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短篇故事集 - 回到十年前買比特幣，卻發現早就被炒到了天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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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回到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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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回去彌補過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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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回去看看家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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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回去了解遺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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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回去重新再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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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時間不可能重來，即使窮盡一生，也無法讓時光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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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現在告訴你，僅有一次，可以回到十年前，你會做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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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你要做什麼，請注意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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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時光可以倒流，時間卻終究還是要往前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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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涼的微風拂過教室的窗簾，使我的課本翻過數頁，午後的陽光慵懶地灑在操場上，令睡意隨著呵欠感染專心聽課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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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揉因為呵欠而變得模糊的眼睛，瞥了一眼黑板上的文字，台上的老師似乎是講到了一個段落，喝了一口講桌上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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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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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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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自己剛剛應該在公司準備午休，但已經出社會工作數年的我，不可能在此時回到教室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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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第一次夢到這麼清晰的夢，我下意識地捏了捏自己的臉頰，才發現痛楚狠狠地烙印在我那漲紅的皮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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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不是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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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從自己的口袋掏出手機，其上的日期與我所認知的「今天」差了正好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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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捏了捏自己的臉頰，我相當肯定這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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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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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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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還在確認自己到底是不是回到過去的時候，老師突然說要我們自習，便抓著自己的水杯往教室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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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記得以前的這時候老師有叫我們自習過，不過現在那個不是重點，重點是如果我真的回到過去了，那麼第一件事情一定是要先去買比特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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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這樣說，但我其實出社會後並沒有在玩虛擬貨幣，不過現在正是智慧型手機開始蓬勃發展的年代，我要搭上這股風潮，先讓自己大賺一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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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著這個夢想，我決定現在就來查要怎麼搞虛擬貨幣，就從比特幣先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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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我查詢如何買賣虛擬貨幣的時候，我的訊息突然爆炸式的開始跳出，於此同時在畫面上出現的查詢結果，卻讓我感到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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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比特幣：3000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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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及十年後的價錢，不過這個價格，是在這幾分鐘內突然飆漲上去的，從原本的三百美美元一路攀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不停地暴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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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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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能性的想打開股票的交易程式，但高中時期的我壓根沒有再碰那些東西，因此我也只能透過網頁搜尋來證明我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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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的，我所記得的，那些在未來會暴漲上去的績優股，全部都在這幾分鐘內被買到漲停，而在未來已經被視為夕陽產業的那些公司們，則是在一瞬間就跌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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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會造成這種現象的可能性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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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回到了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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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在證明我的猜想一樣，在我得出這個結論的同時，整個學校從原本如同止水般的平靜，接著數道水紋在水面上掀起波瀾，隨後所有學生與老師的喧嘩聲，響徹了整個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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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全人類都回到了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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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回到十年前，你會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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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問題我曾思考過無數次，因為我的人生基本上都是在後悔自己的選擇中度過的，所以我時常會復盤自己的人生，要是那時候那麼做了會不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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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美夢成真的當下，我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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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如果真的可以藉由回到過去來改變未來，那應該要是僅屬我一個人的權利，如果所有人都帶著原有的記憶回到了十年前，那跟十年後的世界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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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教學大樓頂樓欄杆的邊緣，以俯視之姿望向已經陷入瘋狂的校園，帶著長達十年的未來視回到過去，任誰都會想要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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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上的討論已經瘋了，已經有人在組織要去改變這十年內發生的影響世界的大事，也有人開始分析這十年內出現了什麼創新產業，更有人記得了所有運動比賽的成績，想要以此發家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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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靠著欄杆癱坐在地，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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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早就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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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做什麼都會有更加深思熟慮的人捷足先登，就憑我這個普通的高中生，什麼也做不了，到頭來還是只能活在體制內，苦苦掙扎著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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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灰心喪志之時，頂樓