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手記 - 死士篇第一集

第一場/京城街道/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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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捧著腐竹回家，路上看到陳鞘被捕快攔著查問。陳鞘一臉無辜，捕快的聲量也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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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問你話呢，入夜為什麼還到處遊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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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還是個啞巴。問你十句都搭不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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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圍觀，姜灕也好奇湊上前，捕快乙攔開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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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都看什麼啊，趕緊回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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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話的時候剛好跟姜灕對上眼，姜灕把目光投射在陳鞘身上。捕快甲順著姜灕的目光看著陳鞘，向姜灕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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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你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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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看看周圍，周圍的群眾也看著姜灕。姜灕指著自己，示意捕快甲是否在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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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沒錯，是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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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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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哪你一個黃花閨女夜裡在街上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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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打道回府途中看見大家都聚著，湊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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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數月內多宗虐殺捕快案件，城內都加緊搜查。老爺正在抓犯人呢，看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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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他看著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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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犯人會把罪狀寫在臉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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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盯著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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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鞋子很舊，而且有泥跡，也有新的泥巴。京城冬天泥土都凍硬了，輕易沾不上鞋。行囊不少，住在京城內沒必要帶這麼多行李。而且此身布衣，要是家住附近早已加件厚衣裳。怎會是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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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編的頭頭是道，你什麼人啊。為什麼要為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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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拿出大理寺的腰牌，並沒有高舉在兩人眼前，讓兩人低頭看著腰間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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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寫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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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乙：

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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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大理寺為什麼會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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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看完以後姜灕收回大理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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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打道回府，路經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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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一女子怎麼可能是大理寺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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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回去問問你們順天府老爺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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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就算是大理是寺管員，也無權阻止我們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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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我沒阻止，我只是來湊熱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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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你方才不是出言阻止我們調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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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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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大理寺都看表面嗎？他是否犯人不調查過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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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那你們要怎麼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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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搜查行囊，檢查裡頭是否有危害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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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何為危害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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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危害之物還要解釋嗎！就...危害百姓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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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和尚說，貪嗔癡危害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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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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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你會說話啊！我現在懷疑你和近來殺害捕快一案有關，要搜查你的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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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什麼是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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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你裝糊塗是吧。搜查還要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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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我讀得書少，沒讀過搜查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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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他們想看看你的行囊中是否有不恰當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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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看？你們想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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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是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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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不是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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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好奇驅使是看，受命而看是為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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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有區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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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你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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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你能夠讓他們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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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取下肩上的行囊，遞給捕快甲，但是捕快乙接了過去。捕快乙打開行囊看到裡面是幾件和陳鞘穿在身上相差無幾的衣服，以及幾個大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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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一無所獲，一氣之下把衣服弄得亂成一團，又把大餅辦的稀碎，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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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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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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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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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你就這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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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搜查過沒嫌疑，可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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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民以食為天，你把人家口糧糟蹋了，算是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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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你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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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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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看著，捕快甲敢怒不敢言。從懷中掏出幾枚錢扔在地上，徑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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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眾看見捕快離開了，也跟著散去。陳鞘撿起地上碎成小塊的餅，卻沒有理會錢幣。姜灕看了蹲下給陳鞘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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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別吃了，髒。拿這些錢再去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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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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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你沒買過東西...你知道什麼是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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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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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你剛才說和尚，你也是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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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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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就是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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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和尚說我不是，我只是在寺裡長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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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一直在寺廟中長大，沒離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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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離開了，和尚讓我去塵世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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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可是他沒教你怎麼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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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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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你今晚打算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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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隨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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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你跟我走吧，不然這麼冷的天，過不過得了今晚都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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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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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我義父家中，過了今晚你再想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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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場/周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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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進院落，姜灕領著陳鞘走向大廳，途中聽見廚房正在做菜，姜灕笑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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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你先坐，我去跟義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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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坐在大廳中不知所措，環視室內陳設卻一竅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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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義母，城南炳記的腐竹我買到了，要怎麼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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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

今天的飯還沒吃，腐竹以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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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義父還在忙公務嗎？今天要給他帶飯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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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

再等等吧，餓了先吃些糕點，我今天剛做了點雲片糕，放在你房間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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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做成了嗎？義母手藝果然非同凡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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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

你嘴比糕點還甜，別吃多了，等會吃不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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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義母，我有件事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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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

怎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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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我帶了位客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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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

甚麼客人啊，不趕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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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這，不好說。他說從小就在寺廟長大，下山為了體悟塵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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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

