表面上不存在的軍隊嗎？如果可以把它搞到手的話，能夠成為威廉的助力。艾伯特心想道。

杜倫，莫里亞蒂宅邸

「威廉哥哥，有你的信。」

「謝謝。這個是艾伯特哥哥寄來的，另一封是來自倫敦的皇家學會。」

「說起來哥哥最近在專注寫論文。是差不多要發表了嗎？」

「你又要發表論文了？你不是上個月才發表完嗎？」我好奇地問。

「今次發表的是二項式定理論文的衍生公式。」

發表次數也太多了，簡直快成了論文狂人。

不知道聽到了什麼字，莫蘭直接打開大門大喊。

「倫敦？我也要去！再待在這裏快要無聊死了。」

「好啊，我會讓你好好工作的。」

「話說，艾伯特的信說了什麼？」

「一份委託。」威廉不慌不忙地回答。

一個月後，倫敦的國王十字車站

我們來到車站。艾伯特在這段時間一直留在倫敦陸軍部工作，龐德留在他身邊輔助他工作。

莫蘭露出釋然的表情。「啊——終於到了。」

「一直都在飲酒沒事吧？」路易斯關心起莫蘭的狀況。

「這只不過是為了和艾伯特拼酒所做的熱身罷了。」

「你和艾伯特哥哥的關係真好呢。」

「這怎麼可能！你們知道那家夥在印度對我做了什麼……」

我們直接無視他繼續向前走。

「哥哥，我們是坐馬車去學會所在的倫敦大學吧？」

「沒錯。」

「我去叫出租馬車。」

「謝謝你，路易斯。」

佛瑞德和路易斯一同走去出租馬車處。莫蘭去了別處買酒，留下我和威廉站在原地。

「早知道就讓小貝替我們預備馬車了。要是公務沒有那麼繁忙的話，我明明就能寫信讓她安排……」

「但是你這一個月幾乎每天都在熬夜工作吧？我反而比較擔心你會過勞倒下來。」

雖然因為化了妝而沒有被其他人發現我疲倦的面容和黑眼圈，但果然還是瞞不過威廉。為了不讓大家看見我勞累的樣子，我在這個月的每一天都上了很重的粉底。

「唉——就算去到距離皇宮有點遠的地方，我也要帶工作文件四處走。我也想出外走走透透氣。」

「辛苦了，待會我們去完學會後就去吃個午餐休息一下吧？那附近有家不錯的咖啡館。」

「嗯！好啊！」

在我說完這句話的瞬間，三個陌生男人走過來我們這邊問。

「莫里亞蒂先生？」

「是的，有什麼事嗎？」

其中一個男人對比威廉和他手上的相片。

「沒錯就是這家夥！上！」

兩個男人把威廉推入離我們最近的馬車。另一個男人用力推我的肩膀，把我推倒在地。

「啊！威廉！」我來不及站起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開車走了。

路易斯這個時候跑過來。「那輛馬車！快停下！」

莫蘭買完酒剛回來，看見一面驚嚇的路易斯和跌倒在地上的我。

「你們發生什麼事了？」

我連忙站起來。「威廉他被綁架了！」

我們讓佛瑞德追上那輛馬車，然後去找艾伯特。艾伯特聽完整件事後非常震驚。

「什麼？！」

我苦惱地說：「對不起，明明有我跟着，要是我反應得更快的話⋯⋯」

路易斯擔心我的情況。「你沒受傷吧？」

「只是在膝蓋和手關節處擦傷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艾伯特鬆一口氣。「總之你們沒事就好。」

之後伯爵家次男被綁架的新聞已經傳開了來，連同壞消息的到來。

佛瑞德一瘸一拐的走過來。「抱歉，我嘗試過跟蹤那輛馬車，但對方已有準備，我的腳被他們的子彈射中了。」

路易斯雖然安慰他說沒關係，但表情仍然嚴峻。

事到如今，我忍不下去了。明明已經因為公務的壓力和熬夜弄得身心疲倦，現在威廉還被綁架了。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把我的心情弄得簡直不能再差，我決定一個人行動，並查到了對方的聯絡人的所在之處。

