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達斯首部曲：地下人莊 - 第二十三章失態

「小秋、恩、莫娜！」菲洛拉擠出笑容走到孩子們面前。

「菲洛拉！你知道嗎，剛剛有好多隻松鼠跑過去，而且、而且恩還跑過去……」

「對啊，恩完全不怕耶，超、超級勇敢的！」

「只不過是幾隻松鼠而已，沒什麼好怕的。」

「好好好，我們輕去吃飯吧，要中午了。」孩子們唧唧喳喳的搶著說話，菲洛拉笑著附和。

「吃午餐，耶！」三個人簇擁著菲洛拉。

「走吧，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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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坐在長椅上吃著奶油麵包，孩子們難得安靜下來。

「剛剛玩的怎麼樣？」菲洛拉笑道。

「很好玩！」

「有蝴蝶！好漂亮。」

「對、對啊，而且還有花。」

菲洛拉咬了口麵包。「有沒有好好相處？」

「當然！」

「剛才小秋跌倒我們還扶她起來。」

「有就好。」菲洛拉摸了摸小秋的頭。「下午就要回去嘍。」

「蛤！」

「不要啦！」

「再玩一下嘛。」

「不行，我得帶莫娜回去，回去要很久你們知道嗎？」

「拜託嘛。」莫娜哀求。

「不行。」菲洛拉堅決搖頭。「村長會擔心你的。」

「我不要！」

「明天再來，好嗎？」

莫娜猶豫著一下，還是點頭答應了。

「乖。」菲洛拉摸摸對方的頭。

「那你明天還要來找我們喔。」恩對著莫娜說道。

「我會和菲洛拉來找你們的。」她笑容滿面。

「哈啾！」小秋打了個噴嚏。

「怎麼了？會冷嗎？」菲洛拉脫下外套給小秋披上。

「不會。」小秋搖頭。

「好了，快點吃完，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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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明天要再來喔！」恩拉著小秋的手與菲洛拉她們道別。

「要聽院長的話喔。」菲洛拉在二人的額際落下一個吻。

「拜拜。」莫娜依依不捨的轉身離開，一步三回頭。

「要快點回去了。」菲洛拉將女孩抱上馬匹，接著揮動韁繩。

「菲洛拉，為什麼小秋和恩會在育幼院？」回家的路上，莫娜突然問道。「他們的爸爸媽媽呢？」

「這個……」菲洛拉撇過目光，手不自覺的摳著韁繩。「你還小，不用知道，」

「我已經不小了，而且我是他們的朋友。」

「恩的父母過世了，小秋的則是被關押。」菲洛拉長話短說，避開了大部分的問題。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這不是實情，對不對？」

「這是事實啊。」

「那能和我說細節嗎？」

「可是……你可能聽不懂。」

「沒關係，你就講你的。」

「好吧。」菲洛拉望像遠方的地平線。「小秋的母親是上次內戰的領導人，後來被抓去軍委關押了，而恩的父親遇害，母親也同樣在那時過世了。」

她低頭看著女孩的頭頂，後者沒有說話。

「你不是軍人嗎？為什麼你沒有保護他們，讓他們都死掉了。」莫娜冷不防的問道。

「我只是個小兵而已，這種事情我沒辦法插手管。」

「但是你沒有阻止。」

「有，我試過了。」

莫娜噘著嘴皺著眉。

「怎麼了？」

「我覺得他們好可憐。」

「但他們有你陪著啊，你們不是好朋友嗎？」

「但是他們沒有爸爸媽媽，不會難過嗎？」

「他們還小，長大就會適應了。」

「怎麼可能，他們明明就很想媽媽。」

「真的？」

「不然呢，他們今天還說你都不來，只有璱琳娜會關心他們。」

「因為我很忙啊，平時沒什麼時間。」

「但他們是你救的，你要負起責任！」莫娜吼道。

「我……」菲洛拉撇過頭，眼神多出了一絲厭煩。

「你怎麼可以棄他們不顧。」

「我沒有，莫娜，我說了我很忙。」菲洛拉第一次在對方面前面露慍色，

「你明明就在逃避。」莫娜眯起眼睛。

菲洛拉低垂著眼眸，她確實在逃避，但被一個小孩子這樣指責實在很沒面子。

「我討厭你。」

「夠了，閉嘴。」菲洛拉怒視莫娜。

「你也把我丟棄在路上，再告訴我爸爸你把我弄丟了。」

「我說夠了！」菲洛拉猛的一甩韁繩，馬匹瞬間加速，莫娜差點摔下馬。

女孩不再說話，菲洛拉緊握著繩子，表情冰冷且冷漠。

等到了小鎮，莫娜自己跳下馬，頭也不回的離開，身邊的居民似乎都感受到了菲洛拉的情緒和一觸即發的怒火，紛紛退開。

「軍人生氣起來都是這樣的嗎？」

「和她那父親一個樣。」

平時就不待見她的幾個鄰居站在騎樓下說著風涼話，還對著她指指點點。

菲洛拉沒說什麼，將馬栓好後就把自己關進家裡。

她換下衣服，走進浴室，當她看見鏡中的女人時，一拳敲碎了鏡子。

菲洛拉恨她爺爺，恨她父親，恨她弟弟，沒有一個家人在關鍵時刻對她伸出援手，她敢賭地下人莊的事父親一定多少知道一點，卻沒有警告或提醒她。

她重新整理好情緒，逐漸平復的心情讓她清醒不少。

菲洛拉望像客廳大門旁的窗戶，接著慢慢走向那，並將玻璃上的水霧擦掉，窗框外漏出了一個黑色盒子，和一隻纖細健康的黑貓。

「唉……」她打開一半的窗戶，然後轉頭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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