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小搗蛋2 &貓耳大姊姊 - 離家日 - 1

　　「璐、艾，妳們確定選瑞德？」暑期見習出發的前夜，薰衣草原孩童之家的柏克‧瓦蘭多院長，再次找雙子私下談話。矮壯且一身黑的他，炯炯有神的黑眼閃過一絲不放心：「第一次見習，我還是希望妳們去有薰衣草原或戴恩的地方。」

　　璐：「柏克大哥怎麼到現在還在問呀？」

　　艾：「明天就要出發了啊，院長。」

　　「現在想換仍來得及。」

　　「哼──」璐偏頭看了眼天花板的點狀污漬：「能到柯薩亞才換。」

　　「王城沒有提供見習的機會。」

　　艾搖手：「那就不了呢。」

　　柏克嘆了口氣：「見習可不比這裡，妳們沒有機會溜出去。」

　　雙子歪嘴互看一眼，由璐朝他吐舌說：「這就不需要柏克大哥操心了呢。」

　　「妳們需要我操一輩子的心。」

　　「只有我們嗎？」艾支手圈在耳邊，傾聽院長室外隱約傳入的嘻鬧聲與哭鬧響。

　　「……特別是妳們。」他看向門外、欲站又坐。「瑞德是個和法米里歐完全不同的地方，妳們會不習慣。」

　　「我知道！」璐單手高舉說：「是鄉下小鎮！」

　　「那邊沒有妳們認識的人，會很辛苦。」

　　艾伸指頂著下巴說：「也有哥哥姊姊選鄉下啊？」

　　「他們不是第一次見習，去的地方也有戴恩或薰衣草原的分部，遇到困難都有人可以協助。在瑞德，妳們只能靠自己。」

　　「尋找愛咪的時候，我們也只靠自己呀，」璐說。「見習不會比抓愛咪更難吧？」

　　柏克眉頭微皺沉吟起來，漆黑的雙眸來回掃視艾面掛微笑的神情與璐咧牙而笑的面容，終究大力聳肩並深深吸吐了一口氣，起身道：「也罷，妳們就去體驗一下吧。」

　　「沒問題！」

　　「謝謝院長。」

　　他繞過辦公桌、拍拍也已站起的她們的肩頭：「遇到麻煩時，馬上寫信告訴我，不要想著自己解決。」

　　雙子嘻笑應允，一左一右踮腳親他的雙頰，再由璐搶先開門，並由艾對他說：「晚安，院長。」就雙雙搶在前頭鑽到門外，馬上她們的聲音也混進吵鬧的源頭當中。

　　他摩娑著下巴、踏出門外，一步步朝噪音的方向走去，雖然沒有傳來大聲量的制止責罵，但一下子屋內就恢復該有的就寢時段的寧靜。

　　但這卻也是不速之客的到訪時機──待他巡房回來，赫曼爾妮已在院長室內兀立：「瓦蘭多先生，您沒有認真實現拜託您的事。」

　　「原來是卡姆依小姐？請坐。」

　　「您坐就好。」

　　他沉吟一會兒，坐到與她相對的沙發上：「之前也和妳提過，我們年齡相仿，無須用『您』。」

　　「妹妹們這段期間受您悉心照顧，」她插起腰說：「但您太順從她們。」

　　「鼓勵孩子自主並尊重他們的意見，是薰衣草原的方針。」

　　「您不也擔心她們去瑞德？」

　　「與她們之前鑽進下水道追蹤發條兔妖精愛咪，以及前往地穴與寂靜賦靈接觸相較，法納屋見習一事帶來的煩惱，根本無足輕重。」他說。「再者，她們選擇該地，也是為了重要的朋友而做的嘗試。」

　　她搖搖頭說：「約葛夫所說『努力學習魔法』，不曉得被妹妹們曲解成什麼。」

　　「菲雅既是幻獸，她們想學習幻獸方面的知識，我認為符合約葛夫·多芙老師所言。」

　　「菲雅因賦靈而受困。『努力學習魔法』是要身為主人的她們提升魔力，連帶提升菲雅的魔力，好增加對付賦靈無解魔力的勝算。」

　　「魔力增長，也需相應的智識，方能運用自如。」他微笑：「且有妳和艾須科先生等人的守護，她們在法納屋見習必然安全無虞。」

　　「我不諱言，菲雅在時我不用煩惱。」

　　「看來，需要成長適應的不只璐和艾哪。有勞卡姆依小姐了。」

　　「嘖。」

　　嘖聲剛落，院長室內已餘柏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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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要去見實習的孩子與少年少女聚集在玄關前，每個人身邊都放著旅行包或行李箱，也多揹著肩包，且人手一只長信封；雙子也穿著習慣的無袖背心、短褲和過膝襪混於人群之中。大家彼此聊著天，也有不是見實習的人們參雜其中。要去見實習的成員隨著年紀愈長，臉上的雀躍和不安也就越淡，取而代之的是幾分老資歷的不置可否、甚至是煩躁。

　　艾獨自坐在門邊的穿鞋長椅上，套著白襪的腳踝邊放著黃底綠邊小包，雙肘倚雙腿、雙手撐頭，視線對著和兄弟姊妹們玩鬧的妹妹璐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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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瑞德真的好嗎……她沒把心中的不安透露給任何人知曉，包括璐──畢竟去瑞德是璐的主意，可是現在菲雅不在，遇到麻煩真的有辦法解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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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珠子一轉朝下，盯著從小包頂縫冒出的長信封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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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也只有瑞德是和幻獸有關的見習……為了菲雅、為了菲娜和蕾雅，也只能選瑞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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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姊姊！」璐脫離人群，一屁股在她的身邊坐下，抓抓黑襪覆蓋的膝蓋：「妳好安靜呀，沒睡飽嗎？」

　　她搖搖頭：「剛剛在想一些事情，已經沒事了呢。」

　　璐挪動身子，與她肩貼肩：「即使菲雅不在，我們一起還是很厲害的呀。」

　　她笑了，偏頭與璐臉頰貼臉頰：「嗯。」

　　「來了！」貼窗向外探的幾個孩子這時發出喊聲，人群開始騷動起來。

　　「別吵！靜下來！」副院長維托出面管理秩序，人高馬大的他在人群中很是顯眼，以犀利的小藍眼掃平眾人的心浮氣躁。「達荷，開門迎接客人。」

　　擠在門前的達荷早就握著門把，立刻推得大門敞開。隨著腳步聲由遠而近，一位身穿白襯衫黑長褲加披鮮紅鑲銀邊長背心制服的男士也抵達門口。他先是對圍觀的人群略感驚訝，接著踏進門內，朝維托的方向以宏亮的聲音說：「楊尼‧烏德沃，見習地點雷帝亞《奇銳文物館》。」

　　維托立刻指向躲在牆角的一位淡褐髮深褐膚的男孩：「楊尼！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