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下午我又在靶場練習,剛打完一輪,一個聲音從背後響起:「十射九中,還行。」
我連忙轉過頭去,看到一位二十歲上下,神情冷漠的女子,只見她一頭銀髮飄揚,好不漂亮。
「我今天是特地趕回來的,幸好你沒讓我太失望。」
我十發有九發射中靶心已經算很厲害了,以前學校老師都誇我有天賦,對她來說竟然只是沒有太失望?
「對,對我來說這只能算是基礎。」
基礎!她還真夠狂妄。等等,為什麼她可以知道我在想什麼?
她冷笑一聲:「今天來是想教你三件事,首先是態度。」
她隨手從旁邊拿起兩把手槍,按下桌旁的暗格,靶開始隨機在牆面上移動:「關燈。」
我趕緊將燈關掉,只聽得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十二聲槍響過去,待我再打開燈一看,傻眼了。
十二發子彈全都在盲射的狀態下射中動靶心,而且她是分別用左右手射擊,也就是說,她的夜視能力極佳且左右手都是慣用手,難怪能射中黑聯的那幾個領導者。
她用淡淡的語氣告訴我:「你的努力是永遠不嫌多的,你要為你將來遇到的危機做準備。」她毫不在乎的神色似乎剛剛完成幾乎不可能的任務的並不是她,我想起海漩跟我說的故事,這使我逐漸開始相信大家口裡的天才是真的存在我眼前。
接著她走近我身前,趁我沒防備,猛然給我一拳,我疼得演冒金星,站立不穩跌坐在地上。
「要隨時提高警覺,不管是面對敵人還是自己人,多加留意身邊的情況對你沒有壞處,像你剛剛一定沒有想到我會出手。」
這拳真的很痛,感覺她的力量已經能夠把牆揍倒了,而且她不是受傷了嗎,這樣對身體都沒影響?
「還好,前天受的傷是我能承受的範圍,我要教你的第三件事就是要對自己身體的極限有所了解,你要知道你的身體能夠承受多少,才不會支持不住。」
為什麼她又知道我的心思?用猜的也不該那麼準吧?
「我給你一週的時間思考要不要讓我指導,如果你要的話拿我的信物去找冰辰,他會告訴你以後的計劃,一週內,如果你沒去找冰辰,信物會消失,你的指導將會變成海漩。
讓我指導,我保證你可以學到很多,這一年我可以讓你成為同輩中的佼佼者,但這伴隨著代價,你將會經歷許多像黑聯那樣危險的任務,這就看你如何抉擇了。」
一陣風吹過,曦就這樣消失了,在地上留下一個硬幣大小的冰塊,而裡面竟然有小火苗,奇怪,這怎麼不會融化?
其實這沒什好考慮,我想要有更強的力量,我想要看到更寬廣的世界,這都是難得的機會,至於危險,我想這是磨練我意志力的好方法。
隔天一早我就去冰辰的辦公室,推門進去發現這裡跟上次來的時候不太一樣,沒有辦公桌,整個房間看起來就像一個休息室。
這時冰辰從裡間一扇門走出來,那扇門隨即消失,難道這又是幻境?
「我們本來就在猜你應該很快就會過來,看來小熠沒看錯人。」冰辰指著旁邊的沙發「坐吧,在我這不用太拘謹。」
「現在你身處的地方是我的辦公室沒錯,只不過這是結界內。我跟小熠一起在這設下結界,在我們想休息或要討論一些隱密的事情時會進來這,外人只有拿我或她的信物才可以進來,而這結界的入口就在門口。」看到我點點頭,冰辰朝剛剛他出來那扇門的方向一指「小熠的辦公室在那,是這個結界中的另一個結界。」
我覺得他們這些人魔法能力應該很強,結界中的結界應該不好設置。
「今天找你來,是要告訴你關於魔法世界的情況及你在她手下必須注意的事。」說到這冰辰停了一下:「在上古時期,靈力充足,那時的人類都擁有魔法,他們的生活自在、悠閒。只不過,隨著殺伐的增加,靈力慢慢減少直到幾乎耗盡,剩下一些古老家族還有資源可以培養子弟修習。後來殘餘的魔法族群默默達成共識,除非在萬不得以的情況,不能在外人面前使用魔法,更不能以魔法傷害普通人,這就是為什麼你看到我們雖然都會魔法但沒用它來打黑聯。
不過近年來我們感受到靈力慢慢在回復中,大概再五年靈力會回到上古的濃度,這意味著時代競爭的方式將會大大地改變,因此各國其實都在祕密培養魔法師,海漩他們也都是魔法師。」
「所以我也可以學魔法?任何人都可以學魔法?」
「只要在靈力充足的情況下,任何人都可以學魔法,只是現在還不夠。而你,是經由挑選出來的,學魔法應該沒有問題。」冰辰一拍手,四周的景色突然變換「既然你加入我們,我們也該坦承相見了。」
