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神黃昏後的軼事 - 第六章

　　目送兩人從一旁的小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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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回望眼那稀疏的人群，不過僅一眼，她便轉頭離開大道上，踏入一旁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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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她的確是要直接過去報到的，但事發突然計畫跟不上變化，稍微要花少許時間弄清楚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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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過目不忘，她也是，只要看過幾乎都能完全記下，所以方才僅一眼看過修煉亭的位置她便記住知道了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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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能抽出的時間並沒有太多，所以沒幾步她的速度便十分的迅速，只能看見虛影在林間穿梭，很快的就來到了地圖上標示的風之修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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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揮手快速的設下結界，江楠晞順手再拂過空間戒，反手出現的就是那裝著武靈的錦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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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這武靈，她有些重要的事一定要搞清楚才行，承擔著今天來了各方貴族、高手聚集在學院裡，可能被破結界被其他人發現的風險，就算是這情況，她也一定要現在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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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掀開盒子，但開到一半猛然白光炸現，江楠晞雖然被嚇到但老實說只要她願意，開盒的瞬間就能壓制這股白光，應該說壓制住下一秒會發生的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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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被刺激，有點灼疼但靈力運行也就立刻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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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睜開眼看向那懸於空中的晶透石子，江楠晞眼神是極致的寒冷，黑鑽般的眼底毫無感情，甚至透著一股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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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隨著白光猛烈的白光逐漸暗下後僅剩的光突然轉變成幽幽藍光，印著石白的亭子像佇立於海中般波光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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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女孩……膽子挺大的，敢對身為靈子的孤釋放殺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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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慵懶、低語，可卻透著十足的傲慢與不屑，低卻不沉的細膩之聲，若是稍放軟下定是溫雅悠揚的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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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結契完成妳就貪婪的吸取我半數靈力，我還不能釋放點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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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親生兄長都不能知道的秘密，妳應該早拒絕過他們不使用武靈或任何需締結契約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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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只要完成契約的那一瞬間，怕都怕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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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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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楠晞坐下，背貼著椅背，但理石再怎麼冰涼也不可能在一瞬間就讓衣服皮膚觸碰的瞬即就凝結上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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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可以單方面毀約妳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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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這威脅，或許他人聽不懂，但她絕對清楚，這個武靈會毀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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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便，但就孤所知世上幾乎沒人會幫妳抑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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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那浮在半空的晶石，與散發的波藍光芒，一瞬間，她真的感覺，自己就像已沉墜深海，只能仰望著海面，不能呼吸，獨自的，溺斃於冰冷深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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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會，而不是能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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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武靈……真的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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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冷刺骨的疼痛，她已經好久不感覺到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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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就我所知，就算是靈子，也沒有任何武靈有能力幫到我，哦不對，能幫，不過是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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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楠晞冷得忍不住抱住自己，可她的面容表情卻一點都看不出冷，而是相反的，那雙眼眸黑幽肅寒的，比四周氛圍更可怕，若不是她的肩膀在微微的顫抖，真的無法感受到她會冷，在夏天裡冷得這般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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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孤可沒想殺妳，妳的靈力孤甚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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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這句話，不知為何，武靈的聲突然帶著濃濃的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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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惑的盯著晶石想要察覺出有何變化，可那藍光也絲毫沒有減弱，更別提寒冰的空氣氛圍有升溫了，反倒是又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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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重的吐氣，連氣都不再是白霧了，而是點點冰碎星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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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笑道：「我倒要問妳，我還沒有看過有哪個靈子缺乏靈力倒要從契約者身上吸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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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不關自己事一樣，武靈也笑了，『孤應該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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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江楠晞真的無法理解她到底有什麼目的，若說是厭惡自己，她更不可能還對她的靈力滿意，若她可能不是武靈，是有高超偽裝術裝成武靈的其他種族，只為了啃食宿主，她此刻無所謂的反應也不像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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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了白的道：「有什麼目的直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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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疑心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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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激笑她了，「呵，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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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膽識不錯，力量也不錯，就可惜血脈和靈魂不穩，對武靈契約，這兩方並重，所以妳不是個合格契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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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江楠晞受夠了，下定決心，這段時間為防哥哥們要看查能否使用契約武器了，她會先留著這契約武器留著這武靈，但過段時間，她就會直接捨棄她，把她丟沉於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