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 - 24 | Penana

劉詩揉著肩從地上爬起來，她覺得現在最嚴重的問題不是薛兵，而是每次突然要看些畫面時躺下的地方，難道就不能先打個招呼，非要突然到她連選個地方躺好或坐好都不行？姿勢錯誤真的挺不舒服的。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wObFOHXFS

「咳。」等不到回應的劉寡裕，忍不住出聲提醒。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4ZiJxPmJZ

劉詩回過神看向發出聲音的人，發現對方不是黑壓壓的一團，而是本人最正常不過樣貌，她直視劉寡裕問出疑惑，「那個薛兵當初是為了報復，那現在是？」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Ag2vyjUrl

「他的心態早已變質，前期的確為了報仇，但是報仇的手段很多，並非要召喚邪神。」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G5oeXZegj

「那個邪神的能力是永生嗎？」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40Zpvxl4n

「世間之物皆有軌道，生死有命，就連神也有命數耗盡的一日，誰可得永生？」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vORKFP9sX

「但是他們的確已經一百多歲了，看起來也很年輕。」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xPIgN9wRj

「很簡單的方法，奪得他人的壽命添在自己身上，只要規避了界的網子，他們便能安然無事。」劉寡裕手指上空。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ThC2m4ejt

界根本沒屁用。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u9PsZ3D5p

「界並非無用。」劉寡裕直接說出劉詩的看法，「道界比起天、人、鬼界存在的時間短上許多，許多地方都還未完善好。」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RjHgWt4ka

「界不能自己完善嗎？界不是自主意識？」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FppnXMQ4f

「你看過界嗎？界像個網像個膜，由各類維護法術編織而成，所以界會破會壞，神魔大戰就是因為界有漏洞，補起來即可。」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AAT0JG6AQ

「誰來編織維護？」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wx85pm8Fl

「自然是界司。」劉寡裕挑眉，「外人來看界司只不過是保護界錄的存在，但並非如此，界司要修復界的漏洞，沒有界司的界就是犯罪的好地處。」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DwLaOibFW

劉詩上了一課。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aUapG9Vx

「如果你找過師父學習，這些你不會不知。」劉寡裕默默補刀一句，「像你這樣的人，根本是他們眼中的香餑餑。」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A5RgzZEoA

劉詩覺得麻煩，她抓抓頭有些洩氣，終於說出積壓許久的事，「我不是沒有做過改變，是合格的師父沒一個願意收我為徒。」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eZkBKwZ8P

「與我說笑？」劉寡裕擺明不信。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n7wZxDW9o

劉詩看一眼天色，沒有多做任何解釋，而是說：「天亮了，我要回去睡覺，我們之後再談。」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Qq6sYoXNT

問題太多，一時之間也問不完。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fCqEb0fP9

劉寡裕這才注意到眼前的生人還需要休息，祂揮揮衣袖走回教室深處，又變回黑壓壓的一團，「走好。」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tvBrvO9VJ

劉詩困頓的回到家門口，發現有一人站在她家門口，看清來人後她快步過去拉他衣襬，「怎麼突然過來？發生什麼事了嗎？」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gsrKygLJ

感覺到衣襬被拉扯，賀書翔下意識往下看，不動聲色打量劉詩幾眼，溫和道：「我打過你手機，也傳過簡訊找你。」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LyNKvyXb

「找我做什麼？」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SdQ80EoI1

「來找你去逛逛。」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khX88MrtD

劉詩開門的動作一滯，不可置信地問：「早上七點？難得休息日不在家休息？」不是她想打槍，普通上班族遇到假日不是都恨不得睡到昏天暗地嗎？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7bzm9cfYH

「我帶了早餐，你先吃一點再去睡。」看出劉詩疲憊的神情，賀書翔覺得換個方案也不是不行，「睡醒了可以一起挑電影看。」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tHvC41zr

