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靖下山後便往東北走。三年前，康犖山向裴旻代為轉告陸靖，約定於東北室韋族群相見。室韋族自三年前室韋汗逝世後，莫賀勇便依照高仙芝之言，帶兵回族群中勤王。莫賀勇是一個智勇雙全，善謀略的人，他並沒有即時奪去汗位，反而他效法漢人做法，先是擁立室韋汗幼子為汗，然後獨攬大權，繼而向大唐朝貢，藉以得到大眾支持。接著，他便在朝內排斥異己，對於朝外則起兵一統室韋九族。最後迫這傀儡汗禪位，令自己成為名正言順的室韋汗。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4fmmaCx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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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莫賀勇登位後，對外繼續與唐朝貢並得到大唐承認，令國內的反對勢力被迫臣服。對內則秣兵厲馬，組織一支強大軍隊，但這舉動卻引起了大唐的注意。所以，兩地的關係較之前逐漸起了微妙的變化。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mjJH6i5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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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說康犖山，自從他三年前營州城阻止薜懷勾結外族一事後，他便聽陸靖之言於外族當交易和運輸事宜。加上他有一位好兄弟居於室韋族群中，故康犖山的事業蒸蒸日上。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WQb42it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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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康犖山通繞六種方言，能與不同民族溝通。後來，他更因為處事守信諾，連官府和大商賈也找他幫忙。三年後的康犖山已經是獨當一面的貿易商人。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PdNsastu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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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康犖山如常到馬市工作。雖然他已身為老闆，依舊仍親力親為，每天都要檢定所接收和輸出的貨物。不過，今天康犖山卻顯得有些緊張，因為這批貨是來自官府，所以他特別重視。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9BNT4oM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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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一隊運輸隊伍從遠處揚塵而至。康犖山立即上前迎接，並招待護送的官員。然而，這位官員並不想太張揚，因此他並沒有身穿官服，反而穿上了胡服。康犖山見狀，立即以胡語對話，以配合對方。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oicHzivy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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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犖山帶官員進入其中一個帳篷內並且命所有人離開。那位官員坐下後並沒有脫下頭笠，康犖山知道因為這官員的身份問題而固意不露面。康犖山道:「難得張大。。。張老闆親自來臨，路上辛苦了。」張老闆道：「事關重大，老夫不得不親自來臨。」說著，他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來遞給康犖山。康犖山看後不禁面色一沉，接著他便將信件放進火爐燒燬。他向張老闆道:「難道真的沒有其他方法？」張老闆搖頭道：「我也不想這樣做。」康犖山也只好點頭道：「明白。」張老闆道：「你明白便好。那我離開了。」康犖山道：「我送你吧。」當張老闆離開後，康犖山便獨自回去帳篷。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ROA1LeMJ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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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康大哥！」一道久違了但又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康犖山見到那人，大喜道：「陸兄弟！」說著，康犖山便衝向陸靖面前並緊緊擁抱他。康犖山喜極而泣道：「陸兄弟，那天一別後，還不知何時可見。現在你沒事真好！」陸靖大喜道：「康大哥。我也好高興能見到你！」康犖山道：「跟我來！今晚我們一定要不醉無歸。」陸靖道：「好！」說罷，康犖山便帶陸靖回家。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fwhBrKr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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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犖山回家後便立即命下人準備美酒佳餚。當二人酒過三巡後便談起三年來的狀況，陸靖便將向裴旻學劍一事與康犖山娓娓道來，當然，陸靖並沒有將自己因救裴旻一家而延誤服藥，令體內的毒融入五臟六腑的事情說給康犖山知道，以免對方擔心。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2AKRi11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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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犖山喜道:「恭喜陸兄弟獲尋得名師。劍術又更上一層樓。」陸靖道：「那麼你呢？這幾年過得好嗎？」康犖山道:「這幾年我聽你說話去做兩地的交易。現在得到各地的信任，生意也越來越好。有時候還會替官府運送物資，算是薄有小成吧。當然，還要多謝一位兄弟幫助。不過他現在身處營州。日後有機會介紹你認識。」陸靖道：「好。」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Zrvet7JJ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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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康犖山所說的話是好消息，但陸靖看到他眉宇之間皺起來，總是充滿心事，但陸靖並沒有問。未幾，康犖山忽然嘆氣起來。陸靖問他：「看來康大哥有些心事。可否說來聽聽？」康犖山道：「沒事。只是小事。來，我們繼續喝！」陸靖見康犖山不想說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rPEZoI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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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康犖山清早便去到馬場處理交易事宜。陸靖見閒來無事也一同跟隨。來到馬場，陸靖發現這裡多達百匹運輸用的馬全是康犖山所有。而且這裡工作的人竟有數百人，可見康犖山在這裡已有一定的勢力。陸靖見康犖山正在忙碌工作，於是他便借了一匹馬獨自在草原奔跑。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7tk5v1gF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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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騎著馬奔馳於草原中，這種自由自在的感覺令他整個人也輕鬆起來。而且策馬時迎面而來的清風，還有那份速度感，令他內心不禁興奮起來。然而，陸靖卻感覺欠缺甚麼似的，良久他終於想到了是弓箭。因為他腦海中突然想起狩獵，但沒有弓箭在手，他只好繼續策馬。未幾，他走進一片樹林內，發現有兩車運輸隊，駕車馬伕神色慌張，而且似有爭吵。由於他們正爭吵著，因而未有發現陸靖的出現。而陸靖亦好奇心驅使而決定跟蹤他們。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qsHYsf6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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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較瘦削的人慌張地道:「其實，我們是否真的要出賣老闆？平時他對我們也親如手足。」另一較健碩的人道:「那麼你又記起因為我們的生意是被他吞併。我們要奪回失去的東西。」瘦削的人沒有回應，他只有沉默不語。健碩的人見他猶疑不決，他續道：「況且，你也看到昨天來的人與老闆神神祕祕似的。我們也有責任說給大汗知道。」瘦削的人仍然支吾以對。健碩的人喝道：「快些吧！被人發現就麻煩。」說罷，二人便策馬趕路。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gh3GOpVd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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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陸靖知道事有奇怪，不過，他始終也是初到貴境，人生路不熟，所以不想節外生枝。不久，他也策馬回去。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I7Bo5K0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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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陸靖回到馬場時，他見到康犖山正發怒地叫罵下屬。他叫道:「究竟貨在哪裡？我已再三吩咐你們好好看管這批貨！你們將那兩車貨放在哪裡？」眾員工只是站著捱罵。陸靖沒有走近康犖山附近，他只是將馬帶回馬廄。後來，他發現馬鞍上有個鹿頭的圖案，這圖案與剛才樹林中的兩車運輸隊的馬鞍上圖案一樣。同時，他想起剛才康犖山所失去的又是兩車貨物，這實在不謀而合。於是，陸靖便跑出馬廄。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8JUo9Yi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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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犖山見到陸靖過來，他立即叫員工解散並繼續找。