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大哥太虛偽—以愛為名 - 第十一章：查案的

程氏企業倒閉後需要面對的情況相當嚴峻，除了廠商帳款之外還有員工拿不到薪資、商品無法如期出貨的違約金賠償⋯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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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博奎光應付債務問題就一顆頭兩顆大，加上好不容易籌出來的錢為了救程錫坤那個敗家子，就這樣被地下賭場給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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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就生氣，程博奎恨恨地捶打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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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長峽站在一旁根本不敢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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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道之倒還能冷靜，可醫生也強調，上次是命大搶救及時，下次可能沒有這麼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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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臥在床上的程道之視線在程博奎身上繞一圈，複又垂眸，神色嚴肅，最終只有一聲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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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認，所有孩子中，程博軒最為優秀，可惜他太過任性要強，而他培養起來的程遠也不差，就是對程家充滿敵意，時時刻刻都在防備程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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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來，程家自從搶回程遠手上的股權開始，就中了程遠一記回馬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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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伎倆還是當年自己教給程博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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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遠只是將時間拉長了點，換了另外一個人來做而已，可惜程家上下無人察覺，就連自己也沒有防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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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報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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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程家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光靠程博奎一人是搞不定的，而如今待在自己身邊的人也只有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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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道之猶豫，要不要將自己手上僅剩下的資源交給程博奎？到了這把年紀自己還要再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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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敲門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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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是一臉惴惴不安程博奎的老婆，她囁嚅朝程博奎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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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博奎聽完之後滿臉驚訝，一轉頭看向坐臥在床上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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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一名警察局長來家裡，他說有幾個問題想請教您。」說這些話時程博奎的神色相當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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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債主、債務，一下子法院、稅務機關調查，這會兒竟然連警察局長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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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比昔日的鞍前馬後，今日的狗眼看人低，才更讓人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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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一群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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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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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道之無所謂的態度，讓程博奎暫且放下一顆心，畢竟父親的年紀擺在這兒，稍有不慎或刺激都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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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是紹唐冀，今日他一身警察局長正裝，除了他身邊還有另外兩位警察，身上皆配戴槍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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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位走在紹唐冀身邊的人卻是藍天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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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道之無聲冷哼，難怪嚇著老三媳婦，身上還帶槍呢，這是想嚇唬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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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唐冀走進房間，闊步來到程道之床的旁邊，居高臨下俯視程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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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先生，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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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久不見了，怎麼，我程家的事牽扯到你手上哪個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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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唐冀這人程道之還有印象，因為程遠死時總三不五時就找理由、找藉口要約談，可惜，他有義氣沒權力，一個小小的警察局長哪能鬥過他的頂頭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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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有兩個案件需要程老先生的協助。」紹唐冀從懷裡拿出兩張報案單，一張很新，另外一張明顯陳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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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道之疑惑的表情十分明顯，卻也配合：「紹局長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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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唐冀將最舊的那一張報案單舉到程道之眼前，「相信程老先生對這張報案單應該不陌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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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道之看向上頭一會兒，點頭：「確實不陌生，幾年前紹所長就是一直在調查這件案子，可惜⋯」輕聲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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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唐冀皺眉：「可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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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案子不是應該結案了嗎？程遠確實死於車禍，這些事證紹所長不是應該很清楚？」程博奎走到父親床邊代替父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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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警察就是不死心，只因為程遠那天和父親吵了一架後就出車禍，所以根本不管事實如何證明，就想將殺人兇手的罪名按到父親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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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紹唐冀眉眼染上怒火，一雙眼瞠得老大，程家人的良心全都被狗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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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道之點頭：「紹所長，不論你來問幾次，我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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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唐冀氣得甩出最新的報案單，怒聲叱責：「所以你不僅包庇她害死程遠，更默許她害死你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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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道之看向報案單上頭的字句，報案人是祈沛澤，他要求重審程博軒和程遠的死因，而理由竟然是死於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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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道之感覺自己的心跳又在逐漸加速，緩緩抬頭看著紹唐冀：「紹所長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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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沛澤跟紹唐冀不是沆瀣一氣的？