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損友 - 第四章 - 無法再與你交心聯手

這兩天關永樹也沒有聯絡我，我也沒有找他，我的心情極為複雜，既念著黃欣茵，又想著關永樹，這些年來，無論發生何事，關永樹也會默默出現幫助我，例如考試前，我總是說陪他修練，事實上是他指導我，才可以通過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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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回到學校，我先去找關永樹，在學校門口等了一會，我看到他和巌本清美手拖手步入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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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去看看他心情是否還不爽，原來他已經和巌本清美拍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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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永樹雖然比我矮了一點，但也有186厘米高，身形健碩，成績優異，樣貌清秀，皮膚白皙，說得上是書生型的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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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也用羡慕的眼神看著紫色的巌本清美，她以勝利者的笑容，面對其他人，左手被關永樹牽著，右手挽著他的手臂，非常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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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永樹沒有表情，我和他四目交投，他看我的表情就像平常的路人一樣，然後緩緩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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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我身旁走過，沒有再多看我一眼，而我就好像有隻無形的手，捏著我的心臟，頓時變成一個洩氣的氣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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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們的背影走到學校禮堂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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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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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背後被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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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背後有一把熟悉的聲音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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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一看，是楊克風，黃欣茵則躲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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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很礙眼。」楊克風戚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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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欣茵眼神鄙視，雙手交叉，在楊克風背後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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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克風用手指戳向我額頭，表示要我小心點，然後繼續走進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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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同學圍了起來，看著我，好像每個人也在竊竊私語，我只好一個人走到道場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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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天，隻身孤影，悶悶不樂，失去好友，也失去女人，獨自返校，獨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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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天後的放學時間，百無聊賴，走到「靜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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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思室」是用來打坐、冥想的課室，除了上課和被處罰外，放學後幾乎沒有人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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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思室」有一張很大的「心」字字畫，字畫是用很粗體的毛筆寫上，筆畫剛勁有力，形態厚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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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字前跪下來，閉起雙眼，嘗試清空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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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一閉上眼，便看到這幾天關永樹和巌本清美拖著手回校的情境，而且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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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人進來「靜思室」，我張眼看過去，原來是余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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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魚樣貌眉清目秀，樣貌嬌美，束起馬尾，雙目炯炯有神，身穿合氣道道袍，手提一個小盒子，是一位很有男子氣概的女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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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裏幹嘛？」余小魚語氣硬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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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思。」我閉上眼晴，嘗試不理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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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罰？」余小魚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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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無關。」我不想和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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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失戀。」余小魚在中央一個位置，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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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女生我也照打。」她的說話令我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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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魚沒有再說話，打開小盒子，盒子內放了一支長笛，並將長笛組裝好，跪在長笛前，閉上眼睛，調整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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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眼晴，繼續嘗試集中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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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茶時間過去，我聽到余小魚站了起來，然後有一陣清澈的長笛聲，笛聲輕而溫柔，經過耳中直入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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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內心的波動情緒立刻被撫平，心跳平穩、冷靜，如躺在平靜的草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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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張開眼睛，整個間房的空氣，充滿鮮艷奪目的色彩，飄過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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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彩是從余小魚的長笛中飄出來，斑斕的色彩一下子充斥整個「靜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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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覺得所有煩惱也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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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之間，余小魚吹奏完整個曲目，放下長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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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美。」我不禁贊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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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剛強的女漢子，竟然羞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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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怎樣做到的？」我步向余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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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聽嗎？」余小魚雙手拿著長笛，甜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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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妳的長笛飄出來的顏色是七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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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余小魚感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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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剛才吹奏時，笛子中有七彩繽紛的顏色散發出來，充滿整個『靜思室』。」我站起來，步向余小魚。「通常只有單一種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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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余小魚皺著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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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跟我說。」我站在余小魚前，雙手按在她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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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型比余小魚高大，身材健碩，低頭和她四目交投，余小魚立刻臉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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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一會後，余小魚退後一步，轉身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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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妳的笛子能吹出彩色？」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她一定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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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魚慢慢轉身，「你意思是看到的聲音是七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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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七彩繽紛。」我語氣堅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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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是看得見聲音。」余小魚表情驚訝，「長笛老師曾經說過，有些人的視覺和聽覺是相通，不同高低音會看到不同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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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我不明白她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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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試看，我吹一些音出來，然後說你看到甚麼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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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 藤堂香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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