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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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還會有人想要在這時候上頂樓，正常來說不都是想要趕快去了結自己的遺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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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望了一眼開門的人，卻被她的樣貌定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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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細柔順的長髮如瀑布般在她的胸前傾瀉而下，遮住眼睛的長瀏海底下是有著姣好五官的面孔，拉下一半的口罩以神秘綴飾著她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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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小的肩膀上掛著快要滑落的制服外套，自萌袖中探出的纖細玉指白皙修長，而那自百褶裙中伸出的雙腳毫無生機，看上去比我的手臂還要纖細，宛如一陣風就能吹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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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見她的模樣，我的腦海裡立刻就浮現了以前的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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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是在十年之前，沒錯，我們的學校裡有人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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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殺的原因經調查後依舊不明，那名少女並沒有留下遺書，在班上也沒有被霸凌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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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件事情就在五里霧中逐漸被淡忘，在我這不值一提的十年生活裡，雖然我一直記得，但卻再也沒有被我回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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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想，這個時間點正好是那名少女躍下高樓的時機，她當時相當狡猾地在午休與午餐的時間內溜到頂樓，就在沒有任何人注意到的時候墜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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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似乎是沒有意識到頂樓有人，被我嚇了一跳，但隨即就恢復了冷靜，緩步前行到欄杆旁，視線卻沒有與我交集，宛如在無視我的存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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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好像沒有什麼立場講這些，不過妳如果要自殺的話，不覺得在旁邊有人的狀況會很尷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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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女意圖要越過欄杆的時候，我出聲向著她閒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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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不在乎她是不是要自殺，這件事情在我的人生中並沒有佔有任何空間，我也不想阻止，這是她的決定，我沒有任何權利可以攔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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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要是她就真的這樣跳下去了，我大概也會被問責吧？人就在旁邊你還能讓她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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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樣？你想要阻止我嗎？」少女的聲音有點哽咽，聽起來像是剛剛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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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如果不會被問責的話，我只想說請便，順帶一提，這個姿勢會曝光的喔？」我指了指正準備要跨過欄杆的少女雙腿，由於欄杆高度的原因，如果穿裙子的話是一定會露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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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底下是安全褲，沒關係的。」她咕噥著，但原本扶在欄杆上的雙手卻有一隻轉而拉住了自己的裙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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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自殺了還在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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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懂啊，對於男高中生來說，重點不是看見裙底下的內容物，而是『看見裙底』，光是這件事情就是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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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變態。」她縮回本來要跨過去的腳，用雙手嚴密死守著自己的裙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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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否認，不過我已經過了那個年紀了，就算現在看見女高中生的裙底風光我也不會有半點波瀾。」畢竟已經離開高中時期近十年了，對於我來說，看高中生就像是在看妹妹一樣，起不了一點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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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她指著我那有點搭起帳篷的股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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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畢竟我現在的身體是高中生嘛......」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還請不要大驚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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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說的好像你原本不是高中生一樣？」我說出的話似乎引起了少女的興趣，而她的這句話，也同時讓我注意到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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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在原本的時空裡已經自殺了，那麼在她的視角來看，是不是壓根就沒有回到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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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更進一步想，在這十年裡死掉的所有人，現在的心境是怎麼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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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出於好奇，我向她說明了現在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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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簡而言之，大概是所有人的精神都回到了十年前，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樣。」我指了指樓下依然在瘋狂的校園，與樓上這裡呈現強烈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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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所以我剛剛所看見的，並不是夢境。」少女的話語勾起了我的興趣：「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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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我原本應該已經自殺了，但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仍然坐在座位上，我還以為是自己想死到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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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且不理會她想自殺的原因，我剛剛疑問有了答案，在這十年內死掉的人，記憶大概會從死掉的那一刻接續到十年前的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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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結果來說，自殺也許真的比較好。」畢竟在現在這樣人人都有未來視的當下，大概什麼規則都不管用，所有人都會為了自己未來的利益而打破規矩，原本安穩平順的生活將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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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樣反而讓我不想自殺了。」少女的說法反反覆覆，令我有點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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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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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世界如此混亂，讓我想要好好地再看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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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我有點不懂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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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嘛，回到十年前這種事情根本就像是科幻小說裡面才會描繪的景象，而現在更進一步，竟然是『全人類』都回到了十年前！你不覺得這樣的世界很值得一探究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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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子裡能想到的狀況，就只有一片混亂而已。」畢竟所有人都帶著十年後的記憶，那麼即便不談那些投機取巧的狀況，光是世界政治的方向，就會有人透過未來的狀況去提前布局，到頭來只會造成更複雜的政治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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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要這樣才好啊！原本的世界實在是過於無聊，過於沉悶，所有人都循規蹈矩的算什麼生活？