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荀·無行】 - 入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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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留住的記憶是什麼？

答非所問。

他只有淡淡的見過那人笑著對他說，去年冬埋藏的酒已釀成，連這一點的印象已逐漸、消逝。

況且自己也好似只是見過那人罷了……

早忘卻那人的長相，但為何每每想到這幕，淚水便無止盡的湧出？

「你知道你是誰嗎？」

朦朧中只有另一個面孔帶著著急的聲音，手不放他的肩膀拼命的搖自己。

……再搖也沒用啊。

「小叔！不要開玩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

……小叔？

「你叫荀彧！荀文若！小叔！——」

好吵。

緊閉的雙眼，不願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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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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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

……

仍是呼喚著同樣的名字，只是這個聲音帶著平和且安穩。

他認得這個聲音。

「你是……？」

「奉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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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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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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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時，最粘著他的孩子，最纏人的孩子，最喜歡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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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自己東奔西跑，買了糖給他，他不願吃，搶了自己手上的，說彧哥哥的最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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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最喜歡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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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那種寒門來往，對我們荀家沒有好處。」

記得父親這麼說過，然後因為貪玩過晚返家，被罰了兩週的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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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告訴對方不准再喝酒了，但是對方只是嘴上應聲，實際去他家，只會又見滿地的空酒壺。

「沒喝，就、就灌了些，哈哈哈哈。」

他回這種話，只讓自己氣的想打他，可對方立刻昏睡過去，他軟心，只得拿出毛毯，替他蓋上，再吻他的額頭，情意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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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想起來了。

……但是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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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面前弓著腰身，微笑的看著自己的男人，一頭金髮柔柔的散發光芒，襯起他的瞳眸甚是好看。

「做惡夢了？還是又忘了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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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多都忘了，也很多都沒忘。」

「記得什麼？」

「比如冬梅酒，比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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