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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了，我沒有耐心，反正契約武器的契約前後宿主是不能透露的，我也不在乎妳的目的，而我自己，自有打算，有此一緣，至此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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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起身來，伸手就要去抓那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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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在手掌要完全握住的剎那，武靈冷冷的道出一句，『不出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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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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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楠晞瞳孔緊縮，面孔瞬間帶著狠厲，渾身併散發出濃濃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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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後到達藍星級二階，往後孤幫妳抑制，並且與妳締結正式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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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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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信孤是武靈？小ㄚ頭，妳的心很誠實，但腦子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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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疑兩字一結束，一陣力量併發而出震開江楠晞的手，江楠晞手掌到小臂上去知覺，可皮膚上卻顯現出美麗的藍白色圖騰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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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說是妳，妳的哥哥們雖會稍不及你，但大地之子還不至於連武靈和它物都分辨不出，而妳手上顯現的更是他們至少以三成以上的純地脈精血，與未來相等能修煉成的純精靈力，就為了替妳換來王之武靈的袈紋護咒保妳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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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力量擁進她身體的一瞬間她馬上就清楚了，這力量至少接下來的半年至一年他們的修煉將會止步，所以她很氣很痛……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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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擁有世上最好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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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靈的聲音和緩下，『包含連孤要傷妳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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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楠晞淡笑，手上花紋消散，她張合自己恢復知覺的手掌，「把我吸乾了不就有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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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牙尖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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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怎麼找到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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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會後，武靈才道：『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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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什麼都不說只提自己想要的……立吧，三月之期，我再看妳到底是靈是何。」語畢江楠晞立刻咬破自己的手指，一滴血滴落在那晶石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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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問題都還是沒有得到解答，她雖然身為武靈但卻樣樣都做出武靈不可能做出的事，更只是誇下海口說出能幫她，卻不知道一個需吸取她與哥哥們力量才能像現在這樣現身，是能夠怎麼幫她，武靈的力量很多很強大但饒是靈子都不是無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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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也同樣她是武靈，江楠晞才放心留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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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血一觸碰到晶石的瞬間，立刻被吸收了進去，幽藍的深海之光乍然收起，取而代之是漫天雪花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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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期到，子時，水元素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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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剛落，那語氣也掩蓋不了的濃厚倦意，四周雪景也隨著晶石的墜落下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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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落回的契約武器晶石，江楠晞腿不經感受到一股酸軟，慢慢的坐下，再重重的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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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的，真實夠刺激，都還沒進去呢……」再看一眼手上通訊器的時間，「下一場戲緊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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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打算一早趁著人少趕快報到，現在時間這麼耗了，剛好到了人最多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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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起身收拾了身上的冰霜，可當她觸碰亭柱時，冰，她控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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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怔怔的看著修煉亭，這武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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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與冰正在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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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楠晞收回手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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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罷了，就當給人打個招呼，她就不清理這些殘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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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回結界走出修煉亭，江楠晞更想到，哥哥當時詠唱的是『冰霜女神的護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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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欸，快點世子殿下聽說正和帝女殿下在報到處的中央花園坐著休息呢！我們快去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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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人潮討論，江楠晞才稍稍從自己思緒中拉出來，她已經回到林蔭大道上，周圍人真的變得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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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眼隨便看向幾個人，結果果不其然，僅對上一眼就有些快速的與她交錯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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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也不是隨便看的人，是幾個在初等部有印象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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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僅限於看過，她以前本就沒有好好上課過，自然認識不了幾個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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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四周的視線也不僅限於認識的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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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中央花園門口，江楠晞稍稍停頓一下，哇，這人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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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楠晞也不知是刻意還是剛好，反正總是不要引起注意的好，她默默的施下迴避目光的咒陣，然後乖乖的去排隊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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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報到的隊伍不長，多是滯留在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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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她用的只是很簡單初級的目光迴避的咒術在一定範圍內就不起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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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黑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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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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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看那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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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沒看過，第一次看到新世後居然還有這麼極致黑髮黑眼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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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人族吧？