陸靖指向馬鞍上的圖案問：「那是甚麼意思？」康犖山道：「但凡是我運輸隊的馬匹，馬鞍上都會有這鹿頭圖案。」於是，陸靖便將樹林所見的事說給康犖山知道。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Kbp14ep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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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犖山叫道：「竟然是阿思力和阿包！陸兄弟，你可否引路帶我回樹林？」陸靖道：「當然可以。」說罷，陸靖打算回馬廄。然而，康犖山卻阻止道：「陸兄弟，你跟我來，我們騎一些好馬。」康犖山帶著陸靖走到馬場後方的小草原。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qhZU5AR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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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草原面積不大，屬於丘陵地區。而這裡所養的馬身形較矮小，不過，從牠們的眼神之中已可見是訓練有素。康犖山道：「陸靖，快找一隻馬騎上吧！」然後，康犖山將一套弓箭拋給陸靖，他自己也挽上一套。之後，他倆便策馬進入樹林。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6XQkc7G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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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陸靖也對這馬匹的外形有所疑惑，因為牠身形矮小，感覺會比較慢。然而，由馬場到樹林都需要一定路程，這種馬不但速度快，而且耐力驚人，牠跑了一段長時間也沒有慢下來。陸靖對這種馬當即另眼相看。不久，他們便進入樹林內。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Gt77nD6s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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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阿思力和阿包早已溜之大吉。康犖山大怒道：「豈有此理！他們二人實在太可惡！竟然恩將仇報！」陸靖知道這兩車貨對康犖山很重要，而且他也是一個重情義和守信諾的人，因此現在他憤怒是很正常，不過，陸靖看得出他的神情中多了一份焦慮，應該是背後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hVOYsRm3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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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陸靖並沒有問，因為他知道必先找回貨物。他仔細看看附近的環境，發現地上有四條較深的車痕。陸靖叫康犖山留意地上的車痕。此時康犖山也明白其意思，於是他們便沿車痕向前走。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fn8iap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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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們離開了樹林後，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軍營。康犖山沉吟道：「想不到他們會在此扎營。。。」陸靖知道康犖山所指的並非阿思力和阿包二人，而另有他人。康犖山見到車痕並非向軍營方向進去，而是另走他方。正當他打算策馬跟蹤時，陸靖道：「且慢康大哥。你看車痕淺了很多，這明顯是馬車中貨物已經運走。依痕跡來看，這可能是聲東擊西的方法。我們應該向反方向去走。」此刻，康犖山自知未能冷靜思考，所以他便聽陸靖之言，向車痕的反方向前進。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BEGDhjYM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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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他們身在軍營附近，只好勒馬慢行，並沿樹林而行，以免被哨兵發現。未幾，他們終於發現了阿思力和阿包的行蹤，他們果然是用聲東擊西的方法。此外，他們身邊還有幾名士兵，他們數人合力將貨物運到不遠處的木頭車上，將貨物推回軍營內。康犖山沒有多說，只是拉起弓箭，錨準對方。而陸靖見狀也同樣準備。「嗖。」的兩聲，兩名士兵應聲倒地。阿思力和阿包及其餘三名士兵大慌，他們均拔出佩刀準備。然而他們並未發現康犖山和陸靖。不久，再來「嗖」的兩聲，另外兩名士兵也應聲倒地。餘下的士兵大驚，於是跑回軍營找支援，但他想大聲叫救援時，他頓時腦後中箭身亡。
當時只餘下阿思力和阿包二人，陸靖和康犖山立即策馬走到二人面前，並拔劍指著他們的嚥喉。他們無話可說，也無力反抗，只好束手就擒。陸靖將士兵身上的箭拔出，以免引起軍營內的人懷疑，之後他們把士兵屍體推入樹林中。處理過後，他們將貨搬回上運輸車上，並將二人押上運輸車上。為免他倆沿途呼叫，他們將布條塞進二人口中，押他們離開。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psdXv0M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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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馬場，康犖山命人將貨送走，以免誤了貨期。之後，他命人將阿思力和阿包押到帳篷內親自審問。康犖山怒道：「為何你們要出賣我？」阿包驚得說不出話來，而阿思力則大聲道：「難道我們不知道你想幹甚麼嗎？你可別忘記我也是室韋族的人！」康犖山道：「那麼你也記住我是大唐人。我也絕不會讓大唐有危機出現！」阿思力冷笑道：「哼！那你即是承認你正打算謀害我族！」康犖山道：「我沒有打算這樣做。我只是在找更好的方法，令兩族和平共處。但你這樣做必定會引發兩地的戰爭。」阿思力一時也不知如何回應，但他仍破口大罵:「這只是你狡辯之言。你根本是害怕我族強大，所以你才用此陰招！沒想到大汗這麼信任你，你卻背信棄義，恩將仇報！」康犖山道：「我現在沒時間與你爭論。」阿思力道：「那麼你盡快殺了我。只要我有機會逃走，就一定會報給莫賀汗知道！」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dgsz6wm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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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犖山嘆氣道：「我對這裡的每一個人也一視同仁。我知道你這樣做是為怕室韋有危難，但我康犖山敢對天發誓，我所作所為是為兩地太平。要是你關心族人，你更應安守本份。不過你放心，你幫了我，我是絕對不會殺你的。但你短期內一定不能再在這裡出現。」阿思力笑道：「你這樣說根本是矛盾！可笑！」康犖山命人來道：「將二人押到幽州城，並向張大人說將他們押入大牢內。」下人再次將布條塞入二人口中，然後押他們離開。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0AHxYxzv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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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康犖山處理所有事情後已是黃昏時份。陸靖見他雖然鬆一口氣，但仍滿面愁緒。陸靖見眾人離開後，問道:「康大哥，我見你心事重重。是否發生了什麼事？與大唐及室韋有關？可否說給我知道？」康犖山被問後即時露出一臉愁容，他嘆氣道：「陸兄弟，我們還是回家吃飯吧！」陸靖道：「不如我們在草原上吃烤肉吧！」康犖山點頭答應。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0JlddUh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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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陸靖和康犖山坐在草原上燃起火埋，兩旁插上架子，中間則用鐵叉起一隻羊在慢慢烤。他們席地而坐，仰望天空上滿天閃爍的星夜。不久，他們用小刀將羊肉一小片撕下來吃，當然還有美酒相伴。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7VRL0juf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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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陸靖問：「康大哥，你煩惱的事難道真的是涉及大唐與室韋兩族的事？」康犖山彷彿被說中的，於是不禁嘆氣道：「陸兄弟，我真的好高興能再次見到你。不過，我不想這事件牽連到你身上。」陸靖語帶憤怒地道：「若你當我是兄弟，那別再這麼婆媽！」康犖山仍舊嘆了口氣。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PrCfMgs4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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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續道：「其實，依今天車痕之深來看，相信貨物有一定重量，沒估錯這車貨應該是金屬。」康犖山搖頭揮手道:「陸兄弟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我說給你聽吧。」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7Rxz7Uv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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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犖山的運輸事業成功，除了他有一位長居於室韋族的兄弟外，最重要是他得到了室韋汗莫賀勇的支持。莫賀勇自聽從高仙芝之言後便順利登上汗位。即位後，他便致力團結族中勢力和積極與大唐的交流，從而吸收大唐的文化以加強族群中的文化水平。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gyKr1JCf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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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莫賀汗知道到康犖山來到室韋族群便立即召見，之後他聽到康犖山的想法後更大力支持。