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大哥太虛偽—以愛為名 - 第八章：討債的

程道之杵著拐杖站在大廳上，看向全都正襟危坐在沙發上的一干程家人，只見他們士氣低落都只安靜坐著，各個都垂頭喪氣、無精打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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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眉掃視過在場的子孫們，現場唯獨缺了程錫坤、程錫茜這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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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都給我說說！」程道之將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敲，怒聲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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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博奎、程長峽沒有開口，程長觀也低垂著頭不敢說話，程錫涵則是坐在一旁修整指甲，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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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道之咬緊牙關，這就是他的好子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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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開口，程家客廳外衝進一條人影，她尖聲叫喊著：「快救人！快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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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是程錫茜，此刻她披散著頭髮，臉上的妝容全毀，乍一看還以為見鬼了，加上她語無倫次的叫喊，讓眾人一時之間都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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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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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道之再次敲擊拐杖，他瞪著程長峽下令：「還不讓她閉嘴！」叫得他快耳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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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長峽和程錫涵趕緊起身，一左一右強拉著程錫茜坐下，程錫涵極力安撫著程錫茜的情緒，可惜，程錫茜的情緒依舊很不穩定，嘴上只重複叫嚷著：「快救人！快去救人！快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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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們！」程道之伸出手一一指過在場眾人，可是程道之的話還沒說完程家又被一群穿黑衣服的人衝進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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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錫茜一見到這些人又開始嚇到尖叫不已，程錫涵即使拿雙手去捂住程錫茜的嘴也遮不住那狂冒出嘴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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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私闖民宅！」程博奎反應過來後，起身大吼要制止闖進來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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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數量頗多，幾乎程家每一處都站著黑衣人，在固定位置站定不動的每一位臉上戴著墨鏡、雙手放置在身前，似乎在等什麼人，另外有些脾氣較火爆的黑衣人則是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狠狠盯著程家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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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程道之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他雖杵著拐杖，但他的背依舊直挺挺的，沒有絲毫彎曲、退縮，儘管他的周遭同樣被三個黑衣人包圍，他只是緊抿著唇不開口，只用銳利的雙眼一一掃過那幫行事囂張、肆無忌憚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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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在開會呀？！」這時高永明從外頭散步似的踱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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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眾黑衣人齊聲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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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永明用手指在唇邊點兩下，用氣音開口：「安靜！我們現在可是在城市企業排名前三大的程家家裡。」說完拍了拍手笑的誇張、笑的無賴、笑的囂張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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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永明一邊走一邊隨意看了幾處地方，嘴上嘖嘖出聲，手也一一指過去：「這個不錯，等等給我搬去我辦公室放，還有這個、這個和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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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高永明的手指過的東西，高永明的屬下們開始動手拆解、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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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欸，你們憑什麼隨便搬我們家的東西！」程長峽率先站出來阻止，不過也很快被身旁的黑衣人強制摁下，黑衣人順便亮出一把藍波刀在程長峽面前晃動，警告意味濃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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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程長峽身邊站著黑衣人亮出武器，程家人身邊所有的黑衣人同時亮出自己的武器，不是只有刀連槍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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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人全都噤若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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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麼？就憑這張！」高永明從懷裡拿出一張借據放在桌上，他自己也推開程博奎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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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在沙發扶手上來回摩挲，高永明嘖嘖稱奇，「有錢人用的東西就是不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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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現在沒人有空搭理高永明，他們的目光紛紛轉向桌上，看見桌上的借據竟然是程錫坤親手簽名、蓋手印，上頭的金額讓眾人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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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嫌刺激還不夠似的，高永明指著程錫涵笑得誇張歡暢：「涵涵呀，妳有一陣子沒來找我，導致妳錯過了一場好戲！不過沒關係，妳高哥哥我都幫妳錄下來了，現在就拿出來給妳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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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永明說完，屬下立即在桌上放下一個平板，播放鍵也順手按下，原本不明所以的程家人看完影片，全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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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一同嚇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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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來討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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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那些廠商循著正常管道，眼前這一位可是專走私法路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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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上是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程錫坤，他此刻跪在地上哭著對某人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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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闆，求求你再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會籌到錢來還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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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錫坤，你這句話我聽到耳朵都快長繭，也沒見你兌現過！