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寫作的初衷是什麼？ - 在戒網的日子裡

從小，我喜歡數理，也喜歡文學，彷彿自己的兩面。

高中選擇了自然組，而熱愛小說、詩詞的另一面，就在閒暇時間滿足。

學習愉快，一路進入博士班。博班第一年結束時，有個資格考。

為此，我擬定了複習計劃，認真準備。

複習計劃，需要足夠的時間執行。扣除掉上網看小說的時段，每天光陰，會有些不夠。

為此，我在考前三個月，給自己定下規則：資格考前，除了收發郵件以外，戒除上網、暫不在網路上閱讀小說。

我開始了戒除網路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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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習計劃順利。

每天進度達標，而且，似乎還多出了些時間。

於是，我的文學面開始躁動。

我好想看小說呀！

在「數理面」愉快發展的同時，「文學面」彷彿被關在黑暗的小屋裡，渴望陽光和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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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行！

自己給自己訂的規矩，不能破壞。在考完以前，我不能上網。即使身在國外，手邊沒有實體小說，也不行。

況且，小說常會吸引人一直看下去，只要已發佈的內容夠多，容易吃掉太多時間，影響複習進度。而看一小段，要求自己停，可能比要求自己不看，更難。

憋著吧。

嗯，憋著。

憋了一天、兩天、三天……。

數理面繼續茁壯搖曳。

文學面繼續封閉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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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文學面哀傷地向數理面求助：「本是同根生，你倒是幫幫我！」

畢竟是多年兄弟，數理面深感同情：「呃，我用數理的邏輯來想想辦法喔。」

文學面期待地點頭。

數理面苦思冥想，終於「啊！」地一聲大喊：「有了！以我嚴格的邏輯來說，『看小說』和『不上網』這兩件事是不互斥的。你可以不上網，但是看小說呀！」

文學面皺眉：「但是，手邊沒小說。難道，我自己寫？」

數理面挑釁：「行啊，莫非，你不敢？」

文學面拍案而起：「哼，有什麼不敢？菜煮得再難吃，自己也吃得下去。小說寫得再難看，自己也看得下去。寫給自己看，怎麼會沒膽子！」

數理面點頭：「嗯，那麼問題解決了。」

文學面沉吟：「只是，我是新手，每天能寫的，也許不多。」

數理面安心：「那更好了。你累了，我就繼續工作。我還要考試呢。」

文學面握拳：「嗯，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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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理面找到了自訂規則的縫隙。

文學面從縫隙鑽出封閉的黑屋，重新吹到微風、喝到雨水、照耀到陽光。

於是，在戒網的日子裡，文學面開始自給自足，寫小說給自己看。很快地寫累了，就交給數理面繼續工作。

即使考試完成，不用戒網了，文學面仍會在閒暇時寫作，編撰自己的故事。

從此，數理面、文學面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

之後的某年、某月、某日，聽人問起：「你寫作的初衷是什麼？」

數理面、文學面回憶往昔，相視而笑。

文學面眼露追憶：「在戒網的日子裡，……。」

數理面挑眉自豪：「生命總會找到出口！」

空澗飛湍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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