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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文集》

ISSUE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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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六、葉子的離開

『葉子的離開，是因為風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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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的一角，女孩背靠著楓樹，沒精神地低著頭，任髮絲垂落面前，遮住她的臉。

「晴。」忽有一道聲音傳來，夏晴予抬起頭，男孩已在她面前站定。

「阿臨……」她喚了一聲，飽含掙扎的視線對上對面莫臨澄澈的雙眼，便立刻低下頭。

「怎麼了？不開心？」莫臨伸手撫上她的腦袋，寵溺地順著她及肩的頭髮，關心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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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次深呼吸過後，夏晴予似是下定了決心，抬頭定定地望著他。

「我要出國了。」

莫臨撫著她頭髮的手頓了頓，又繼續動作，「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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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臨，開口留我啊！我會為了你留下呀！夏晴予在心裡吼著。

看著莫臨平靜的反應，眼眶微澀，但她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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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臨，分手吧。」夏晴予聽見自己這麼說。

莫臨動作的手僵住，低頭望向她，尋找著她一貫開玩笑的神情。

可惜，他要失望了，因為夏晴予眼裡是滿滿的認真！他撫著她的手緩緩垂下，不說話，只靜靜地看著她。

「嗯，祝福妳。」許久，莫臨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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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他的話，夏晴予積蓄已久的眼淚猝不及防地湧出眼眶。

一滴，兩滴，模糊了她的雙眼，讓她看不清莫臨的臉。

夏晴予猛地撲進他懷裡，雙手緊緊環抱住他，感覺到他回抱的動作，她哭得更是一塌糊塗。

莫臨輕拍著她的背，溫柔地哄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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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夏晴予漸漸冷靜下來，她慌忙退出他的懷抱。

「阿臨，真的﹑對不起。」她顫抖著說，語帶哽咽，眼淚又一次流下。

語畢，她跑著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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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莫臨，他苦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裡滿是不捨，只是，他怎麼能挽留呢？

他知道，那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

他知道，夏晴予為了能夠出國進修，做了很多努力。

他知道，她在得知獲得機會時，心裡的喜悅與掙扎。

可笑的是，他竟成為她前往夢想的絆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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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最悲哀的，莫過於你希望她好，但你唯一能為她做的，卻是離開她。

莫臨無力地靠在楓樹上，闔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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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珍重再見……」他輕聲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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