或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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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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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微從正視看向四周，人群流動中，突然一瞥見看見了花園深處，有熟悉無比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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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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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情緒複雜了起來，一方面很高興看到他們了，但一方面是希望先暫時先不要有交集，所以她收回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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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排隊的只有三人，輪到江楠晞時也無人在身後接續，對此她有點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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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氏楠晞，月班，這是我的報到通知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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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說話同時，負責報到的學姐要伸手接她遞過去的信函時，手明顯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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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楠晞毫不意外，而面對學姐與另一個也負責報到的學長，他們投來探查的目光，坦蕩且自然，微微一笑，「學長、學姐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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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學長姐明顯在江楠晞笑了之後更加愣住了，但他們是珀黎的人，很快就恢復了該有的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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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激動明顯還是有點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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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細看真有像，但卻也可愛到不像、嗚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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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聲說到一半被同伴肘擊的學長哀怨的閉嘴，但他也知道接下的話就算沒被其他人聽到，說出口還是有性命危險的可能，所以乖乖閉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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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快速的登記後再把要給的資料和注意事項告訴江楠晞，收起資料，簽完名報到，學姐就伸手，「歡迎，小學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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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楠晞伸手握住學姐的手，禮貌的道：「謝謝學姐。」收回手後，江楠晞還再微微鞠躬一次才要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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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當她要轉身時眼角餘光，從天降下的白色小身影，落在學姐椅子的扶手上，視力極好的江楠晞，在那小白鴿在腳剛觸碰到那貼金的椅把上，還展著翅時，就立即鎖定看到了牠脖子上戴著的藍鑽石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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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了小學妹，我跟妳哥哥是同僚沒錯，但家族是曣親王一派，帝女殿下的請求我也不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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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楠晞心裡涼一半，直呼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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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眾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可能運起靈力飛身抓鴿子，甚至逃離這裡，即使她有辦法在一瞬就消失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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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那是帝國帝女的信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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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則她早就在看到那小白鴿的一瞬間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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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這小白鴿離開原本待著的地方那刻，她的主人也立刻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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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楠晞索性就不動了，還伸手讓小白鴿過來，手指勾起刮刮小鴿子的脖子，「咕仔，好久不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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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摸的舒服的咕仔，開始咕咕咕的貼上江楠晞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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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只記得跟咕仔很久不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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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後的聲非常輕柔，可那語調冰涼的，明顯就知道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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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拋來抱歉目光的學姐回以沒關係的眼神，轉身後，距離江楠晞只有十步之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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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男一女在眾人的包圍簇擁前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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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修長身形，墨藍的頭髮、俊雅的五官，冷峻瀟灑的氣質，而瑩墨藍色雙眸深邃得只要看著便會墜入其中，移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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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金白的秀長髮，水藍的幻眸，是特殊的地系鑽石眼眸，英氣雅柔的眉目神情，輝映著周身既正氣盎然卻典雅優美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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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然一笑回應，看了看咕仔，唔，你現在在這有點危險，先走吧，與江楠晞對視的咕仔先歪著腦袋但很快就回正，展翅就往天空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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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也正是突然的舉動，在有心人的眼裡就像是信號般，讓他們有了相應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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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然，空氣被劃開的聲，雙雙朝她而來，江楠晞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現在的毛毛蟲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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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歹是在外面，這兩人居然已經氣到一點面子都不留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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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白冰的鞭子和