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 - 第一章默德安

「耶利雅，你到底憑什麼決定我們這星球的人生死？」

一身太空戰衣的金髮青年，他一手抱着垂死的黑髮少女痛哭，跪在滿是屍體的冰土上，抬頭仰望天上螢綠的詭異極光，滿臉淚水地怒吼道。

此時，頹廢的冰土戰場上站著一身蒼白大袍的捲毛棕髮男人，他手握彎曲的粗木杖，冷冷的凝視金髮青年說道。

「默德安,我沒有主宰過你們的生命，是因為你們彼此互不信任才落得互相殘殺的結果。這點，你我也不想看到。」

「耶利雅,求求你看在我們昔日的情份救救露莎。」

默德安注意到那男人後，他趕忙捉住男人的衣領，洩氣地乞求他復活露莎。

「抱歉，我做不到。因為我只是神的先知，不是祂。」

不過對方卻絕情的搖頭拒絕。

見無法順意，失了愛人的默德安被憤怒沖昏頭腦，他抽出獵槍，槍口射出鬼影變成觸手，狠狠抓緊耶利雅，當場碾殺對方。

「默德安，你竟然…學習邪術？還嫌不夠得罪神嗎？」

原本平靜的耶利雅，他也不滿，開始反擊默德安的無理取鬧。他猛然敲擊木杖，一道落雷剛好擦過默德安的身旁，消滅男人召喚的觸手。

「你認為我會不在意你們的死活？但神明不允許死人復生這檔事。而且，我一早警告你們，無論如何也要阻止王的惡行。結果，你卻放任猶大鬧事。」

提起猶大的名字，默德安的臉色更凝重，他反駁道。

「你才是叛徒，剛開始猶大行差當錯，你卻冷眼旁觀。這算是哪門子的先知？」

就此，兩人吵起來。當他們打算來一波神仙大戰之際，天上掠過一道白光，蒙罩他們兩人。他們動彈不得，漸漸失去去意識前，低沈卻嚴厲的聲音傳遍他們的耳垂。

「不要再打了，子民們。」

「打斷別人對話前，你不是該報上名來？」

默德安不可置信的盯住天空問道，但是耶利雅好像知道聲音主人的身份，驚恐的跪倒天上的白光前，還硬拉前者跪下。

「默德安，你這樣太不敬，快在他發怒前快跪拜他。」

「不，我允許你們無需多禮。耶利雅、默德安，事情發展如今，我有事委任你們處理。請你們回到過去……」

反應過來時，默德安發現自己身處所多瑪的一處石灰岩建成的會堂內，他慌張的打量小手和瘦弱矮小身體。

「怎可能的，我怎會變成小孩子模樣？」

會堂的石階上坐滿大約七歲的綿長袍小朋友，他們認真的抄寫。這時他才意識這發生甚麼事。

「什麼，竟然是那個羅得老頭的悶死課堂？他媽的。」

默德安暗暗的罵傳送他們回到過去的人，不過有點迷惘和懷念往日的回憶。只是他的意識被困在過去的身體，執行那個人艱辛的任務。

『在宇宙的深處，有一片大陸上是被無盡的沙漠覆蓋，空氣吸下去是炙熱的。這個小小的荒蕪星球不如其他遍地綠茵、滿有水源的豐盛，因為他是被神明降罰而成鳥不山蛋的地獄。』

『遙遠的千年，人類因貪婪和邪魔結交而得罪原是愛着人類神明。神對星球人類降下重災，將星球上的大陸分割，迎向熾熱太陽的一面是沙漠「所多瑪」，背向太陽一方是暗晦無光的冰川「摩蛾拉」。』

『對寄居此地的生物，不論哪一方也是不好受，他們每天艱辛求存，世代的為祖先償還罪債，懇求神明早日饒恕。』

『這個星球，就是「坎罕漠」。』

「以上這就是祖輩傳下的教誨，但願你們今天謹記衪的話。僅只有相信衪才能得救。」

長袍蒼老男人站在會堂的中央，氣弱柔絲的向孩子們，朗讀屬於他們的一族的歷史，不過，用「恥辱」形容更為恰好吧。

「默德安，你要睡到多時。」

老師不滿的喊出學生的名字，石階上小朋友露出半邊臉，他驚恐行了敬禮示意。

「抱歉,羅得老師。我下次不會。」

雖然這老頭很煩，但有點懷念羅得老師的課，

「現在的小鬼真是的……默德安，給我罰抄一百遍《神創紀》，下堂不交再加倍奉還。下堂是戶外課，我將會講解如何在沙漠求生術。請大家備課帶器材。」

老師不滿的總結課堂，他按了按鈕，古代會堂的景色瞬間褪去，只剩下散發白光的籠子。他們一眾師生習慣在虛擬投影的課室上課，每逢看到這堆設備雅各沉思着，也許這也是王家幫助世代的人學習神明的教訓的體驗吧？

「喂喂，默德安。你又要惹怒羅得老師，真作孽。」

飯堂午飯時，默德安一邊緊急用手指戳了電板的罰抄，一邊吃麵包打發煩人的小屁孩。不過，對方才不管有沒有煩人，只要擼到默德安的注意就行。

「嘿，一直吃飯只吃麵包不怕餓壞，來。分給你一點。」

愁苦的他抬頭，看到的是一張熟悉的捲棕髮的臉，默德安頓時放下手。凶狠的盯住他溫和微笑的男孩，吐出冤家的名字。

「耶利雅，你也來嗎？」

「那就當然了。你每次罰抄我也沒法跟你玩。你不想朋友幫忙？」

默德安遞出手，故作微笑示好，但內心盡是無數暗罵和恨意，巴不得他回到過去的話想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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