劉詩不是身體上的疲憊，而是精神上的。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FZ7D1E8a

她看賀書翔把帶來的早餐帶進廚房裝盤，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剛好將廚房和餐桌分出一個陰與陽。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c6LgiXWf8

陽光又溫暖的人，卻總是要來陰暗的地方。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ooObeonG0

過去的回憶一一閃過，有關於他的，也關於父母的。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p16eWQcTo

鼻頭突然一酸，劉詩垂眸不敢再看。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mM6OPwZkU

可能是太累了，所以才很脆弱。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sZjpiBTWQ

劉詩給自己找藉口。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4OWk06tW

賀書翔拿著早餐轉過身，原本勾起的嘴角在看到劉詩低著頭的時候漸漸抿直，他走過去輕放餐盤，無聲嘆息一聲，內心疼惜極了。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SGTIV3l1

他站過去，劉詩依舊沒抬頭，只是嗓音很輕地說：「今天應該沒辦法看電影了，你回家吧。」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PpInmypn8

劉詩等著開門離開的聲音，可是等了一陣子都沒有聲音，有些奇怪地抬起頭，猝不及防間，她落入一個寬闊溫暖的懷抱裡，還來不及多做反應，她被攔腰抱起直接被帶去客廳沙發上，但賀書翔也沒讓她坐在沙發上，而是讓她面對面跨坐在他身上。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ycR7lhqNn

兩人視線平齊，劉詩都能聽到賀書翔淺淺的呼吸聲，和自己突然失序的心跳聲。她下意識屏住呼吸微微後仰，瞧見賀書翔臉上的笑意，莫名有些羞腦，她出聲指摘他，「你這是追人的樣子？人都還沒追到就摟摟抱抱算什麼樣？」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L2B3My4ub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yjduG9JN

賀書翔忍著笑，「就一次？」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8W4ITVDg1

「你心情不好嗎？」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41aWqIfub

「是啊，心情可不好了，你可憐一下我？」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RBqykT1O

「……那好吧。」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D7qi1gsuu

賀書翔看著劉詩還微紅的雙眼，又看著她嘴硬的樣子，內心酸軟，「謝謝啊。」說著就重新把劉詩拉入懷裡抱好，一手放在她後腦勺，一手像安撫孩子一樣輕輕拍一拍。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3OrNdFV7k

也不知道是誰在安慰誰。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pwlir1oQL

劉詩把臉埋在賀書翔的肩窩裡，鼻間呼吸到的都是賀書翔身上熟悉的木質香，這動作讓劉詩覺得安心，很有安全感。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iIwihtJ0P

一些畫面再次閃過，鼻子又很沒骨氣的一酸，她憋著淚水直到耳邊傳來賀書翔溫淡的嗓音，「沒關係的，在我面前沒關係的。」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tRZMPHZe8

所以累了、委屈了，想哭了都可以在他面前放心表現出來，不會有人嘲笑的。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4FIUYoVz3

「嗯……」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kcy8wG6Wp

賀書翔聽到像小貓一樣的聲音，接著是脖頸間的潤溼感。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KprlX7I22

劉詩就連哭都是無聲的。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7xuzMDPh

原本躲起來不見人的紅蜜也在這時跑出來，牠跳上沙發和賀書翔對視，然後低頭蹭蹭主人的腳，趴下來陪在身邊。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CS7p6phMa

等劉詩哭累睡著後，賀書翔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回臥室的床上躺好，接著進廁所拿一條溫毛巾出來幫她把淚痕拭去，等做完後就坐在一邊沒走。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UIQKkErSU

時間過去三十分鐘，一直觀察劉詩的賀書翔發現床上的人睡得並不安穩，眉心總是蹙起。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JXlM5XbNZ

而劉詩事實上的確沒睡好，一入睡就開始頻繁的做夢。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Ys4NVq4kc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47ZRzEboi

她先是夢回十年前，高中畢業的那個盛夏。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x0H2wfXQK

夏天炎熱，汗水黏膩，卻也抵擋不住少女雀躍回家的身影。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EIxCvYJA3