是位僧人?我得備些素菜。你先招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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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聞娘，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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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走到院子，和周艮一起走進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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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義父，處理完公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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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還沒，不過案件複雜，一時半會又也無法解決，明日再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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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看到大廳中坐著的陳鞘，陳鞘也只是看著周艮，不吭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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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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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剛才回府路上遇見，他被捕快刁難。一問之下是剛從寺廟下山體悟的僧人。不諧世事，我怕他孤身在外過不了今晚，所以請他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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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小兄弟是位僧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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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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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就是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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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和尚說我不是，我只是在寺裡長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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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此話怎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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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我被遺棄在寺前，和尚撿起我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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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在寺廟裡長大，然而不是僧...不是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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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和尚說我未曾入世，不可言出世。只有當我能體悟眾生，才能言普度眾生，才能稱自己是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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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有理，想必是位得道高僧。敢問哪位和尚法號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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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和尚說過別人問起他的事不必說，有緣自會相遇，無緣不必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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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有理，那小兄弟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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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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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你怎麼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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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和尚說我出生的時候和帶著刀鞘，所以以鞘為名；我要踏入塵世，以陳為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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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刀鞘，想必是位練武之人。小兄弟此行下山也為了尋找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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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不知道，他們說回到城市離不開親人。但是他們又說我不該去找親人。我覺著隨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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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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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和尚，離開前他們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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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和尚...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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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寺裡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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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那為何說不該去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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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那是在路上遇見的人，他們看到刀鞘以後就跟我說不該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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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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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從腰間取下用髒布包裹的刀鞘，延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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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不過和尚說有緣自會相遇，找不找只看我心中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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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看到包裹著繡春刀的刀鞘，不自覺地重吸口氣。一旁的姜灕看著知道刀鞘有來頭才會讓周艮不自在，但是並不知道刀鞘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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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路上遇見的是什麼人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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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戲班，他們看我功夫好，帶著我來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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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他們說的或許沒錯，你尋找親人可能真的不見得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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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和尚說好壞皆是因果，不必執著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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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小兄弟，請一定要收好，萬不可隨便展示於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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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他們也都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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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天色也晚了，不嫌棄的話請與我們共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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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可是我什麼都沒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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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此話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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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和尚說過，吃飯是果，其因是為耕耘。我什麼都沒做，怎麼能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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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那，用餐過後你洗刷餐具，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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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這，足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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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以後再說。你先靜候，我去看看今晚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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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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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和姜灕往廚房走，姜灕跟在身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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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義父，那刀鞘是何物，為何會讓義父感到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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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你是怎麼遇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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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看到他被捕快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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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他們有提到刀鞘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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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沒有，那些捕快在找近來城中專門殺害捕快的兇手。和刀鞘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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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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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他們沒查他的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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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沒有，那些捕快存心為難，不為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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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你又做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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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我就跟他們理論啊。他身上的證據都表明他剛進城不久，不會是那個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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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你沒有把腰牌拿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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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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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說過多少次了，那只是留給你悼念亡父的，不是讓你強出頭。你要碰上懂行的馬上就暴露了，到時候冒充朝廷官員你知道多大的罪嗎？你讓我如何面對你九泉之下的雙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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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端著菜出來，看見姜灕低頭聽著周艮訓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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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

周郎，先用膳吧，客人還等著呢。姜灕，廚房還有兩個菜，一併拿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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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義母，這怎麼都是涼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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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

木柴貴了，方才做雲片糕都燒完了，只好做點涼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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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略帶微笑看著周夫人，往廚房走，獨留周艮一人在院中。姜灕端著菜再次經過周艮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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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義父，剛剛審問完，他還可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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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沒有馬上回應，而是往大廳看了眼再轉回姜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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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人是個老實人，可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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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因為那個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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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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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那到底是什麼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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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錦衣衛，繡春刀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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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說完走進大廳，留下姜灕嚥下口水，而後才回過神來。眼神飄忽卻保持鎮定地走進大廳，放下手上端著的涼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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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起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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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

都是涼菜，讓你見笑了。不知這些素菜是否合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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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等著陳鞘先吃，但是陳鞘遲遲沒動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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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小兄弟若不合胃口，我們可以吩咐不遠處餐館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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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和尚都說飲食男女皆是空，而且這些看著都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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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那請起筷，不必拘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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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和尚說吃飯要等人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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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見笑了，家父母仙遊後，我們家中就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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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三人，那麼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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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三人聽了不知如何回應，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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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或許是寺廟的飲食清寡，我們平常吃的也和今日相差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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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我以為戲班已經夠多了，沒想到還有那麼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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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夾起碗中的飯，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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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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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這是大米，寺廟裡都不吃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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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寺裡都吃我們種出來的東西，我們都種麥，收成後磨成麵，能夠做出碗大的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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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

快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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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吃下筷子上的飯，仔細咀嚼。看到陳鞘吃了，周艮和姜灕也動筷子，周夫人依然看著陳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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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好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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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

嘗嘗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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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夾了放在面前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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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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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說完便開始狼吞虎嚥，旁若無人。不一會便吃完了，放下碗後依然看著桌上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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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

喜歡就多吃點，不用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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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好吃，但是不可貪口腹之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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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合十，緩慢地點頭一拜。三人看著陳鞘無言以對，多吃了兩口飯後，周艮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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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若是不嫌棄，可到偏廳靜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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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我還要洗碗呢，剛剛就應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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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無礙，屆時再叫你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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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看著桌上飯菜，怕克服不了心裡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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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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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走出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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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場/周府，周艮房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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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走進房內，周艮在書桌上翻閱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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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他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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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

洗了，不過那些水僅僅是雪剛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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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沒有木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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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

從我們的炕裡挪了一部分過去了，可是他沒有繼續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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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因為寺廟裡不洗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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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對於陳鞘的一舉一動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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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

像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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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他也不小了，說實話僧侶傳授了不少智慧，可惜只緣身在廬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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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

