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君有我的青春 - 身陷泥沼的自己看見再虛盲彼川外的自己。他孓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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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幸，在輔導室和輔導老師聊上那麼兩節課。

其實我本來就是一個善於言詞的人，在聊天的過程中也很愉快，喔對，先說我心理上並沒有出什麼問題、沒有生什麼病，我本人也一切安好，會和輔導老師進單獨會談室只是因為一個哭笑不地的原因。

而這個原因暫且先按下不表。

「你太清淡了。」

這是聊到一半時，老師對我說的話。

他是這樣說的，我太清心寡慾了，沒有想做的事、想讀的科系、想進的學校、真正熱愛的興趣、未來的夢想。

很懂事，了解的事情也很多，也很健談，什麼都好，什麼都不想要。

「這樣是不行的。」我從他的話語感受到了這樣的意思。

慾望、願望、希望、期望、盼望、眺望、看望……興許人一定要有一些東西來促使自己前進，又或者彰顯自己還活著。

我可能在很久很久以前就遺忘了那樣的有形無形。

但那個時候的我不承認，「誰說人一定要有著眼與追尋的光亮才能活著？沒有意義才不是錯誤，因為人活著啊，不就是為了追尋自己的意義嗎？」

現在想想，那個應該只是妙語如珠的自己在作祟。

我不知道，隨著這句話的說出口，我才逐漸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早就開始改變了。

崩壞是從內部開始的。

興許是為了證明自己寫下的方程式，為了印證自己道貌岸然的念想，一步步踏雪尋向眼眉所駐，水月雲影中的奼紫嫣紅，尋梅的步伐在虛幻朦朧中越發搖曳。

用著比想像中更快的速度，站上曾經僅能仰望的高度，為了站的更高，不覺間掏空了自己。站的太高，一切都變得空浮。

俯瞰自己曾經步過的足跡，一切都全然不是有跡可循，以為自己會感到空虛，但其實自己早就什麼都感受不到。

一旦前進，便是徹底。

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

此後自己再也難以動筆寫下自己的心情感觸，就像是一種障礙。

再也無法清楚的表達、並說出口自己的心情了，就好像是無意間找來一口大鍋子，將所有的情緒一併掃入其中，湖水不再行以映月，筆墨不再能描摹跌宕起伏，時間兀自響起行走的步伐，可卻踏不出任何一步。

原來人活著沒有意義，真的會不知道活著要幹嘛。

死。

這個字眼落入不起波紋的湖沼，虛假的清風明月不摻凡塵，一邊灑落霞光，一邊在夜色中傲然高懸。

身陷泥沼的自己看見再虛盲彼川外的自己。他孓然一身。

「你可真難堪。」想必如果他回過頭來會是這麼說。

我看過「曾經」，或許，現在我也是曾經。

記得我上次對「曾經」說，輕輕拾起，念想化舊不去。

現在我對那個道貌岸然的人影再度開口。

「你表面上的灼綽粲然，是我心中的枯爛斑駁、草不不生。」

但是─────

「和我做個約定吧。」

不渝的槿花，迎風飄搖，堅韌溫柔。

「不可以…對自己心軟。」

記得初春的淺粉櫻嗎？

───徒留孤寂。

20220428夜間

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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