我最想要的，就是在這紛鬧的世界裡，自由地走出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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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少女的宣言，我才意識到她為了什麼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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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早在我看到她的那一刻，心裡就有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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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蒔樺------是就讀台灣第一高等教育學府，同時也是全台灣公認的成績第一名的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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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外貌姣好，成績更是史無前例的破天荒，不論任何試卷都能拿到滿分，是那種真的可以說出「我拿100分是因為這張考卷只有100分」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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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體能方面也是無人能出其右，明明看上去就是一名柔弱的纖細少女，卻能夠在各種運動中大放異彩，甚至被所有老師稱讚沒有她做不到，只有她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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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她，卻在正值青春年華的時候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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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算是知道為什麼她要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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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個世界實在是過於無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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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開啟簡單模式的遊戲一樣，只要一揮手就能毀天滅地，這樣的遊戲有什麼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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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對了......是你讓我重新對這個世界產生興趣的，你可要對我負起責任喔！大叔！」她指著我的鼻子，露出如同小惡魔一般的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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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十年後，我也才27歲而已......」我無力地反擊著，但說出口的話卻越來越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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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對我來說就是大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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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我們兩個交換了聯繫方式，今天就這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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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一如既往暗著的客廳沒有半點聲響，我回想起自己在大約五年前領養的流浪貓，恐怕現在就連貓咪的父母都還沒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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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個世界真就這樣繼續發展，未來八成會大幅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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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開電視查看新聞，雖然大家都回到了十年前，但出乎意料之外的，並沒有多少人擅自離開工作崗位，社會依舊在運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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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為未來視的原因，一些本因在數年後才會爆發的事件，全部都在今天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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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政治人物的貪污、某恐怖分子的隱藏地、某連續殺人犯的住所，全部都被掏的一乾二淨，當然這些人也不是沒有做出反抗，可個人的力量要對抗擁有情報的國家機關還是太過懸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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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此刻，在科幻作品裡常常出現的那個概念又再度回到世人的視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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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個人之後會殺人，那麼可以提前把他抓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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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來已經有了結果，而這理所當然的也引起許多人的不滿，在網路上掀起了一陣陣論戰的風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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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如此，在學術界也一樣，由於學者們都有著十年後的學術資訊，因此搶先在原作者前發表期刊的做法也不在少數，光是今天一整天，學術網站就已經癱瘓了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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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的惡果在世界各地開花，我完全無法預知未來的發展，只好蹲回自己的房間，好好思考自己之後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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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沉靜自己的時候，電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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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上顯示著是蒔樺打來的，我稍作思考後還是接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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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大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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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大叔。」我無力的反駁，不過對話對面的她似乎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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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看到新聞嗎？現在全球各地一團亂呢！』她的聲音相當高昂，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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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沒有什麼好開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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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說這個了！你還記得你學生時期看過的漫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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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麼漫畫？」這人突然沒頭沒尾的講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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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些有名的漫畫啊！在這十年裡面完結的應該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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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樣？」我真心不懂這個人想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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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家都回到了十年前，那麼所有人也都應該知道結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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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到底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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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漫畫家的立場來說，你覺得他們會想要再端出一模一樣的作品出來嗎？』蒔樺的這番話，點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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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意思是，這些漫畫家們有可能會將作品再度重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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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不只是漫畫，戲劇、影集、小說等等的作品，只要是這類的影視作品，大概全部都會重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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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重製就重製吧？剛好也可以看到另一個結局，這對那些爛尾的作品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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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想過這是一個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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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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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陽高中二年級第二學期第二次段考校排第二名，林憶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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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與我僅相差作文分數兩分的男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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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超憶症，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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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吞了一口唾沫，流下了一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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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知道的？」