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縈繞 - (十九)重逢

歡笑縈繞的校園喧囂凝聚在某一處

所有的聲音在進入三年級校舍區時都漸漸化為靜止。

三年級所有教室的黑板上都寫著醒目而刺眼的三。

距離大考，只剩下三天。

我正托著腮，傻盯著黑板上的三發呆時，芸書用鉛筆戳了下我，然後指向窗戶。

看她曖昧的表情，用膝蓋想都知道一定是小迪來了。

我將頭轉向窗戶，果然看見小迪揮著題本用口型問著他能不能進來，我向他微笑，意示他進來。

連我們班的導師都特別在我旁邊留下一個空位，讓我能隨時幫他補習。

「看妳魂不守舍的。」他拉著椅子和我共用桌子，將題本拿給我。

「剩三天了。」我心不在焉的隨意翻著題本，然後選了幾頁折起來。

他知道，我指的並不是大考這件事。

「別擔心，他說會趕回來的。」

「但他也說了不會離開。」

他沉默著，握住我的手安慰我。

我則是繼續望著黑板上的三若有所思。

江承賢，

你知道嗎？我每天都在尋找你，每一個相似的身影，都能讓我的心起波瀾，發現不是你時，再歸回失望。

我甚至去了你當時向我告白的地方，然後在空無一人的街上嚎啕大哭。

我真的好想好想你，你說好會回來的，是不是忘了？

又一次忘了和我的約定。

***

今天一早，值日生將黑板上的三改成了二

用的依然是刺目的紅色。

小迪在我來之前就進了我的教室，他苦笑著說是我班上的女生硬拉他進來的。

他上次的模擬考排名只比我低了五名，明明有十足把握考進洺亦的，卻天天來找我練習考古題。

芸書總笑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小迪之意不在讀書。」

她認為小迪是為了跟我談戀愛才來的，我卻明白他是來陪我度過最難捱的等待。

剩下兩天了。

你不是說了會在大考之前回來？

你到底，在哪裡？

「映珈，采湘約妳今天放學一起到池哥那裡聚聚。」

「嗯。」

我心不在焉的回應。

***

放學之後，我和小迪在眾人目光下，一起漫步在學校的魚池邊。

采湘說她今天有綜藝節目通告，約的時間比較晚，我們只能到處晃殺時間。

從校內晃到校外，再繞回校內。

已經見我們經過兩次的警衛還調侃我們，現在快考試學校氣氛緊繃，我們再這樣到處晃悠曬恩愛，早晚會被精神緊張的三年級生蓋布袋圍毆。

我只是笑了笑，懶得反駁什麼。

我也是曬恩愛的受害者好嗎？

像現在繞到魚池邊，小迪還說著之前就是在這裡跟采湘告白。

「曬恩愛死的快。」

聽見這句話，小迪的笑容有些促狹，「妳可要記得這句話啊。」

想到他言下之意是指我和江承賢，我不由得紅了臉，「人都還沒回來，說什麼！」

小迪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手機正好叮了一聲，他低頭看了一眼，露出燦爛笑容，「我們走吧。」

「笑容充滿愛意，嘖。」我忍不住抱怨。

他的表情有些驚訝，還有困惑，「我得要叫采湘防範一下了。」

我感覺有異，想說什麼卻被打斷。

「有人等著呢。」

***

“ 叮鈴鈴 ”

打開店門時，濃郁的咖啡香撲鼻而來，悠揚的音樂聲讓我忍不住微笑。

但眼前的人，卻立刻讓我眼眶泛紅。

「江承賢… …」

顫抖著，幾乎無法言語，只能勉強的，吐出三個字。

對方微笑著，張開雙臂。

我毫不猶豫奔入對方懷抱。

「采湘，剛剛映珈說我看江承賢的訊息有流露出愛意，妳要提防一下。」

「先閉嘴，別破壞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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