這次我再給你時間，那誰給我手下那幫兄弟吃飯？你不知道現在這個社會就連喝水也要花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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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闆、高老闆，這次我絕對不會騙你，只要再給我一天的時間，我一定一定會籌出錢來還你！」程錫坤雙手合十拜託、哭得眼淚鼻水齊飛，可惜臉腫得像豬頭，加上眼淚鼻屎混在一塊兒的非常難看，實在感動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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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錫坤，我覺得與其讓你去籌錢，不如我親自出馬幫你還比較快，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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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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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中原本跪在地上的程錫坤頓時被兩名黑衣人壓住，黑衣人讓他整個人趴在地上，一隻手也被人死死摁在前面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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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拜託你！高老闆，我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程錫坤被人壓制不得動彈，只能嘴上苦苦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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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死不了人的。」高永明打了幾個響指，其中一名黑衣人從腰間拿出一把稅利無比還閃爍光芒的藍波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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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說無憑，不如這樣，我幫你找個證人，否則你家裡人會以為你是自導自演的苦肉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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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上一個開門聲後，出現了程錫茜的身影，她昨天在高永明這兒過夜，才剛睡醒就被人強硬拉到這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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瞠著大眼呆呆站在那裡，程錫茜不懂為何程錫坤被人狠狠修理一頓，又被人壓制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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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明，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堂⋯」哥字還沒說出口，程錫坤就發出一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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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永明的屬下，那位拿著藍波刀的男子，毫無預兆地手起刀落直接切斷程錫坤的尾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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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程錫坤的慘叫聲，由大逐漸轉小而後他直接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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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程錫茜也被這一幕嚇到尖叫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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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幕畫面真實呈現程錫坤被人斷指的情形，到此影片也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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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人都面色慘白，程長觀更是雙手在發抖，他想問兒子現在在哪，可是他愣是抖不出一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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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高永明拍了拍手，吸引程家人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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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因為當事人昏過去，而且後面就是她⋯」手指向程錫茜繼續開口：「她的尖叫聲，也沒啥好看的。況且我覺得她已經有些歇斯底里了，話應該也說不清楚，所以我決定，由我親自過來走一趟，這樣你們才比較清楚現在的情況。」拍拍胸口一副別太感激我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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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錫坤呢？」程道之深吸口氣，努力平穩住自己的情緒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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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老頭還是老當益壯啊！不虧是見過世面的人。」高永明對著程道之豎起大拇指，繼續開口：「你放心，他已經被人送去醫院包紮治療了，不過這個尾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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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永明的屬下立即拿出一個染血的塑膠袋，袋中還裝著一根血跡斑斑的小指頭，而這個塑膠袋此刻就被放在桌上供程家人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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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錫茜一見到斷指直接暈了過去，程錫涵則轉身抱著垃圾桶開始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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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眾人全都是第一回也像是最後一次般，雙眼認真欣賞桌上，程錫坤的尾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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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這能不能接回去，就得看你們程家的實力了。」這暗示夠清楚、明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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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道之瞇起眼瞪向高永明，他鐵青著臉、咬緊牙關、捏緊拐杖依舊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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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永明倒是對程道之的鎮靜而高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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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就是來作秀討債的，該心急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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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長觀卻是慌了手腳，他起身想拿那個塑膠袋，可高永明的屬下眼疾手快的拿走，程長觀只能轉而向高永明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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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先生是吧？求求你讓你的手下將袋子拿給我，只要在六小時內送去醫院，錫坤的手指就能再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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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永明笑容燦爛的看著程長觀，「我知道六小時內能夠接回去，但也得看你程家能拿出多少數來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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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數？