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七歲嗰年我被學校叫去睇醫生。 - 「嘩嘩嘩！差啲又扣血……」

「好肚餓呀！不如我地食蛋糕吖！」玩了不知多少輪後，張祈昕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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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有啲餓。」說罷Cayden 在雪櫃裡捧了一個蛋糕出來，好像是張祈昕剛才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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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好蛋糕後，我們一同高舉裝滿汽水的玻璃杯，喊了一句聖誕快樂，雖然聲線有點微弱，但我跟著一起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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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行人都披著厚厚的大衣，有的在摩擦雙掌以圖取暖，他們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我開始有點明白人們為甚麼會喜歡聖誕節，原來唯有和別人一起渡過，我才能真正感受到屬於聖誕節那種獨特的節日氛圍，那種感覺有點像即使下一刻就是世界末日，但只要和眼前這群人在一起，我就甚麼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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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一年的聖誕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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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針剛過十時，樂仔他們意猶未盡地在玩PS4，星澄玩了一會便說父母不讓她太夜歸家，所以現在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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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但好早咋喎？玩多陣先啦……」張祈昕以哀求的語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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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喇，我十一點前要返到屋企，你地玩得開心啲吖。」說罷她穿起外套，準備步往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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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yden 起身為她開門：「咁你自己返去小心啲喎，使唔使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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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使喇，你繼續玩啦，我屋企離呢度好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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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很不情願她這麼快便要走，於是趕忙撒謊道：「……我都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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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你又要走？」樂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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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屋企都唔畀我咁夜返。」事實上，外婆今晚去了唱歌，家裡根本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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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你兩個走啦……嘩嘩嘩！差啲又扣血……」樂仔對我們說，又馬上把注意力放回電視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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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我同你地落樓下？」說罷Cayden 把我們送到樓下，才跟我們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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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星澄二人走在聖誕夜的街上，氣溫比起數小時前好像冷了一點，連呼口氣也要變霧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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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間都沒有說話，就這樣自然地並肩走著，心裡有種舒服的感覺，甚至刻意放慢腳步，希望這段奇妙的時光能延長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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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路口，我們把腳步停下來，等待紅綠燈的轉變，她忽然轉過頭來，定眼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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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返學仲有冇遲到呀？」突如其來的問題把我嚇到，我想確認一次有沒有聽錯，便說：「吓？你問咩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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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目光放回前方，幾秒後說：「我問，你最近返學有冇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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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中啦……」我有點莫名其妙，為甚麼她會問起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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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唔到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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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都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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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怪得之前等極都唔見你嚟餵大黑同小黑。」不知是否錯覺，她的笑容有點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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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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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有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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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會，她說：「花姐叫我問你，放完假之後仲會唔會朝早返嚟餵魚……佢話遲啲可能唔得閒，想搵人幫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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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眼看著她，一陣溫熱的感覺湧上心頭，當下有很多說話想對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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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你會唔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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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唔去嘅話，我去嚟有乜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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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知唔知，我係為咗你先會日日咁早返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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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綠燈響起了，我們都邁出腳步，聽著行人過路燈的聲音，我忽然又沒勇氣把話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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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唔會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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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問題重覆了一遍，在我聽來這是一個機會，讓我再度鼓起勇氣向她傳遞心聲，我深呼吸一口，以抑制因緊張過度而暴升的心跳……然後準備把話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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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突然傳來振動，打亂了我的節奏，拿出來一看，原來是Cayden 發來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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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澄仲喺唔喺你隔離？我wts 佢唔覆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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喺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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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顯示Cayden 正在輸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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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佢喺地鐵站等我，我有份禮物唔記得送俾佢，我而家跑緊過嚟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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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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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Cayden 阻了一下，我忽然覺得自己有點不自量力，他連禮物都準備好了，我那幾句說話算得上甚麼？或許，唯有和Cayden 在一起時，她才會展露最燦爛的笑容，就像那天在魚池邊看到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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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搖頭，說：「……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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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趁機說：「Cayden 有嘢送俾你，叫你喺地鐵站等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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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yd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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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時我瞥見Cayden 正從遠處跑過來：「佢到喇，我走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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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再見也沒有說，我便轉身離去，與街上的歡樂氣氛形成對比，內心只有一陣苦澀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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