我擁有超憶症這件事情，就連我最親近的家人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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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知道的不重要，言歸正傳，你想不想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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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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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腦袋很靈光嘛，真不愧是全校第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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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彼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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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知道那些所有的影視作品會重製了，但一定也有人會比較喜歡回到過去之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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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就由你把它們畫出來不就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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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剽竊喔？」而且就算我做得到，用這個真的可以賺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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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照著我說的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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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到過去後大概過了一個月，全世界的政府都為此做出了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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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關於未來視的應用，由於各種互相抄襲剽竊的行為層出不窮，但也無法因此定罪於那些人，因此關於這點政府已經完全沒有辦法採取措施，畢竟沒有紙面上的證據去證明剽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人去剽竊十年後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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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除此之外，有關於社會案件的抓捕，對於犯罪前就抓捕的事件也訂定出了嚴格的規範，簡單來說就是有關於社會安全的刑事案件全部都可以提前抓捕以策安全，關於此等法律發佈之時引起了一陣譁然，但由於抓捕到的犯人全部都是曾引發社會轟動的重刑犯，其餘政府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緣故，此事便沒有再繼續延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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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提前為殺父仇人報仇或是預知尋仇討債的狀況也層出不窮，政府對於這類規範就是還沒發生就不能去處罰，甚至特地成立了專案小組供民眾去諮詢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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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股市已經完全成為十年後的模樣，在這一個月內可以說是經歷了全球股市最動盪的時間，有不少人因無法承受劇烈波動而破產，也有不少人因此發家致富，但那都僅限於處於社會最頂層的人，對於我這種沒權沒勢的高中生絲毫沒有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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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局勢總算是暫時穩定了下來，人類的韌性遠比想像中的強大，就算回到了十年前，僅用一個多月的時間就恢復了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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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的一切再也不受未來視的影響，以前的經驗知識在這個世界裡能起到的作用相當有限，即使我清楚的記得未來的彩卷中哪一期會中哪幾個號碼，在這個世界裡也早就不會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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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我所做的事情，就是遊走在法律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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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十年裡，有不少風靡全球的漫畫被畫出來而且收尾，但在回到十年前的現在，就算是原作者也沒辦法1：1的完美復刻自己畫的漫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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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要做的就是在這個世界裡，把那些已經完結的漫畫，一口氣全部複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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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擁有超憶症，因此回想起那些漫畫的畫面對我來說並不是難事，比較麻煩的是我的畫工，我畢竟不是學美術的，即使我知道每個分鏡每個角色每個對白，我依舊無法將其完整復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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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這時候超天才美少女趙蒔樺就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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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我給出的草稿與建議，她會將所有的一切全部按照我的記憶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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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沒有死角的嗎？連美術天份都是一等一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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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正埋頭苦畫的她，此刻的她將那亂糟糟的頭髮隨意地扎成了包包頭，身穿寬鬆的睡衣，從領口裡能夠絕望地看見她那被布料輕鬆覆蓋的絕壁，即使要奉承也不可能用大去形容，我想上帝給了一個人天賦後果然還是會從某個地方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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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是不是在想很失禮的事情啊？」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視線，蒔樺一邊畫一邊抬起頭，眼神死的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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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只是在想果然上帝不會創造完美的人。」我心虛般地撇開視線，埋頭繼續畫下一頁的分鏡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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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是很失禮嗎？」她張牙舞爪地跳了起來，往我的身上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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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痛痛痛不要戳那裡！」我被她撲倒在地用力地戳著咯吱窩，我有超憶症欸！這些痛楚我會記一輩子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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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胸部平是我一輩子的痛，你給我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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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不是自己對號入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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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翻騰之後，我倆都精疲力竭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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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超憶症一個天才少女，怎麼想這兩個人都不應該落得如此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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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個月裡面，我們談了不少關於彼此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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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共同點很多，比如說沒有朋友，父母長期離異不在，以及無法與人好好相處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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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十年後，超憶症也沒有給我的工作上帶來什麼優勢，相反的，我被過去的幻影所困擾，一有風吹草動，我就會回想起過去相似的場景，無法專心，無法往前看，僅留記憶將我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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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蒔樺就更加明顯，過於天才的她與世間萬物格格不入，沒有人能跟得上她的思維（我勉強可以），而在十年前她自殺的原因，我即使不問也能得知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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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她在自殺前，似乎有整整一個月沒有開口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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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我在學校裡不常遇到她，但我很確定我沒有她開口說話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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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班不同路途的我們，竟然因為時光倒流才能匯聚在一起，這是何等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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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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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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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憶楠。」