後來，康犖山利用他是唐人的身份和通繞六種語言的能力，很快便成為室韋族中唯一的運輸商。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LW0XM2Ox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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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康犖山也可以安份守己地工作。直到一天，一個身穿華衣美服的商人到馬場要求與康犖山私下見面。康犖山認識對方，他是位大唐商人，經常找康犖山的隊伍作運輸事宜。康犖山營商有種特別的手法，就是他會經常設宴招待光顧他的客人。不過，這位大唐商人卻從沒有出席過，因此康犖山感到這位商人有些古怪，但是每人也有不同喜好，所以康犖山也不加理會。那天，康犖山對於這位大唐商人到訪並主動找自己，當下感到些意外。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6vzXdF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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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犖山早在帳篷內設下宴席，當大唐商人進入帳篷後，便開口道：「我要單獨與你見面。」康犖山聽出他說話簡單直接，而且不少客人也曾提出同樣要求，於是他便命所有人離開。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31co60l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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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眾人離開後，康犖山便為大唐商人添酒。可是，這位大唐商人卻十分小心，他只吃從懷中拿出乾糧和只是飲皮囊中的酒，康犖山理解他小心行事。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Fohq6t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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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幾，大唐商人便開口說話，他單刀直入地問:「你是否大唐人？」康犖山道：「當然，雖然我父親是特粟人，我母親是突厥人，但我成長在大唐，當然是大唐人。」他微笑點頭再問：「但你為何要替室韋汗訓練戰馬？」這句說話令康犖山怔了一怔，因為這件事是室韋汗秘密地叫康犖山進行的，而這位大唐商人竟然也知道。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8t8AcXOM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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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康犖山立即收起笑容，沉默道:「你是誰？」雙方的氣氛頓時變得嚴肅起來。他說：「我只是一位商人。」康犖山道：「那麼我有沒有為室韋汗訓練馬匹一事與你何干？」他道：「我只想知道你的想法和去向。」康犖山被對方這樣問感到有些憤怒，因此他用較重語氣道：「我的想法和去向也與你無關！請你記住，我們只是合作關係，其他事也與你毫不相干。」他又是微笑點頭，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來遞給康犖山。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xtc8fu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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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犖山打開信件細看之下，不禁驚訝得目瞪口呆，更冒出冷汗來。他道：「你明白信件內容嗎？」康犖山道：「明白。」忽然，大唐商人倏地起身拿走康犖山手中信件並放回懷中。他說：「那你要記得準時赴約。」說罷他轉身離開。臨離開前，康犖山道：「究竟你是誰？」他回頭道：「我是大唐商人。」之後便動身離開。
那位大唐商人離開後，康犖山仍然不斷思索剛才他說的話和信中的內容。因為那封信是寫上「三月初十邀請閣下到幽州城一會。幽州節度使。」若然幽州節度使張守珪知道康犖山暗中替室韋汗訓練戰馬一事，等同叛逆。那麼，這次赴會便等於請君入甕。但康犖山心知這約會不能不去，但又為免連累那位幫助他的好兄弟，因此他決定隱瞞此事，獨自前往。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gOH6WkQ5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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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三月，仍然天寒地凍，地上堆積起茫茫白雪。康犖山身穿厚厚的獸皮衣，騎著黑馬冒雪前行。經過連日的趕路，他也在初十那天到達幽州城。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mxbZ4r6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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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犖山甫一進城，便有人上前迎接。他認得對方就是那位大唐商人。大唐商人上前道：「康老闆你好，在下已久候多時。來，大人已為老闆你準備好馬車。」康犖山便與大唐商人一同上了馬車。那馬車只有一塊布簾遮蔽，其他的全由木板密封。這位大唐商人果然小心緊慎，這馬車不但密封不讓康犖山看到外面的景象，同時也不讓其他人看到車上人。除此之外，馬車也只是左右穿插在小路中，目的也是防止康犖山認得前往節度使府邸的路。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StLBOxHP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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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上，康犖山問那大唐商人道:「未知閣下如何稱呼？」那人道：「在下叫蔣玄，是張大人麾下的一員。」康犖山道：「請問張大人約見我的原因是甚麼？」蔣玄搖手道：「既然康老闆已來到，你很快便知道，又何必急於一時。」接著，康犖山也嘗試用其他說話旁敲側擊，試圖套些料來。可是，蔣玄依然守口如瓶，因此康犖山也沉默下來。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tROIcBES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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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幾，馬車終於到達節度使府邸前。蔣玄先行下車，之後再邀請康犖山一同入內。二人由張府家丁帶領前往。良久，康犖山見到一位老人在庭園正在揮舞長槍。此人滿頭白髮，但在寒冷天氣下依然身穿薄衣，長槍揮灑自如，可謂老而彌堅。家丁快步上前向園外的守衛通傳，而守衛則揚手道：「張大人正在練武。你們在這等一會吧。」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1PBeQyg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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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康犖山才首次見到幽州節度使張守珪。他從外間聽聞張守珪早年活躍於西域和北方一帶，曾多次擊退突厥，契丹及奚族等，現被派往幽州主要監視奚，高麗及日益強大的室韋族。張守珪善於長槍和大刀，他揮灑長槍快且準，在庭園設下的稻草人均被刺穿嚥喉。後來，他轉拿沉重大刀依然揮灑自如。康犖山看下不禁暗自驚嘆佩服。未幾，張守珪放下兵器，見到在外有人等待，立即傳召進客廳見面。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CWxDchVt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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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廳中，張守珪居中而坐，而康犖山與蔣玄則坐在兩旁。蔣玄先開口道：「張大人，這就是室韋族中唯一的運輸商人康犖山康先生。」康犖山揖手道：「康犖山見過張大人。」張守珪揚手道：「不必多禮，坐在這裡也就是自己人。康犖山，我也聽過閣下為人重情義，營州一事，你與幾名兄弟一同勇退莫賀汗的野心。果然是膽色過人。其實，依你身手膽色大可為國家效力，何必居於室韋族下當一個渺小的商人？」康犖山道：「那是因為一個承諾。」張守珪好奇地問：「甚麼承諾？」康犖山便將與陸靖的事簡單地向張守珪說一遍。張守珪聽後大笑道：「哈哈。。患難見真情，難得，難得。你也果然是守承諾的人。不過，我也想認識那位陸兄弟。」康犖山喜道：「好，很快陸兄弟便會來這裡找我。到時候介紹給大人認識。」張守珪點頭。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RQ1JhzbD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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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蔣玄道：「張大人。酒快涼了，請快喝下暖身吧。」這一句話張守珪知道是蔣玄暗示自己盡快入正題，因為他們知道康犖山在這裡太久的話就越容易引起室韋汗的細作注意，到時候就只會打草驚蛇。於是，眾人喝下酒後，張守珪也入了正題，他問：「聽說你暗中替室韋汗訓練戰馬，這種戰馬好像身形矮小，但耐力好強，縱使跑千里也不會疲倦。」康犖山心知道對方要進入正題，而且他也知道對方已進行了深入調查。所以，他也坦白地說：「沒錯。室韋汗賜給本人一幅良好的草原作馬場作運輸事業。而且他還希望我為他訓練馬匹。不過，張大人想知道甚麼的不妨直說。」張守珪道：「我想知道室韋汗訓練戰馬目的何在？」康犖山道：「本人只是小商人，室韋汗的目的是甚麼我真的不知道。」其實，他們三人都好清楚室韋汗加強訓練戰馬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要擴大勢力。張守珪自知這問題各人心中也有答案，於是他向康犖山道：「我已經聯絡營州方面，他已作好防守準備。而幽州亦然。我只擔心他襲擊奚族。你可知道奚族內附大唐。我也聯絡了看守奚族的東夷都護府。可是，都護府那邊回報奚族剛受天災破壞，現正休養生息。糧食短缺，兵器也嚴重缺乏。而你的馬場離奚族領地最近。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運一些軍需物資到當地。當然，這件事絕對不可以讓室韋汗知道。你能做到嗎？」康犖山自知不應問，也不用問。但他仍問：「你們想圍攻室韋汗？」