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夢者 - 預夢者33

與此同時劍擊的聲音來到第十下，先是整個皇城所有的生靈都發出光亮，光靈、風靈、水靈、木靈等都解束了一部分，在天空、陸地、水面緩緩發著光。不一感覺整個皇城就像沐浴在溫婉的透石折射中，籠罩在微微的光芒。

昏暗的大地充滿著點點光，那畫面讓人突然覺得消失的太陽與太隗也沒有那麼可怕。好像在這些光芒的背後，還有什麼力量正庇護著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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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轉頭看，“成殷”搭著他與紅艷的肩，垂著頭。

他低聲說

「走。」

紅豔點點頭。

不一對聽見聲響轉過頭來的端雅笑道

「阿殷太沒用了，竟然嚇昏了。」

端雅沒有說話，卻露出緊張的表情，拉著阿識往前幾步。然後不一看見李隱穿過人群，緩緩向他們走來。

「阿端，我先帶他回去休息！」說完兩人就快步往後走。

端雅像是感受到什麼，回頭就看到李隱。

李隱卻不是看著看起來很不正常的成殷，只是瞄了一眼快步離開的不一，然後低頭，像是在審視什麼的看著端雅。她莫名的一慌，下意識把阿識拉到背後。

李隱看見她的動作，笑了起來。端雅突然覺得，他跟成殷笑起來的眼神很像。

「藥姑娘…」李隱語音未落，背後的人群卻突然騷動起來。大家看見空中出現像是金色墨水寫的兩行字，是極其珍貴的上等光靈排出的字。

「日隗交際，書歸其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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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一邊走，看見這兩行字跟紅豔對忘了一眼，都迅速想起那天在象圖看見的字。這個謎題跟象圖肯定有關係。然後兩人對望一眼都笑出來，成殷一定解的出來。

「只要他不會因為太黑摔倒水溝裡。」不一低低的說

紅豔笑著點頭「我就沒看過幾次他狼狽的樣子。」言下之意，若是這麼難得的機會她不在身邊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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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大約十幾下心跳，然後太隗跟熄滅時一樣毫無預兆的，突然又亮起。天空中又出現亮光。在不一與紅艷走到小路上時，太陽開始回覆，代替太隗的光芒。整個皇城又燦爛起來，也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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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快步的走向窮變巷中，閃進不一家中。一踏進門，紅豔就腿一軟，“成殷”摔在地上，不一扶住紅豔讓她坐下。然後把“成殷”轉過來，他已經恢復成林怛的樣子。

「我剛真的差點頂不住。」紅豔喘了口氣後說。

「但今天真的特別順。阿一，你覺得真的會是老師嗎？」

不一聳肩，沒有回話。

「不知道阿殷有沒有看到謎題。」紅豔又說。

「紅豔，我改變主意了，不去阿端那了，我們直接去肥沃之地。」

不一突然說。紅豔馬上明白，點點頭

「今天的狀況，拖延不好。而且…我怎麼感覺李老師對端雅很注意？」她皺著眉。不一點頭，卻沒有說話。

「嗯，等等到肥沃之地後，我們繞去象圖看看吧。」

「好。」紅豔應話卻沒有動作。

不一沒有催，他知道紅豔一路要維持住解束，已經很傷精神。他走進房子倒了一杯水，出來只見紅豔就躺在林怛旁邊，看著天空。

「你不怕？」

紅豔笑道

「你在說什麼呀，這是你叔叔耶。就算不認識，這也是在做對的事吧，怕什麼。」

停了一下又說，

「老實說我更怕今天解束這麼順。」

不一也在紅豔身邊躺下，紅豔講了這麼多次，代表這件事真的讓她很在意。其實自己也覺得很不安，最近一連串的事發生，叔叔的事、沈攸的預夢、印章的事，還有劉允的事，他想到這就順著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紅豔，我母親說小允要嫁到北境去了。」

「什麼！」紅豔一下直起身來，看了不一不是開玩笑的眼神，又頹然躺了回去。

「還真的被她料到了。氣死我了…」講完不甘心的捶了一下地。

「小允跟你說過？」這次換不一有點驚訝。

「嗯，她說以現在的情勢，遲早皇帝陛下會把她嫁給不是南邊的城主就是北邊的王。為了人民，她是不會拒絕的…我也不懂為什麼是為了人民？她是王女，但又不是她要當的。」

不一沒有回話，只是在心中想起昨日母親說的，天象異變，四處紛亂的事。

「不過幸好是北境，至少是她推測中最好的一位了。」紅豔自顧自的說。

兩人安靜了一下

「不過真是這樣…那有件事有點奇怪，小允一再交代，如果她不在身邊了，要我好好照顧劉予。」

「阿予？為什麼？」不一對於那個從小看大的小妹妹，一直有種看不透的感覺，明明她應該是最坦誠、最直接的實誠者。

「我也不知道，但她說的時候很認真，且…眼神總有種哀傷的感覺。阿一，我有點怕。」

「沒事，可能就只是擔心阿予這傢伙不靠譜，她不在身邊，可能天天得被皇帝訓。」不一用輕鬆的語氣說。

紅豔安靜了一會，然後突然起身

「走吧！阿一。再晚就要虛夜了，且我也想去看看阿殷。」

不一跟著起身，忍不住偷笑

「笑什麼！」她捶了不一一下

「痛！我哪有笑，嘖。」

他揉揉手臂

「不過紅豔，我覺得你這樣挺好的。」

「挺好的？」

「嗯，我總覺得這世界在改變的太快，每天活著、還能見到面都是難得。也不知道能這樣多久。」

紅豔知道他對於劉允突然要遠嫁、叔叔的離世，還有點措手不及的感嘅。

「走吧！」不一突然起身。

他伸出手拉起還一臉錯愕的紅豔。

「想還不如做。」

「你這也太突然。」

她拉住他的手，站起來。

不一笑著沒有說話，然後突然說

「衝動有時是一種真心。」

還沒等紅豔反應過來，就拉起林怛的一邊手。紅豔只好跟上。

兩人走出窮變巷前，左右瞄了一下。紅豔深吸一口氣，默默解束，一會林怛的屍體，就變成成殷的樣貌。

「這次還是很順嗎？」不一問

「沒有剛那麼順。」紅豔有點頹然

兩人都在想，難道真的是因為李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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