這好像是我第二次聽見她叫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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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啦？」雖然我的語氣略顯不耐煩，但我卻滿心期待她接下來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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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你說過要對我負責對吧？」她的語氣相當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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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說過。」雖然我現在也是高中生，不過要我為精神年齡真的高中的女生負責多少是有點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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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一定說過。」她鼓起臉頰不滿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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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想要在超憶症面前混淆過去嗎......」老實說，有時候我真心不知道蒔樺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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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之前沒有說過，那未來也一定會說，既然一定會說，那就當你會為我負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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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無限猴子理論的邏輯謬誤，別強詞奪理了好嗎？」我雖然吐槽歸吐槽，卻還是想要聽聽看她到底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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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邏輯謬誤也好，強詞奪理也罷，人類不就是這樣的生物嗎？」她的語氣逐漸變得平緩，宛如在等我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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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到底想說嗚哇！？」我話還沒說完，她就轉身爬到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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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不，憶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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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願意，跟我一起私奔到未來一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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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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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用明白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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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捧起了我的臉，將額頭抵在我的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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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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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一口氣，害羞地撇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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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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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我閉上了雙眼，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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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從我的身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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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睜開眼睛，一臉錯愕的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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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麼？」她一臉疑惑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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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的氣氛，應該要親下去了吧？怎麼沒有啊？」我氣急敗壞的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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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大叔，你這樣有點噁心欸！」蒔樺用看變態的表情嫌棄地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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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欸不要啊啊啊啊啊！妳剛剛的表情我會記一輩子的欸！」似乎是抓到了我的罩門，蒔樺露出了一臉壞笑，接著用著一個冷到不能再冷眼神瞪著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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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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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操，喔窩操！我好像要覺醒什麼了！」這在我們業界是種獎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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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反而更興奮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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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我並沒有詳細詢問蒔樺口中的「私奔到未來」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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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們的「同人」漫畫事業過得相當順利，雖然本質上確實是抄襲，不過由於完成度非常高的關係，出版社甚至直接來信詢問合作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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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看到的時候還以為是要來跨國訴訟的，沒想到是工作邀約，實在是令我們又驚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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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的內容也很簡單，由於有些漫畫家並不想要將自己以前畫過的作品再重畫一次，因為就請我們幫忙將以前那些經典的作品復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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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底深刻明白這種事情完全是處於道德標準的邊緣，雖然目前的法律不管，但我依舊還是保有著罪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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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之下，那個要我復刻漫畫的始作俑者就完全沒有道德的感覺：「哇哈哈哈哈！大叔！又有新的漫畫要我們幫忙了，這下我們發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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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蒔樺一邊數錢一邊發出邪惡的笑容，我不經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選錯了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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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樣的日子過了將近一年之後，我才試探性的問起蒔樺做這件事情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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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所賺的錢基本上是平分，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拿了她那一份去做了什麼，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那是一筆不小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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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時候不是說了嗎？在這樣的世界裡，未來視顯得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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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細回想自己是什麼時候說的，才發現是我們剛見面時，我跟她講解時間回到十年前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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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配合你的超憶症，全世界都有的未來視也並非沒有意義，至少就你的天賦來說，有辦法將已經失去的經典再現於世。」蒔樺說話的語氣變得異常溫柔，就連正在描繪的線條看上去也柔和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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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做這件事情，是為了我嗎？」