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不是人 - Mental 08：遊戲規則

　　年幼的我不懂什麼是「沉默是金」？只是在直覺上認為：「我又沒有說謊，就不用道歉，時間也會為自己証明一切。」56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JH9wFfTM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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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的我就已預料到當外婆來接我放學時，陳老師必定會將我的事情向外婆說過一二。我看著外婆被陳老師帶進到某個課室內說了一堆有的沒的。我隔著門縫偷聽到一些關鍵字，例如：「講大話」、「引人注意」、「多關心」、「勿忽視」、「情緒上引致的精神問題」…還有一個很重點的詞語…「單親」…

　　根據這些關鍵字，我約莫可以估計到陳老師認為我會講大話是為了引起同學注意，需要別人關心，希望我外婆不要忽視這種情況，這更可能是關乎到我因為從小失去母愛所引致的精神及情緒問題。

　　我知道我絕對不是精神病，只是外婆卻開始因這堆說話而懷疑起我。

　　回到家中後，外婆並沒有因為我「被說成是大話精之事」來向我質問及開罵，她只是做著平常的事，就是給我做午飯後便任由我繼續選擇做家課或看電視。

　　當時我不明白外婆此舉的目的何在？後來…我才知道她其實在觀察我。

　　當天，我依然準時四時三十分就將電視調到「7」號台看「小波」。那時我也只是很直線地想：「只要有天外婆從電視裡看到『小波』，我被誤會的事情就自然得到解決。」

　　可是，那天很奇怪！已經是四時三十三分，「小波」卻沒有如常出現在電視機裡。屏幕上就只有一堆又一堆的雪花，我看著這個充滿雪花的畫面不明所以，我想了很多個會出現這種問題的可能性？例如是不是昨天開始電視頻道就已經出現了故障？「小波」是不是突然播放完畢？家中電視接收不正常？我呆呆地看著只有雪花的畫面想了又想，直到以往「小波」正常撥播完的五時後。

　　沒能看到「小波」，再加上那朝早上的委屈，我體會到「有冤無路訴」的那種無力感。

　　直到晚上，只有五歲的小孩理應不會有失眠，但我那晚也體會到了。

　　事件發生後的第二天，我懷著太多不安與不忿地回到幼稚園，而外婆也依然沒有說過我什麼？而陳老師也似乎已忘了昨天的事，她依然一切如昔地在幼稚園門口繼續與陪伴著各個同學回校的家長們打招呼。

　　不過，在我還沒踏入課室之前，我已經預料到這個學期將會很難捱了。我應該會被變成「光頭仔二號」，會被同學歧視及欺負，直到離開這間幼稚園為止。

　　然而在我預料之中卻也有錯…

　　幼稚園原來已經是一個很現實的小小小社會。

　　我看見之前被排擠的「光頭仔」也站在其他同學後頭一起向我這邊大叫著：「大話精回來了！」

　　原來不想被欺負的方法就是與別人一起欺負人。現在回想起來，我也不會責怪當年當日的「光頭仔」會有這種見風轉舵的舉動，我反而替他父母難過是「光頭仔」應該會從此以後就會被這個「遊戲規則」所渲染，人越大也應該會變得更沒有正義感與獨立思考能力了吧？

　　說到最有性格，我想也是那位酷酷的女生，她依然沒有特別去參與課室中的吵鬧。她給我最深的印象除了是那次被陳老師挑釁要她脫校服回家而她冷冷地回一句「我不脫」外，就是在我當天放學快要踏出課室門外那刻，她居然在我身邊飄來一個字：「笨！」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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