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 - 30 | Penana

劉詩離開鬼界後在醫院清醒過來，她一動附近的小護士就立刻靠過來，「醒啦，等這點滴吊完就可以離開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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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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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記得了嗎？你在路上突然暈倒，是路人叫救護車送你來的，錢也幫你付清了，安心休息吧。」小護士說完便又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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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沒有不舒服，但也不想繼續再待下去。她剛從鬼界回來，身體還處於敏感階段，不適合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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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她已經不知道看到第幾隻遊魂從她眼前經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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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直接把針拔掉，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快狠準閃過護士的視線，成功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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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醫院的廊道裡沒多久，她先是隱隱約約聽到一段極有節奏的敲擊聲，接著敲擊聲漸大，隱藏在敲擊聲後的詞才被劉詩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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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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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湘劉氏，道界之源。苗湘劉氏，除惡之劍。苗湘劉氏，百代之首，劉詩，城隍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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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唸唱式的童謠感，搭配一男一女的童音，童音稚嫩清亮，聽起來有說不出的和諧和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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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還能聽出唱的人很開心，甚至有越唱越大聲的趨勢，雖然劉詩知道一般人聽不見，但畢竟在醫院，難免會有八字輕的人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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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加快腳步走過一個拐角，眼前人影晃動，劉詩腳步急停，險些撞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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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被她撞到的是兩個孩童，女童穿著黑金色馬面裙和圓領袍，臉戴白色素面臉譜，男童是一身月白銀紋直裰，臉戴黑色素面臉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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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看起來不過五歲大的孩童，正雙眼沉靜，毫無波瀾地看著劉詩，齊齊開口作揖道：「苗湘劉氏，道界之源。苗湘劉氏，除惡之劍。苗湘劉氏，百代之首，劉詩，城隍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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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呼出一口氣，看起來劉寡裕和蕭婉清是告狀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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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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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投狀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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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孩童還停在作揖的動作，像是沒聽到問題一樣，又把方才的詞重複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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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困惑，盯著眼前仙童幾息，隨即像是察覺到什麼後退一步轉身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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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神和惡鬼的外表能做到高度相仿不讓人起疑，但味道不行，因為那是由靈魂散發出來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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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快速跑過一個轉角，在奔跑的過程中，原本隱藏在髮絲下的一縷紅棕髮被晃動出來，在陽光照耀下尤為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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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跑了十分鐘多，來到人潮較多的區域，有陽光和人氣的地方還稍微能阻擋一些，只是那煩人的叩叩敲擊聲一直都在，劉詩煩躁地抓抓頭，盡量混在人群中先調節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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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時候有八字較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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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你幹嘛！」葉啟明爽朗的聲音出現在後頭，隨即是肩上一重，劉詩側頭看過去，葉啟明也正在看她，「你跑什麼，撞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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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在這裡？」劉詩內心鬆一口氣，跟著人流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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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啊，你以為送你去醫院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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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暈倒了怎麼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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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心幫你付醫藥費，好心人真的多。」葉啟明怪腔怪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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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謝謝你這好心人。」劉詩不動聲色的注意敲擊聲消失沒有，確認聲音變弱，但是依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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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隨意一瞥，有個人影從眼角閃過，劉詩定睛一看沒察覺到異樣，又轉過頭繼續跟葉啟明瞎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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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來找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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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中午跟阿洛約好一起吃飯，早上沒事就想說去你公司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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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洛安在得知道界錄被竊後消失了三天，昨天剛回來就聯絡上葉啟明約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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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快去吧，我要回公司。」劉詩拍開一直搭在她肩上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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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跟我們一起去吃嗎？我們三有快十年沒一起吃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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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吧，最近忙。」劉詩這次終於看到一直跟在他們附近的人，那人這次被發現也不躲了，應該是在等她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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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劉詩想到林玫，內心冷笑一聲，面上卻笑得親近溫和，她揮揮手把葉啟明趕去赴約後才朝對方走去，但是她並沒有停在那人眼前，而是在要經過對方時被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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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劉家丫頭嗎。」蕭齊志叼著菸，充滿貪念的眼不避諱的直視劉詩。今天他到是用真面目來見她，不再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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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我？」劉詩停下腳步，裝作第一次見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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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齊志聽聞也沒多想，還真以為劉詩沒認出他就是上回見過面的林一，「我曾經替你家的人辦過事，認識你不難。」蕭齊志取下嘴裡的菸，用左手食指彈菸灰，灰掉落在劉詩的靴子上，歪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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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認識我家的人啊。」劉詩垂眸看著鞋上的灰，風輕輕一吹就消失，「那你是誰？找我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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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劉詩也能大致猜測到蕭齊志是個沒有腦的了，也不知道林與怎麼會放心他在外面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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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母很擔心你的狀況，讓我們定時找你確認，必要的時候提供一點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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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狀況？我能有什麼問題？」劉詩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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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連人和鬼都分不清了嗎？」蕭齊志下意識用舌頭舔上唇，「來我們這吧，我們這裡能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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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怎麼幫？」劉詩很感興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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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讓你不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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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確很困擾，你們有什麼方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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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說不清，來，我給你一個地址，你找個時間自己來吧。」蕭齊志把寫著地址的紙遞過去，「是廟，你放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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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謝謝呢，我總算能先鬆一口氣了。那我們約四天後晚上六點，方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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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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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好時間後，蕭齊志沒有再多逗留，先一步離開，而伴隨離開的還有那惱人的敲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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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看一眼時間，發現已經快遲到，也不再多留回公司驅車前往一家相對隱密的茶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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