我不敢相信蒔樺有這麼為人著想，而且提出的方法也有那麼一點的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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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評價人們的天賦時，總是透過能不能賺錢這種充滿銅臭味的方式來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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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些真正賺得到錢的天賦，你我都完全擁有了，我有著可以目空一切的才能，你有著能夠記憶一切的腦袋，但事實是我們僅能透過這種完全是違法的方式來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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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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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是這世界的問題，還是我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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蒔樺越說越憤怒，手上的筆也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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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我們都不具備在這世界上安穩活下去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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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緊了雙拳，不甘心地出力使得手上的畫筆發出了將要裂開的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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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當初想要自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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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蒔樺說的頭頭是道，可我跟她都知道，這只是強詞奪理，我們無法在社會上立足的根本原因，絕對不是天賦太強，而是不夠社會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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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超憶症而無法看向未來，因為太天才而無法與人共處，這都只是我們自己該要解決的問題，不可能期待其他人來遷就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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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蒔樺提出的解決方法，就只是讓我們不用出社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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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是利用我們的天賦，利用重啟的時間，利用社會對我們的寬容，來自我欺騙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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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我突然開始好奇蒔樺那時候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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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那時候說的，私奔到未來的究竟是什麼意思呢？」我好奇的提問，同時也想轉移話題好讓這沉重的氣氛鬆弛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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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沒什麼，等大概九年之後，也就是回到當初回到十年前的那個時間點，我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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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認真會記得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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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記著吧，屆時你就知道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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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後，我們過著相同的生活，也因為我們的腦袋裡都早有大學時期的所需知識，因此我們在工作之餘去考取了夜間班，以最低限度的上課時數得到了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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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段時間裡，學術界的發展進步神速，透過十年後的知識與技術，搶先解答了當時全人類回到十年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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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說起來也並不是什麼相當難以理解的科學，既不是什麼蟲洞吸入地球導致時間真的逆轉之類的，也不是什麼外星科技導致的全世界範圍的陰謀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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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量子穿隧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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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穿隧，聽上去很複雜，不過我們可以簡單理解成當一個物體處於量子尺度的時候，它就有機會從屏障的這端穿透到屏障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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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全世界時間倒轉回十年前的那一刻，剛好全世界的所有原子通通都發生了量子穿隧效應，就這麼剛好的全部都穿隧回到了十年前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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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時間並沒有逆轉，只是看起來像是逆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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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說法有人能接受，也有人不行，畢竟這次可是連死人都能復活的時間倒轉，要是僅僅是改變組成我們原子的構造就能喚醒意識的話，那我們的意識究竟還算不算是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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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應該問的問題是，如果真的有辦法造出同樣原子排序的人，屆時的「我」到底算什麼？隨時可以造出來的作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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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關於哲學的問題層出不窮，但馬上就由其他學者來破除這個迷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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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發生這件事情的當下大家都擁有著記憶，因此可以斷定單靠原子排序無法複製一個人，至少保留了記憶，也就反向證明了即使現在原子重新排列，自己也依然能夠記得自己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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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這些有關哲學的問題逐漸在眾人眼中淡忘，而回到過去後所產生的漣漪，終究在時間回到十年後之前抹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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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的記得那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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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擁有超憶症的我能夠清晰的記得所有事情，那個夜晚也突出地令我無比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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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時間逆轉的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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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一如既往的完成工作，回到家裡慵懶地癱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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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落地窗外的都市夜景，如反照星空的水面般，以地平線為界，將漆黑的夜空照得通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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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室內只有浴室內透出了些許燈光，我仰望著挑高的天花板，不自覺地開始數著木條裝潢的數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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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我與蒔樺進行的事業，在我掏空腦袋裡所有影視作品後賺了不少錢，現在也成為了娛樂影視產業中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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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手機確認著隔天的工作，並回想起上一次我在同樣日期裡所做的事情，不免的讓人想要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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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待在家裡攤著，同樣是為了隔天的工作操煩，但這次有著根本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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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喳一聲，浴室的門被緩緩地打開，一邊用毛巾打理頭髮的蒔樺穿著浴衣緩步走到我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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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了一眼我的手機，輕聲問道：「明天是電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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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多虧了妳去幫忙談的那件事情，這裡總算是步入正軌了。」我站起身來，從她的身後將她環抱住，並輕吻她的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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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啦，人家才剛洗好澡......」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她卻將我推倒在沙發上，將自己浴衣的下擺拉起來，用膝蓋抵住我雙腿間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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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等等我們再一起洗不就好了嗎？」我撫摸著她的臉，眼神的交流裡滿是情慾的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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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鬼......啊對了！有件事情我一定要跟你說！」