我們的孩子要是能生下來，也該這個年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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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邊說邊撫著自己的小腹，眼神空洞沒有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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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也是緣分吧，他無緣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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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看到周夫人沮喪，走上前扶著周夫人的肩膀，周夫人很自然地靠在周艮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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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

他也沒有去處，不然像姜灕那般，收做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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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他總有一天會離開，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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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

留不住，那為何一見面就刨根問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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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姜灕跟你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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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

所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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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

不為，周家真的斷後了。至少嘗試一下吧，留不留得住交由上天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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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聞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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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

先休息吧，現在心亂如麻，聖賢之書也進不了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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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扶著周夫人走向床，熄燈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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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場/周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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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傳來沉穩的吐息，以及奇異的風聲。姜灕起床，從窗戶往院子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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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整理好衣著走到院子。陳鞘在積雪的院子裡，光著膀子揮拳，不疾不徐，每一下都帶拳風，把周圍的微塵都推開，發出怪異的聲音。微塵不止地填補陳鞘拳路的空間，卻一直無法接近。陳鞘揮拳全神貫注，沒有理會姜灕的目光，也沒有理會在大廳內看著自己的周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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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邊看著陳鞘，邊走到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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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義父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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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早。是風聲讓你如此早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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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如今何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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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剛到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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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他很厲害嗎？能讓義父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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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應該說百聞不如一見吧。少林絕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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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看了眼陳鞘，卻和剛才一樣揮著直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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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直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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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他從卯時就開始練了，沒猜錯就是日出之時吧。練到現在少說也半個時辰，拳勁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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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不也是直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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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一個關懷智障的眼神瞄了眼姜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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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是的，只是直拳。可是如果他每一拳都能打中對方，那他的對手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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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聲逐漸靠近，聲響漸漸淹沒拳風。雜役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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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役：

是大理寺正周艮周大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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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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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役：

順天府已捉拿近期殺害捕快的疑犯，巳時會審理。刑部、都察院、大理寺會審，小的這般來通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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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昨天還毫無頭緒，今天便開堂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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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役：

小人只是傳信雜役，不知內情，請大人盡早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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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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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役跑著離開，周艮起身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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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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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三法司會審，無關人員不得內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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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那我在衙門外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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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我回來再告訴你不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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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要等上一整天，怎麼可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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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案件不小，很多親屬都聚集衙門等候消息，到時門外群眾不免推撞。你一女子怎麼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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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指向陳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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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難道沒有自己的事要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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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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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不就是了，別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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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他尋親總要有落腳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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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這和他要不要和你去衙門有什麼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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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他不是要做什麼才吃飯嗎？那就讓他陪我去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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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他要是願意，就那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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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向陳鞘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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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場/衙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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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走向審判庭，坐到一側的位置上。案頭上放著衙門所列舉的罪狀，周艮開始翻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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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胜被衙差壓上公堂，各人走上自己的位置，都察院御史經過和周艮行禮，周艮也略略行禮，目光集中在卷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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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整理衣服坐到正中的位置上，拿起驚堂木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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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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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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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詫異，什麼都還沒做就被人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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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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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站起來朝向李文棟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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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案件的卷宗，我還未閱畢，想請李大人暫緩審判，容在下先行細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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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坐在位置上並未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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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周大人，你我同朝為仕，彼此難道還要糾結在字裡行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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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在下並非想從字裡行間找出什麼，只是這樁案件並未得悉，想先行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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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等會不就由犯人跟你當面解釋，何必又再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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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口快，話說出口可以不經心裡深思。但字不一樣，寫出來的必然經過斟酌。兩者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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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開誠：

周大人有理，三法司會審必然事態嚴重，每個細節皆不能遺漏，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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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開誠說這話沒有看向任何人，但是李文棟的表情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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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蔡大人所言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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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開誠：

李大人為何今早派衙役到大理寺、都察院官員府上請我們，而非在大理寺都察院上與我等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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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事出突然，刑部已經命我等盡快審訊。故今早差衙役到二位府上知會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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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開誠：

看來是真的等不了了。周大人，既然如此，不如先行審訊，若遇上不解處再向李大人提問，由他來為你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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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看著失去蔡開誠的支持，轉身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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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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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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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甲拿起罪狀帖，大神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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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甲：

疑犯程景胜。涉嫌于景泰六年葭月初九殺害捕快、同月十四殺害捕快、同月二十殺害捕快及同月二十七殺害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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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嫌疑人是否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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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勝有氣無力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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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勝：

我沒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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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為何嫌疑人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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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昨晚捕快捉拿嫌疑人，嫌疑人出手反抗，打傷前去圍捕中兩名捕快。為了制止嫌疑人，捕快下了重手，以免傷及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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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那兩名捕快無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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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身中嫌疑人多拳，大夫診斷需臥床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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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這種狀況，不宜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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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無礙，傳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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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甲：

傳！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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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人一個個進入公堂內，站在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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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城門衛兵張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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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

小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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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你可曾見過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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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說的時候指向程景勝，張三看著臉被打腫青一塊紫一塊的程景勝，皺起眉頭瞇著眼仔細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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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此乃振通標行鏢頭程景勝，他經常從南門入京，你們難道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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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

見過，振通標行仗著押運鹽項官款和衛兵吵過架，當時的鏢頭就叫程景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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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所以你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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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

