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妳跟蘇仙長定情後,為他慶祝的首個生辰。
為了給他一個驚喜,妳不但砸了大半副身家,更闖進龍潭虎穴,而且還消耗掉不少人情牌。當中最難的,就是一切行動必須瞞著蘇仙長進行。
還好,妳總算及時完成所有準備工作,現在就等明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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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清早,蘇慈便收到妳的玉簡傳訊。本以為妳是為了祝賀他生辰而聯絡他,怎料妳卻叫他替妳跑一趟濟世閣找南宮仙長,然後便以忙碌為由中斷傳訊了,原本掛在他唇畔的笑容頓時粉碎。
原本在濟世閣偷閒翻著話本子的南宮杰,在看見師弟尋上門的時候,忍不住後退一步,更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冷冰冰的蘇師弟自從跟掌門姑娘一起後,身上的煙火氣息多了點,表情更是融化了不少。可是,今天師弟看著他的時候,就是一副「吾想讓師兄你人間蒸發」的表情。
在蘇慈「醋意指數」讀標計原地爆炸前,南宮杰慌忙自儲物空間掏出一封信塞給師弟。
「師弟……掌門姑娘託我今天轉交你的。我任務完成了,你們今天玩得盡興點,外宿更好,快去玩吧!」然後,南宮杰便腳底抹油地跑掉了。
看著信封上不甚工整的字跡,蘇慈臉上的冰冷氣息總算退了一丁點。迅速讀完信箋內容,蘇慈嘴邊閃過一抹笑意,隨即御劍離開濟世閣。
遊戲,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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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北寂嘯營正門,天威都護的鮮紅旗幟在烈風中飄揚。
經過一番通報,蘇慈終於在主帳中見到任天涯。
「元卿,生辰快樂。」任天涯臉上掛著爽朗的笑容,親自沖泡茶水遞給他。
「謝謝。展鴻,掌門姑娘是否有東西給吾?」說著直勾勾地盯著任天涯,後者被盯得有點尷尬。
「是……不過不是東西,是有話轉告。」任天涯喝了一口茶。「『我給你的東西埋在情人灣景觀最好的那棵樹下。溫馨提示:不許用尋物符、探測符,不許使用暴力,東西會碎掉。』這就是掌門姑娘託我轉告你的話。」
「情人灣在哪兒?」蘇慈直截了當地問。
「我被叮囑不能告訴你,不過你可自行在營中打聽。」任天涯拍了拍蘇慈的肩膀。「加油吧!」
蘇慈一出主帳便直接逮住一個士兵,迅速打聽到情人灣所在之處。
蘆葦之海在風中搖曳,彷彿真正的浪濤。
御劍於天,蘇慈從高處俯瞰整片蘆葦海,很快落在一個長著一棵大樹的小丘上。才踏在地上,蘇慈便發現樹底處有被挖過的痕跡。本欲抽出符咒的手中途停住,蘇慈蹲在樹下,隨手拾起一塊扁平石塊,小心地挖下去。掌門姑娘說了不許用符,也不許使用暴力。而他自己也絕不想弄壞姑娘送他的東西。
一炷香後,一個巴掌大小的木盒子便躺在蘇慈手上。他抹掉盒上的泥土,小心地打開它,裡面是一角小石子和一封信。石子似是一塊扁長雨花石的一角,質地滑溜,石塊一邊刻著一個「元」字,背面則刻著一個「生」字。蘇慈輕輕撫上字跡,微微一笑。然後打開信箋,細閱內容。
「今天的壽星──我的元卿哥哥:
你看到此信就是通過第一關了。你站在樹下,面朝日出方向的蘆葦海遠眺,這個景色我曾看過,覺得十分漂亮,希望跟你分享!