張守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只是防患未然而已。」康犖山沒有即時回答，因為這樣等同出賣室韋汗。雖然康犖山與室韋汗交情並不是很深，但是他對於康犖山在運輸事業上出了很大的支持，因此康犖山也很感激莫賀汗。但是，莫賀汗明顯是個很有野心的人，這幾年他一直致力增強國家實力，足以證明他的矛頭先是指向奚族，之後就是入侵大唐。這樣他就更加不想，上一回他在營州阻止室韋族入侵就是要守衛大唐。現在細想，他內心感到十分矛盾混亂。同時，他也不能退下來不當運輸這事業，因為這樣更會引起室韋汗的懷疑，最重要的是他有一位好兄弟要交待，還有一班為他辦事的好手足，他們每一位都是信任自己而放棄家中農牧業前來幫助。萬一他退下，手足們的每個家庭頓時失去了支柱，到時候室韋族就會大亂。因此，康犖山聽後只是一直垂頭苦思。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kADMxMs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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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也沉默了一會，等候康犖山答覆。良久，蔣玄開口道:「康先生，你還記得我上次問你的問題嗎？」康犖山被他唐突的問一時間也想不起。蔣玄道：「我問你是否大唐人？」這問題康犖山恍然大悟，他道：「我由始至終都是大唐人。」蔣玄道：「既然是大唐人，那麼你應該知如何做。」康犖山當刻無話可說，蔣玄接口道:「首批貨會在五天後到達，到時候本人會親自送到。」康犖山沒有話說，只有點頭。張守珪大喜道：「犖山，果然是忠義之士。你放心，本帥絕不待薄任何幫助我的人。待兩邊安定後，你大可繼續發展你的事業，到時候大唐定會支持你的。為了使你安心，本帥現賜你為互市馬瓦郞。這樣你可放心吧。」康犖山揖手道：「謝張大人提拔。」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3GGuGygV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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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張守珪離開坐位，親自邀請康犖山到內房用膳。席中，張守珪拍著蔣玄的肩膀向康犖山道：「犖山。向你介紹，他是蔣玄。他是我的心腹大將。他為人善謀略，經常為我出謀獻策。現在我也將軍事上和對外事務都交給他辦理。以後你們好好合作。」蔣玄揖手道：「蔣某拜見康大人。以往末將有所待慢請大人恕罪。」康犖山也揖手道：「沒事。蔣先生也太客氣了。」蔣玄緊握康犖山的手，笑道：「那我們就好好合作，一起保衛大唐。」雖然康犖山對於在張守珪麾下辦事沒有問題，但是他對眼前的蔣玄則好很大的保留。因為蔣玄總是散發出一種詭異的感覺，他的笑容，笑聲也是給人不寒而慄，對於任何人和事都會經過深思熟慮才說出來。總之，康犖山往後與他的合作也忌上三分。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E1hF0X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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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之後，康犖山便一方面為室韋汗訓練戰馬，另一方面則為張守珪秘密運送軍需物資到奚族。當中，蔣玄也不定時到康犖山的馬場拿取室韋族的軍情。日子越久，康犖山則越來越緊張。而有些在康犖山工作的室韋族人也開始懷疑。直到陸靖來到，兩貨車被偷偷運走，康犖山才發現事態越來越嚴重。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tLRnZel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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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犖山說罷後立即拿起酒壺大喝一口，然後仰天嘆了一口氣。陸靖相信這事已糾結在康犖山內心多時，今天他說出來總算是舒了口悶氣。陸靖道：「既然如此，康大哥對於兩邊將要兵戎相見一事有何看法？」康犖山被這樣一問，嘆氣地道：「我當然是想雙方和平，不要發動戰爭為好。」陸靖道：「那麼怎樣才阻止戰爭爆發？」康犖山已被雙方的事弄得不耐煩，於是他直接向陸靖道：「陸兄弟不要固弄玄虛。你不如直接說出來吧。」陸靖道：「其實我也理解康大哥煩惱的事。不過我只想你退後一步想清楚一件事。大唐乃泱泱大國，縱使張大人不停運送兵器到奚族領地，也只說明這只是防衛之用。即是朝廷絕對不會貿然出兵，因為出師無名。所以，問題根源來自室韋汗身上，只要室韋汗裁減軍隊，並且與奚族結盟，到時候雙方便不用兵戎相見。」康犖山也同樣想到這一點，不過他卻道：「這事談何容易。室韋汗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他絕對不會輕易裁減軍隊，更何況是與奚族結盟。」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UxF2w7wJ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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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見到此刻的康犖山如此沮喪，不禁喝道：「究竟三年前敢作敢為的康大哥去了哪裡？你可記得三年前縱使我們幾人面對室韋數千軍隊也毫無懼怕。現在為何卻遇到少許錯折便經常唉聲嘆氣。你又可記得，當年高將軍也是為莫賀勇陣述利弊後，室韋軍也是退兵了。由此可見，莫賀勇雖然大野心，但他卻是一個心思細密，行事緊慎的人。我們只要向他說出他卻斷然出兵，大唐與奚族必聯手對抗，他一定會卻步！」康犖山被陸靖的喝罵頓時清醒過來，陸靖續道：「康大哥，我們不試過又如何知道結果。」康犖山道：「我們。。的事。。」陸靖道：「當然，我們是好兄弟，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不是說過張大人也想見見我嗎？那麼我們明天一同前往幽州府，向張大人陳述我們所想。」康犖山聽到陸靖的一番話，內心的糾結立刻一掃而空。他感動得哭起來，然後又大笑起來，他道：「好兄弟，以後你的事就等於我康犖山的事！」陸靖笑道：「我們不是三年前已是好兄弟嗎？」康犖山道：「沒錯。由我們相認開始已不分你我，我真胡塗。」陸靖道：「那麼我們明天開始便立即前往幽州，爭取時間。」康犖山道：「好。好兄弟。」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Tieoin3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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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陸靖便與康犖山一同騎室韋族戰馬連夜趕路到幽州。他們二人到達張守珪府邸後，經下人通傳便到達府內。進入大廳後，張守珪已經居中而坐，而蔣玄也坐在兩旁的椅子上。康犖山上前揖手道:「末將拜見張大人。」張守珪道：「犖山，路上辛苦了。今天來找本帥未知所謂何事？」康犖山道：「張大人，我身旁的就是末將的好兄弟。陸靖。」陸靖也上前揖手道：「在下陸靖，拜見張大人。」張守珪喜道：「你就是犖山的好兄弟陸靖。那實在太好了。一對好兄弟終於重逢了。來，你們也坐下吧。」當康犖山和陸靖走近椅子時，當陽光照射到陸靖的面孔時，張守珪不禁大愕，他道：「陸靖且慢，你的樣子好面善，好像在那裡見過的。」陸靖停下來看著張守珪，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反應。張守珪只是沉吟道：「沒可能。。。沒可能這麼相似。。」接著，他問陸靖：「閣下是否關中人士？」陸靖道：「請恕在下也不知道，因為在下也不知何時失去了記憶。對於三年以前的往事在下也記不起了。」張守珪道：「沒可能的。可能我已年紀大了，看人也看不清。陸靖，剛才失禮了，請坐下吧。」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fFqZb9K0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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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坐下後，張守珪問：「犖山，今天應該不只介紹陸靖給我認識這麼簡單。究竟所謂何事？」康犖山道：「末將今次前來，最重要的是有關室韋一事。」張守珪瞪眼道：「難道室韋族有所行動？」康犖山道：「張大人放心。末將只是希望雙方不用兵戎相見。」張守珪道：「我認同，可是你要知道現在是室韋汗蠢蠢欲動在先。大唐才駐重兵防守。」康犖山喜道：「張大人也不想動干戈那實在太好了。」張守珪輕撫他長長的白鬚道：「我東征西討已二十年，可謂戎馬一生。現在我年紀大了，當然想休息下。但你可知道，現在是室韋汗秣兵厲馬在先。我方才增強軍力。這一點我相信你也清楚明白吧。」康犖山道：「這當然，所以末將希望和陸兄弟以官方身份去見室韋汗，陳述利害，以打消他慾侵略奚族的念頭，之後進一步要求室韋裁軍，並將室韋與奚族結盟。這樣，雙方也不用大動干戈。」張守珪笑道：「這說法當然好。但要室韋汗裁軍談何容易？」康犖山道：「所以，末將斗膽，望大人能將營州及幽州各五千兵馬退後五百里。望張大人批准。」張守珪大笑道：「你這樣做只會縱容室韋族的野心，到時候戰爭只會更快爆發。」康犖山道：「但雙方如果繼續增強軍力，到時候只會爆發更大型的戰爭。」此時，一直旁聽的蔣玄終於開口道：「康大人的想法當然好。但大唐是泱泱大國，若然退兵只會被周邊民族視我們退縮，這樣做未免有損國威。」張守珪點頭同意。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uXewb1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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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大唐是泱泱大國，我們才應該作出以禮相待的傍樣。好讓其他民族傚法，這樣才是大國！」眾人被那番說話所震驚，說話的正是陸靖。他續道：「若果大唐不先退兵，那麼其他民族只會害怕我國而不斷增加軍力。況且，請張大人放心，我與康大哥都見過莫賀勇，他雖然有野心，但絕不是莽夫。只要我們向他陳述利害，他一定不會斷言行動。」蔣玄道:「閣下的意思即是將我方的軍情向對方坦白說，那未免有些天真。」張守珪道：「沒錯。始終是兵不厭詐。這樣做只會加強室韋的野心。」陸靖道：「難道你又認為室韋沒有派細作來刺探軍情嗎？況且，我方還有東夷都護府的軍隊駐守奚族領地，假若室韋轉移攻擊大唐，東夷都護府大可派兵夾攻室韋，到時候大唐國土亦得以保存。」張守珪對陸靖的方案思量一番，而康犖山也補充道：「張大人亦大可放心，我們來回只需二十天。到時候縱使成功與否，退下的軍隊大可重新駐守兩地。」張守珪道：「犖山，這計劃故然好，但只有你們二人，萬一有甚麼突發事情，你倆便形同進入絕境。」康犖山道：「張大人請放心，當年我們幾人面前數千人也毫不懼怕。加上，現在陸兄弟劍法超群，而小人的槍法也幸得張大人指點而大有進步。所以，還望大人能成全我兩兄弟。」張守珪望向蔣玄，蔣玄道：「既然康大人和陸先生如此胸有成竹，大人不妨一試。」張守珪拍拍雙腿道：「好，既然你們如此有把握，蔣玄也認為可行。那麼你們便去吧。」二人即時揖手謝過張守珪。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PyUT1kR2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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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守珪將腰間玉佩命蔣玄交給康犖山道：「有了這玉佩就等同本人。你們要好好辦理此事。」康犖山接過玉佩揖手道：「末將遵命。」