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大哥太虛偽—以愛為名 - 第六章：查兇

一年多後，程暖暖終於畢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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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領到畢業證書外，程暖暖也終於存夠第一桶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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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拿到熱呼呼的畢業證書還來不及慶祝，在藍天允、紹唐冀、顏銘伸和田子紋的陪同下，程暖暖又來到了李儁翰的律師事務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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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儁翰審查過程暖暖的金流來源後也不得不點頭肯定程暖暖的努力，他一直認為程暖暖就是一個被嬌生慣養、寵慣了的女孩子，在沒有任何人的幫忙之下，怎麼有辦法在時間內賺到一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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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日，程暖暖就是真的賺到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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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承認，祈沛澤當年說的話是對的。」李儁翰開口第一句話就如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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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沛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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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暖暖看著李儁翰連忙詢問：「祈沛澤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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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儁翰勾了勾唇起身走到自己專屬的辦公桌旁蹲下，準備開啟保險箱，他一邊轉動密碼一邊開口：「其實他當時只說，別小看程暖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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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當時祈沛澤那個自信滿滿的畫面，李儁翰只能說自己還真服了祈沛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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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時的情況看來，可沒有幾個人敢對程暖暖這麼有勇氣和自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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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儁翰拿出來的是一個老舊的信封，信封的封口處都蓋有程遠的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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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暖暖接過信封後，深吸一口才略微顫抖地拆開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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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裡，只有一張程家關係圖，自程道之以及他的孩子們再到程長觀、程遠、程長峽，而後是程錫茜、錫涵和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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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盯著紙張，上頭只是一堆寫著人名的關係圖，兇手是誰卻沒有標註或做記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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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暖暖反覆翻開這張關係圖，最後她看向李儁翰：「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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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儁翰對信封中的內容也一蓋不知情，故而只能搖頭：「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所以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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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儁翰曾調查過祈沛澤給的線索，但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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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確切來說，有人在幫助那個兇手，才會什麼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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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蛛絲馬跡都被人刻意變造或隱藏起來，李儁翰才會怎麼追查都只是在原地打轉，他知道有問題，可是那些能查到有問題的地方，資料、照片都被上頭的人抓住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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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儁翰的視線再一次回到關係圖上打轉，一會兒後，他似乎有點頭緒揚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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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允也看著這張關係圖沉思，而後他拿出手機拍下照片，並看著程暖暖開口：「目前為止的線索只有這張圖，我建議妳先考慮自己的未來，有空再來想想這張圖的意思，我也已經拍下照片，有空也會幫妳調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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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唐冀聽完藍天允的話也趕緊拿出手機來拍照，並且也拍胸脯表示作為警察，自己絕對會盡力調查，讓程暖暖只管好好替未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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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暖暖捏著關係圖站起來看著藍天允和紹唐冀，鄭重開口請托：「那就麻煩藍叔叔和紹叔叔你們，希望兩位如果有任何頭緒還請一定要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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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允點頭答應，紹唐冀也嚴肅承諾，而後顏銘伸領著程暖暖和田子紋先離開，他說要幫程暖暖介紹工作，等等要去那家公司面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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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程暖暖三人離開後，藍天允又重新坐下來，雙眸微深，斟酌一番後才問李儁翰：「不知道李律師這邊有眉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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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他就發現了，李儁翰先是驚訝盯著這張關係圖，而後神情轉為篤定，也許李儁翰那時候就有自己的想法和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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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儁翰凝噎一會兒，似是猶豫與驚疑不定，而後深吸口氣開口：「藍先生似乎不驚訝我調查程遠和方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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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沛澤提過你。」藍天允也不隱瞞直接說出祈沛澤告訴過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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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祈沛澤也事先調查過李儁翰這個人，為防止有人趁機從中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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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藍，怎麼祈沛澤都沒跟我提過這些事？」一旁的紹唐冀覺得奇怪，明明自己才是警察，怎麼祈沛澤遇到這種事老愛跳過自己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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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允看一眼紹唐冀，聲音淺淡：「不知道警察和流氓是不合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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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醫生和流氓就能合？」紹唐冀不以為意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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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也會受傷，這時候需要醫生不是警察。」藍天允平聲如實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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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流氓受傷會找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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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被人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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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唐冀瞪著藍天允皺眉，他怎麼覺得這幾年來藍天允變了很多？