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巫 - 十二:無法回到的過去

走在他們的基地中，完全感覺不出來這裡是八五大樓內部。直到我們看見那些被封起來的窗戶後，才願意相信八五大樓破舊的外觀只是一個幌子。

「這裡是我們做為集團中心兼收容所的八五大樓。」帶頭的以恩這麼說。

「為什麼你們辦法在這種廢墟裡藏下規模這麼大的設施？」水睿環顧四周，明顯被這裡的陣仗所震懾到。

「因為有御六家的贊助。」他伸出了兩根手指頭「分別是陳．謝以及黃．林氏族；當然，都是政府派，我們其實也身兼他們對抗公安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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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我不禁有些迷茫，怎麼走到哪都有政治角力啊？

「政府派支持這種非法組織？」冠橋問。

「看得出來政府對付公安局有多疲憊。」以恩還沒回答，已經沉默已久的陳泯卻突然說道「公安的勢力的確太大了，從他們可以派出單擎機對付高中生就知道了，這種事法律絕對是不允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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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可以把他們滅了？」我提出了我的疑問，「家族數不是四對二嗎？」

「有道理，但是他們目前都沒做這件事一定有原因的....吧？」水睿摸的摸下巴；接著我們同時看向帶頭走的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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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應該是因為公安派有『銀鳩』的關係，所以政府派才不敢輕舉妄動。」

他這次倒是回答的滿乾脆的，之前都會遲疑一下的。

但是....

「銀鳩是啥？」冠橋說出了大家心中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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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太好解釋，之後等到訓練員到時，你們會學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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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訓練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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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裡可不是給你白吃白喝的。」以恩露出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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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騙我們來這裡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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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麼說，但是你們也別無選擇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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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他說得有道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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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們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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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之後訓練員都會教你，但是估計也是一些暗中突襲公安或是營救在逃異能的一些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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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有點帥。」冠橋插嘴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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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能這樣想當然最好，但是這絕對不像電影演的那樣風光華麗。」說完，我們剛好走到走廊盡頭，以恩向牆上的一個窗口說了幾句話之後，便跟我們一起坐在牆邊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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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請問我們還有機會回去嗎？」我問道。

以恩想了想「基本上異能在台灣，或是說亞州的出路就是加入公安局，就算你們現在回去也是被公安收走，說不定連家人都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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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已經知道這件事實，聽到它從別人口中說出來還是挺震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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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睿放下他剛剛在走廊口盆栽摘下的葉子，用念力讓他浮在空中

「台灣有多少異能啊？」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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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千人，可能六、七百吧。」這次回答得也挺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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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多人，為什麼我們之前都不知道？」我更困惑了，這個人數，人民不知道才奇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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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被媒體塑造成神棍了，有的太弱甚至連自己都沒發現，要不然就是剛發現時就被自己殺了，最糟糕的情況是被公安宰掉。」以恩沉下臉「你們已經算幸運了。」

「那麼公安的異能呢？他們總不可能全部職員都是異能者吧？這樣不會有人洩漏這些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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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保密協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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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我們異口同聲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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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口氣，接著說：「他們的職員全部都簽署過保密協定，意思就是說你只要透漏相關消息，不只丟飯碗，甚至連小命都可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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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我們完全不知道公安局是在做什麼。所又訊息都封閉的情況下，連學校的職業介紹也只能告訴我們公安員是一種公務員，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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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軍隊在這些政治角鬥中算什麼？」冠橋率先抱不平，他原本夢想長大當職業軍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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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不是。」以恩顯得有點不耐煩「我說過了，政府派是因為『銀鳩』才不敢輕舉妄動的，軍隊在他面前不值一提，就算政府有軍隊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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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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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眼看我們只會有更多問題，他直接說：「算了，我直說好了，『銀鳩』只是一個代稱，台灣有三個，而公安掌握其中一個，另外一個是我們陣營的，最後一個生死不明，也不知道是誰；這樣你們滿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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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回答，而是忙著消化剛剛接收到的資訊。這麼說起來，我們豈不是強制被拉進政治角力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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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是沒錯的。」以恩完全同意我的想法，「但是，這也是你們想活下去的唯一辦法，不是當公安的獵犬去屠殺、迫害同胞，就是是成為一隻烏鴉，成群結隊試圖拯救更多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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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完全有資格選擇我們要怎麼做，很明顯，我們的種種行為都代表了我們選擇了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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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沒有回頭路了，我不會強迫你們加入，當然，你們要走我也不會阻止。不過，怎麼看你們都是當烏鴉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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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四個互望，我看不出來其他三人有任何遲疑，相信在他們看來我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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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點都不想當狗。」陳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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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點了點頭，大家想的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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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是烏鴉，不是現在開始，以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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