劉詩第一個回到家裡，雖然總是這樣，但她也沒有失落。父母為了慶祝她畢業考上大學，和她約好今天要一起去拍全家福，所以他們今天會回家。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Jg4pxKo4h

她打開電視等著父母回家，等著等著就在沙發上睡著，客廳裡的明障子大敞，夕陽餘暉悄悄跑進來，微風也跟著進來調皮地吹動劉詩額上的細小毛髮，看似安靜美好，直到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驚動一室的安寧。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vxCtrWC2

劉詩從睡夢中驚醒，意識到是久沒人用的電話在響後才趕忙去接，來電的人她不認識，聲音很陌生，說的每一句話更是陌生。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ZOAIsDXdT

「請問是劉秋和顏茹靜的家屬嗎？你是他們女兒嗎？我們這裡是中山派出所。」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ZDINiiztV

「……嗯，怎麼了嗎？」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6nqNdoauX

「你父母出車禍了，請你趕快來現場──」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JfZE2WGKt

後面的話劉詩都沒聽見，電話被丟下，客廳只剩電話被線吊著，一晃一晃的，卻無人幫它放回電話機上。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tYL25AWpx

劉詩最後是怎麼到現場認屍，是怎麼處理父母後事的，她都不記得了。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8AAtiohd

只剩身體本能的反應。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9Rzgzfk9q

一路麻木到有天楊洛安來她打工的地方找她，正好是下班時間，劉詩強打起精神，涼涼地瞥他一眼，發現他心情似乎不好，「怎麼，是被騙錢還是被騙感情？」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xgyweQkn

這個人畢業當天就回到台中阿公家了，還以為不會回來，現在倒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跑回來。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vkfKADZHl

「你知道觀落陰嗎？」楊洛安壓低聲音，沒發現劉詩的臉色差，小小聲的在劉詩耳畔說。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wQEXyGdu

「你要做什麼？」劉詩對觀落陰不感興趣，她正從包包裡掏著糖果，隨口問一句。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o5mWy9ry

「我想看看我爸媽，你知道我是被阿公養大的，連他們照片都沒看過。」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2axisSBtO

「觀落陰也要對方不在了，你怎麼確定他們是死是活？」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SuIBlsy7X

「我以前一直以為我是被他們拋棄，但前幾天我才知道他們是意外去世的，我想見他們。」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sVwfdPNjQ

劉詩低頭嘲諷一笑，她倏地停下腳步，終於正眼看楊洛安，「那你找錯人了，去找專業的，比如你師父。」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s4QuXB9Ns

「他不同意。」楊洛安很執拗也很努力說服，「你不需要做什麼，就幫我護法就好。」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bnSe1IIo

「瘋了就去看醫生。」劉詩蹙起眉頭，轉身就走。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FxM3sZXt1

「你就當我瘋了吧，你還有爸媽呢，我卻連他們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tLtkcFs6B

劉詩腳步再次停下。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IRRdkZnh1

不怪楊洛安這樣說，因為他是真不知道。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ZFDxLoceZ

劉詩深深吸一口氣，壓抑住情緒，回頭看他，「今天嗎？地點在哪？」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q4cyGulzu

最後兩人是去廢棄的住宅實驗，起初進行的非常順利，楊洛安異常興奮地問：「你的陰陽眼比較穩定，你覺得會成功嗎？」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znzYQwr4

不會。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dMfl4CmyT

劉詩立刻下判斷，說實在的，從她父母身亡到如今她都沒見過祂們的魂，何況是死不知道幾年的人，想看乖乖前往陰朝地府的往生者不是那麼簡單。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ydF1twCiC

但劉詩也只是內心想想，沒說出來打斷楊洛安的興致。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MRLEUM7w

可就在劉詩恍神的途中，楊洛安突然大驚失色，他發現來的是一隻非常大隻的惡鬼，想處理但這又不是經歷淺薄的他可以處理的。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26fQeyEY0