程家早就是空殼子哪來多餘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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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臭小子！當初小週刊爆料出來時，自己早讓程錫坤別總往賭場跑，他明明跟自己拍胸脯保證過不會再去的，誰知轉眼就捅出馬蜂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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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那些保證話肯定都是騙人的，這下真的鬧出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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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長觀張著嘴拿出手機抖著手開始打電話，籌錢、他要趕快籌錢，否則兒子的手就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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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先生是嗎？」程道之深吸口氣再度沉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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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說，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高永明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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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道之閉了閉雙眼，將這些日子以來的事情全都在腦海中過了遍，他在心中已經有大概的事情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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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先生，你說個數吧。」再睜眼程道之面容平靜，眼神精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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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快！我欣賞你！」高永明拍了拍手起身拿起桌上的借據說著：「程錫坤在我這兒借了一個億，我知道你程家一時半刻也沒這麼多錢，就還個三千萬就好，算是這趟我親自出馬的工錢和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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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萬？！」程博奎率先叫出聲來，要不是被黑衣人威脅著，他就要衝到高永明面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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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搶劫啊！」程長峽也叫了起來，這個數不就是他和父親盡了最大能力籌出來要還給廠商的數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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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程家人會聚在這裡，也是為了討論該怎麼和廠商私下和解別鬧上法院的事，早在先前程道之就已經讓程博奎開始出售股份和變賣傳統產業的資產，籌來籌去只籌到三千萬而已，這些錢也是和那些告上法院的廠商談妥要私下和解的必需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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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偏偏如此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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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程家才籌到三千萬高永明就出現要取走三千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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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自從祈沛澤手上買回股權後，資金這個缺口始終補不上，不是客戶被搶了就是廠商漲價，再不然就是子孫們事情辦砸了，曾孫女們也為了一位高先生翻臉鬧出笑話，如今曾孫還上賭場賭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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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樁樁、一件件的，著實讓人心煩和心累，可是再煩、再累也要撐起精神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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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道之嘆口氣開口：「拿來。」朝程博奎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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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程博奎遲疑、猶豫，他真的不想為了程錫坤一人而讓整個程家跟著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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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博奎眼帶希翼望著始終挺拔如山的父親，能不能別將手上的支票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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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道之轉頭看向程博奎，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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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博奎認得父親這個神情，黯然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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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再不甘心程博奎也只能將懷裡的支票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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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道之轉手將支票遞給高永明，開口：「能先將斷指還我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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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錢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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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永明接過支票轉手就拿給屬下去照會，直到屬下照會完朝高永明肯定點頭支票沒問題後，黑衣人才將裝有斷指的塑膠袋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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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道之看向程長觀冷冷斥喝：「還不快點拿去醫院讓醫生接回去！」不是只有六個小時的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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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長觀拿起塑膠袋又看向高永明忐忑詢問：「高先生，我們錫坤您送去那家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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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那個誰！」高永明指著屬下謝炎熙開口：「你帶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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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謝炎熙帶著程長觀離開後，高永明也起身準備離開，離開前他向程道之說著：「老頭，我欣賞你！不過欣賞歸欣賞，程錫坤欠我們賭場的錢還是得還。今天的三千萬就當作這些月來這一個億的利息錢，下個月，我還會再來收錢，到時候要記得準備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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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永明說完後便帶著自己的一干手下揚長而去，留下一籌莫展、愁眉苦臉的程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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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程博奎看向程道之開口問：「現在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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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道之在高永明帶著小弟離開後，他瞬間失去全身的力量，拐杖落地、人也跌坐在衝過來扶著他的程博奎和程長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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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老無力、不再精明的雙眸緩緩看過在場眾人，嘆氣，「對外宣布程氏企業因管理不當破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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