你的掌門姑娘
備註:下一站請到劍南龍蟲齋總部,第二份提示在竹枝樓老闆身上。」
蘇慈按著信中所言,遠眺著一望無際的蘆葦海。頭上是晴空萬里,腳下是迎風蕩漾的蘆葦,耳邊是颯颯風聲,間中還有一兩聲鳥鳴。
的確是美景,蘇慈決定,下次要與妳一同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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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南龍蟲齋總部──竹枝樓正門。
蘇慈無視竹枝樓中「閒人免進」的機制,邊走邊將一概機制癱瘓掉,最後停在大老闆唐潼面前。
唐潼聽著外面掌櫃店員的不斷哀號,唇角微抽,明明只是答應幫妳一個小忙,為甚麼要賠上她竹枝樓的保安系統?
「蘇仙長,你不能用正常一點的方式進來嗎?」唐潼毫不客氣地瞪著來人。
「趕時間。提示。」完全表情欠奉,唐潼簡直覺得自己剛才的說話全被眼前這謫仙之人無視。
「……」唐潼繼續瞪著眼前人,就是賭氣不說。要提示?沒有!本姑娘就拖你拖到生辰都過了才給你提示,哼!
隔了好一會,差不多一打烏鴉在天空飛過叫過的時間,蘇慈終於用行動打破沉默。
一箱靈玉和一疊尺高的符咒放在唐潼面前。
「給吾提示。」
本著「錢不是萬能,沒錢卻萬萬不能」,以及給蘇家一個面子的原則,唐潼將靈玉與符咒掃進自己的儲物空間後,終於打開金口。
「掌門姑娘的留言是:『我給你的第二樣東西就在竹海深處最活躍的筍精身上。溫馨提示:小心竹海內的唐家陣法,也別隨便搗毀唐家陣法。還有,請愛護大自然!』」唐潼揮揮手送走蘇家這尊大神。
很快,蘇慈便踏進竹海範圍。蘇慈抽出符咒,追蹤到竹海中力量最強的筍精。不過幾個跳躍,他便立在竹筍精,噢不,竹筍王的面前。
「幹!這麼快便被遞到!本王的面子還有剩嗎?」前後左右衝刺不得,竹筍王只能束手就擒。
蘇慈冷冰冰的視線落在竹筍王身上,後者只覺快變成冰鎮竹筍。打算再次突破防線時,不幸被蘇慈抓在手中,不但被粗暴地掰開頭頂筍葉,竹筍芯更被人掏呀掏的,直至掏出那個盒子。蘇慈隨手拋開竹筍王,只見竹筍王慘叫著呈完美拋物線地失去影蹤。
第二個盒子同樣是一塊石子和一封信。這枚石子上正面刻著「卿」字,背面刻著「辰」字,且能跟第一塊石子無縫拼合。蘇慈帶笑打開第二封信。
「今天的壽星──我的元卿哥哥:
恭喜!你看到此信就是通過第二關了。請你站在竹海之中,慢慢閉上眼睛,將所有感覺集中在耳朵。我很喜歡在這兒聆聽竹海的聲音,感受著竹子清新的氣息。你是否都覺得很平靜舒服呢?每當出風絮令時遇上挫折,我都喜歡來這兒坐坐,平伏一下心情,然後再重新出發。當然,你出風絮令大概不會像我般經常出狀況,但我還是想跟你分享我的點點滴滴!
