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之後 - 第十八章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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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因為那些互相堆疊的建築物，天水寨即使在白天都是燈火通明的。

巨大的建築群遠遠看去就像一個奇型怪狀的城堡。

那裏充斥著互相交織的電線和下水道，再加上因為沒人規管，居民往往會自己接電引水，甚至霸佔起城裹的道路。人們往往在隔一個月重新回到天水寨，原本的道路也早已走不通了。

沒錯，天水寨的確是亂，但卻往往有著比內城更強大的生活氣息。

在這裹，人們不用擔心自己說錯什麼話而被治安警找上門，更不會有什麼信用評級機制，這裹就只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叢林罷了。

然而，像是這樣的一個地方，現在卻徹底地變成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

9月4日，凌晨12時左右，一團紫黑色的黑霧包圍了整個天水寨。從外頭看起來就像是天水寨被黑洞整個吞噬了一般。

從12時起，就再也沒有一個居民從天水寨成功逃離。治安警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把現場封鎖起來了。

距離天水寨不遠處，一路上的街燈都在忽明忽暗的閃爍著。

我們一行人與治安警們互相對看著，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難道他們就沒派炮灰進天水寨內看一看嗎？」我打著呵欠無奈的說著。

自從接到金學姐的短訊至今已過了足足三個小時了，我與林逸再加上金學姐幾乎可以算是第一批趕到現場的人。

但這三個小時內我們除了看著治安警們瞎忙之外連話也插不上。

我都無法理解都這種時候了，拿出尺子去量包圍著天水寨的黑霧到底有什麼迫切性。

「陳開泰先生也別這樣說嘛，畢竟查的資料多一點可能對你們而言會安全點。」年輕的男子面帶尷尬地勸和著，他有著一頭的棕發，身高的話要矮上我一頭，說話卻有種溫和的氣氛。

在我眼前這穿著一身黑色特種服的年輕男子名為康明益，他親切地要我們叫他作康子。

與這一副溫和的樣子極為不搭的，是他作為靈災特戰部隊成員的身份。

為了維持希靈島絕對安全的假像，靈災特戰部隊的名聲在島外並不為人所知。但要是正如金學姐所說的話，這隊的每個人都是能和靈災作肉搏戰的狠人，也是真正保護著整座島的人員之一。

康子目前擔任的大概是我和林逸的軍方監視者外加保標。只是康子看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連林逸都不是很放心得下。

在問出這句話的同時，我的後腦卻狠狠地被金學姐戴上了鐵拳套的右腕敲了一記。

「笨蛋，別說蠢話了。」金學姐瞪了我一眼說道。

「主人，據眼前『瘴氣』濃度來看的話，人類要是直接接觸的話很可能會出現永久性的傷害的。」

紅葉冷靜的說道，投影出的迷你紅葉卻站在了金學姐的背後朝我吐著舌頭。

「我也是知道的，只是再等下去的話天都要亮了。」

「要是再不做些什麼的話，真等那些人型的靈災干出什麼事來，恐怕裹頭的居民連黃花菜都涼了。」

聽到我的話康子卻有些感動地朝我看了一眼。

「少騙人了。」

「主人才不是那種憂國憂民的人。」

「這次，我也同意紅葉小姐說的事。」一直沒作聲，只是緊張兮兮地四處張望的林逸，此刻卻開口吐糟道。

「我投贊成票，這小子一定在想著壞事。」金學姐帶著玩味地笑著說。

「好吧⋯⋯只是我覺得他們突然發起這場行動，背後多半是為了什麼目的⋯⋯畢竟一切事情都大湊巧了。」

天水寨這片土地本身多半藏著些什麼。

在來這邊的路上，透過紅葉入侵了官方的資料庫後，才發現些許零碎的「機密」。

天水寨除了是希靈島的亂源外，在百年之前，更是曾被用作海歸族難民的收容所。

收容所也許都是給了政府面子的說法了。

更準確來說，是整個島的居民們，把海歸族趕到這處的「難民營」。

而且從目前我們所接收的情報來看，海歸族這個詞出現的頻率也未免太高了。

「嗯，果然這是主人與對方一樣身為惡黨的共嗚嗎？」

「鬼才是惡黨。」

我一邊吐糟著一邊卻看到了大概是治安警的頭子在朝我們緩緩靠近。

至於我是怎知道他是治安警頭子的，那一肩上花哨得有些可笑的肩花說明了一切。

「金小姐，你這次帶的人倒是挺安份的。」

男人大約三十好幾，穿著被燙得筆直的警服，雙手插在口袋裹，有些閒庭信步走到了我們面前，近得我們足以看清他臉上八字型的胡子。

「陳警官，你這次帶的人倒是和以往一樣，一樣的一點用也沒有。」

金學姐臉上突然凝起冰霜，甚至帶著少許的敵意。

我靠，這陳警官是哪裹得罪了金學姐嗎？

不過學姐你認真罵起人來根本比我還狠吧。

「⋯⋯我懶得和你逞口舌之快。」

「我來是告訴你有關那團『瘴氣』的評估已經出來了，所以你是時候派人進去了。」

陳警官的臉上帶著不知為何的帶著威脅和得意。

但金學姐只是慵懶地看了他一眼，不屑的說道。

「你還沒看過這次的任務公文嗎？」

「什麼？」

「上頭寫指揮機關是什麼。」

「⋯⋯靈災部，還有對靈災特戰隊。」即使很不情願，陳警官還是輕聲說道。

「所以，麻煩你把報告送來了，只是派不派人前往，這是指揮機關的事，就不勞煩您費心了。」

金學姐張開了手掌，陳警官即使再不情願也得把報告放到金學姐手上。

果然得罪誰都別得罪女人。

我不著痕跡地朝康子和林逸揚一揚眉。

「以前有靈災行動時本來都是由治安警作指揮單位的，只是上頭考慮的人員傷亡率和成效後，就變成我們指揮，他們配合了。」康子輕聲解釋道。

「對某些人而言，權力大概比人命更重要吧。」

「別在那邊聊天了，都過來給老娘好好看報告吧！」

金學姐吼道。

圍著天水寨的黑色煙霧表面上只是種不透光的黑色煙霧，但實際上更像是種霧狀的圍欄。

「瘴氣」具有極為出色的防護能力，即使用重火力轟擊，甚至用上炸彈也毫無反應。即使用上靈能武器有效性也極為有限。「瘴氣」大概具有著某種「隔絕」的特性，從外部不論是影像、聲音甚至電池波都無法探測。

目前來看進出「瘴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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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從霧氣的屬性中，卻檢測出與曾出現在希靈大學的「3號靈災」有著近乎一樣的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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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來說，就是只有我和林逸兩人能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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