其他人突然出現在這間休息室,薛南笑罵:「不要每次都那麼突然轉移啦,還是會不習慣的。」
冰辰道:「好,下次我發訊息給你你來轉。」
「明明就知道我還不會。」薛南翻個白眼。
「好了別廢話,今天叫你們來是要對歐陽寒介紹一下我們的世界。」冰辰中止了無聊的鬥嘴「魔法可以簡單的區分為兩種,自然系和超能力系。自然系通常是身上有特殊血脈,經由引導開啟血脈開始修煉;超能力系則是普通人經洗禮後選擇最適合自己的法門進行修煉。」他轉向其他人:「演示一下自己的魔法吧。」
海漩和江泉同步舉起右手,兩團水球騰空出現在手上,兩人將它拋起,兩人控制其飛起,在大家頭頂上轉圈,最後飛回他們手上消失不見。
「他們兩人的身體中含有一些水系族群的血脈,這是屬於自然水系的魔法。」冰辰解釋。
輪到薛南,他舉起手左手一抓,空氣中隱隱約約浮現一把弓的形狀,右手一拈,三枝光箭在手,只見他彎弓搭箭竟然射向冰辰。冰辰隨手一抓就把那把箭抓住,搓一搓光箭就散成一堆光點。
「你真的很無聊誒,每次都要這樣玩。」冰辰咬牙道:「下次換我射你看看。」
「不要啦,你的冰箭我挨不住,真的很可怕。」薛南轉向我:「我的魔法是超能力系光屬性的,你有沒有覺得很帥啊。」
「薛南沒有血脈,在評估他身體素質後我們讓他修煉光屬性的魔法,這光箭是他自己選的,因為他覺得很帥。」冰辰無奈的加上最後一句。「雲、月你們要展示一下嗎?」
「這……不太妥吧。」舒雲懷疑的問。
「沒關係,我來,看看他資質怎樣。」舒月跳到我面前,我看了一下他,不由自主的被他的眼睛吸引過去。他的眼睛好像有紅光在閃,讓我頭有點暈,只聽他慢慢的說:「接下來就交給我了,你就乖乖聽我說。」當下我真的很想就這樣聽他的話,奇怪的是,我的身體裡有一股暖暖的力量讓我的思緒被拉回來,我趕緊後退兩步,避開他的視線。
「你怎麼知道如何破解攝魂術!」舒月不可至信的看著我,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那股暖流已經消失了。
我看到冰辰看著我,好像在思考著什麼,舒雲拍他一下他才回過神來。
「舒雲跟舒月同樣的也沒有血脈,他們選擇的是精神屬性的魔法,其中,攝魂術是最具代表性的術法。這精神屬性的魔法是超能力系中數一數二難學的,畢竟要控制別人的精神就要先學會控制自己的,所以修煉時很容易出現心魔,只要被心魔打敗就會成為廢人。不過,雙胞胎剛好可以克服這個問題,之前說過雙胞胎可以很容易建立血緣連結,此連結可以讓其中一個人幫助另一個克服阻礙。」
「所以曦前輩才要我們建立連結?」舒雲問。
「與其說是她建議你們連結,不如說是你早就已經有連結了,只是還不穩固,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感受連結,然後穩固它。」兩人都點頭,看來他們有得忙了。
「那你的魔法是什麼?」我看著冰辰問,看他講了那麼久都沒提到我忍不住好奇。
「你真想看?別嚇到囉。」冰辰一拍沙發扶手,可怕的事發生了,整個房間以扶手為中心,開始以驚人的速度結冰,頃刻間這裡變成一座冰室,重點是,當他施法的那一刻連我都感受到充沛的力量。
「還你的。」冰辰手一拈,手上出現一枝冰箭,甩手就往薛南丟去。這枝箭去勢竟然比剛剛薛南發的光箭還快,他趕緊向旁邊一閃。沒完全閃過,手臂上淺淺的被劃過。
「我是上古留傳下來少數的古老魔法族群之一,我的身體中幾乎都是冰系的特殊血脈,使我修煉比他們快上許多才會有力量上的差異。」
「冰辰從小就開始修煉一些很困難的術法,經驗比我們多的多,我們幾個的魔法都是他和曦前輩教出來的,你以後如果有這方面的問題趕快來問他們,冰辰說過如果誰可以把他們問倒就答應一件事。」薛南趁機把這個好事告訴我。
突然,牆壁上的那道門又出現了,曦從那走出來,一出來就看到滿室的冰,她皺皺眉:「為什麼要搞那麼冷?我在裡面就感覺到了。」她手放在牆上冰塊瞬間就被吸收,彷彿剛剛發生的一切都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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