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蘭】靜默 - 【三十二】鳳鏡夜

【三十二】鳳鏡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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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柚木梓馬告訴鳳鏡夜，弓塚茉季為什麼會突然的關閉對外聯絡方式的真正原因後，鳳鏡夜第一次覺得自己似乎真的太縱容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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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才敢瞞著他、幫著外人欺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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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他的未婚妻，她怎麼能放任他人傷害她？即便她不在意，她也應該要立即做出強硬的反擊。而不是拖到最後、手邊的事情都結束後，在她最疲累的時候才強打起精神處理起這種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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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怕麻煩，她大可以告訴他，即便遠在海外，他一樣有各種不麻煩的辦法可以搞死那些不長眼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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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一點都不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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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救護車上，她曾短暫的恢復了一下意識，但最終也只能對著鳳鏡夜虛弱的喊了一聲:「痛。」就立刻又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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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知道喊痛嗎？

那為什麼在遭受疼痛前不和他說實話？明明他可以為她掃除一切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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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己身旁的未婚妻倒下，他竟一時慌得腦袋裡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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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是這樣，他讓茉季先回到日本並不是想看到這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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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被他嬌養在手心裡的花正在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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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執筆作畫的手越來越冷，比她把保暖的大衣拿去包裹著那隻幼貓時的雪夜還要冷。

用來吹奏長笛的唇早已盡失血色，他好不容易養至豐潤的面頰不知什麼時候又消了下去。

除了越來越淺的呼吸，幾乎沒有什麼可以證明他的未婚妻還未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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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在他潔白襯衫上的血汙正好與手術室外的燈號相互輝映，但又似乎比那盞紅燈還亮一點，不然為什麼就連閉上眼他都能看到那些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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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喝點水？從飛機下來後你都沒吃過東西和喝水吧？」

「謝謝。」

鳳鏡夜面無表情地接過了跟著他一同到醫院的柚木梓馬所遞過來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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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有特別的討厭未婚妻的前任婚約者，卻也談不上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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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木梓馬並不喜歡茉季，而茉季對於柚木也確實沒有那種男女之間的心思。很多時候比起他，茉季與柚木梓馬之間更像是可以互相拌嘴的朋友？像是藤岡治斐與她那位想成為設計師的友人一樣，但柚木梓馬是位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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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照理說，他應該會非常樂意與有著相似背景的柚木梓馬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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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前陣子她撫著肚子，似乎不單只是經痛而已？」

柚木梓馬嘆了口氣，像是在喃喃自語一般看著手術室的大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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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是不是猜到什麼，所以才趕回來？」

鳳鏡夜突然出現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柚木梓馬在電話裡和他提到過，弓塚茉季在提到他時，手曾下意識的去撫摸腹部，貌似人有點不舒服，臉色也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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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鏡夜原本也沒放在心上，但當他忽然想起弓塚茉季曾和他抱怨過這幾次月事來的不太規律後，某個可能性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中，當時他瞬間全身一涼，立刻訂了最近能回到日本的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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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夜少爺，手術已經結束了，茉季小姐暫無大礙。......這位是?」

柚木梓馬還沒等到鳳鏡夜的回答，手術室的燈便熄了。一位應該是主刀的醫師立刻朝著鳳鏡夜走來，在鳳鏡夜面前神色複雜想和他解釋什麼，但又顧慮著一旁的柚木梓馬便又猶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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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木梓馬自是明白後面的話不是能讓他知道的內容，也不太在意便在與鳳鏡夜告別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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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

雖然鳳鏡夜已經大致上有個想法，但他還是想知道醫師做出的專業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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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塚小姐是因為異位性妊娠導致輸卵管破裂才引發內出血，腹腔內約有一公升的出血量。目前已經都做過處理了，輸卵管本身狀態是不需要摘除的，只需要靜養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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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鏡夜聽罷只是將眼鏡摘下後揉了柔眉心，醫師看著明顯露出疲態的鳳鏡夜思量再三後，才又接著說道:「鏡夜少爺，事實上，依小姐的身體狀況，現在並非是適合懷孕的時機。除了很難懷上外，即便懷上，在生產時甚至是孕期都可能會對小姐的身體造成非常嚴重的傷害。若您想要孩子，至少先等小姐身體養好後......建議您至少三至五年後再來考慮這件事......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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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考慮換個未婚妻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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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這些我一個人知道就好。」

意識到醫生所要說的話，鳳鏡夜厭煩的舉起手制止了對方，不讓對方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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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他很可能會忍不住立刻將人打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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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未婚妻這身分都還不足以讓她產生自覺，那麼鳳家夫人這稱呼是不是就能將她一輩子囚在他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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