蒔樺拍了下手，便匆匆忙忙地跑到了浴室裡拿了一個東西出來，我還沒來得及看的清除那是什麼，她就率先一步地開口：「我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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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上的那根東西，其上清晰的畫著兩條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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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著自己的下腹部，表情裡滿溢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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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來不及果然出事了嗎？」我的腦海裡清楚地回憶起那次的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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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時間上來看也只有那次了，怎麼樣，孩子的爸？會對我負責吧？」雖然但是，那一次是妳硬在我身上巴著不走的，應該是妳要對我負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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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我當然沒有說出口，僅僅是順著自己更深處的想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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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下要考慮的事情變多了......」像是工作安排還有婚禮，蜜月......可能還要安排坐月子的時間跟保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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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怎麼不說那句你平常會說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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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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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憶症就這？當然是：『我可不記得我說過要負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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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真沒說過這句話......至少沒有一字一句都對上......」我頑強的利用超憶症來逃避害羞，但早已跨坐到我身上的她，開始解開我身上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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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時間裡，不需要說任何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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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我便帶著蒔樺到工作地點上班，雖然發現懷孕了，但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作為孕婦在剛開始的幾週都可以正常生活，也因此我們並沒有改變工作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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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蒔樺懷孕的消息還是令我相當興奮，與上次的十年不同，這次我多了可以奮鬥的目標，交到了可以共度一生的伴侶，以及即將而來的愛情結晶，都讓我今天工作的心情倍感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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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的工作就在這快活的氣氛中順利完成，午休時間，我按耐不住自己的笑容，在手機上查找著成為新手爸爸的相關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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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我今天異常興奮的同事忍不住地問了我發生什麼好事，而我則絲毫沒有想要掩飾的說：「其實我老婆懷孕了。」雖然還不是老婆，不過管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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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是男生還是女生啊？看不出來你這麼年輕就當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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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啦還沒這麼快！昨天才驗出來的。」感覺自己說話的時候，嘴角都壓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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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要取什麼名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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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個要跟老婆討論，不過我確實有想到幾個不錯的，像是林駿馮這個名字你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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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台上的老師講解告了一個段落，正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而窗外微微拂來的微風，將教室的窗簾緩緩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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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正要說出口的話，化為無聲的訊息被拋棄在了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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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大了雙眼，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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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公平地給予所有人時間，也殘酷地在同一時刻將其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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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問意願，不講道理，也無須預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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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是一瞬間，千思萬緒就從我的腦中流過，而我無法從其中抓出半點有用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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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直到有人用哀嚎劃破了這陣寂靜，我才意識到那不甘人們幸福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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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一切的瞬間，比任何人所想的都來得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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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識的盡頭，我總算是知道為什麼當初時間倒轉的時候，校園裡會陷入一陣瘋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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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此刻的我，也陷入了一樣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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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時間重啟，所有的人比起興奮，更多的是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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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每個十年都會重啟嗎？不論做了什麼，只要時間一到，就只有記憶不會重啟，此外的一切努力全部會化為烏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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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樣的人生還有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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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是我的努力，蒔樺的一切，還有我們那剛才確定懷上的孩子，都在這樣的情況下被毫無慈悲的抹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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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望地踏上了教學大樓的頂樓，於此同時，那名少女也同樣地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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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望著彼此，一語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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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我說的私奔到未來嗎？」似乎是終於承受不住這股沉默帶來的壓力，蒔樺率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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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時間正好是蒔樺所說她會解釋私奔到未來是什麼意思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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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從時間重來的那一刻起，我就有這種預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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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有某種原因使得所有原子那一刻都量子穿隧回到此刻，那麼『下一次』的那一刻，八成也會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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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會不停地重啟，不停地重啟。」蒔樺面色凝重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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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跟妳說的『私奔到未來』有什麼關係嗎？」我非常不解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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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自殺吧。」蒔樺給出的解答，相當令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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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想要出聲阻止她的時候，她用手指堵住了我的嘴唇，繼續說道：「不......