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夢者 - 預夢者18

不一似懂非懂，卻仍慎重的點頭答應。江莫看著他，突然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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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什麼，我四處碰壁後，第一個就想到了你。學院裏都說你與胡紅艷，還有成殷，是從小一起長大，無親緣而勝於手足，幾次遠遠看你們，還有從一些…別人的記憶看來，我覺得你待胡紅艷，跟我待律音是一樣的，那無關乎血緣。若有一天易地而處，你也會這樣做。所以，也只是抱著也許你會願意幫我的心情試試，沒想到，你竟然真的跟著一個一點都不熟的人，不問一聲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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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對於他不知道是勇氣，還是毫無防備的心機有點驚訝。不一瞇起眼，心裡暗度，老實說他一起身那一刻就有點後悔了，也不知當下為何聽見江末懇求的聲音，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江莫又補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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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天我看見你摸了這方小印了。你有夢見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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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頓了一下，點點頭，江莫欣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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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言說你是這一代最好的預夢者，果然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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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嗤的一聲，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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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急著誇我，能不能幫上忙還很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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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莫點頭，卻又看著他鄭重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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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這個情我會記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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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搖搖頭，他根本不是為這個而來的，而且江莫那蒼白的臉跟瘦弱的身形實在很沒說服力。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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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要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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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夢見有關這小印的夢是怎樣的？把細節說給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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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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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個有點黑的房間，時空之流的光似乎比房間還要亮，但那也有可能是夢的關係。只有…只有房間正前方有陽光，奇怪的是，光好像是垂直的照進來房間的，細長的，有點微弱，夢裡我也沒有辦法確定。你妹妹，一開始在時空之流裡，跪在地上，摸索著好像在找什麼。阿，我似乎還看見她腳邊有一些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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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想了一下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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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摸到了一雙腳，那人是躺在地上的，我感覺…好像是被困在個房間裡。接著律音整個人突然往前撲倒，跌出了時空之流，我看見她從那人身上扯掉了一個小布包。然後，有個人在她右側喊說，“你在做什麼！“，然後就是她的尖叫跟東西掉到水裡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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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莫聽完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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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索這麼少…垂直光的房間、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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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閉著雙眼，喃喃自語，過一會才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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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索太少了，但在我跟律音共同的回憶中，可能的地方應該只有兩個地方。我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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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就往前走去，不一也跟著。一路上經過許多看起來很奇怪的空間，不一盡量目不斜視的快步通過，走過了十幾個房間，江莫突然停在一個房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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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你看…是不是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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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走到他身邊，從透石看見房間裡面，只見連著透石牆，中間一道石牆從房間中間隔開，就像一棟房子被剖開了一樣，從他們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室內，一邊是屋外，一邊像是個小倉庫，倉庫四角開有長條窗，堆著稻草。稻草上坐著一個小男孩，頭埋在膝間，身上隱隱流動著微弱的水光。門外則跪著一位身穿華服的婦人，撫著門，肩膀微微顫抖，似乎是在哭泣。不一看了看就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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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不是，空間感不一樣…感覺也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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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完他自己也覺得無力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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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莫，那房間近乎全黑，裡面有什麼東西我都沒看到，若是怎麼找都不對，都找不到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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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莫卻沒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看著房間，不一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只見小男孩抬起頭，不一並不驚訝看見那是江莫小時候，而是驚訝小江莫臉上有皮鞭甩過的痕跡，兩條紅色的疤痕平行劃過他白嫩的左臉，還有他伸手摸著自己臉的時候，露出的手臂也蠻是疤痕。看著小時的自己，現在的江莫也不自覺的同時伸手摸了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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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母親。“江莫突然說

“那天我實在又餓又累，一點都不想練習遊走者的功課了，父親...抽了我一頓，把我關進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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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笑了一下，眼睛轉著看著那小小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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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真好笑，我跟律音共同的回憶裡竟然都有這個小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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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轉過頭，小倉庫裡的光映照著一旁江莫的臉，這麼近才看見他臉上其實還殘有細細的疤痕，只是因為他總在時空之流裡，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蒼白的氣息，加上疤痕已經退成了珍珠白色，隱沒在臉上，因此幾乎難以察覺。他忍不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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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親…“

江莫順順的接了下去

“死了…六年前死的。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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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就轉身往前走去，不一跟上之前，看見房間裡江莫的母親站起了起來，轉身快步離開倉庫，似乎要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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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一段，來到另一個房間，這房間比其餘房間都還要大，占了快三間寬。房間裡有另一個房間，被鐵柵欄隔開，看起來像是牢房，裡面或蹲或坐擠著十來個人。過一會就看見記憶裡的江莫拉著律音的手出現在裡面那個房間外，兩人都在時空之流裡，只見律音走出時空之流，就奔向了那房間，裡面有個女人見她過來，擠到了房間最前面，跪倒在地，伸手穿過鐵欄杆抓著她。律音張口似乎在講什麼，兩人隔著柵欄哭成一團。江莫看向不一，他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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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

江莫嘆了一口氣，很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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