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點》徵稿 II：離開 - 盛放

我想，我還記得，側門旁邊的鳳凰花，在炎炎夏日盛開時，花瓣常落在牆外的廊道，第三次見到那般景象，心靈彷彿遭受抨擊，每一朵嫣紅的落下，都是給予心臟震撼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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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還有時間，其實時間不多了，什麼都來不及，我來不及充分準備，就奔赴考場；我來不及明白那份情感，就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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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考完試還能好好和你說話，沒想到停課宣告得那麼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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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風暴席捲，改變了這世界，也改變了我的情感，空白的六月，消失的畢業；孤獨的七月，面對著沒有結局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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湧上的失落和恐懼，是因為我沒有機會再好好正視著你，獨身在房間的時日，恍如這個世界只剩下我和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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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沒握到的手、沒說出口的道謝，都成了遺憾，最終僅能以片面之詞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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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必須面對名為畢業的離別，離開那些曾經熟稔的人事物，然而對於這個世代和我，這場離開太特別、太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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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來得及好好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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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我還留了一份情感在校園裡的人，連我自己都料想不及，所謂禁忌，在自身上演著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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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離開，走得坦然，心中卻烙下永遠的難言之隱，再不甘願，都會走出校門。即使，有時候，我好想回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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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美夢太沉醉，忽然被用力搖醒的我，睜開眼睛看到一片空白，可該有多失落。倘若還有一次機會能挽回，或許我會選擇先走，早該有了戒備，為何還要懷抱嚮往直到遍體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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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奮不顧身得破碎，是瞬然，拼湊起記憶碎片，是漫長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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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睡得最沉的那個人，我想先醒來，不是願被搖醒或是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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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自私與否，曾經現在，理想現實，我都一肩扛起了自己的情感，沒有託付給他人，活得壓抑卻也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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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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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開始比結束更難，結束是我被動接受，重新開始要我必須放下過往，主動展開。要怎麼樣擺脫對於感情失敗的陰影，要怎麼忘卻過去的回憶，亦或者不必忘記，掙扎了許多，又陷入回憶的泥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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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怎麼樣，都只有我陪著我自己，陷入無限多重選擇題，被迫上繳不成熟的答案的，是我，獨身面對自身情感，日復一日浸泡在心理不適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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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誰能評斷自私？

亦或者，依靠本身是不是充滿著各式各樣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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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鼓吹他人像我一樣封閉自我，退一步或許海闊天空，但也孤獨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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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如果能稍微鬆開手，你會鬆開還是因為不安全感又抓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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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們都能有使別人受傷的潛力，但被別人中傷了，被傷害的也只會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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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場名為人際的賭局，更考驗你的聰明才智，籌碼是你的心靈，你要看破那些人心，看透你們之間的距離，是否不會讓你交付的情感虧損，造成難以彌補的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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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去半邊情感的模樣。

你，還是那個你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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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放的花朵飄落，我的情感留在那兒，任由枯萎、清掃。就像豔紅轉為褐色，天真踏進那道門的我，雙眸褪去了期盼，留下的是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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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世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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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別不一定會是一種選擇，選擇的可能僅是接受與否，漫漫人生，漫無目的人們，或許走了以後，才會嚐到涼掉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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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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