以前那個愛嘮叨、做事又婆媽的藍天允怎麼突然變得話語精簡、為人清冷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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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允沒理會紹唐冀的內心活動，他轉頭面對李儁翰鍥而不捨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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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律師想好怎麼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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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儁翰順手拉了張椅子在藍天允對面坐下，他雙手十指互點在一起，沉吟：「有眉目就是不知道我推論的對——或者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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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說。」藍天允示意李儁翰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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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太過巧合了，可能是我疑心太重，但我總認為程道之不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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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可是目前眾人都知道程遠和程道之發生爭執後便死於車禍，而這一場車禍還有許多疑點也都被人壓著、資料無法被調閱，就連證物也被扣著。」藍天允敲了敲桌子反問李儁翰：「除了程道之，誰有這樣的人脈做到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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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唐冀也摸著下巴點頭贊同，想不到啊，老藍的見解如此精闢和精準啊！看來他不當醫生可以改行當偵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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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你們都認為兇手是程道之？」李儁翰盯著藍天允和紹唐冀：「怎麼就不能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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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能讓調查人員將資料上繳，並且不讓任何人調閱卷宗這種事，那得有高層施壓才會如此，而所謂的高層人員程道之就認識好幾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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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不是程道之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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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唐冀點頭反問李儁翰：「假如程道之不是兇手，那他為何要大費周章的去掃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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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儁翰嗯了聲轉身從桌上拿了張紙過來，在紙上寫下程道之的名字以及程博軒，然後在程博軒的名字旁寫出一個名字，魏郁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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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儁翰著重在魏郁慧的名字上畫了圈，放下筆指著這三個字，慎重開口：「撇除程道之後，我總認為此人嫌疑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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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允看著李儁翰所指出的人名，輕聲哦了聲，雙手環胸身體朝後靠在椅背上：「何以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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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儁翰用手點了點『魏郁慧』這三個字看向藍天允開口：「我不是婚姻顧問，可我總認為魏郁慧對程博軒不會輕易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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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調查當年程博軒和魏郁慧離婚的事，不難發現其中的貓膩，當時還曾經鬧上新聞版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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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允點頭，一旁的紹唐冀思索好一會兒，翻出手機上剛剛才拍攝的關係圖來，他仔細辨認著魏郁慧排在關係圖上的位置，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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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上面根本沒有這個人啊！」紹唐冀來回看著藍天允和李儁翰，你們到底在說什麼？為何他每個字都知道拼湊起來就是不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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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在上面的人才是兇手。」藍天允嘆息，伸手拍了拍紹唐冀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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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紹唐冀還是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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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紹啊，程遠那個人從來都不會將答案直接擺出來，你得自己動腦猜⋯」藍天允指著自己的頭腦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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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動了啊，不過還是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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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允搖頭笑嘆，他反問紹唐冀：「你還記得程遠在開自己玩笑時都是怎麼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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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唐冀想了想，點頭：「他不是都說自己是外室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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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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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遠從以前就一直在暗示他們，他不是正規程家人，他從出生起就在被人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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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是誰在看不起程遠？為何會看不起程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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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是程博軒也不是程遠的母親，那就是正規的程家人，而程家會對程遠最有敵意應當就是程長觀，因為程遠搶了他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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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程長觀那個人自己見過幾次，他那個人臉上是藏不住任何心思，做事說話頗為直白的人玩得過程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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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那麼程遠就不可能從程長觀手上奪走程氏企業的管理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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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是程長觀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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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唐冀緩緩看向藍天允，半遲疑、半猶豫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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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叫『魏郁慧』的人是程長觀的生母？也是程博軒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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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允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確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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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都離婚了嗎？人家再娶也不干她的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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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她放不下？或者是被逼著離婚呢？」李儁翰盯著紹唐冀：「紹所長應該也偵辦過類似這樣的案件吧？元配心有不甘之下做出了殺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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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也很能忍啊！都過了這麼久的時間了才報仇。」紹唐冀不以為然說著：「你們自己想想，她要真的有恨，早些年就該找程博軒報仇了，怎麼可能會讓程博軒壽終正寢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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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所長確定程博軒真的是壽終正寢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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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李儁翰的律師事務所的大門被人打開，一位氣質不變——身上總流露一股桀驁不遜氣息，加上臉上還擺出一副自傲自信的模樣，讓人看了就是很想揍人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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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臉上照舊戴著一副無框眼鏡，步伐沉穩踏進律師事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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