我走進那個人的房間，看見他正在發電報。我拿起門口邊的花瓶以無聲的腳步接近他，把花瓶擊中他的頭。

他整個人趴在地上，扶着頭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樣子。

我把韋伯利-福斯伯裏自動轉輪手槍對準他的頭部。他側身轉頭看着我。

我打開手槍的保險開關。「威廉在哪裏？要是不想死就回答我。」

他猶豫地答道：「在菲爾普斯頓的宅邸……」

我接着問。「目的是什麼？」

他眼神飄移，一副不願意回答的樣子。不肯回答我嗎。

我扣下扳機，子彈打中了他手臂旁的地面，槍口和地面上的彈孔冒著煙。

看起來我的恐嚇發揮作用了。

他立刻回答道：「為了得知他把鴉片運送到哪裏去！」

「你們的老大也在那個宅邸裏？」

「沒錯⋯⋯」

我思考著他們這樣做的理由，以及營救出威廉的方法，但槍口仍然對準他的頭。

「你以為做出這種事能全身而退嗎？我們的組織可不會放過你！」

他嘗試恐嚇我，可惜這對我行不通。

「嘛——一般來說都會這樣想吧，如果你不知道我是誰的話。」

「什麼？」

「反正只要你閉嘴的話這件事就能解決了。死人可不會說話。」

他睜大眼睛求情似地說：「等等！」

「永別了。」

我準備扣下扳機，然後手指直接動了。原本應該要射進他額頭的子彈，卻被後面的人捉拿著槍身，使子彈偏離軌道飛到天花板上。

那個人因過度驚嚇而直接暈倒在地上。我驚訝地發現有人干擾了我的行動，並突然領悟自己做的事。我剛才差點殺掉眼前的人，毫不猶豫地。

後面的人開口。「為什麼不跟我們說一聲就自己來到這裏！」

是莫蘭的聲音。

「我們可是費盡功夫才找到你在這裏。」

「莫蘭？為什麼你會在這裏？」

「我們發現你不見了，路易斯急忙地派我過來找你。我們猜你應該會到這裏尋找關於威廉的線索。真是的……你就不能跟我們說一聲再到這裏來嗎？我們還以為你被誘拐了。」

「抱歉，我頭腦一熱就忍不住……」

「你啊，雖然平常看起來十分和善，但一面對人渣時就毫不留情。真搞不清楚哪個是真正的你。你跟我們不一樣，還未到需要弄髒手的時候。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回不了去，殺人也一樣。稍微冷靜點了嗎？」

「嗯，謝謝你……比起這個，我剛才問出情報了。威廉他在菲爾普斯頓的宅邸，我們現在趕快去吧。」

我們到了宅邸。佛瑞德雖然受了槍傷但仍然堅持要負責偵察，他站在樹上透過窗口觀察着敵人，我透過繩索爬上樹。

看見一群人粗暴地對待威廉，打他巴掌、扯著他的頭髮問話。又是一群老鼠不如的敗類嗎？

艾伯特準備的小型部隊直接炸了門口，蜂擁而入。

我從樹上跳過去、用腳踢碎窗口的玻璃沖了進去威廉的房間，玻璃的碎片連同我跳到地板的瞬間掉落。

威廉驚訝於我的出現。「公主？」

我先視察環境，看見他附近有幾個昏到在地上的男子。大概是被威廉趁亂打暈了吧。

確認附近沒有危險後，我才問：「我來了，你沒事吧？威廉！」

「沒事，只有一點小傷。」

我如釋負重地説：「幸好你沒事。」

莫蘭舉着步槍進到房間。他跟軍隊一起從正門進來，所以沒有從窗口進入的我那麼快。

「威廉！啊——你已經進來了啊，公主。」

我看着暈倒在地上的人。「這些人怎麼辦？」

威廉毫不猶豫地答道。「由軍隊押送交由政府處置吧。」

幾天後，情報局

艾伯特向上司匯報情況。他自稱只是來救弟弟，卻碰巧在宅邸發現犯人們是毒品組織的一員、碰巧發現了龐大的資金和大量的新型鴉片。

如同之前他要求一樣，若任務成功就讓他從陸軍退役，成為軍事情報局表面上不存在的部隊「MI6」的指揮。

艾伯特就這樣得到了能在這個部隊指揮的權力。

我們在情報局的大門等他走出來。

「威廉、路易斯，還有公主也來接我了嗎？」

營救出他的當晚，威廉才告知我一切也是他的計劃。為了避免路易斯被盯上而讓黑手黨把他拐走，特地把自己的照片寄給了他們。

我瞬間無言了。那我不就是白擔心了嗎？

「……為什麼你沒有跟我說？」

「要騙過敵人先要騙過自己人嘛。」

這個老謀深算的人……下次再被綁架時我再也不會擔心你了！

威廉看出我很不滿。「讓你擔心了真的很抱歉。下次我一定會先提前告訴你的。」

前提是我會相信你。雖然我知道他是想對此保密以保護我，畢竟知道得越多越危險，但是我還是希望他能夠再相信我多一點。

這個人雖然是我的舊識，但依然高深莫測，果然還是不能對他掉以輕心。

艾伯特出來後我們上了馬車。

威廉問。「哥哥，你所期望的東西到手了嗎？」

「嗯，全都如同你的劇本大綱到手了呢。」

「這樣的話我們似乎又可以再進一步了。」

路易斯提議。「工作結束了的話，我們去吃個晚餐吧。」

威廉靈光一閃。「對了，公主，我們之前不是說要去那間咖啡館吃飯吧。不如現在去？」

他大概知道我多想去那裏吃飯吧。

雖然威廉他心機重還不願事事如實相告，但我知道他有他的苦衷，本質上仍然很關心我。

始終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完美的，我依然會選擇接受不完美的他；正如同過去的他接受了不完美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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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韋伯利-福斯伯里自動轉輪手槍（Webley–Fosbery Self-Cocking Automatic Revolver）是由英國軍人喬治·福斯伯里（George Fosbery）上校於1895年設計的

MI6是英國對外的情報機構，負責在海外進行間諜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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