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宇宙歌唱著原始的奏曲,原初的開始中,秩序尚未建立,只有扭曲混亂的混沌,沒有有形或無形,一絲差異也無法發尋,物理的法則與規律只是微不足道的沙粒,就如同無限的現實死去後的荒漠中吹起的塵埃。
時間真正存在嗎?或許那也只是迷惑著微弱凡人的幻象而已,因而有生者始終感嘆著時間的流逝。
在原始之中,超越了想像的古老之神已然存在,祂們的靜止彷彿是沉眠,宇宙的開始與結束只是祂們眼中的剎那,凡人不會特別關注腳邊蟲蟻的生活,那些偉大的存在也不會關注極其渺小的凡物的生與死,然而,這種凝滯被神聖的力量打破,眾神驅散並放逐了原始的偉大存在,將祂們驅逐至了多元宇宙之外的國度,隨後眾神開始為多元宇宙建立秩序,重新編織現實的聯幕與差異,時間開始流逝,一切存在與不存在被賦予了意義,蜷縮在黑暗宇宙一角的星球中的人類從犧牲、獻祭、殺戮、瘋狂...中解脫,那些在物質界被奉為神的存在隨著原始之神被驅逐後在與眾神的戰爭中被擊敗,被迫退出主物質界,前往未知的無限位面建立自己的國度。
然而,在古老的傳說之中,並非所有的舊日之神都離開了多元宇宙,祂們依然留在了平穩後的世界陷入封印,長眠在陰影的角落靜待甦醒之時帶來世界的終結,那些奇詭神秘的異教徒潛藏在世界各地未能知曉之處以失落的儀式試圖喚起他們的主人。
-「世界之序論」
“Abyss”的天空始終透露著令人不快的陰霾,即使是城市的光亮也無法掩蓋這種壓抑的感覺,像是暴雨前的一天,雨始終不落下,卻以晦暗的顏色預示不久後的來訪,這種腐朽與荒涼的氣氛足以帶走人們心中的快樂,空蕩的只遺留下虛無的死寂。
這座城市不盡然是沉溺於聲色的庸人所聚集的地方,彷彿匯集著澄澈與污濁的水池,人們以某種難以言喻的方式共存在一起,也像是水與油之間的關係,永遠不會相交於彼此之中。
隱藏在這種平靜之中的陰影並不彰顯自己的存在,他們對於這種區分視若無睹,人類定下的規章律法在他們眼中不足為掛,也不值得遵循。
這些異教徒遊走在陰影之內,從無數年以前就執行著他們的計畫,人類的歷史穿插著他們的軌跡,時間的跨越未能將這種存在洗滌,他們不在意人類所享受的感覺,利益的追求與生活的道路對於他們而言只是卑微的幻影,在偉大的存在甦醒後既會覆滅,不懂得敬畏而只懂得沉浸在感官享受中的凡物宛如最低劣的褻瀆者,而凡人的社會建立在這片曾經被舊日之神所擁有的世界的這種現實是最難以容忍的冒瀆,只有獻出微不足道的生命才能得到解脫的深沉之罪惡。
在沒有燈光的房間,桌上一台老舊的收音機播放著一段訊息。
「“歡迎收聽斯坦托亞的深夜電臺,今天的主題是那位名為穆因的作家曾經述寫並在投稿後永久失蹤的故事,我想向你們分享一則有趣的軼聞,你們是否聽過有人說過潛藏在社會內的邪教徒的事情?或許有誰始終試圖觀察著他們的下落,這位以短暫時間就畢業於亞諾羅貝爾大學的教授在失蹤前被稱為與瘋狂之間僅差實行的天才,是的,這樣的人卻沒有從事任何一份承托得上他的工作,反而選擇成為了作家,他堅信著世界確實存在著超越想像的存在,以一位學識淵博的人來說很奇怪,但是,對於知識的追求並不可恥,他沒有被社會知曉的友人,也沒有與同學有過深刻的相處,他的半生甚至是一個謎團,這樣一個人卻始終想向社會傳達什麼,至從他失蹤後卻只是被社會認為是一個想炒作的作家,有關他的新聞只流傳了幾天就失去了社會對於他的討論,可是,卻沒有人看過他走出他的別墅,難道穆因就這樣憑空在家裡失蹤了?在科技發展極為進步的現代,這種事情正常嗎?有關穆因的訊息除了簡短的履歷外已經絲毫未存,他的訊息不存在在網路上,也不被紀錄,他憑空消失了,而政府只想趕快擺脫這個麻煩的事情,公民在一個完善的社會失蹤,也無法從現實搜查,因為穆因連家人與親戚也沒有,這種事情簡直讓社會組織蒙羞,如果換一個角度思考...其實穆因被某種力量抹去了痕跡,用古老的說法來敘述的話就是魔法,他肯定發現了什麼事情,只是在也來不及告訴這個世界,因為人們對這種事情漠不關心,可悲而愚蠢,不知道自己的末路,人們躲在自以為安全的壁壘中享受安逸,以為看不見就是不存在,這種安逸在不久後就會結束了,人們終究會再次喚醒恐懼的情感,人類一直都是這樣的...在原始時代不斷的祈求,因為恐懼無法對抗的力量而蜷縮在洞穴......死亡....不是生命的結束...人類永...遠無法...明...白....”」
電臺中途開始轉變了音調,原本輕快的氣氛被恐怖渲染,電臺最後結束在2:40分,最後是長達一小時的斷訊訊息,猶如某種未能傳遞的話語。
別墅的新主人坐在窗旁,他凝視著夜晚的夜空,似乎有幾顆光點連在一起,對於他而言,這個夜晚還無比慢長,久的讓人忘卻了睡眠的意義,他只是祈求著陰影不要傷害自己的家人,電臺每天都會播放一些很久以前的內容,當他翻閱已經聽止更新很久的播出表想找出關於這個電臺的訊息時,得到的只有當日空白或寫著本日暫停的告知。
這個電臺......究竟又是誰所播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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