螢藍光的藤蔓死死纏綑綁住脖子以下到膝蓋以上的模樣，可不像只蠢毛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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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楠晞無奈道：「拜託，還不如找根矛把我釘在這，比這蠢樣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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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聽男子開口道：「妳願意自然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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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女子也附和道：「妳想一直在這自然可，我更可以把金龍錂塏矛給妳，是要如妳所說，自己釘在這，或是做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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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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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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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楠晞額角一滴汗，「楓呀、奈呀，受過良好教育的你們自然是不會這麼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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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是她在示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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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龍錂塏矛是蕭老太爺也就是曣親王，十年前去遊山玩水時，當年戰南稜金龍時取得的心頭龍鱗與心頭血煉製成的寶貝，雖然沒有分出個高下，但能取到心頭血足以讓天下人知道曣親王寶刀未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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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曣親王有段時間上朝都會帶著金龍錂塏矛跟皇帝切磋才回家，拿來給她，雖然不是說沒心動，但還是有點理智的，她還想過段安穩日子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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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她這示軟的話，讓旁聽的眾人不怎麼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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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家的，敢跟是世子帝女提家教，對親王大不敬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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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哪來的下等貨色敢這樣說話，還不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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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楠晞一聽心更涼了，不過不是因為那些人的話，是因為這兩人在氣頭上，旁邊一堆人又來搗亂搞得她是在挑釁他們一樣，他們都已經氣成這樣了，不會相信可也會心情更差，這樣就更不好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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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趕緊出聲道：「兩位殿下，冷靜，我簽名報到了呀，學長姐可以作證，咱有話好說私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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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力回頭看著學長姐，見事情好像鬧有點大，負責這裡的他們雖然不曉得這什麼情況，但還是配合了出聲，「是啊，江同學已經報到簽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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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過江楠晞聽到回應也想打自己巴掌了，連那兩個學長姐說完後都尷尬的又拋給江楠晞很抱歉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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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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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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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可能，聽得清楚就是江，是江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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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下怎麼可能還有江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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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不對，御擇者！御擇者也是江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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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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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她是誰，以前是天班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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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就跟世子帝女同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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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御擇者的親戚？難不成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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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間，周圍此起彼落的討論聲開始沸沸揚揚，江楠晞完全是一個頭兩個大，很好，剛開始報告就很精彩，雖然她早有預感，今天一整天就不會好過，但實際開始了還是感覺，她實在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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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也因為突然的一陣騷亂，兩人也知道情況變了，各自手上拉緊著的鞭子和藤蔓也鬆下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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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楠晞低眼看了一眼，隨後是立刻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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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鬧都鬧了，她也不是個怕事的，心一定，運起靈力快速從體內發出，纏繞在她身上的藤蔓、鞭子就這麼碎成好幾段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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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此，眾人立刻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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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楠晞不理眾人，神情冷沉，一步一步的走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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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在接近他們不到五步時，一反剛才的淡漠，微笑地走向他們，一步、兩步……最後剛好停在他們兩人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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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下後幾秒，江楠晞將雙手搭上他們的肩上，有點像環抱兩人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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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輕輕借力一躍而起，躍過兩人之間在他們耳邊輕聲道：「林冥楓、蕭天奈，最好給我解決掉四周問題，否則我立刻就走，就真的別想再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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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畢後，江楠晞頭也不回的穿越眾人就這麼離開中央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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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走之前江楠晞比了個手勢，那是他們三人之間的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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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冥楓和蕭天奈對看了眼，自然是馬上明白，但就算明白了，心裡嘆笑，還是要摸摸鼻子認命，乖乖處理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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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眾人有點不知所以，不過，在看見江楠晞連行禮都沒有還從兩位殿下中間就離開，又開始斥責江楠晞的無禮，因為那女生身份在怎麼不同或有怎樣的出生，總不可能高過世子帝女，所以他們很放心的說話，絲毫不怕得罪江楠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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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唯一失算的就是，他們要巴結討好的世子帝女，也正是最看不得江楠晞受委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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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讓他們三是青梅竹馬、是家人、是各自家人一同見證過的結拜兄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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