現在這兩人是在打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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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允這時候才從警察身後走出來，他拿出一張照片遞給程道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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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先生對這人應該不陌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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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道之看著照片上的白袍醫生，默不作聲。倒是程博奎皺眉：「這不是爸您的主治醫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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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雄一直都是程家人御用的家庭醫生，從他當實習醫生開始，程家人若生病了都會找他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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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他不只是程道之的主治醫師，他還是程博軒突然心肌梗塞時的值班醫生，也是程遠出車禍時的搶救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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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巧合，程道之真的想不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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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先生，沈醫生一直都是位盡職的好醫生，請你不要隨便污衊他！」程博奎憤怒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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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人究竟是什麼意思，沒逼死程家就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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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道之沉默了，他抬手制止程博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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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允盯著程道之那陡然睜大的雙眼，「是或不是，紹所長自然會去查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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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道之以詢問的眼神盯著紹唐冀看，「這是⋯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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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唐冀嘲諷哼了哼：「程老先生，我紹唐冀手上有幾分證據就說幾分的話，既然有個關鍵點，尋著這一條線索我就能找到突破面，您說，是不是這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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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道之默然，程博奎的視線在父親與紹唐冀這群人之間來回，一旁的程長峽早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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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藍天允提到沈明雄這人時，程長峽就悄然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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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程家的廚房探了探頭，發現裡頭沒人，此刻所有人全都擠在程道之的房間外，他趕緊走進去拿出手機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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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個姓紹的已經查到沈明雄身上了，現在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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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長峽神情明顯緊張、東張西望，說電話時生怕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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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好，我知道了。」程長峽掛上電話才剛轉身，就看見自己的母親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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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嚇了好大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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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的媽，妳走路也出點聲音，差點沒嚇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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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過六旬的女人臉上盡是疲憊神情，這陣子她也跟著精神緊繃，讓她平時保養得宜的肌膚都顯得蠟黃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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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也被自己兒子這一驚一乍的態度嚇到，她撫著胸口語氣不滿：「我怎麼沒出聲了？是你自己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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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長峽雙眸轉了轉，咂咂嘴：「那個，媽，您剛才聽到或看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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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哪能聽見什麼？樓上催，我忙著倒水拿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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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長峽輕吁口氣，也不問為何要突然倒水拿藥，指向外頭：「我還有點事先去處理，今天就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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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去吧，你們這些大爺兒一個個都是一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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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長峽也不耐煩聽老媽的絮叨，擺擺手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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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離開程家老家，程長峽在市區繞了繞，這才將車子開到魏郁慧的住家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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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程長峽打完電話才下車，快速走進魏郁慧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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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就看見程錫坤、程長觀和魏郁慧全都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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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長峽將自己摔在椅子上哀嚎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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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群不講義氣的，都不知道現在程家正水深火熱著，而你們一個個還躲在這兒清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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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錫坤舉起受傷的手，神情憔悴、痛苦：「還是兄弟嗎？沒見到這隻手還包著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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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長峽嘖了聲，坐起身來，語氣略微激動：「反正都縫回去了，現在該想想沈明雄的事該怎麼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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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遠那件事參與的人全都在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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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長觀蹙眉看向母親：「現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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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郁慧一臉不屑，哼笑：「還不簡單，我早想收拾沈明雄了，再說，他前前後後從我這兒拿走不少錢，正好一併讓他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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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長峽看向程錫坤和程長觀，問：「有適合人選嗎？」這種事該找誰來做？他們可沒有第二個醫生能幫忙打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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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錫坤不發一語，雙眸靜靜看向自己斷掉的手指頭，痛，真他媽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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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高永明，也是夠兇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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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宜快不宜遲，還得要有膽量做，重點是，口風夠緊絕對不會洩漏出去！」程長觀掰著手指頭，盤算著自己到底認不認識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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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甭想了。」程錫坤神情陰沉、語氣冷漠開口：「我有一個一石多鳥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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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幹掉沈明雄，又能還債，東窗事發後他還可以推卸所有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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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長峽震驚看向程錫坤，突然一陣噁寒，覺得他好像一條蓄勢待發準備要咬人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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