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大哥太虛偽—以愛為名 - 第十八章：最終

各大新聞媒體都在相爭報導程氏企業與W.B跨過企業之間的恩怨情仇，斗大的標題，聳動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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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樁樁、一件件的陳年舊事一一被人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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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這些報章雜誌上聳動的內容，程暖暖如今卻是全然無心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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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刻和紹唐冀、顏銘伸站在一家佛教的紀念堂裡，裡頭正在舉行藍天允的公祭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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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麼突然？」程暖暖盯著佛堂上的遺照淚水滑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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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間僻靜的一處佛堂，佛堂外種兩排植長青綠樹，佛堂內莊嚴肅穆的佛像以悲憫的神情俯瞰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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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樂輕聲吟誦，佛堂上的燈火盞盞明亮直通佛前，好似為找不到方向的靈魂指引一條光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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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是藍天允為自己選擇最後的長眠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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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唐冀同樣悲痛不已，沉著臉咬緊牙根，盯著藍天允的遺照，無聲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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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銘伸紅著眼眶，默默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檢驗報告，上面是關於藍天允的身體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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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知道自己時日無多，讓我務必瞞著你們。前一陣子也不知道在忙什麼，我怎麼都找不到他的人，最後收到通知便是這邊佛堂的管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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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唐冀接過檢驗報告，上頭寫著一堆紅色的英文字，他盯著上頭寫著的檢驗項目，顫抖著手說不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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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打鬧鬧這麼多年，身邊的朋友一個接著一個離開，看來自己真的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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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叔叔⋯⋯」程暖暖垂頭低聲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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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似乎還迴盪著藍天允的歎息聲，彷彿在說，哭出來就好了，哭過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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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李益豪坐在病床旁咬著蘋果，仍是滿臉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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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那一槍神準呀！和你的心臟位置就只差了那一毫米的距離。」那程錫坤真是被程氏企業耽誤的神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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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沛澤懶得搭理李益豪，來照顧病患的人竟然自顧自的吃起水果來，還吃得麼麼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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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思索的是自己昏迷前看見的方嵐，以及昏迷過去後夢見的藍天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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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卻被通知今天竟然藍天允公祭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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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藍天允說他終於完成了他的心願，也要去自己該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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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澤，你的命是方嵐用黑令旗換來的，希望你餘下的生命能夠好好守護暖暖，藍叔叔早就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也不強求什麼，只願你們這些小輩和睦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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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藍叔叔一直都在騙你們，其實我早就不是這世上的人，一直幫我維持生前模樣的人，是人間判官，屆時你應該會見到他，畢竟竄改命盤在陰間可是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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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允的意思是他早就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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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真的還是自己夢裡的幻覺？在自己清醒過來後，藍天允死去的消息也同時傳來，這真的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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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的敲門聲在病房外響起，打斷祈沛澤的思緒，他回過神示意李益豪起身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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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預感，門外有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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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李益豪碎念著起身，剛轉動把手，將門打開一個小縫的瞬間，整個人僵直著身體，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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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來了？」祈沛澤抬頭看去，只見李益豪像是武俠小說中被點穴那般，紋風不動直挺挺站在門口，手上還握著握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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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還是個帥氣小哥呢！」來人逕自從半開的門縫鑽進病房裡，風姿妖嬈站在那兒，笑得眉開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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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沛澤只見一位風情萬種、身材火辣、穿著黑色套裝，打扮時髦的女子掛著自來熟的笑容溜進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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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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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看身材火辣並不瘦弱，李益豪的門才開那一小縫隙，連貓都鑽不進來，她還能毫不費力地進入病房，看著就像是溜一樣的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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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孫逸媚，來自律法禮儀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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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沛澤詫異皺眉當下，孫逸媚又開口：「就是藍天允之前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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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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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沛澤立即瞪向孫逸媚，卻見她嘻笑的神色緩緩收起，病房內的溫度也隨之逐漸下降，幾乎低至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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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中央空調，病房內的溫度怎麼會突然下降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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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氣源源不絕從孫逸媚的方向擴散過來，她的臉像是披上一張皮，僵硬、詭異的忽而幽然一笑，臉色乍看變得淒厲可怖，眼曈凜紅如血，扯開的唇幾乎咧到耳朵，森森尖銳獠牙突出，恍如鬼片中食人惡鬼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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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答案就來這兒找。」