認得！就是他！仗著自己武功強就覺得我們會怕他，現在看出來了，就光說，一點都不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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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證人，你只需回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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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

對不起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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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你剛才提及和衛兵起過爭執，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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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

當時因為皇上壽宴，兵部命所有進出城門都要檢查。當時振通標行就因為押運鹽項官款拒絕檢查，我們攔了下來他們就準備要打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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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勝：

胡說...當時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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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拍下驚堂木，阻止程景勝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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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住口，公堂之上不得胡亂發言。張三，你看到程景勝手持什麼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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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邊說邊用手比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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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

長柄的，前面是槍頭，旁邊是彎刃，可以扎也可以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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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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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甲從兵器架上拿出戟，在張三面前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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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

對！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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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事情最後如何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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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

我們頭領出來後他們磕頭道歉，才讓他們像過街老鼠那樣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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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仵作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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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

小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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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各捕快死因驗出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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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

皆因兵器所傷，失血過多而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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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那種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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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指向衙役甲手中的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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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

從死者腳後跟傷勢看，此種兵器最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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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賭坊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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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

小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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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葭月二十七你可曾見過程景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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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

何止見過，當天程鏢頭贏了不少，賭坊上下夥計都受了程鏢頭賞賜，何其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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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那捕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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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

見過哪天程景勝能贏那麼多就是因為捕快。當天捕快手風不順，連連押錯。程景勝就押捕快對家，連連取勝。六七手下來翻了好幾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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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他們可有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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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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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支支吾吾，看著旁邊的程景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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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公堂之上，不得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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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

哪天程鏢頭贏了便意氣風發，和捕快有些許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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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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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

捕快推撞程景勝，程景勝沒坐穩摔得人仰馬翻。程景勝站起來後想還手，被當家的攔下了。最後捕快不歡而散，程景勝也忿忿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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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可有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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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

程景勝被攔了下來，當時就跟捕快說「不要以為你是捕快就會怕了你，就那六扇門，單槍匹馬足以讓你們都折服我長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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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嫌疑人是否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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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勝：

我沒...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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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證據確鑿，還敢狡辯？從進城與官府交惡，到賭坊接觸死者，這些都與你有關。為何死到臨頭還矢口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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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勝：

沒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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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犯人程景勝，殺害多名捕快，證據確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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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李大人，本官有一事未明，想和王五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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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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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王五，賭坊之地，允許客人攜帶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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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

不許。凡進入賭坊皆不可攜帶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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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那當時捕快的兵器所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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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

由賭坊暫存，待客人離開時交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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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程景勝可有暫存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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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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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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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李大人，此事蹊蹺，還想再與仵作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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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看向蔡開誠，蔡開誠不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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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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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仵作李四，捕快死因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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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

被兵器所傷，失血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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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兵器所傷不足以當場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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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

遺體上並無致命傷，要是及早治療並不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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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在捕快的死亡現場有除了捕快以外的血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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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

小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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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那請問李大人，現場還有除了捕快以外的血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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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的目光掃過蔡開誠在看向周艮，蔡開誠也注視著周艮，李文棟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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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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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李大人，以你所見，疑犯為何使用自己擅長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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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對陣捕快，自然不希望冒險，故使用拿手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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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疑犯用雙拳在圍捕中打至兩名捕快重傷，武功不差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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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回答，周艮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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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大明捕快以團隊見長，集數人之力能擋久經沙場之敵，因此才能保百姓安寧。但並非單打獨鬥之術，與程景勝行走江湖相比，並無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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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疑犯對官府懷恨在心，怒火中燒而下手，無詳細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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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回過身對著李文棟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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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李大人所言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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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看回公堂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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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張三，你當了城衛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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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

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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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依你所見，多少人對你心懷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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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

每天都有，數不過來。我只是按朝廷規則辦事，他們就吱吱喳喳的，都不念我們當城衛有多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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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那他們是不是都可能作為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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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回李大人的話。我覺得若是怒火中燒，捕快身上皆會是致命傷。當然，這也僅是不才猜想，猜想自然不足以作證。是吧蔡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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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開誠：

周大人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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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那周大人覺得該如何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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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此乃刑部職責，大理寺豈敢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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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拍下驚堂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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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棟：

殺害捕快一案，證據不足，程景勝還壓大牢，待查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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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自己有一線生機，程景勝對周艮聲嘶力竭喊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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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勝：

感謝青天大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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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場/衙門外/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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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標行、姜灕和陳鞘在衙門外等待，鏢師鏢師甲從衙門的轉角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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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收到消息，程大哥沒被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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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鏢師歡呼，陳鞘不解，向姜灕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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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為什麼大家這麼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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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他們的鏢頭不是壞人，沒有殺頭的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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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鞘：

壞人就要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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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這...至少不能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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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走出衙門，鏢師鏢師甲指向周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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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就是他，大理寺周大人給程大哥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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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鏢師一擁而上給周艮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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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

為殺人犯開脫，還能受人景仰，什麼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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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方的領頭和捕快看到衙役頂撞周艮，想要上前阻攔，被領頭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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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

周大人不是以理服人嗎，我們何必大驚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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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停下，周艮走近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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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他還不是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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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

你是大官，你說她不是那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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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不是我說他不是，李大人也沒說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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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

