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妖犬 - 第十六話貓兒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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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耳朵被生生扯去，狗勾慘白著臉疼得冷汗直流，牠自知命在旦夕，再不逃恐怕就要交代在這裡了。奈何體型等級相差太大，根本無法掙脫，只能任人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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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跟著來吃魚的，現在反倒成了肥肉任人宰割。牠心裡一番悔恨，早知道就該央著薩米一起來，她在的話肯定會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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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兒們看到如此狀況，全都吃驚不小，左右打量，不敢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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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毛猩怪捏著血淋淋的狗耳，送入嘴裡嚼了兩下，接著就要往狗勾的雙腳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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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知，都還沒吃飽就覺得心口一陣燥熱，竟是被這狗耳至熱之氣給悶住了心脾，暈暈乎乎之間，掌抓微微鬆動，就捏著這個生死存亡之際，狗勾一個扭腰掙脫半個身子出來，回頭就是一口反咬，牠心裡動火，不甘心就此引頸就戮，雙目發紅，凶芒畢露，竟猛地從身上竄出一股強烈妖氛——「滅靈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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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滅靈之氣」便是遠古「靈犬一族」特有的狩妖之氣。據說牠們普遍擁有追蹤、獵殺妖怪的特殊能力，而且喜歡親近人族，就像是獵人身邊的獵犬一般，可惜數量極少，近年來不知因何，已近滅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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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為妖物，唯牠得天獨厚，可想而知，這個特殊種族，有多麼令妖怪們痛恨眼饞，只要有機會，牠們絕對會拼死追殺，若能生吞下肚，不但少一個天敵，還能補一個妖氣大增，添一個壽數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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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士貓面色如土，嚇出一身冷汗，暗暗叫道：「喵的⋯這⋯這滅靈氣？這小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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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鬼竟是狩妖犬！

要救嗎？可牠是狩妖犬。

要殺嗎？可牠是為救我喵才身陷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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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與不救，殺與不殺之間，半甲賓士貓一個哆嗦，眼睛圓掙的閃電一瞬，糾結的心思忽的一定：「喵的⋯快救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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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士貓一聲虛弱令下，流氓貓團再次集結圍了上來，好不容易擺好陣勢，正要使出大絕招，那紅毛猩怪硬是一個甩手，直接將撲上來的貓兒們，揮掃擊落，噴出數丈之遠，喵嗚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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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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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悶響，一旁灌木叢中飛出一條怪影，又長又細，又白又綠的，直往那頭怪物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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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毛猩怪長手一歪，手腕上冷不防的給怪影纏住，原來是一條「蛤蟆藤」。這種木質藤蔓堅韌無比，上頭毛絨絨的還有些許倒刺，越是用力，那倒刺就扣的更緊，纎細的絨毛跟著扎進肉裡，奇癢無比，弄得牠渾身不對勁，一下兩下抓著又癢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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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旋即暴怒一扯，竟沒能一口氣將對方拉扯出來，藤蔓的另一頭草叢，對抗力道忽大忽小，欲擒故縱的，還不時沙沙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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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比力氣牠還從沒輸過，至少在這平原上還無人能及。要知道牠那可是能單獨搏殺豺狼虎豹的極悪兇獸，不但生的魁梧，還目光如炬，往往見者皆驚，那真是一個「直叫膽小驚慾死，縱是英雄也流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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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面子包袱過大，容不下別人挑釁，竟認真起來。牠放下昏厥的狗勾，雙手並用，拖拉一陣再傾全力猛地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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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傾盡全力迎來的，不是什麼對手妖怪，而是一塊黑影飛來，轉眼就往紅毛猩怪臉上砸了下去，待到黑影沾染血跡跟著門牙落地，這才發現另一頭，竟是一塊綁著「蛤蟆藤」的大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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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陣妖風吹過，帶來了不冷不熱的一句嘲諷：「哼⋯傻猴子，長個兒不長腦。」熟悉的身影閃至眼前，薩米總算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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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比力氣，薩米肯定不是這怪物級別，要比耍賤招，她可也算得上道行高深。現下，她表面上嘴硬，其實心裡有數：他喵的！這什麼鬼怪紅毛，打不過⋯快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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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珠子發藍，賊溜溜的一轉，吸了一大口氣，用盡全力，驚天動地的一個「貓喊」，震得紅毛猩怪魔音穿腦像被雷劈，一時之間顧不上別的，只能張嘴抱頭，捂著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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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米見計得逞，抱起昏厥的狗勾，一道黑煙似地，竄過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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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沒這樣，灰溜溜地狼狽退場。待到驚魂未定之後，才想著狗勾的一雙耳朵，不能就此報廢，她暗暗下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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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換耳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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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你身上有了貓氣，其他妖怪就不會知道你的身份了，最好就這樣永遠當隻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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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都不要變成「狩妖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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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寂靜，對影成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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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子揚一顆心像是沉到谷底，都還沒開口，只見少貓抬頭看了一下月亮，再用眼神和下巴朝他輕輕勾了勾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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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什麼時候，這老天都是公平的，生老病死悲歡離合，人總是喜歡藉月舒情，而月卻永遠只是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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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正是這樣的沈默，才能給人更深的感受，有道是「別有憂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縱有萬語千言，不若相對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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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相遇的那些⋯都死光了。」