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52sr9HwQ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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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守珪見公事已告一段落，於是向陸靖道：「陸靖，聽犖山說你曾學劍聖門下，未知可有此事？」陸靖道：「在下只學些皮毛而已。」張守珪道：「在下久聞劍聖大名，亦想以本人的櫻槍一較高下。今年有幸見到劍聖高足。未知今天可否比劃一下？」陸靖也從康犖山口中得知張守珪善於長槍和大刀，因此他也想會一會。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QF1vvvL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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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名下人衝到廳門前，蔣玄到門外查問，然後急步向張守珪稟告:「張大人，比試一事請之後才進行吧。因為朝廷內給事牛仙童突然到訪，未知所謂何事？」張守珪剛剛武性才起，現卻被其他人打亂，顯然有些不滿。張守珪道：「蔣玄，你便說我有病在身，你先帶他去洗塵吧。這些事明天才處理吧。」蔣玄道：「大人，牛仙童此行是代表朝廷。可能與趙堪和白真陀羅之前假借大人之名迫令盧龍使烏知義攻打奚族叛將一事有關。」張守珪道：「那事件不是平息了嗎？奚族與大唐關係依然良好，而兩名膽大妄為的狂徒也下獄待處決。難道還有其他事要處理嗎？」蔣玄道：「大人，牛仙童此行未知何事。我們還是先行會面。大人請放心，萬事有小人代為處理。」陸靖知道事態嚴重，而張守珪的武痴個性令他像個小孩般，於是，陸靖上前道：「張大人，始終朝廷事件較為重要。況且我與康大哥也想盡快處理室韋一事。請恕在下先行告退回去準備。至於比劃一事，待在下回來時再進行吧。」張守珪見陸靖這樣說，也只好准許二人先行告退。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ENsGKZ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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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陸靖與康犖山離開幽州城後，二人也不禁開懷大笑。康犖山笑道：「陸兄弟，這實在太好了。我們竟然能說服得了張大人。你剛才大義澟然的一番話我也聽得很感動。」陸靖道：「這也是情急所致。」康犖山道：「那面對室韋汗方面，你又有何良策。」陸靖笑道：「未有。」康犖山聽後也大笑起來。陸靖和康犖山兩人如此開心，最重要是他們可以避免戰爭爆發，縱使只有一絲機會，他們也絕不放棄。而在陸靖內心，他終於見回三年前那個豪邁的康大哥。而康犖山的內心，他能得到陸兄弟的支持和幫助令他不再孤獨起來，這些事也令他們格外興奮起來。回到馬場後，他們也立即回家準備一切和早些休息，好讓他們有更佳的狀態迎接往後更大的挑戰。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xUBpvLEs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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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張守珪真的按照陸靖和康犖山的計劃，先退幽州五千兵馬於城外一百里之地。同時，他也致信到營州那邊並將他們的計劃說給平盧節度使，希望他能將營州五千兵馬同樣後退五百里。當康犖山與陸靖收到消息後，於是他們立即起行前往室韋汗府。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hFO8InB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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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們內心好清楚這一趟是九死一生。因為要說服室韋汗裁軍就等於要一個如日中天的人退下來一樣，根本是沒有可能。除非有人能給予對方錯敗，但是要給室韋汗錯敗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在戰場上擊敗他，但到時必定死傷枕藉，他們是不想看這樣的結局。所以，他們決定冒這個險。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vTuGogQk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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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韋族是草原民族，逐水草移居是他們天賦的特性。但這種特性卻令他們經常要與變幻莫測的天氣對抗與適應，因此他們也被這惡劣的環境訓練成勇悍的戰士。為了保存這種天賦的特性，室韋汗雖然一方面吸收大唐優越的文化，另一方面則要求軍隊接受草原的生活，以免士兵變得驕奢淫逸，怠惰起來。所以莫賀勇縱然身為室韋汗，為免生活安逸而變得驕奢淫逸，所以他不設固定行宮，繼續過遊牧式生活，過著與草原艱辛的生活。由於居無定所，他的行動也相當神祕。當然，他還有另一目的就是防止有敵人找到他的蹤影。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qhuzEYT9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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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多番的通傳，康犖山和陸靖終於到達了室韋汗的帳篷。然而，他們進入室韋汗帳篷前必須放下所有兵器。於是他們將兵器交給守衛，然後進入帳篷。甫一進入，室韋汗已居中而坐正在喝酒。他們揖手道：「在下拜見室韋汗。」室韋汗見到二人喜道：「兩位安塔路上辛苦，請坐。」接著，室韋汗立即命人為他倆遞上溫酒道：「兩位先暖暖身子吧。」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42uZoxW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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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韋汗素來欣賞勇士，當天他見到五人面對千軍萬馬仍然毫無懼色，奮勇殺敵，心中暗暗佩服。當時他曾想如果能將他們五人羅致麾下，吞併大唐指日可待。所以昔日他們雖然敵對，但也沒有帶半點仇恨。後來，康犖山前往室韋族領地時，縱然室韋汗在各種威迫利誘之下邀請他成為麾下一員，康犖山依舊不為所動，這樣忠於大唐的表現令他更為佩服。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BpEiGsfs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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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見到另一位勇士 - 陸靖前來就更開心。他率先開口道:「當天多謝你們建議，我才順利當上汗位。」陸靖與康犖山道：「其實這也是高將軍的功勞，我們也沒有做過甚麼。」他道:「但你們面對我們千軍萬馬依舊勇悍無懼，我們在場的安塔們無不心感佩服。」說罷他便舉起酒杯敬兩位。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mVJDqwM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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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幾，室韋汗喜道:「兩位安塔過來難道想加入本汗麾下？若是這樣真是天大喜訊。」康犖山變得嚴肅地道：「非也。我們兩兄弟此行是代表幽州節度使而來。」接著，他便從懷中拿出張守珪的玉佩出來。室韋汗頓時面色一沉地道：「我與張守珪素未謀面，未知此行所謂何事？」康犖山因為替室韋汗私養戰馬，故不知從何說起。陸靖見狀，於是接口道：「我們此行希望室韋汗能裁減軍隊。」室韋汗冷笑道:「張守珪也未免太天真吧，我族族群遍佈整個草原，可是各自為政，互不干涉，結果積弱不能團結，長期受外族侵略。如今我不辱先汗遺命，一統各族。大唐卻插手要求我族再度分裂，這樣絕不可能。況且，這只是節度使張大人的意願，而非大唐皇帝的命令。」陸靖道:「但你可知道，大唐已知道你密謀突襲奚族。假若室韋族有任何舉動，大唐必定出兵阻止，到時候室韋族一定會嘗到史無前例的挫敗。」室韋族當場瞪大雙眼，憤怒地道：「難道你認為這樣說可以威脅本汗？我可以肯定，大唐太平接近百年，兵力縱然龐大但全是烏合之眾。相反，我軍久經訓練，氣勢如虹。若然一戰，我軍未必全敗！」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gI7aHFG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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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犖山見室韋汗大怒，事件可能會更糟，於是插口道：「大汗，我們只想和平相處。」室韋汗指著他破口大罵道：「你還敢與我說話！本汗賜你草地良馬，你卻恩將仇報，背叛本汗！我現在恨不得將你殺之而後快！」當然，室韋汗話中之意是指康犖山暗中訓練戰馬一事涉露出去。然而，康犖山並沒有內疚之意，反而他卻大義凜然地道：「因為我是大唐人。而且，我也只想兩地和平共處。」陸靖道：「大汗，請你三思。若三地爆發戰爭，最不利的就是室韋族。」室韋汗道：「哼！一派胡言！」陸靖續道：「縱然大唐東北兵力沒有室韋那麼強大，但大唐良將眾多。戰爭除了力量之外，還有計謀。這方面大唐絕對有壓倒性優勢。況且，任室韋族如何人多，也絕不能以少數人管治龐大漢族！到時候各地峰煙起事，室韋族與漢族只會對你恨之入骨！」室韋汗聽後大笑：「本汗用人為材，只要進駐關內，定必禮賢下士，到時候良將盡歸本汗麾下。還有，中原也曾過受他族管治，何事不可為？」陸靖道：「那麼，你便試試能否踏進關中半步吧！同時，你也有心理準備將會受史無前例的兵禍吧！」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R20Dhw9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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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韋汗怒火中燒，大喝道：「人來，快擒下兩名細作！」說罷，四名近衛立即衝往帳內將二人壓下。康犖山道：「大汗，大唐以將駐軍退後五百里為表誠意，這消息更已通知奚族。但若然三天後我們不能回去，大唐與奚族即起兵滅室韋！」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N8s9EX8f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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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韋汗拍案笑道：「三天？我族半天便可作戰爭準備！就讓你們嘗試我族精銳的強大！」陸靖與康犖山互望一眼，然後笑道：「既然室韋汗如此堅決要族人蒙受滅族之禍，那我也不客氣。」說罷，二人立刻反手扣起壓住他們的近衛兵，再拔出他們的刀。