李大人為了我們要把兇手繩之以法，若不是有人阻攔，我們死去的同儕早已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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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證據存疑，談何繩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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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

除了他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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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誰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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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

我們為了城內百姓安寧，如今成為受害者，辛苦抓到犯人卻說誰都可以是兇手。那天下捕快還怎麼擔起守衛京城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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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如果剛才被審判的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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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不明周艮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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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如果剛才被審判的是你，你會有何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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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

我和他一個村裡長大，一同在順天府謀差事，情同手足，怎麼會殺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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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大家都有各自理由殺人，一起長大也不例外。為了女人，為了錢財，甚至因為一口氣也不例外。反正只要時間足夠長，總能找到你們關係中的缺口，到時候你就有可能站到公堂上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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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我想知道，那時候你希望大理寺把證據疑點巨細無遺地審閱，還是為了你的同儕入土為安，把殺害他的兇手逍遙法外，他在棺木中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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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無言以對，站在後頭看戲的領頭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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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

下屬因為同儕過世，言語上冒犯大人了，望大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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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無礙，我該回大理寺了，轎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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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

去傳周大人的官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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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轉身，領頭叫住了周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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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

下屬冒犯了周大人，以下犯上，破壞規則。按順天府規章，理應辭退該衙役，以顯官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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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這是你們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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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

回大人的話，是順天府規矩。儘管該衙役祖上四位父母待他供養，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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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我不是順天府官員，不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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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

不妥，雖然並非本衙門官員，但同為朝廷命官，也該同等對待。周大人不能壞了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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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既然如此，那就按你們的規矩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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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聽見周艮不阻攔，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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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

大人不念官差家中老弱婦孺，一心為民履行職責，敢問這算是百姓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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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我不敢說為國為民，僅僅是按規則辦事。假如結果家破人亡，那制定規則之人罪不可恕，容忍該規則的人同罪。可惜我並非順天府官員，過問順天府之事便是僭越，只好由你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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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無話可說，官轎來到衙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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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

大人，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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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轉身離去，眾鏢師恭候著周艮，姜灕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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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義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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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感謝青天大老爺為程大哥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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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我不是為你們大哥求情，我只是盡我大理寺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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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官官相衛，若不是大老爺挺身而出，我們大哥早已身首異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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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罷了，今日審判告一段落，你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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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鏢師甲：

大老爺，既然大哥沒定罪，他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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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這要待刑部找出證據洗清程景胜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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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該怎麼做，我們都聽你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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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我不是順天府，洗清程景胜的嫌疑不能由我來做，此為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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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為百姓洗刷冤屈，怎麼會是僭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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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這很複雜，就如兩趟標，負責各自標物的鏢師不插手別人的標一般。都是押鏢，但有其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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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既然大老爺不願插手，至少告訴我們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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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配合順天府調查，真相自然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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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因為順天府我們大哥才陷入殺人污名，怎可指望順天府會幫我們討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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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那以後也不再相信官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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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周大人，既然如此再爭論也無意義，我們為了大哥不會坐視不管。你為大哥所做，振通標行銘記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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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鏢師甲向周艮和姜灕再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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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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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鏢師甲領著眾鏢師離開，尋找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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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義父，程景胜真的無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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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不知，但如此重大的罪名，大理寺不可輕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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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我不是大理寺的人，我可以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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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別自作主張，到時候破壞了證據真相便不見天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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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我會謹慎對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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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一家之辭就讓大家相信你，這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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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掀起轎子的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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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知道判決，該回家了。官轎送你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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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家裡沒柴了，義母吩咐我們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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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

那你們路上小心，如果還沒抓到兇手，街上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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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艮坐進轎子離去，姜灕看了看陳鞘，往鏢師的方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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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場/標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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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鏢師齊聚大廳中，圍著方形桌商討，大家都站著低頭看向京城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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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程大哥經常去的賭坊、酒館、窯子，都請各位幫忙找尋程大哥的線索。最重要的是證明捕快死的時候程大哥身在何處。若是對方有難言之隱，我們有的是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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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乙：

我去問問丐幫有沒有最近捕快被殺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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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要是有真兇的線索，記得通知弟兄，無論是兇手是一人還是多人，都是殺害捕快，若是逼急了恐怕狗急跳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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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丙：

我去問問武行，敢殺捕快之人想必癡迷武學，可能曾經到武行踢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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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和陳鞘走進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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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打擾各位了，在下姜灕，知道程大哥一案事有蹊蹺，願為各位查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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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帶頭與眾鏢師向姜灕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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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姑娘有禮，在衙門外聽見姜姑娘程稱周大人義父，那便是恩人的義女，恕我等怠慢了。你也知道我們想把大哥救出來，實在顧不上禮節。但是大哥的案件兇手殺害捕快，姑娘著實不該插手。萬一姑娘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也不知如何向恩公解釋。姑娘好意我等心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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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我也自小習武，鏢頭不必擔心我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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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習武不是打架，生死對決中儘管實力懸殊結果也難以分曉。姑娘不該因為習武就貿然行動，我們理解姑娘俠肝義膽，但江湖險惡，不在江湖中不問江湖事。姑娘請回吧，待此事了解，我們必然登門拜訪以報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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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既然鏢頭這麼說，祝各位早日查明真相，程大哥沉冤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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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和陳鞘離開標行，眾鏢師繼續埋頭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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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乙：

