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澤村的Remia - CH7. Diary_____________

CH7. Diary : The memo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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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只是簡單的隻言片語，漸漸的話多了起來。多半的話題都盡量圍繞在小說，不去提自己的事情。然而無可避免的，妳注意到我都在上學時間用電腦、對學校的活動不太熟悉，甚至連一天有幾堂課都答不出來。無可避免的，我稍稍聊起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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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是一點點而已，聊到喜歡小說、自己也動手在寫；聊到不喜歡醫院、卻得花費大半的生命待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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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不要見面看看吧？就約在醫院外的公車亭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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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手一打……或說隨口一問而已，沒想到妳爽快地答應，真的一個人來了。妳一個人撐傘，在傾盆大雨下著急的透過手機的訊息，苦苦尋找謊報年齡以及外觀的我。很抱歉最開始我騙了妳，我心想這樣就好。妳一旦看到真正的我，必定會跟其他人一樣對我投以同情的目光，逐漸的敬而遠之。最後草草地丟下一句保重，從此再也不聯絡。何必弄得彼此不愉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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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一回到病房就有訪客來訪，會是誰呢？我真的沒想到會是妳悄悄跟在我身後，找到我的病房。

妳帶上兩杯咖啡，加入好多的砂糖給我。之後倒入白色的奶精，一切就像攪開的咖啡，什麼都來不及回頭了。無論是對妳的好感，還是默默倒數下一次見到妳的這份期待，都無法回到不存在的狀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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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魔法師，隨手就能把三個詞彙編織成精彩的故事。只用0和1就創造出受大家喜愛的春澤村。

是錯覺嗎？妳的眼眸總是令我感到溫暖更要的是──妳好像很喜歡我，記憶中的妳對上我的眼總是溢滿溫暖的笑容。

妳的哭點很低，連B級的愛情喜劇都能哭完一包面紙。讀我寫的故事時常常稱讚我、然後哭成了淚人兒，再多的衛生紙都不夠用。

表情豐富永遠藏不住心事，被妳看到手腕的嶄新傷口，會滿臉怒容的逼我承諾：「下次不再這樣子。」

妳的怒容很快的軟化，又哭著把我抱緊，直到探病時間結束才離開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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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懷疑從妳出現開始，只是一場漫長的夢。懷疑映照煙火的玻璃汽水瓶是假的；妳所說被四季染色的絢麗街道是妄想；妳點燃的藍色篝火只是假象，一切都是一場美麗的錯覺。事實是我依然躺在醫院，在加護病房推進推出。沒有人愛我，每天閉上眼等待死亡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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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我不再懷疑這一切，每天積極的面對自己的夢想一步步努力前進，終於完成第一次投稿的晚上，殘酷的現實來得不著痕跡、輕巧卻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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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我收到了，這個款式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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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妳露出令我陌生的笑臉，電話的另一端是誰？沒聽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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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爸媽提到的事情，請轉告對方我會答應，所以請給再我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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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答應什麼事情？為什麼會收到戒指？多一點的時間是用來做什麼？我不知道，滿滿的問號在腦裡放鞭炮。我停止思考，躲在被窩裡無聲的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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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姊姊，可是姊姊對我的喜歡是一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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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妳知道嗎？妳善良藏不住事情、不擅長說謊的優點反過來折磨我。有段時間我只要提起戒指、提到那通電話，妳的表情完全出賣了妳，閉上眼都看得出妳在隱瞞什麼。

忽然一反粗枝大葉的個性，細心的規劃行程，帶我一起去購物中心看電影，結束後特意帶我去一直想去的連鎖餐廳，坐在景色最好的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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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知道姐姐要說重要的事情，才特意帶我出來……

只要今天就好，我不想讓難得的約會哭著收場……

所以，回去醫院再說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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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的綠茶牛奶嘗不出一點甜味，苦澀的感覺溢滿我的喉嚨。妳很善良的沒有繼續說下去，不料我再一次低估命運有多麼殘酷。連一點煞車的時間，都不願意分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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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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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稀回想起我們搭上巴士，在回程的山路上司機忽然大叫一聲。

接著……一陣天旋地轉，醒來之後身體很熱、很痛，好像什麼溫暖的東西抱住我，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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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不要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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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流了好多血……好可怕，妳的傷口看起來好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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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怕……沒事的……」哪裡沒像沒事了？快點放開我的手，壓住妳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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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妳喔，永遠……永遠……」

黑暗中，妳的左手逐漸失去溫度，我知道妳永遠不會回來，最後想告訴我什麼，我永遠不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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