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大哥太虛偽—以愛為名 - 第十六章：死亡

魏郁慧和程長觀一直以爲程錫坤拿槍就是防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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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誰都沒想過，他竟然如此大膽，當街直接擄走程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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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中午，程暖暖和同事一起去吃午飯，才剛走出辦公大樓，一輛黑色老舊的改裝車，疾駛到她的面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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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下來兩個人，其中一人就是程錫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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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舉著槍對著程暖暖的腦袋，冷笑開口：「堂妹，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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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暖暖乍一見到程錫坤其實是想過要跑，可她才一動，就聽見程錫坤的嗓音在身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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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敢動一下，我就朝街上的人開槍，妳可以猜猜，子彈會打中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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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暖暖頓時轉身怒目而視，指著程錫坤罵：「你卑鄙！」另一手在身後朝同事揮了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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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有妳的祈沛澤卑鄙！少廢話，自己給我乖乖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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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槍都抵在自己面前了，程暖暖只能自己坐上程錫坤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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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人身材瘦弱、神情委靡，雙眼明明掛著兩個黑眼圈眼神卻出奇的明亮，可做事又明顯畏畏縮縮，他左顧右盼看看四周，確認周圍的人都不敢上前才趕緊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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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除了程錫坤就剩下剛才那個人充當駕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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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車子發動駛離，程錫坤直接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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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妹，程家現在是什麼情況，妳不會不知道吧？既然妳也是程家人是不是也得盡一份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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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程錫坤擺弄槍枝，低垂著眼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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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暖暖捏緊雙手，咬牙開口：「程家的一切都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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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關？」程錫坤緩緩瞪向程暖暖，唇邊勾起嘲諷嗜血的弧度：「把程家的錢挖空了才說與妳無關？過河拆橋也不是這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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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錢本來就是我父親的。要不是程家有人害死他，程家也不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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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暖暖也不甘示弱，逼著自己硬撐迎向程錫坤的視線，一字一句說道：「誰願意自己的父母親是被人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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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以為她程暖暖稀罕這些錢嗎？再多錢也換不回父母親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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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妳的奶奶不也害得我父親自幼缺少父愛嗎？一報還一報而已，有什麼好委屈的？我告訴妳，程暖暖，我不管錢原本是誰的，今天，妳必須得將從程家拿走的錢都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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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不在我身上。」程暖暖深吸一口直白：「況且，三億，你要怎麼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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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程錫坤將一張讓渡契約遞給程暖暖，「妳只要在上面簽字同意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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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暖暖看著上面的字句，冷冷回答：「我不簽！」股權讓渡書？程錫坤想錢想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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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錫坤冷笑舉起槍枝，抵在程暖暖面前：「這可由不得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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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開車的人突然結結巴巴開口：「那個⋯前方被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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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來說，是前面有警察臨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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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錫坤看一眼前面快速藏起槍枝，「鎮定一點，只是酒駕的臨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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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緩緩靠路邊停車，等到警方敲車窗時，駕駛人突然猛踩油門衝過臨檢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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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麼！我都說了只是酒駕臨檢！」這人在搞什麼鬼？不就是看一下證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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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我是毒品通緝犯⋯」駕駛人這才囁嚅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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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會答應程錫坤幹綁架這事，還不是因為他給錢爽快，他一拿到訂金就先跑去買毒品，現在這輛車上還藏有他沒吸完的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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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程錫坤氣得抓緊前方椅背，朝身後看去，嘴上罵罵咧咧，怎麼找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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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後頭已經有好幾輛警車追了上來，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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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暖暖也縮在車門邊，雙手抓緊安全帶，咬緊嘴唇盡量不讓自己尖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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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車速越來越快最後直接鑽進巷子裡，開到一處荒涼地方，他停下車自己率先跑下車，大聲喊：「我們分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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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錫坤無法，只能強拉著程暖暖下車，他飛快看了眼四周，發現附近有一處廢棄的廠房，於是他逼著程暖暖朝那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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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錫坤拖著程暖暖才剛走進廢棄工廠，警車追了過來，連紹唐冀、祈沛澤、高永明和藍天允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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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錫坤，放了暖暖！」