一介女流尚且浩氣凜然，身居高位卻尸位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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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如今為大哥查明真相至上，別管那些了。馬上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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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乙和鏢師丙聽完各帶著數位鏢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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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A場/京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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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牧回到自己的信客攤，攤只有一支白布黑子的信客旗子，寫著京城內十文，城郊三十文送信。旁邊賣豆漿的攤販甲熱情地跟翟牧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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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販甲：

唷，回來了！這趟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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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牧：

還好，城北也有回信的，來回兩趟足足二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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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販甲：

城北也有傳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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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牧：

那個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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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販甲：

捕快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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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牧：

現在整個京城都傳的沸沸揚揚，那分城南城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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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販甲：

聽說那些捕快死法恐怖，身中數百刀才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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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牧：

我聽回來的好像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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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販甲：

那個版本都都無所謂，最重要多殺幾個，看他們這麼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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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

多殺幾個？晚了！昨晚就已經被順天府捉拿歸案，今早已經升堂審理。我看啊，不必等到秋後，犯人就要問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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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販甲：

你又在胡編濫造。怎麼，這次又是哪路神仙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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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

要想知道是不是胡編濫造，這碗豆漿就免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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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販甲：

那肯定就是編的了，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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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

真的又不信，非記得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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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進場，所有人都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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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一碗豆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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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捕快等待豆漿的時候，說書人放下一文錢便悄然離開了。起身的時候捕快按住說書人的肩膀，說書人一屁股又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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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最近有什麼故事嗎？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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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

還是那三板斧，來來去去就那些。大人你見多識廣，這點破事再怎麼說也入不了你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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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有半站著，彎著腰跟捕快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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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急什麼啊，要去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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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

趕著這個時辰趕往城東，能趕在收攤的時刻說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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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既然如此就不留你了，這個月的孝敬記得如期上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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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

前幾天不是已經交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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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你知道又死了一名捕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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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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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前幾天繳的是他的帛金，你是不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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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

不不不！帛金當然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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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那就好，快走吧不然趕不及收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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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販甲端上豆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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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你也是，連孝敬都還沒給，豆漿還打算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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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販甲：

這個月大家因為捕快殺手都不敢出門，豆漿都不好賣了，大人就通融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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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你知道捕快殺手啊。那你應該知道現在捕快可不好做，若是那天我們都沒了，你看這京城還能賣豆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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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販甲：

大人所言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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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伯仁來到豆漿攤，多個空位卻在捕快甲旁邊坐下，指了指捕快的豆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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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伯仁：

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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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輕蔑地看向身邊，好奇是誰敢坐在自己身邊。看到葉伯仁身上的飛魚服和繡春刀，馬上站了起來。卻被葉伯仁按住自己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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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伯仁沒有把捕快壓回位置上，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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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伯仁：

何必如此驚慌，天寒地冷想喝碗熱豆漿，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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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我只是意外，沒想到錦衣衛大人也會來這等窮街陋巷。還和區區捕快同坐喝豆漿，是在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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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伯仁：

這不是巧合，我特意來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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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販甲把豆漿端到葉伯仁面前，葉伯仁從懷裡拿出沉甸甸的錢袋，掏出一文錢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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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我只是一屆捕快，不至於讓錦衣衛找吧。大人，我可沒有對朝廷有過任何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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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伯仁：

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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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伯仁悠然地吹了吹豆漿，喝了一口又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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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區區捕快怎麼會干涉朝政，大人請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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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伯仁：

既然是捕快，那破壞京城安寧的事情，是你職責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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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是的大人，我每天都盡心盡力沒有絲毫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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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伯仁：

看來對你來說，忙著收孝敬比捉拿捕快殺手更能保持京城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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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捕快殺手一事已經全力查辦，很快就能找到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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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伯仁：

從第一個死者到如今，快三個月了。看來全力查辦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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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此人陰險狡詐，又因為京城的捕快都出動嚇到兇手了，不敢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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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伯仁：

那個兇手大搖大擺等被捕，傾巢而出就嚇到，一開始就不以捕快做目標了。況且一而再再而三地動手，明顯不把你們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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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大人，我們已經找到重要線索了，一定不負大人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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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伯仁：

重要線索？是賣豆漿的攤販還是信客？連殺數位捕快，想必兩位一定是絕世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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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甲：

小人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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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快無話可說，連忙離開。攤販甲鬆了一口氣，沒有剛才那麼緊張。翟牧則保持一貫的平靜，從頭到尾都心如止水地坐著小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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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伯仁看到翟牧處之泰然，目光變得銳利。不一會回頭看向正在搜尋線索的振通標行的鏢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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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場/京城街道/日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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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乙在武館與人拱拳，雙方交談，對方搖頭，指了指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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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平移轉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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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丙在巷子裡和乞丐低語，鏢師丙從懷中拿出幾兩銀子，乞丐接到後在鏢師丙耳邊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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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遮蔽鏡頭轉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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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和陳鞘帶著數個木盒與賭坊店員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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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叔：

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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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他是剛進城的僧人，沒有地方去，暫住我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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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叔：