四人並沒有上前阻止，而是立即走到室韋汗前護駕。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iZUWVbV6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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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韋族素來敬重勇士，而陸靖等人竟可輕易制壓室韋近衛，令他們又敬又驚。室韋汗道：「兩位，縱然你們能夠阻擋這四人，難道又可以逃出這草原嗎？」陸靖道：「所以擒賊先擒王，為了大唐，別無他選。」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IfcbdJTp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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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陸康二人打算動手之際，室韋汗揚手道：「且慢！」陸康二人見室韋汗回心轉意，立即停下來。室韋汗向四名近衛兵道：「你們四人退下。」其中一人道：「大汗，他們還手持兵器，小人擔心。。。」室韋汗喝道：「我命你們退下！另外，營外營上弓箭手也退下！」接著，陸康二人聽到營外有數十腳步聲離開，而剛才被搶走長刀的兩名近衛兵經過二人時，他們也交還佩刀。陸康二人心知除非室韋汗想得明白，否則他們定會成為營外弓箭手的箭下魂。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0GVWGQs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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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韋汗道：「你們還是先坐下。」陸康二人坐下後。陸靖揖手道：「大汗，剛才失言，還望見諒。」室韋汗道：「剛才聽你們所言的確有其道理，但是，你們想怎樣？」陸靖道：「我們只希望大汗能裁減軍人，並且與奚族結盟。」室韋汗冷笑道：「但要我族裁軍，無疑是引大唐和奚族入侵我族？」陸靖道：「為表示誠意，張大人已聯合平盧節度使已將幽州及營州各五千兵馬已退後五百里。若大汗能夠答應，那一萬兵軍便解甲歸田。相信大汗派往大唐的細作已向你匯報吧。」室韋汗細想了一會，似是解開了他也正苦思的疑慮，然後他又冷笑道：「大唐退兵？還要我族與奚族結盟？難道大唐不怕我們聯合進攻？」陸靖道：「我相信大汗得位不易，所以絕對不會作出危害汗位之事。」室韋汗道:「陸靖果然聰明勇敢。但裁減士兵一事，我還要與各族長商議。」陸靖道：「依今時今日的室韋汗權傾全族，相信閣下只要答應，族中絕對無人反對。」接著，康犖山接口道：「沒錯。希望大汗能答應。好讓我們盡快將好消息帶回大唐，促成三地的好事。」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VlFqkIKM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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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清楚室韋汗如今的反應即是裁軍一事成功在望。室韋汗野心雖大，但他也明白審時度日。現在大唐已表明態度，並且重兵防守，這表示大唐已有阻止室韋族擴張的行動，還已部署了進攻室韋族。因此，從另一角度看室韋汗並沒有選擇的權利。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YjEIzKD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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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韋汗笑道：「你們可知此行是九死一生。」康犖山堅決地道：「若以我們兩個人的性命來換取三地和平，值得！」忽然，室韋汗雙手拍案並站起來叫道：「好！兩位冒死也要前來，果然是真英雄！我答應裁減士兵和與奚族結盟。」陸靖與康犖山聽後立即揖手大喜道：「謝室韋汗深明大義！」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TQBmMcoX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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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韋汗道：「但是，我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大唐要將與室韋族的互市交往由定期改為常設。」康犖山道：「這問題不大。」於是，室韋汗命人命出獸皮和毛筆親自寫了一份手諭並印上蓋印，之後交給康犖山。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ITvtGfN5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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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室韋汗道:「公事完畢。今晚我們要不醉無歸！」二人雖然也擔心能否順利回去，但自知避不了，只好硬著頭皮齊聲道：「好！」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SHkNN5GF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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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各人也有醉意。室韋汗道：「兩位安塔可知道，雖然我是先汗弟弟，但我在小時候曾被人擄走，事後我雖能成功逃走，但已找不回家人。我童年就是過著顛沛流離如乞丐般的生活。但我並沒有放棄，憑我的努力和勇敢，我成為了族中最強的勇士。」說著，他捲起了衣袖，露出了一個如狼首的胎記道：「我就是憑著這印記被父汗認出。雖然先汗不想與我相認，他怕我會危害他的汗位。」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mGGUcQkm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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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韋汗說到這裡，不禁一氣嘆氣，並拿起酒壺敬向二人，但二人未及拿起酒壺回禮，他便一喝而清。放下酒壺後，室韋汗續道：「幸好，我在軍中的威望贏得了各位族長及士兵尊敬，父汗也不得不承認。雖然相認後我一直在邊陲地區作防守工作，投閒置散。但我並沒有因此而痛恨先汗，反而我要更努力，令我家族也以我為傲。後來先汗逝世，我知道族中有很多野心家想謀取汗位，於是我決定班師回朝，保衛家族。終於我登上了汗位，我曾對祖宗發誓要建立一個空前絕後的偉大帝國。不過，今天我再也不能了。。」說著時，他垂頭掩面哭起來。康犖山與陸靖聽後也不知如何反應。他們也只好互望一眼，然後陸靖向室韋汗道:「大汗，在下先行想出外方便。」室韋汗揚手示意允許。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iDeqqMM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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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離開帳篷走到其中一棵樹下小解。未幾，康犖山也走到陸靖附近一同小解。康犖山道 : 「室韋汗現在很激動，我們還是想辦法盡快離開。」陸靖點頭道：「我們一會回去後，便向室韋汗說我身體不適要回去。」康犖山點頭。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7MuxsM42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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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們回到帳篷，就在陸靖揭開掛布時，他們發現室韋汗正伏在案上。起初他們以為室韋汗激動過度而睡著。可是，陸靖卻驚見案上滴著血到地上，他立即趕上前扶起室韋汗。他發現室韋汗胸口正插著一把匕首，鮮血還不斷流出來。陸靖拍打室韋汗的面龐叫道：「室韋汗！快醒醒！」此時，室韋汗微微張開眼睛，但掩掩一息的他已不能說話，他口中卻喃喃自語。陸靖將耳放在室韋汗嘴旁，但他已聽不出甚麼聲音來。但室韋汗的手卻指著康犖山。陸靖看著他，而康犖山卻顯得十分驚訝愕然。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3L8f6Dtl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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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室韋汗便昏死過去。陸靖與康犖山一直對望，他們相對無言。此刻他們也很混亂，陸靖出外小解時，帳篷內就只有室韋汗和康犖山二人。從表面來看最大可疑的就是康犖山。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SNMW0MaV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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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剛才陸靖的大叫卻引來了守衛過來。當守衛見到室韋汗遇刺身亡時，他立即跑出帳篷外大叫支援。陸靖和康犖山二人卻依舊對望。康犖山從腰間拿出手諭遞給陸靖道：「陸兄弟，我並沒有殺害室韋汗。我會留下向他們解釋。你趕快回去張大人那裡吧。」此時，陸靖向康犖山道：「康大哥。我信你。但我們現在必需離開！」陸靖相信康犖山並非他的說話舉動，而是他的眼神。因為陸靖一直望著康犖山的雙眼，若果對方是有做過，他一定會左顧右盼，逃避眼神。然而康犖山卻沒有逃避對方眼神，所以陸靖相信他。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FDVSlRiz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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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康犖山聽到陸靖此番說話後，內心頓時放鬆起來，他喜道：「好！」接著，陸靖趕到帳篷外以掌劈向守衛後腦，那人當場暈倒。 陸靖順手拔出守衛的佩刀遞給康犖山。同一時間，康犖山拔出室韋汗的佩劍遞給陸靖道：「劍比較適合你。」二人互望不禁微笑並接過對方兵器。康犖山道：「陸兄弟，我們先去左方的帳篷，那裡收藏了我倆的兵器。」陸靖點頭。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xaQ91Ok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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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離開帳篷，他們已見到室韋族士兵蜂擁而至。