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魂 - 2.隱私呢？

「我叫趙于笙，性別男，要在你腦子裡待一段時間。」那個叫趙于笙的人說。

「那你是……」鬼？

這種想法的可能性太低，馬上就被林子默否定。

「你應該是想問我是不是鬼吧？準確來說，我應該算是靈魂出竅，還沒死，應該啦，所以我不算鬼。」他頓了頓繼續道：「還有，你試試看能不能直接在腦中跟我說話吧！不然自己一個人自言自語容易被誤會腦子有問題。」

「……」

「這樣嗎？」林子默嘗試性的在腦海中跟趙于笙對話。

「對。」趙于笙答道。

「等一下，如果你能聽見我腦中的想法……那我還有隱私嗎？」林子默問。

「我只能聽到你想讓我聽到的，還有如果你想，也可以屏蔽我。」趙于笙說，剛剛自己聽到的內容斷斷續續的，應該就是因為這個人下意識的排斥吧。

「反正我要在這裡待上一陣子，我們和平相處吧。」趙于笙歡快地說。

「……」林子默嘆了口氣。過了一會，他突然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什麼怎麼知道的？」趙于笙反問，自己剛剛有說什麼嗎？

「就……」林子默隨口說出一些剛才趙于笙告訴他的事，譬如：「屏蔽」之類的。

「剛剛自己試出來的。欸？我都自我介紹了，你是不是也該表示一下？至少告訴我你叫什麼吧，我總不能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吧？」

林子默好像明白為何剛才一直出現奇怪的一些聲音了。

「林子默，十八歲高三生。」林子默隨口回答道。

「十八？」趙于笙震驚道，他實在無法想像這個人才十八。

——比自己小整整了七歲。

雖然現在自己只能透過林子默的視角來「看到」這個世界，因此無法看到林子默本人，至少現在無法，但是從剛剛他得知趙于笙的存在卻沒有過大的反應就可以知道，林子默有著遠超常人的冷靜和心理素質。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個人比一般人都要沉穩內斂。

「怎麼了嗎？」林子默雖說的客氣，但腦海中突然多出一個人，誰都沒辦法好聲好氣的說話。

「沒！」趙于笙立即回答道，不知從何而來的求生欲瞬間爆發，他十分識相地閉上了嘴，安靜的和啞巴一樣。

好景不長，一到學校，趙于笙又喋喋不休地說了起來。

「這裡瓷磚貼歪了。」

「這畫不錯。」

「用色要鮮豔一點。」

「這樓採光真的好！」

……諸如此類，反正總結來說，就是四個字。

——吵得要死。

所以林子默就毫不猶豫地屏蔽了他，避免影響自己讀書。說是屏蔽，其實差不多就是關小黑屋，所以新來的訪客——趙于笙，就被關了起來。

上了一節課，林子默才把趙于從小黑屋裡放出來，問道：「能安靜點嗎？我需要上課。」

「可以。」趙于笙立刻回答，自己一個人待著太無聊了。

不知為何，林子默對趙于笙就是無法提起任何防備。而且，趙于笙的聲音好像特別的熟悉……好像有點像那個大哥哥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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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沒事了……再也沒有人會傷害你了。」忽然想起了當年的那個大哥哥，林子默還記得當年那個大哥哥看到滿身是傷的他時的語氣，也還記得當時那個大哥哥說話時的不滿。

直到現在，只要回想起那個大哥哥的懷抱總是能撫慰他心中的所有不安，只要不想起「那個人」的話。

林子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會把兩個似乎毫不相干的人聯想在一起，一個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另一個……只知道名字跟性別，其餘一概不清楚。

「默神，幫個忙吧！」學藝股長，也就是王振，忽然跑過來找他。

「什麼事？」林子默闔上參考書，看向王振。

「就……我們班的禮堂彩繪……剩一個月了但還沒畫……」王振越說越心虛，音量也漸漸弱了下來。

身為學藝他基本除了被學務主任唸之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這次的班級佈置他號召了一個多月，等著同學自願報名，但是除了兩位好心的同學之外沒召來半個人，反到等來了期限。逼不得已只有一個個詢問，想著找不到人的話，大不了自己上去幫忙，反正頂多也就是丟臉而已。

s高會在每年的畢業生中抽出一班負責禮堂的彩繪，禮堂彩繪無論美醜都會使用一整年，直到下一屆要進行新一輪的抽籤才會由學校將牆壁全部粉刷一遍，學校還會依情況給予參與的學生獎勵，也就是記功嘉獎之類的東西。

而七班，也就是林子默的班級，的導師張儀的手氣十分的好，她目前總共帶過三個班，每一班都要班都逃離不了張老師的「好」運氣，總是能抽到他們，林子默他們自然也逃不過這種命運了。

「今天午休我看看吧。」林子默說道。

「大恩大德沒齒難忘！」王振雙手合十感激的說。

「有望了！」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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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畫啊，我可以幫你。」許久不出聲的趙于笙說。

「你會嗎？」這句話聽起來有點像嘲諷，不過林子默並不是在嘲諷他，而是真的有點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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