孫逸媚的嗓音變得粗啞、乾澀又陰森，只見她將一張名片拍在桌上，隨著她的轉身身影頓時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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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的溫度瞬間恢復正常，李益豪也恢復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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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醫院裡也會有人惡作劇？外頭根本沒人啊。」李益豪探出腦袋朝外張望，走廊上除了醫護和清潔人員外，沒有多餘的閒雜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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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沛澤則默默拿起桌上的名片；桌子已被孫逸媚那一拍給拍出一只巨大燒燙手印；盯著上頭燙著綠金字體，律法禮儀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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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的李益豪瞪著被燒灼一個掌印的桌子吃驚不已，蹲下身來細細查看片刻，嘴上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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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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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幸好你錯過了。」否則你不得嚇得尖叫、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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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應該去收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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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時帶上我一個。」祈沛澤收起名片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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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益豪登時用見鬼一般的神情看向祈沛澤，語氣大為驚恐：「老大你變了！你以前才不信這些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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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以前的祈沛澤根本不信，可是最近一連發生的事情讓他不得不懷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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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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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棟普通的辦公大樓，樓下正中間是一間正在招租的店面，左邊是一家飲料店，右邊則是一家服裝店，只是這兩家有營業的店面根本就無人光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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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恢復健康的祈沛澤此刻正站在辦公大樓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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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拿起孫逸媚留下的名片，僅靠著上頭《律法禮儀社》五個字就找到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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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上頭沒有任何地址與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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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沛澤正要去剛營業的飲料店打聽關於律法禮儀社的事，人還沒靠近飲料店，店員就神情木然指著隔壁的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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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四樓，直走到底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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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沛澤發現自己只能乖乖捏著名片，依照飲料店員的話做，彷彿他的話中有魔力在牽引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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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到四樓，祈沛澤愣是沒遇見半個人，只餘自己一階一階踏上階梯的腳步聲，迴盪在空蕩的樓梯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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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樓走到底是一間個人辦公室，還沒敲門便能聽見裡頭滴滴答答敲鍵盤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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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才曲起，尚未碰到門上，裡頭的打字聲驟然停止，祈沛澤瞬間感覺到一股冷然的視線停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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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審視、評估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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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視線的主人正是房間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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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刻祈沛澤猶豫起來，他總有一種感覺，好像自己只要進入這間辦公室，往後等著自己的會是難以想像的、截然不同的⋯⋯命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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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的主人沒有開口催促，似乎正好整以暇等待祈沛澤自己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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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字典裡沒有退縮兩字的祈沛澤，仍是握住手把推開辦公室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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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門的那一剎那，祈沛澤有一瞬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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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潮溼又寒冷至極的氣息朝他迎面襲來，還以為自己落入寒潭深水中正要閉氣，轉瞬間，濕寒氣息退去，緊接著是一道又一道泛著不同顏色的光圈，朝他飛至眼前又落到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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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有人對著祈沛澤玩套圈圈那般，每一圈都直接落到祈沛澤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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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過忘川水，穿過六道輪迴，你已經是律法禮儀社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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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沛澤愕然睜眼，驚見自己竟然站在一間繁忙辦公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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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頭的人卻處處透著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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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角落有個斷頭的女鬼，手上抓著自己的腦袋，嘴上獠牙露出卻在嗚嗚噎噎的哭泣，另一隻手抓著身旁一位西裝筆挺的小哥，幽幽怨怨的抱怨和哭訴這裡的待遇和伙食太差，又不讓她出去賺外快，太不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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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一位穿著古代服飾束冠的男子，正襟危坐的端坐在電腦前，嘴上咬著一支毛筆，左手飛快敲打鍵盤，另外一隻手撥動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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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聚精會神正在計算著什麼，緊盯著眼前的螢幕，就連他座位旁邊坐著一隻優雅、高貴，專心舔舐手腳的九尾狐他也毫不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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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位幼稚園小孩高的人，肩上扛著比他還要巨大許多的斧頭，朝地上一堆壁虎；一大群各色、各種、體型各異的壁虎；口沫橫飛交代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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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一定要拔光那座山裡，千年老蔘身上的蔘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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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老林中活了上千年，還能行走自如的老蔘呢，拔一根蔘鬚都夠抵一條百年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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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沛澤尚在消化吸收眼前的一切，一道冷冽的嗓音將他整個神智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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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嗓音只有短短兩字，祈沛澤頓時感到一股強烈的拉力將自己拖離這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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