我擔心⋯你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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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總有例外嘛！薩米不就活的好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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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樣，她是禍害，能活千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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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子揚噗哧一笑，沒想到少貓竟也學會說笑，這麼毒的一句，竟也能這樣繃著臉説出來，還沒笑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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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緩解心情，他手裡不時把玩著「墨犀牛角」，一下捏捏揉揉，一下左手拋過右手，還在兩人之間當個陀螺打轉著玩。怎知一個角度不對，用力過猛，那小玩意兒竟一溜煙噴飛出去，直直砸向身旁若有所思的少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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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事者」愣了一下，只見對方快手一接，在額頭三寸處，牢牢抓住了這飛來暗器，衛子揚調皮吐了吐舌頭，一臉尷尬又暗自慶幸：接的好哩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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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不是通往「鬼夜市」的必備道具，他可能下一秒就隨手一擲，帥氣的讓它沉入台北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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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這猴族還真是貼心，若不是主動送來了犀牛角，衛子揚還真不知道這東西該上哪兒找。據說犀牛角也是一味藥材，一向精於藥理的猴族，這也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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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貓垂眼瞄了一下那黑色小物：「我一個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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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對方說完，衛子揚用手肘輕輕頂了他的手肘一下：「欸欸欸怎麼這樣啊⋯我們可是夥伴耶，還約定過的。」這不經意的舉動加上他一個燦笑，竟顯得有些曖昧，他歪著頭打量：「我看你和薩米眉來眼去的，還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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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為你們是那種⋯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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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來眼去是這樣用的嗎？我分明是自帶寒氣，目光如刀⋯」少貓一個回頭，正好對上衛子揚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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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這樣半近不近的距離，兩人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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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是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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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子揚趕忙移開視線，身體微微往後仰了一下：「沒什麼，就是挺在意⋯她到底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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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早的手下敗將，那麼在乎她的想法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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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們早就認識，那為什麼現在⋯」看起來感情似乎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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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為什麼現在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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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貓暗暗心道：大概是因為，人類就是太善良，容易被騙，容易受傷，脆弱的讓自己很想要去保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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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我就遇到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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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薩米呢？怎麼不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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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歡人族，可能⋯因為她是貓吧⋯還有⋯」還有⋯姐姐怕貓。

衛子揚狐疑地歪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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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少貓只是一個輕笑，便不再言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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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夜海，滿天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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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早，在那極陰之地女鬼瀑布，衛子揚藉由螢光石一物，照著瀑布潭水指引鬼界通路——「伴月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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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石子一出，潭水中間現出沙岸，海浪拍打捲起白沫，輕輕沖刷下，弧度有如月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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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毛識得那晶亮石子：「鬼珠之眼，好厲害個寶貝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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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薩米連連搖頭，一臉不屑：「哼⋯土猴子，人家是鬼，能看到回家的路，有啥稀奇的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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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補了個白眼，剛好被灰毛撞見，磯磯歪歪的張口威嚇，兩人之間火砲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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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薩米的消息，鬼夜市是聚集各種妖魔鬼怪進行交易的市場，據說有許多罕見的奇珍異寶，而它就位於澎湖周遭的海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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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海腥臊夜市子，王帆夜半染朱芒，閻水晶城犀照亮，月灣海翁潛陰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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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湖，遠古時期，這地方就人鬼雜居，陰氣盛行，因此造就了鬼市的出現。