你的掌門姑娘
備註:下一站請到沉星池,第三份提示在『我們許願之地』。」
蘇慈眼中的妳,是個樂天正直的好姑娘。雖然天資低,但一直都很努力,而且給人十分溫暖的感覺。直至他看到此信,才知道妳失意時只會選擇獨力面對。不過,他不會再讓此事發生。雖然他未必能讓妳永不失意,但從今起,不論發生任何事情,他都會守在妳的身邊,陪妳面對一切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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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已過,蘇慈御劍來到沉星池。
這是他自小便十分熟悉的地方,成長的地方、修練的地方,他曾經的歲月便是在這冰天雪地之中走來,因此,他身上總是帶著冰冰冷冷的氣息,看在師兄弟眼中,是清清冷冷的;看在陌生人眼中,是不可觸碰的謫仙之人。
直至妳出現在他的身邊,他學懂了直率、坦白,更學懂了思念、喜歡,還有何謂深愛。
完全不用多想,他逕直走到東邊池畔。無痕的水面倒映著天空,夜幕未下,水面映照著的是澄明藍天,以及不遠處的冰藤冰岩。
垂目在冰原上搜索,蘇慈很快便在池畔不遠的淺冰層下看到一個冰封著的盒子。為免盒子破損,他將靈力集中在指尖,一下一下地劃在冰面上,冰層一分一分地破碎,他撥開碎冰,輕輕取出盒子。
其實還未打開盒子,他已猜到裡面是甚麼了。第三個盒子同樣放著一塊石子和一封信。這次的石子上正面刻著「哥」字,背面刻著「快」字。蘇慈將三塊石子拼在一起,「元卿哥」、「生辰快」,第四塊石子會是甚麼,已是呼之欲出。
他含笑打開第三封信。
「今天的壽星──我的元卿哥哥:
嘩!完成第三關了。你還記得第一次帶我到沉星池嗎?我不知不覺倚著你睡著了,睜開眼時,除了看到最好看的仙長,還有就是被沉星池天水星空連在一起的美景驚呆了。不久,你送了一個沉星池觀景靈球給我,我真的真的十分喜歡!每天睡前總會拿在手上把玩,想著何時能再跟你一起欣賞這人間美景。或許在那時,我已視蘇仙長是我的特別之人。之後我們一起經歷許多風風雨雨,我更了解你,也更心疼你,更希望能跟你永遠在一起。
你的掌門姑娘
備註:最後一站──『我們的三日之約』。」
※
蘇慈立於劍上,心中只想著一事──快點快點見到妳。
極速御劍,趕至繁花之地,便見心念之人正站在樹下向他招手。
今天,妳穿著上次南宮師兄為妳準備的衣服,正跟他穿著的是一對兒。
甫躍下劍,妳未及說話,便被他拉進懷中。雖然他給旁人的感覺總是冷冷的,但只有妳知道,其實他的懷抱真的很暖很暖。妳與他,就這樣靜靜地,相擁在這株見證你倆誓約的沐檀樹下。
不過,人類的悲劇總是會不斷重演的。這回,妳又在蘇慈柔順髮絲的輕撫下,打了個響亮的噴嚏,難得的浪漫氛圍就這樣被妳一下子噴走。
「冷了?等很久了嗎?」蘇慈略帶擔憂地看著妳,同時為妳注入靈力保暖。
「沒事。」看著他一臉認真,妳再一次不好直說是因為他的髮絲而出現如此不雅的行為。為了盡快挽回氣氛,妳連忘從儲物空間拿出最後一個盒子。「我現在宣布:蘇仙長已成功通關!快點打開吧!」
蘇慈笑著接過盒子,取出最後一塊石子,跟手中三塊拼合起來──「元卿哥哥 生辰快樂」。
「生辰快樂,我的元卿哥哥!」說畢,妳踮腳吻在他的唇角。「這次的生日驚喜我可是想了很久的,還求了不少人幫忙呢!這個石子我挑了很久,練習了很久才終於完好地將這塊雨花石切成四小塊,上面的字都是我自己刻的。雖然刀功不是太好,但這代表著我的心意。元卿哥哥請先將就一點點吧!還有還有,這個今天新鮮到月河那邊摘來的,嬌花配美人,這可是夫君之花啊!」
「吾能遇上妳,便是一生最幸福的事。」蘇慈眼中載滿溫柔,接過妳遞來的花團,深情地望著妳。「妳為吾準備的,贈與吾的,全都是我的瑰寶。妳,更是吾的唯一。」
聽著難得正常的情話,妳覺得眼眶有點熱,回了他一個最燦爛的笑容:「那麼,元卿哥哥覺得今天的遊戲好玩嗎?」
「甚好。」蘇慈想了想。「下年的遊戲與吾一起玩,可好?」
「好,本姑娘記下了。」
清脆的笑聲突然中斷,沐檀樹下瀰漫著一片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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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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