他們各自提起兵器奮勇衝前殺敵。不久，騎兵和弓箭手也一湧而至。他們心知不妙，康犖山指著其中一個帳篷道：「陸兄弟，我們快進去。」於是他們便衝進去。弓箭手見狀，立即燃起火箭並引弓發矢。帳篷倏地變成火球般。接著，步兵們湧進帳篷內，但他們卻不見陸靖和康犖山。正當他們感到懷疑時，二人卻從另一帳篷殺出。原來他們進入帳篷後便立即躲在案後，後來，當整個帳篷變成火海後，他們便從燒爛的帳篷後方逃走到另一個帳篷。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U4b9HSes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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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拿回自己的兵器後立即跑出帳篷，陸靖拉出弓箭近距離將其中一位騎兵殺死。他向康犖山道: 「快上馬。」後來，康犖山上馬後，迅速地揮動長槍將另一騎兵刺死。陸靖也立即上馬。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r48MVFpW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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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快馬加鞭，殺出重圍。未幾，陸靖弓箭用光，立即拔出佩劍殺敵。然而，騎兵使用長兵器，陸靖手上的佩劍縱使如何神兵利刃也較難殺敵。康犖山見狀，於是將長槍拋給陸靖，而自己則拿出背上大刀繼續殺敵。當陸靖接過長槍後，腦裡便湧出一套槍法來。他揮灑長槍精準地刺向士兵的嚥喉或手臂，使他們無力反擊。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R1IG01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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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縱使陸康二人如何奮勇，始終也是勢孤力弱。未幾，他們已滿身傷痕，背後也中了數枝冷戰。幸好他們在出發前身穿張守珪贈送的精鋼明光鎧，令他們也不致中箭身亡。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1s9ypjD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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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人雖沒事，但馬卻沒有任何保護。終於，馬匹也身中多箭而不支倒地。他們在地上滾動數圈後立即起身繼續奔跑向營寨門口。不久，他們見到先前被扣上的戰馬，於是立即騎上戰馬奔馳離開。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YOSNMyqb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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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犖山訓練的戰馬耐力高，逃出營寨不久便拋離室韋騎兵。深夜，他們脫離追兵，於是在一處森林停下來小休。此時，陸靖和康犖山的背上，手臂和大腿均中箭。幸好箭頭沒有沾毒。陸靖從懷中拿出數小包藥粉出來交給康犖山，然後他倆為對方拔出箭頭及敷上藥粉。未幾，他們總算止了血。康犖山道：「室韋汗遇刺死亡，族中上下必定傾巢而出找尋我倆，說不定他們還會借此攻打幽州城。我們還是不要回去馬場，直接繞小道到幽州吧。」陸靖點頭。二人小休片刻，便繼續策馬前進。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afIaT6W6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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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連夜趕路，他們終於見到幽州城城池。康犖山興奮得快馬加鞭，但是陸靖卻放輕了馬步，康犖山見狀也勒停馬匹，回頭道：「陸兄弟，發生甚麼事？」陸靖指著地下道：「康大哥。你看看城外滿佈痕跡，全是有條理的。」康犖山一直看著卻啞口無言，因為他與陸靖有共同想法。良久，陸靖道：「我們還是先回城吧。」康犖山微微點頭。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YSJlaJQ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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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二人甫一進城立即策馬到張守珪府邸。然而門外守衛卻說他去了郊外狩獵，未知何時回去。由於事情緊急，康犖山向陸靖道：「那我們去找蔣玄吧，他定會有方法找到張大人。」接著，他們便衝向蔣玄府邸。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05I3jr1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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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幾，他們到達了蔣玄府邸。可是，蔣府內也是空無一人。他們兵分兩路尋找，康犖山繞過了一道石屏風走進內廳，發現一個包袱放在案上，而布上卻染了殷紅一片，似是血水。康犖山感到不安，加上好奇心驅使，便拿起包袱並揚手示意站在廳外的陸靖過來一起看。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c4r2nHqj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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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陸靖聽到廳外有人聲。其中一人繞過石屏風，他見到陸康二人大驚道：「你們是誰？」廳外其他人聽到後也急步上前，其中一位就是蔣玄。他見到陸靖和康犖山後，立即命所有下人後退。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C0HUT6Lk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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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揖手道：「蔣先生，在下有急事稟告。」蔣玄道：「請問是什麼事？」正當陸靖想說出來時，蔣玄的視線卻移向內廳的康犖山道：「康大人，你手中包袱應該是室韋汗的頭髗吧。」正當康犖山欲言解釋之際。蔣玄揚聲為：「康大人神勇無敵，舉世無雙，果然拿了室韋汗的人頭回來！實在大唐之福！」蔣玄說話語氣一反常態，與平時陰沉內斂不同，彷彿是說給廳外的人知道。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oDi4ZYa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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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正當陸靖和康犖山聽後欲言解釋時，石屏風外傳來一道熟識的聲音，那就是張守珪。於是，蔣玄轉身向張守珪道:「張大人，喜訊啊。康大人和陸先生成功摘下室韋汗人頭回來。」張守珪聽後大喜，他立即邀請眾人走進內廳，並吩咐下人立即設宴為兩位洗塵。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n20GDCV3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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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陸靖和康犖山也感到十分混亂，他們也不約而同地看著蔣玄。但蔣玄並沒有理會，只是步進內廳中，揖手向張守珪道：「張大人，恭喜賀喜，室韋汗的狼子野心已經被康先生與陸先生成功解除，這實乃大唐之福。」張守珪喜道：「好。好。好。兩位果然是大唐的忠勇之士。你們就留下來與蔣玄一起幫助本帥守衛大唐邊防。」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3ugKeeh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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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和康犖山始終不明白，但是張大人卻十分高興，不斷與陸康二人對飲。酒過三巡，康犖山終於忍不住要開口道:「張大人，其實。。」突然，蔣玄插口道：「大人，我想康先生和陸先生很累了，不如我們明天再說吧。」張守珪道：「好，你們也辛苦了。我先走，你們在這裡休息一會吧。不論如何，你為我剷除了心腹大患，當中如何辛苦明天再說吧。不過，你們也放心吧，此事我定必如實奏明皇上，到時定必論功行賞。」說罷，縱使康犖山如何說，張守珪也不理會。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iPCkoHd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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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幾，張守珪離開後。蔣玄向二人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道：「恭喜兩位立了大功。我為兩位準備房間吧。」陸靖和康犖山知道此事定與蔣玄有關，因此陸靖揚手道：「且慢，我想知道究竟這是甚麼一回事？」蔣玄道：「你們想知道甚麼？」康犖山道：「就是室韋汗人頭一事。」蔣玄道：「這是你們由室韋族中拿回來的。難道我誤會了？」陸靖怒道：「請蔣先生不要故弄玄虛。你好清楚室韋汗人頭並非我們帶來。」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fvZWcbi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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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蔣玄慢慢的坐在居中位置，然後請兩位坐下來。下人奉過酒後，他便請兩位喝酒。此時，康犖山不耐煩地道：「蔣先生，請你們盡快講給我們知道吧！」蔣玄揚出雙手示意冷靜道：「莫賀勇自一統室韋族群登上汗位後，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擴張勢力。因此，張大人早已視他為心腹大患。但是，莫賀勇卻知道大唐和奚族均想找出其下落，於是他在草原上東避西躲。然而我們始終也找不到他的行蹤。後來，我們知道康先生與莫賀勇關係密切，於是我們只好找你幫忙。」