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游離在外的靈魂瞬間回到身體，祈沛澤深吸口氣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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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四樓走到底的辦公室門前，自己還站在這個位置上沒移動過分毫，曲起的手指，靜止安靜的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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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自己見到的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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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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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敲鍵盤聲又開始響起，隨著每一個聲響落下，祈沛澤看見門上開始出現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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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因後果，來自陰曹地府中的一切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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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嵐的懇求與最終一搏，藍天允參與其中的設計與謀劃，以及自己被重新規劃的命盤，全都在門上顯現的字句一一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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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沛澤，律法禮儀社新上任的投資人。」房間內的人清冷的嗓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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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資？」祈沛澤揚眉，張口問：「這家禮儀社很缺錢？」經營不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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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開銷大，這也是權宜之計。」房間內的人不再開口，門上繼續出現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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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堆人、鬼、妖、魔都要靠禮儀社養，不找點外快兼點差事，還有找人來投資，怎麼養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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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需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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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上即時出現了：「用你集團入股和樂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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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沛澤瞪著門上的字句，只覺得現在情況簡直荒謬至極！自己竟然隔著一道門和沒見過面的人談入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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鍵盤聲再度響起，門上頓時憑空出現一只契約書，上頭明文規定W.B集團營收幾%須得樂捐贊助律法禮儀社⋯⋯末了，還讓祈沛澤整個手掌放到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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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上頭的%數，顯然是精心計算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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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著這張契約書，以及和自己立約之人——人間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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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沛澤瞪著《人間判官》四個字，神情嚴肅，冷漠開口：「這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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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被人掌握控制的不爽頓時浮現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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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上浮現：「不全然是，畢竟，命運能被設計，感情卻是最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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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了不一定會心動，分開也不一定會傷心，命運可以控制能遇見誰，卻無法控制會愛上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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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句話，祈沛澤才釋然放下，既然心和感情都還是由自己掌控，那麼他可以不計較命運中增加的該與不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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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掌放到契約書上，按壓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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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掌印蓋在契約書上後，不一會兒，從門縫中立即跑出剛才那只契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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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身拿起契約書，契約書卻在觸手的剎那，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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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愉快。」門上顯示大大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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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自由心證？不怕自己反悔？可轉念一想，命運都在別人手上轉，自己又如何能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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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沛澤自嘲一笑，揮揮手轉身離開，轉過身的一瞬間，人又站在樓下那家飲料店前，店員臉上還掛著親切笑容，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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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請問要喝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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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掃過牆上的掛鐘，下午四點三十分，從自己進入大樓再出來已經過了六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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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珍珠奶茶，半糖去冰。一杯青茶無糖，去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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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暖暖也要下班了，自己順便買杯飲料去接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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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她嘴饞的很，總愛喝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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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將祈沛澤的影子拉得老長，辦公大樓四樓內一道偉岸身影，透過百葉窗靜靜凝望祈沛澤瀟灑離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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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間裡，孫逸媚翹著腳坐在椅上，端詳著方才那只的契約書，幽幽嗓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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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讓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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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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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盤已改，他重新獲得生命，能夠從他身上要到投資禮儀社的契約，已經是最大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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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你要好好栽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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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栽培。」栽培他賺錢養活你們這群妖魔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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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孫逸媚回答，那人逕值開口：「回去做好妳該做的，接下來換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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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逸媚詫異抬眸看向站在百葉窗前的男子，這人的行事作風總讓人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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