我並不是消極地不想活下去了，只是已經經歷了兩次的十年，現在世界上大概有一半以上的人崩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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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出了手機，有關於各地的人員大量進行自殺的消息層出不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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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淺顯易見的結果，在這個十年內死掉的人的意識，會瞬間回到剛剛那一刻。」這是蒔樺本人的經驗談，她確實是在第一個十年裡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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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只要死掉就可以跳過這十年。」她用極其熟練的方式翻過了頂樓的柵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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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有一半以上的人認知到了這件事情，並付諸行動。」站在教學大樓的邊緣，她指了指遠方的高樓，此刻正有一群人自窗戶外一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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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什麼有這麼多人會付諸行動，我想憶楠你心裡也有個底了對吧？」她朝著我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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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十年內所做的一切努力都被清空，就連剛懷上的孩子都被抹殺，這個世界簡直就是在否定我這個人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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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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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運氣好會回來，運氣不好一死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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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停地忍受這重複的十年，即使身體會恢復如初，精神也會扛不住的，人生這麼漫長會受不了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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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抓住了她的手，跨過了柵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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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接下來這個十年，一定也有不少人懷抱著希望，希望可以跨過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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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在這裡大膽的斷定，這項輪迴不會停止在這次就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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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所有人都跨不過那個漫長的十年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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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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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想與我一起『私奔到未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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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瞬間明白了蒔樺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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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幾次輪迴，就會進入所有人都自殺的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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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在所有人都不復存在的那個十年裡，僅有我們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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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何嘗不是一種「私奔到未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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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抱著她向著那空無一物的高樓外，一躍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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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地捧起了她的臉，在無人打擾的高空中，我們的嘴唇交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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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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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時間，又再度回到了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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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幾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我們就是一個勁地瘋狂自殺，就連超憶症的我都快要數不清自己墜樓的次數，那令人影響深刻的痛楚也隨之削弱減輕，直到我的腦袋已經完全適應自殺時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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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幾次，時間都會回到那一刻，我的視線永遠會捕捉到老師喝水的那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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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101次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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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蒔樺體驗先去體會人生，反正人都死的差不多了，不如來做一些之前不會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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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才注意到，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在時間輪迴的那一刻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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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會用盡一切方法享樂之後，才讓自己回到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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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一個禮拜，倖存的人類荒淫無度，倫理再也不存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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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個禮拜，倖存的人類暴飲暴食，浪費的資源遠超過去一年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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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的一個禮拜，倖存的人類吸食毒品，快樂不再需要努力才能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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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後的一個禮拜，倖存的人類互相殘殺，將彼此帶到下一個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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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人類幾乎已經完全滅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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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諷刺的是，即使如此，時間仍會在十年後重製一切，屆時一樣的鬧劇將再度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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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們就這樣觀察著這個病態卻又自由的國度，靠著自己的力量逛遍了整個台灣，路上有車就偷車，有食物就偷來吃，我們放蕩不羈的生活持續了許久，唯有逐漸腐臭的大量屍體與我們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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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清澈的溪流中裸泳，在廣闊的廣場上大吼，在萬丈高樓之上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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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再也無法束縛我們，我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路上所見所聞所遇，全部都是在以前的人生中無法求得的至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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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就是蒔樺所嚮往的私奔到未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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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直到我們用完了所有人類留下的資源，我們便善用了以前學習到的所有知識，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創建了一個可以生存的小型庇護所，與此同時我們也如同末世的亞當與夏娃一樣，不停地增加著庇護所的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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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擁有超憶症的我並沒有發現，早在不知道何時起，時間就已經悄然度過了那個會不停重複的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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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更沒有發現，早在蒔樺提議這次輪迴要體驗人生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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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已經悄悄地，關掉了某個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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