祈沛澤朝程錫坤跑去，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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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錫坤用力拉扯程暖暖的頭髮，逼她面對眾人，呵了聲：「都到了？省得我一個一個找你們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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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口順勢抵在程暖暖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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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沛澤，你不是很厲害？敢聯合高永明設計我？現在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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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之間有段距離，祈沛澤看一眼頭髮被拉扯滿臉痛苦的程暖暖，往身側高永明方向瞥去一眼，陰惻惻低語：「你給他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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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永明趕忙搖頭否認：「不是我，我有那麼笨嗎？」都知道要設計程錫坤怎麼可能給他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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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唐冀快走到祈沛澤身旁，低語：「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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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有裝子彈。」藍天允握緊拳頭開口，今天就算拼著暴露身份他也要救回程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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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沛澤沉吟思索後，又往前走一步：「程錫坤，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唯一一點，不能傷了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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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錫坤就是要這句話，他將剛才給程暖暖的讓渡書丟過來，抬了抬下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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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你在上面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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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沛澤拿起讓渡書隨意看了眼，拿起胸前口袋中的筆直接簽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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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瘋了？整個集團價值上百億呢！」高永明急得紅眼，趕緊出聲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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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錢都沒有暖暖重要！」祈沛澤頭也不回，拿起讓渡書朝程錫坤走去：「我簽好了，放了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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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程錫坤扯著程暖暖身頭髮，狠狠一拉：「要我放了她也可以，我總得確認讓渡書上寫的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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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麼確認？這裡都是警察和我們的人。」祈沛澤揚了揚手上的讓渡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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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錫坤猩紅著眼、咬牙切齒，心底多少也明白，在這情況之下，簽多少張讓渡書都沒用，可讓他這樣收手他更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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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走到這一步都要死，那麼至少也得拉一個墊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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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看了看周圍，程錫坤又拉著程暖暖往樓上走，他開口大喝：「不想我開槍就別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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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盯著程錫坤扯著程暖暖一步步往二樓走，即便急得跳腳也不知道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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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祈沛澤強自穩定開始吩咐：「紹所長，盡快調度附近的救生氣墊送過來。藍叔叔，我需要你跟我一起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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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唐冀點頭連忙開始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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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永明也打電話找手下幫忙，可就突然之間他感覺佛牌發熱一瞬，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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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沛澤則是慢慢和藍天允拾級而上，亦步亦趨跟在程錫坤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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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沛澤，你想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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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叔叔，你應該問程錫坤想怎麼做。」祈沛澤看著旋轉而上的樓梯低聲開口：「這座廢棄工廠有六層樓高，若摔下來，沒人可以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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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藍天允皺緊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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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狗急跳牆。」祈沛澤冷下眉眼，「到時候我盡量爭取和暖暖交換當人質，你接過暖暖就走，別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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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讓我去當人質。」藍天允快速否決祈沛澤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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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沛澤傲然揚起腦袋，「可是藍叔叔，程錫坤他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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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錫坤最恨的人除了自己再無第二人選，他想拉一個人陪葬肯定會選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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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祈沛澤預料，程錫坤果然拉著程暖暖到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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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的生鏽鐵門，咿呀一聲，入眼的就是程暖暖被迫站在頂樓邊，迎風搖搖欲墜，就差一步便會掉下去，而程錫坤則是拿著槍悠哉悠哉站在她旁邊，不准她往裡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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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你們會跟上來！」程錫坤哼笑數聲瞪著祈沛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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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一定的嗎？程錫坤，我說過，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我只要暖暖沒事。」祈沛澤緩緩走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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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程錫坤嗤笑冷哼，「拿你的命來換她的命，你也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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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祈沛澤準備朝程錫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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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錫坤一噎，瞪著祈沛澤怒喊：「站住！」