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室 - 【鳩噏】啱定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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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哋由細個開始，無論係家庭教育定係學校教育都好，係人都會教我哋要分啱定錯、好定壞、善定惡、正面定負面，好似任何嘢都可以用咁樣嘅二元標準去劃分咁。我成日喺度諗，呢個世界唔一定要有人先運作到架嘛，咁如果唔以人類嘅角度去睇，喺客觀嘅環境之中，本來係應該冇所謂對錯、好壞、善惡、正面負面之分架喎。自然世界中，呢種二元嘅標準仲係咪適用呢？定係只存在喺人嘅道德標準之中？

　　前排就喺網上面睇到一個討論，係講一隻鱷魚捕獵緊一隻喺河邊飲水嘅斑馬，最終鱷魚一啖噬咗斑馬成隻後腳，而啲牙亦都劏開咗斑馬個肚。斑馬雖然走得返上岸上高啲嘅地方，防止鱷魚再度攻擊，叫做執返條命仔，但係斑馬回望自己嘅傷口，一隻後腳已經冇咗。

　　其實有睇過呢啲自然生態記錄片，又或者有留意開馬嘅朋友都知，一隻四腳爬爬嘅動物，一旦腳有事，其實都命不久矣。如果佢係寵物都仲好啲，有人照顧佢，佢啲腳有事都唔係有太大影響，因為唔使自己搵食。但係如果係賽馬嘅馬仔，腳有事都應該會拎去人道毀滅。係野生動物嘅話，就更加危險，唔好話佢自己有冇能力搵嘢食，淨係個傷口咁大，都好易受細菌感染而一直腐爛，其他捕獵者見到你拐下拐下，都會睺住你嚟攻擊，準備開餐。而且，片中嘅斑馬唔單止冇咗隻腳，係連肚皮都被劏開，親眼睇住自己腹腔嘅內臟跌緊出嚟，其實真係等死。

　　睇到呢度，我諗大家都會覺得隻斑馬好慘，喺仲有意識嘅情況下，要慢慢咁等待死亡嘅來臨。喺討論區入面，除咗好多人同情隻斑馬，更加有人開始批評個攝影師，點解唔救隻斑馬。咁大家都明白，拍攝呢啲片嘅人都係會話唔會干涉呢啲自然界嘅行為，破壞生態平衡。有啲人可能唔係好明呢句嘅含意係乜嘢，只係用咗齊宣王以羊易牛嘅心態去看待呢一件大自然嘅事件。

　　咩係自然？自然界之中本來並冇對錯、冇好壞、冇善惡、冇正面負面之分。好似鱷魚咬斑馬咁先算啦，呢個係大自然嘅基本運作，你可以話係弱肉強食。食肉動物就係要食動物嚟維持生命，食草動物就係要食植物嚟維持生命。如果攝影師凡係見到食肉動物獵食其他動物都要出手阻止，要去救嘅話，咁食肉動物冇嘢食，餓死嘅話，又要搵邊個嚟救隻食肉動物？

　　推而廣之，試幻想用人類最中意嘅方式去搞呢壇嘢──立法，當人類覺得食肉動物食其他動物係殘忍、係錯、係惡，要拯救被害嘅動物而立法禁止，迫令食肉動物食齋嘅話，究竟會令個世界變成點呢？

　　食肉動物食唔食得慣草，我哋都唔理住，當佢食慣咗先啦。當動物再唔會因為被當成食物而被殺，而好多動物嘅繁殖能力比人類又相對地高嘅情況下，動物嘅數量會急速上升；同時，人類要人道咁對待啲動物，盡顯我哋覺得自己係優越嘅靈長類嘅地位，我哋又要提供返足夠嘅食物畀佢哋，等佢哋能夠好好地安享天年。就唯有殘害更多嘅植物，就會令地球上買少見少嘅植被又進一步減少。結果係點，我諗大家都可以想像得到。

　　拉得有啲遠，等我拉返返去個主題度先。可能有人會因為見到呢啲大自然獵殺嘅畫面而覺得好殘忍。但係平心而論，唔通我哋就可以單純用情感嚟話鱷魚就係錯、就係惡喇咩？鱷魚都不過係因為生理需要而食隻斑馬，邊忽有錯？而攝影師就更無辜，佢只係一個旁觀者嘅角色去影呢啲最大自然、最真實嘅畫面，畀我哋可能呢一世都睇唔到咁嘅畫面嘅人去睇，去了解真實嘅大自然係點樣，何錯之有？

　　冇錯，人類係有情感嘅動物，唔可以拋棄情感嚟生存，不過，我哋要思考嘅問題係，係咪所有問題都單單以情感去主導一切，係咪所有嘢都可以單純以情感去判斷啱定錯，又係咪可以用啱同錯呢啲二元嘅判斷就可以簡單咁幫我哋做裁判？實際上，喺成年人嘅世界入面，啱定錯唔係一個咩重要嘅問題，因為啱定錯唔係一個客觀嘅事實，只係觀點與角度嘅問題。好多你認為絶對正確嘅嘢，喺唔同嘅觀點、唔同嘅角度、唔同嘅時空、唔同嘅地域嘅人眼中，都唔一定係正確。

　　如果你睇到呢度，可能你會發覺：我一路都講緊「冇啱定錯」呢個前題，而我係認為呢個前題係啱嘅先會有呢一篇文，咁根據我嘅邏輯，其實呢個前題咪應該都係冇啱定錯囉，咁即係自相矛盾啦。喺啱同錯嘅角度嚟講，的確冇錯，亦都會有好多人會覺得：點會冇啱同錯呀？跟住會舉好多例子出嚟支持自己嘅論點。

　　我只能夠講，我都係人類，我都只能夠用人類嘅語言寫呢一篇文畀人類睇。人類睇嘢就係會有自己嘅觀點同角度，咁呢啲觀點與角度嘅問題，好難可以跳出人類嘅框框去表達，因為我哋人類嘅言語同思維就係會有咁嘅局限，要再講都唔知可以點講落去，所以先會有「只能意會，不能言傳」嘅思想存在。不過我哋係有思想嘅動物，我哋係有能力唔以自己嘅角度去睇嘢、去諗嘢。咁我哋就可以嘗試擺脫人類嘅角度去思考；嘗試擺脫啱定錯嘅二元思維去思考問題嘅本質，擺脫對錯、好壞、善惡、正面負面嘅執著，了解自然嘅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