周大人也該請個傭人了，難道都要周夫人和小姐四處奔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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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一直在家待著也無聊，況且我們就三人，無親無戚，用不上傭人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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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叔：

也是。這批糕點很精緻，獻給那些大老爺都讚不絕口。下次再多做點，什麼類型的都可以，反正周夫人廚藝從不讓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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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這...不瞞牛叔，現在家裡沒柴了，若還找不著，過不了幾晚就得挨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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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叔：

京城內都沒傳出什麼消息，怎麼會沒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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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有是有，但是貴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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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叔：

光是這些糕點利潤就已經夠置辦到春天的柴，怎麼還擔心柴火價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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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能剩就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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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叔：

跟周夫人一模一樣。快去吧，盡早回家，現在街上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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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

牛叔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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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叔：

鏢頭就坐在外面，來問哪天發生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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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灕和陳鞘向賭坊門口走去，途中看到葉伯仁，帶著繡春刀進入賭坊。姜灕目光集中在刀上，和陳鞘的相差無幾。葉伯仁看著鏢師甲，沒有留意姜灕的目光。兩人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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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在賭坊與人交頭接耳，身後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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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伯仁：

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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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回頭，葉伯仁正對著他，判斷就是葉伯仁叫自己。賭坊內沒人佩戴兵器，唯獨葉伯仁背著刀，使得賭坊內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葉伯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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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閣下可是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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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伯仁：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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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未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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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伯仁：

錦衣衛，葉伯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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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不知錦衣衛與我一介標行有何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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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伯仁：

鏢頭快人快語，我也不廢話。程景胜一案，想請鏢頭別再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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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此案關乎我們大哥，振通標行上下都心急如焚。請問是什麼理由讓我們放棄為大哥查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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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伯仁：

因為順天府執行公務，你們的調查妨礙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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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錦衣衛行徑名滿天下大家都知道。不過比起百姓，朝廷命官才是錦衣衛的目標。如今竟然為衙門說話，我想這裡沒人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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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說這話時看了看周圍人投來的目光，葉伯仁卻堅定地看著鏢師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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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伯仁：

確實。鏢頭平常都四處奔波，難得回京，我想夫人希望和鏢頭多相聚，而非四處調查。若是調查期間那一方遇上不測，我想令郎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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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你這是威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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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伯仁：

怎敢？我只是看鏢頭一往無前提醒提醒注意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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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走南闖北，若非大哥照看我早客死異鄉。如今大哥困於牢中，我若是袖手旁觀，沒臉見我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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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伯仁：

那程鏢頭夫人有個三長兩短，程鏢頭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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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女人如衣服，只要還大哥清白，大哥自然明白。堂堂錦衣衛，如果真的有本事，為何不把大哥放出來。如此一來，自然不必四處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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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伯仁：

鏢頭所言極是。但望鏢頭調查時，注意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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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不勞你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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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伯仁在眾賭客注目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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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平移轉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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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丙從剛剛和乞丐密語的巷子探頭，已經入夜，在冷清的街道上渺無人煙。鏢師丙看了眼街道再走出巷子，靠著邊走，左手握緊腰間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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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丙跟在一身褐衣，背著布包的鄧鴻振後頭，從大街走到小巷，鄧鴻振回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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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鴻振：

從來都是我跟著別人，第一次有人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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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丙：

你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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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丙轉頭離開，鄧鴻振奔向鏢師丙，布包尚未打開，卻往鏢師丙頭頂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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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丙早有準備，一直緊握著的兵器橫檔在頭。擋住攻擊後馬上回身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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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鴻振：

果然。是為誰復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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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鴻振邊說邊解開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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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丙：

所以你殺過不止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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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鴻振：

你會是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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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鴻振冷不丁刺向鏢師丙，布包在刺的過程露出內裡的戟。和公堂上出現的不一樣，鄧鴻振的兵器是提戟。戟短，而且不僅前段，手握的部分也像前段的月牙但不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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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鴻振刺向鏢師丙軀體，鏢師丙用鐧往戟身打，想讓鄧鴻振露出中線破綻。然而鄧鴻振中途變招，往下盤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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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丙反應過來連忙回守，鐧馬上往下打，希望依靠兵器本身適合硬碰的特質化解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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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鴻振也依靠戟的特質，手臂轉動帶著戟的月牙後端，搭在鐧上拿了回來。在鏢師丙反應不過來本能性地抽回鐧的時候，手臂被戟的尖端刺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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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丙連忙後退，途中兵器換手。鄧鴻振沒有追擊，露出笑容享受折磨對手的感覺。不慌不忙步步進逼鏢師丙，讓對手陷入恐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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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丙慣用手負傷，知道沒有勝算轉身就跑。巷子拐角後看見大街，鏢師丙死命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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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鴻振跟上，但是並沒能阻止鏢師丙逃跑，伸手從懷中摸出飛鏢，扔向鏢師丙。鏢師丙大腿被擊中，摔倒在地。鏢師丙拔出大腿的飛鏢，絕望地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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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巡邏的官兵趕往求救的小巷，鄧鴻振聽見腳步聲轉身消失在巷子內，鏢師丙已經遍體鱗傷，口中吐血說不出話。官兵一人往巷子裡追趕，一人攙扶著鏢師丙，看見鏢師丙傷痕累累已是回天乏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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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甲：