市場始於夜半，雞鳴解散，凡人要進入鬼市，則必須先點燃一味偏方「墨犀牛角」，靜待煙塵瀰漫，讓水中的異界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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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團隊裡頭，只有衛子揚是個凡人，他拿著犀牛角燃出淡灰色的靈火，灰色煙塵像是雲霧一般，慢慢擴散開來，籠罩大半個沙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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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墨色海底中的鬼域，慢慢顯出原形，此刻正因為鬼怪活躍而散發出朱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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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入水灣，一群怪魚聞氣而來，魚嘴如峰一張一翕，森森白牙又尖又長，爭先恐後競躍水面，攪亂水灣猶如沸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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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貓伸手就去拉他：「你身上的人氣太鮮，貿然下水，恐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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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毛轉頭看向衛子揚：「怎麼⋯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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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能怎麼雞？喵（毛）用沒有，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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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就沒用啦！磯！妳說啥磯！妳妳⋯還學我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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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這兩隻怎麼就槓上了？灰毛這傢伙還真被說中，牠確實只有毛用，而那個薩米嘛⋯⋯倒也不礙事，說不準了也能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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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聽完交換耳朵一事，衛子揚對薩米，有了一些不同的看法，也許她本性並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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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樹之後，她果真如約找上門來，說是要帶路幫忙，好讓我們順利找到黑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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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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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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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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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要發生在別人身上，可以。但發生在薩米身上，它就能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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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就算現在攆走她，她也會想辦法跟過來。與其讓她跟在暗處，有事沒事來哪啥麼一下，倒不如給她個由頭，直接了當的一起同行，也比較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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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貓對此略有微詞，而衛子揚倒是不計較，反正人多熱鬧，俗話說的好：多一個幫手多條路，少一個敵人少堵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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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少年狂乾笑一聲走了過去，靠著身高優勢，由上往下一掌一個，啪的兩聲往她倆額頭上ㄧ貼，從中間將兩人掰開，大言侃侃：「借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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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貓一猴，竟賊有默契了，動作一致轉頭噴他，異口同聲恨恨道：「衛子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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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子揚屁顛屁顛走了幾步，他繞著沙灣回頭一個燦笑：「別吵了，想想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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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毛立馬閉嘴，揉著額頭退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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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米雙手抱胸輕輕哼了一聲，她嘴角上揚，一臉「我自有法子治你」，隨後假意苦惱作戲：「不如⋯你扮做女鬼吧，陰氣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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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女裝，這理由也十分恰當，女子陰氣重，更容易在鬼界裡隱藏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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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子揚一聽，臉色略顯彆扭：「欸欸欸怎麼這樣，扮女裝？我靈力太盛，怕是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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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米：「那還不簡單，我吸乾你的靈氣，不就好了喵。」才一說完，就嘟嘴賣萌，朝衛子揚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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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子揚退了兩步，正想搬救兵，背後徑直撞上一人懷裡，竟是少貓在他身後單手將他輕輕攬住，安撫那般在他肩頭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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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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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米貓步扭來，眉一挑眼ㄧ瞇的，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芊芊玉手在空中輕輕招了招，憑空變出一朵「三色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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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花兒三色，對稱地分佈在五個花瓣上，黑色紋路潦草，所構成的圖案，形同貓的兩耳、兩頰和一張咧嘴一笑，猛一看像極了鬼臉森森，卻有一個可愛的名子，喚做「貓兒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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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貓兒臉』專遮生人氣息，只要戴上臉去，不管是什麼魔鬼、妖、精、怪都當你只是路過野貓，懶得理你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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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一把抓住衛子揚，不等他推辭回絕，一爪子將那「貓兒臉」往他臉上蓋去，隱去了那張俊臉之後，還在他身上隨手貼了幾片花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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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晃眼，衛子揚竟成了個「女嬌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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