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Zs5oZN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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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玄喝了杯酒，繼道：「然而，康先生卻十分重視情義的人，要他直接行刺室韋汗絕對不可能。那麼，我們也只好想其他方法。」蔣玄再喝了一口酒後，繼續說：「後來，陸先生的出現，令到我和張大人的計劃有變。不過，我也意想不到張大人會接受你們的建議。但是，我還是不太相信莫賀勇這個人。所以，我決定派人暗中保護你們。事情就是這樣，至於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康犖山道:「但室韋汗的頭顱為何會出現？」蔣玄道：「康先生，據我所知，莫賀勇臨終前只有你和他一起。他是如何被刺死，我也好想問你？」康犖山頓時憤怒得拍枱大叫：「蔣玄！你既然派人暗中跟蹤我們，你大可知道凶手是誰？更何況這也是你手下幹的好事！」蔣玄道：「康先生，請你想想，這件事最大得益者是你而不是我。而且我與莫賀勇之間也沒有任何恩怨，那我又為何要殺害他之後而沒有利益？」此時，陸靖與康犖山也想不通。蔣玄道：「總之，事件已發生了。我也扶了你們一把，你們還是不要再多問，好好為張大人效力吧。」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1bwlTFV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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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靖問：「那此事對你有何得益？」蔣玄道：「說了你也不會明白。」此時，陸靖想起了在逃走室韋營寨時，剎那間見到三名黑衣人影走過。他記得那三人也從另一方便殺出重圍，但奇怪的是他們使出的劍法與當年在白頭山下的莊村內那班屠村的黑衣騎士所使的劍法相同。因此他想起此事可能與蔣玄有關的，於是，陸靖問：「蔣先生，你派去那些黑衣人究竟是甚麼一回事？而你們背後是否同一幫人？」蔣玄聽後瞪眼地看著陸靖，然後又露出那詭異的笑容道:「你真是聰明。不過想太多了。好了，各位也累了，房間已為各位準備好。快休息吧。」說罷，蔣玄便站起來，當他走到陸靖身旁前，看著他詭異地道：「陸靖，這名字好熟悉。而你的樣子也很熟悉。聽說你失憶了，真可惜。不過失憶也好，忘記過去往事，努力將來吧。」說話雖然像是鼓勵與安慰，但語氣卻是言中有意。不過，他不待陸靖發問任何問題便冷笑數聲離開了。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ovEpFDtx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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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陸靖和康犖山到了蔣玄為他們準備的房間內。陸靖道：「幸好剛才你沒有出手傷害他。」康犖山緊握雙拳道：「他使人殺了室韋汗，我對他恨之入骨。但是，面對他我有種不安的感覺，他總是令人心寒。所以剛才我本想好好的打他一頓，但是卻沒有。」陸靖道：「我也有同感。幸好剛才你沒出手，否則我們必定很麻煩。因為我看到橫樑上有很多黑衣人正準備著。」康犖山讚嘆道：「果然是劍聖的高足，利害！」陸靖微笑一下，然後接口道：「但蔣玄這個人絕不簡單，他背後一定還有一些力量在支持他。日後你在張大人那邊辦事要加倍小心。」康犖山道：「那你呢？我們不是要一起闖一番大業嗎？」陸靖道：「剛才蔣玄說話言中有意，他應該之前見過我，但我知如果直接問他是絕對不會得到答案。而聽說蔣玄是從關中過來⋯」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wZdpf1zw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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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犖山道：「你想到關中一躺？」陸靖點頭，繼道：「加上，師傅曾經說過黑衣人的劍法與我同出一轍，而且其劍技套路亦是屬於關中一帶。因此我想前往關中查探一下，這也可能和我的身世有關。」康犖山道：「我明白的。那麼你有任何消息也要回來。」陸靖道：「一言為定。」康犖山道：「另外，玉奴好像說過是住在洛陽。假若你見到她，請代為問候。」陸靖點頭。良久，他們再敷藥後便各自睡覺。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9WRvzkPj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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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陸靖與康犖山換上了整齊的裝束後便打算和蔣玄一同拜見張守珪。但是，整個蔣府卻空無一人。雖然他們感到奇怪，但已無暇再細想，於是他們便前往張府。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bGkmZh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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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張府後，他們經下人通傳帶領去到內廳。原來蔣玄比他們早一步到達，此時，張守珪面帶愁容地向蔣玄道:「看來朝廷這次真的進行了深入調查。牛仙童那邊你已辦妥了嗎？」蔣玄道：「大人請放心，牛仙童這唯利小人主要是求財，在下已經有方法令他滿意。加上這次大敗室韋族，皇上定會龍顏大悅。」康犖山聽到大敗室韋族這幾個字，頓時驚訝得大叫起來「甚麼大敗室韋族！？」張守珪聽到康犖山大叫，立刻揚手示意他冷靜。可是，此刻的康犖山已是惱羞成怒，他衝向蔣玄的身邊揪住他的衣袖道：「蔣玄，你說甚麼大敗室韋族！」陸靖見狀立即上前拉開二人，他向康犖山道：「康大哥，冷靜些！」康犖山道：「我如何冷靜！對於室韋汗的死我心已很亂很內疚。現在又說甚麼大敗室韋族！」此時，陸靖想起了昨天在幽州城外的的痕跡。他立即喝道：「康大哥！要發生的已經成事實。我們還是先冷靜。」然後，他揖手向張大人道：「張大人請原諒康大哥的無禮。但有些事在下真的很想問清楚蔣先生。」張守珪顯得有些不耐煩，蔣玄揖手道：「張大人請放心。我會盡快將事情訴說給陸先生和康大人知道。」張守珪點頭。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ywapXFB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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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玄道：「當你們殺死了莫賀勇後，我知道室韋族必定會誓不罷休追殺你們。同時，我和張大人也知道這時候室韋族群龍無首，也是出兵的好時機。因此，為了拯救你們和剷除張大人的心腹大患，張大人決定出兵。」康犖山怒道：「蔣玄你聽著！第一，我們並沒有殺死室韋汗。第二，我們此行目的就是為了說服室韋汗裁減軍隊並與奚族結盟。但你為何派人跟蹤我們然後刺殺室韋汗？再同日出兵室韋族？」張守珪揚手道：「犖山，你慢著。這其實是本帥的主意。你們的計劃固然好，但未免過份理想。你們可知莫賀勇為人狡猾，而且深謀遠慮。所以，縱使你們此行成功，我們依舊嚴密監視。對我來說，只有此人消失我才放下心頭大石。」康犖山道：「但室韋汗雖然野心大，但他絕對不是任意罔為之徒。當我們向他陳述利害和看到我們的誠意時，他也清楚了解並簽下手諭答應此事。」張守珪道：「那手諭呢？」康犖山道：「我們逃走時掉了。」張守珪笑道：「總之，本帥明白你們對莫賀勇有情義，但兩族之事絕不能太過感情用事。況且，你們也因此事而立大功，至於是誰殺了莫賀勇並不重要，最重要是我親眼見到你拿著他的人頭，這功勞是你們的。」康犖山聽得啞口無言，張守珪趁機道：「蔣玄，犖山和陸靖已經知道我們的計劃了。你還是趕快去辦更急切的事吧。」蔣玄揖手道：「末將遵命。」然後，他轉身揖手向康犖山和陸靖道：「兩位，事情已告一段落。希望兩位能全力輔助張大人吧。我知道你們現在很恨我，但將來你們一定會多謝我今天所為。告辭。」說罷，蔣玄便匆匆離開。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N5wBtVE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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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康犖山激動得哭起來。他哭是為了室韋汗的慘死和始終避不開要以戰爭來解決民族間的紛爭。張守珪見狀，嘆氣地道：「犖山。我好欣賞你，但事情已發生了，我們要看的還是將來的事。本帥答應你一定會好好處理室韋族的善後工作，你也來一起協助本帥吧。」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dxvESj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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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犖山腦海中想起了這幾年室韋汗如何善待幫助自己和對自己的信任，內心更加難受痛哭。張守珪續道：「陸靖，你也留下來輔助本帥吧，好好與犖山善後室韋族吧。」陸靖揖手道：「謝過張大人。但在下還有要事去關中，恕在下未能留下來。」張守珪點頭道：「好。那本帥給你一點盤穿當作答謝吧。」陸靖道：「謝大人。」張守珪見到此刻充滿哀傷的氣氛，他道：「你們先回去好好休息吧。」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LZOWpmX3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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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陸靖與康犖山在屋頂上對飲。康犖山嘆氣道：「陸兄弟，其實，你覺得室韋汗是否會履行承諾？」陸靖道：「不知道。」康犖山道：「那麼我們的做法是對還是錯？」陸靖道：「我只知道我們已盡力，結果亦是令我們意想不到的。」康犖山道：「那麼你信我真的沒有刺殺室韋汗嗎？」陸靖道：「從我第一刻說相信你開始，我已經沒有再懷疑過。」康犖山繼續喝酒。陸靖續道：「康大哥。有時候很多事都是我們不能控制的。但只要盡了力，問心無愧便可。」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zmeV1GB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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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康犖山緊握雙拳，站立起來，哭著叫道：「我康犖山發誓，從今開始我不會再如此失敗。我一定要憑我雙手保護身邊所有！」陸靖也站起來大叫：「好！」接著，他續道：「你是否明天便出發？」陸靖點頭。康犖山道：「我也一同與你出發。」陸靖搖頭道：「不可。康大哥你要處理室韋汗的善後工作。難道你忘記了室韋汗的最後要求嗎？他希望大唐與室韋的互市改為常設。」康犖山點頭道：「對，我身為互牙馬市郎，必定要為兩地的交易努力。」陸靖拍著康犖山的肩膀道：「康大哥。努力啊。」康犖山終於露出笑容道：「我會的。陸兄弟，你也要盡快回來，到時候我們再次在草原上吃烤肉飲美酒。」陸靖笑道：「好。」翌日，陸靖便離開幽州城向關中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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