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我嗎?」帕斯卡停下來,用紫羅蘭色的眼眸盯著我,我被他盯得渾身不舒服,總覺得那雙眼睛似乎有種看穿人的魔力。
「你帶領我的方位是正確的嗎?」我看著即將抵達的村落,外觀破敗,幾棟平房像洩了氣的皮球,軟軟的癱倒在地,似乎是前不久經歷了打鬥而讓房屋坍塌,卻沒有重建,代表這裡已經不再有人居住了。
「你們特務連基礎的方位都不會辨識嗎?」帕斯卡語帶嘲諷,他高貴的相貌讓他嘲諷人時更顯得討人厭。
「這個老舊荒蕪的城鎮看起來不像是基地。」
帕斯卡沒有回話,而是繼續向前,進入村落中破敗的街道,磚造街道因為缺角過多而不太好行走。他又拐了幾個彎,最終領著我進到一個沒有門的房子裡。
這棟房屋是一般水泥造的平房,雖屋頂破破爛爛,但四面得牆壁還挺立著,若好好地修理屋簷應該能在這安心睡個好覺。
帕斯卡熟門熟路的來到了一個看起來曾經是儲藏室的房間,這間房間的整面牆上爬滿綠褐色的藤蔓,地面有一隆起的地方,被一塊破破爛爛的麻袋蓋住,他將麻袋掀開,裡面露出有兩個握把的方型鐵門,造型像是銀行的保險箱。
他摸索著鐵門四周,似乎在尋找開關,感覺不太熟練,看來他似乎很少親自開這個門。
「你感覺不太常住這裡?」換我嘲諷他,報了一箭之仇的感覺,讓我心情舒緩了點。
這時他好像找到了機關,鐵門發出笨重聲響,應聲而開。
「請進。」他沒有回應我的嘲諷,轉而用像邀請淑女跳舞的紳士手勢,邀請我進去那個洞口。
我往洞口靠近,這期間我也注意觀察了帕斯卡的表情,沒有任何異狀。
我順著洞裡的鐵梯往下,帕斯卡關上鐵門並隨後跟上。過了一會兒,鐵梯來到了盡頭,我跳下鐵梯,隨即來到一個點著一小盞白熾燈泡的狹小平地,約只容納得下4、5個人。
帕斯卡轉向一個鐵門,開始輸入密碼。
門門門又是門,叛軍到底有多喜歡鐵門?我翻了一個白眼。
「必須小心謹慎,你說是吧?」帕斯卡打開門。
「是是是,當然是。」我漫不經心地應道,確實在這險惡的環境下需要謹慎再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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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說,地下基地並不如我想像的那般,廉價的燈泡、粗糙的牆面甚至骯髒的油耗味,一項都沒有。門裡、門外彷彿是兩個世界,明亮寬敞的布局、平滑堅固的牆面、乾淨整齊劃一的室內。
我暗自竊喜,太棒了是科技的味道,我不禁大口吸氣,叛軍肯定有很多我所不知道的科技,畢竟我親眼所見的這個地下基地發展得如此之快速,離病毒爆發還不滿3年。
我跟在帕斯卡後走,他走得威風凜凜、囂張跋扈,軍靴規律的敲擊地板,一頭月色的頭髮在後腦勺宛如張狂的獅尾,迎面而來像是小兵的人們忙著與帕斯卡行禮。
哦?這個討厭鬼看來是個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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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帕斯卡停在一個金屬的門前,他將手放在一旁的掃描儀上,機器發出一道紅色的光,門隨即自動往兩邊移開。
「替他做檢查。」他吩咐一位看起來年紀不到18的護士,並對著一旁的鬍渣醫生悄聲交代,接著就走了。
我被那護士帶到一旁,他讓我坐在一個軟軟的椅子上。
「帕斯卡隊長很帥對吧?」護士一邊用酒精消毒我的手,一邊犯花痴。
「長得不錯,但就壞在長了一張嘴。」我小生嘀咕。
「如果生在沒有戰爭的時代,我一定要約他去看電影,然後去海灘喝一杯沁涼的椰子汁,看美麗的夕陽再度過一個美麗的夜晚。」小護士似乎沒聽到我的回應,也罷,以她自來熟的個性,想必能在她這裡套出一些情報。
「但帕斯卡隊長之前不久才被另一個小隊的隊長甩了一個巴掌,是一個較蘭芝的美女,手臂纖細,但打人卻很有一套,隊長的臉腫得像豬頭,來醫護室裡要了幾次冰敷袋呢。」
我不禁笑了出來,也許套出有用的八卦也是不錯的,讓人心情放鬆。
「不過我是第一次看到你,你是從別的小隊轉過來的嗎?」小護士一邊把抽血的針插入,一邊問。
「不,我是從東瓊斯過來的,是國際聯盟的特務。」
「國際聯盟?」小護士聳聳肩「跟萊斯比那狗政府很要好的那個聯盟?」
「是的。」我抽抽嘴角,總覺得小護士下的手重了幾分。
「事情都要過了三年才特地派人過來?派的人還是看起來不可靠的特務。果真是狗政府。」小護士結束了抽血,將棉花貼在我手上「壓好,不要揉。」
「準確來說我的意志跟萊斯比政權沒什麼關係,我們聯盟是一個國際上組織,當有國家發生危難時,我們會給予協助。要說關係的話,每個國家都會定期給我們組織資金,以促進運作……」
「快三年了。」小護士打斷了我「你知道吧,本來風景美好、繁榮的西瓊斯,轉眼間就變成煉獄。」
「這三年我們組織也曾派人過來……」
「死掉的人是不會復活的,然而活著的人繼續掙扎著活下去。」小護士示意我跟他走,到了類似核磁共振機的儀器旁。
「我不是要怪你,特務。」小護士說「只是不管怎麼樣,和平是不可能了。」
我保持沉默。國際聯盟,一個促進和平的組織。
我躺在儀器上,鬍渣醫生過來,操作數位面板,並為我戴上一個護目鏡,我被機器緩緩的推進一個膠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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