是什麼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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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丙：

捕...快...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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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場/標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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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鏢師神色凝重，程景胜在鏢師甲的攙扶下走進大廳，程景胜臉上手臂的淤青清晰可見，一拐一拐地走向眾鏢師所圍著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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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著視野的鏢師讓出一條道，看到蓋著白布的尸體躺在案上。程景胜掙脫開鏢師甲，失去支撐的瞬間幾乎要跌到，旁邊的鏢師上前攙扶也被程景胜甩開，程景胜扶著桌子走到白布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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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胜眉頭深鎖，緩慢地掀開白布蓋著的尸體，揭開了白布，看到昨晚重傷而亡的鏢師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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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胜低頭飲泣，哭泣聲傳遍大廳，沒人說話。鏢師甲走到程景胜身旁，低頭默哀，一眾鏢師也默契地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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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胜的眼淚滴落在鏢師丙的臉上，程景胜伸手擦掉尸體上的眼淚，再把自己臉上的眼淚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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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胜：

不問生死，手法隨意。今天之內為失去的弟兄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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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胜靜靜地訴說，話音卻無比清晰，不少鏢師聽見便轉身離開標行，尋找鄧鴻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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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乙上前，在程景胜耳邊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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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乙：

茫茫人海找一個人並不簡單，若是對方有了防範更難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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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衛兵提到他死時留下了線索，我可以著手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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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胜：

你們兩人一同去查，對方武功不低而且嗜殺成性，不必拿活，小心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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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乙：

我要讓他在四第靈前悔不當初，就拿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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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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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鏢師乙轉身離開標行。程景胜臥在尸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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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場/京城街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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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和鏢師乙兩人來到昨晚鏢師丙遇害的大街，巷子入口被順天府的官兵圍住，不許無關人員進入。兩人看了眼心領神會，知道正面過不去。鏢師甲就示意大街的另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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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乙從巷子另一端進入，在拐角處探出頭，巷子的另一邊也有官兵看守，而且官兵也看到有人，馬上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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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乙：

來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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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乙扭頭就走，官兵並沒有追趕，只是威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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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乙回到鏢師甲身邊，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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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乙：

都是人，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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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後方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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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乙：

兩個，我就看一眼他們就反應過來了，沒能看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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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乙：

非要等他們都散了才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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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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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和鏢師乙換上官兵的服裝，再來到巷子後方。官兵看到同樣的服裝並沒有警戒，而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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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乙：

你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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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宋捕頭說昨天沒有清理好罪證，疑犯很有可能回現場，差我們過來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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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乙：

怎麼沒見過你呢？宋捕頭也沒提過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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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從第二樁捕快被殺開始，宋捕頭就一直提疑犯是為了痛快而殺戮，不過李大人不願相信。如今再次發生，宋捕頭擔心李大人依然不理會，所以差我們兩人來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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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乙：

難怪，宋捕頭果然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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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放行，鏢師甲和鏢師乙進入案發現場，仔細搜索。從血跡推斷鏢師丙一步步地死亡，在最密集的血跡處，有一道凌亂的劃痕，鏢師甲凝視著劃痕若有所思，又轉換了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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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召集鏢頭，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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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場/標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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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帶著鏢師乙還有兩位鏢師背著暈倒而且被綁著的鄧鴻振，回到振通標行。在門口看到東緝事廠的人把標行門前圍住，而程景胜扶著鏢師走出來與東廠緹騎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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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胜：

敢問大人來此等破標行有何貴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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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洪峰：

昨晚一名男子遭殺害，查證之下是振通標行的鏢師。今天振通標行追捕殺人犯，是否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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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胜：

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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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洪峰：

停止追捕，交出一切與殺人犯相關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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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洪峰做出一個前進的手勢，後面的官兵都往前走，準備進入標行。鏢師卻也往前走，抵在前面，擋住了東廠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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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胜：

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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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洪峰：

東廠辦事不必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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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胜：

那我們恐怕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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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廠官兵聽了手都搭在刀柄上，意欲拔刀戰鬥。鏢師也緊握兵器，眼神緊盯著自己周圍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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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洪峰：

你是想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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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胜：

標行講求信譽，眾多客人都有想要保密之事。如果我們不知所以就冒然讓人搜查，標行將不復再，那這一眾鏢師沒了謀生之處，恐怕有害城內安寧。大人，為了城內安寧，大人請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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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洪峰看了眼周圍鏢師沒有退讓，不買東廠的賬。仔細一看鏢師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痕，臉上帶著傷疤、手臂大面積燒傷、脖子上也有駭人的傷痕，而這些鏢師都沒有退讓的意思。再看了眼東廠官兵，都白白淨淨，便開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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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洪峰：

殺人犯在京城有同夥，密謀造反。不想被認為是同黨，就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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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胜讓路，東廠進入振通標行。遠處四人窺視著一幕。鏢師乙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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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乙：

他們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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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太遠了，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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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回頭看向鏢師乙負傷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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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還能撐一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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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乙：

什麼話，都是些皮外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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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聽完默不作聲，又看了眼鄧鴻振，再回頭看著被東廠圍著的振通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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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乙：

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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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師甲：

賭一把。2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op3gvHe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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