祈沛澤這麼乾脆該不會有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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瞇起雙眸，程錫坤仔細觀察祈沛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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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在半空中的方嵐急得不行，她如今能做的就是讓祈沛澤能夠救下暖暖，可是她又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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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警察拿來救生氣墊並且開始充氣，方嵐來到程錫坤附近對他施以『鬼遮眼』，讓程錫坤不知道底下有警察正在準備救生氣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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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允朝方嵐的方向望去一眼又收回視線，他也緊盯著程錫坤，試圖開口勸他收手：「程錫坤，其實你沒必要如此做，想想程長觀和魏郁慧，他們肯定會擔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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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他們真的會嗎？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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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錫坤望著手中的槍，偏頭思索著自己這一生，忽爾勾唇自嘲一笑，抬眸看著祈沛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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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沛澤你再往前走幾步⋯」等到祈沛澤走到距離自己只有三大步時，程錫坤冷笑喊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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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錫坤，你先放了暖暖，我給你當人質。」祈沛澤雙手舉起放軟姿態：「股票和錢都在我身上，你抓著暖暖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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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用？」程錫坤挑眉，用槍在程暖暖和祈沛澤之間來回點了點：「沒用的話你跟上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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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錫坤，有什麼事你都衝著我來，只要你讓暖暖往裡邊站一站，她快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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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淚眼婆娑仍舊死硬不開口說話的程暖暖，祈沛澤知道，她很害怕，卻更知道如今她什麼話都不敢說，就怕會刺激程錫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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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錫坤哦了聲，勾唇而笑，他繼續說：「撐不住？那就不要撐了，給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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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話聲落下，程錫坤猛然推了程暖暖一把，程暖暖本就站在邊緣，被程錫坤一推瞬間墜下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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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程錫坤的舉動，祈沛澤瞠大雙眸，想都沒想死命往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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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料到祈沛澤會動，程錫坤立即舉著槍瞄準他，張口：「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救得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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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自己再往前衝就會挨子彈，可祈沛澤仍舊不管不顧跟著一起跳，他想要拉住墜下的程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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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程暖暖往下栽倒、祈沛澤伸長手臂跑到頂樓邊、程錫坤也將槍口對準祈沛澤的方向，反正不拘打哪裡，只要打中一槍就夠祈沛澤喝一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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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允見到程錫坤推程暖暖的舉動後，也趕緊拔腿往前跑，但邊跑嘴上邊念念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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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允在想法子為祈沛澤擋下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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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警察已經準備好救生氣墊，看準墜下來的人的地點，準備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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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這瞬間，所有人彷彿靜止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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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嵐已經預見了情況的最終結果，暖暖被救生氣墊救下受了輕傷，而祈沛澤則被子彈打中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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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她看出祈沛澤命不久已，可她看不出祈沛澤是怎麼死亡的，現在的一切，都給出答案，祈沛澤是被程錫坤一槍打中心臟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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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瞬間裡，藍天允望著方嵐的方向輕聲開口：「小嵐，看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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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嵐這才望著藍天允，心中詫異、驚訝之外，心神領會藍天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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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方嵐想起在地府的時候，那道總要自己再多點耐心地等的聲音，他說：黑令旗一定會到妳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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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你嗎？』方嵐再睜眼手上多了一道閃著黑色光芒的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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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允點頭，『該捨離、斷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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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嵐放手，黑令旗朝祈沛澤的方向飛去，在子彈打中祈沛澤之前鑽入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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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聲槍響，程暖暖墜下前也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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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撐大雙眼嘴上哭喊朝天空大叫著：「祈沛澤，你不准死！聽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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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口對著祈沛澤而開，祈沛澤也覺得這一回自己就算不死，也得重傷躺醫院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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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暖暖墜下頂樓掉在救生氣墊上，子彈依照軌道射穿祈沛澤的身軀，祈沛澤倒地鮮血流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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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黑令旗的消失，方嵐也消失在人間，藍天允則是快速衝上前狠狠給了程錫坤一拳，這一拳從下顎往上打，用了藍天允畢生的力量，將程錫坤打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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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沛澤倒地之前，他見到死去的方嵐含淚出現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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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嵐對著他無聲開口：暖暖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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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祈沛澤回應不了任何言語，捂著胸口不停冒出來的血液，頹然倒在地上，只在心底默默地想：『方阿姨，這一回我可能要讓妳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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