他慌忙張開結界，急急的對劉詩喊：「你快走，我會處理好！」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T6rtDsG1U

話說得很好，但現實是他根本沒捱過第一波攻擊，劉詩冷靜地看著楊洛安倒在她面前。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OgbjuaBiN

那一刻她想著。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U34M8IzVA

死亡根本沒什麼，反正她什麼都沒有，唯二在乎的人也都不在了，她為什麼而活？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hdqcnUq8s

她想不透。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9By0FEa64

等到惡鬼開始破壞結界，結界的一部份已經被侵蝕掉，惡臭透過破口傳進來，劉詩沉寂的雙眼在看到躺在地上的楊洛安時，自嘲一笑。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BY9pmzED

終究是不能把別人牽扯進來，她沒有資格為別人的生死做選擇。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xgcKgZCF

「修行者靈力的味道顆顆顆顆──吃掉！」惡鬼整張臉都貼在結界上，臉上皮膚坑坑洞洞，一雙眼巨大無比，眼珠要掉不掉的，還有不明汁液不斷從眼眶裡流出，汁液正在腐蝕結界。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wxoB4ZhH0

再不行動兩人的處境就會越危險，劉詩牙一咬，沒有學過，但腦海裡卻有一段咒語已經準備就緒，身體某處在發熱。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9sz86Xi6

「吃──掉──」最後的結界被消融殆盡，惡鬼發出飢餓不已的喊聲。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iuCzWvlu4

「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後斬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當？急急如律令。」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07zRTzkxj

念到一半劉詩感覺到有東西從她的身體裡衝出去，毫不猶豫撞上快速衝過來的惡鬼，兩股巨力互撞產生極大的能量又互相抵銷，各自回到安全的距離。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3ccHq3eg

劉詩不給惡鬼振作起來的時間，只覺得心熱熱的，有東西要一股作氣宣洩出來，「殺！」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mxLoaJGOm

一道金光從劉詩的心口散出來，部分衝上半天高結成一張張陣形，最後落地成為結界，另一部分直擊惡鬼心臟，結實的一擊直接讓惡鬼化成灰煙消散。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paXoPaR3c

後面發生了什麼劉詩已經記不太清，只覺得身體熱得異常，眼前的世界在晃，卻又好像是她在晃，金光像是突破窗口一樣不斷外散，沒有結束的跡象。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W3wovfHS

就在她快承受不住時，似乎看到一黑一白的身影，等她昏過去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在自家床上。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fjGuVqnfj

什麼想法都還沒有，鑽心般的疼痛先是充斥她的大腦和全身，獨自承受完越界的懲處已是隔天清晨。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jZnW5T0gi

十八歲的夏天，父母離去，跨越界線。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fHpnJr6iY

了無希望的一年。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M4QMBMUx6

劉詩獨自躺在長廊裡，槐樹蒼翠挺拔，鬱鬱蔥蔥，巨大的綠蔭剛好能替她遮陽。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7E62HQF6n

最後一次為她遮陽，她想去找爸爸媽媽了，想去質問他們為什麼拋下她，連一句話都不說。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3zQ7TI2BN

本就冷清的家是真正清冷了。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0pGfC1DDu

她旁邊放有半瓶水和一瓶已經空了的安眠藥，視線逐漸模糊，卻依稀能聽到有人在喊她，聲音很溫柔，帶有無限的包容和繾綣，是每每夢境纏身時最好的良藥。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Z1ynboWAv

「詩詩？醒一醒，詩詩。」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H4lrJBFxt

劉詩眼皮掙扎著掀起，眼前是賀書翔略有不安的神情，他看到劉詩睜開眼後才稍稍放下心，眼尾勾起，朝她一笑，「我煮了些吃的，起來嗎？」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aNrGlYz4b

劉詩撲過去抱住他。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X2W30KzqK

「怎麼了？」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DC4PmYQME

劉詩搖搖頭，不說話。

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6jnyj0N96

她想，她可能要晚一點才能去見她父母了。

ns18.119.253.224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