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賦予慾望的人啊 - 保護　四

是啊，好像是發生了這麼一回事，最後是誰贏了？——黛想到。

啊……好像是在幾天后艾利又去爬了次樹，在同個地方再掉了下來，那次他並沒有受大傷，但卻坐在原地哇啊哇啊的哭著。

然後，我回去又把父母罵了一頓，甚至還被父親在屋外罰站了一整天。

在後來的一段時間，我因為不滿只有自己受罰，令到我們兩人的關係交惡的好一段時間。

就算後來回好，過起了互相打鬧的日子，但我們也早已忘記了那個約定。

從結果而言，是我輸了吧？畢竟那次我沒有保護好她，雖然那次是艾利自己犯的錯，但的確是自己完敗了。

......嗯，為什麼我會想起這事？

我望著眼前，與幾年前如出一轍的畫面。

艾利正坐在原地，哇啊哇啊的大哭。

好熟悉。

那是跟小時候的，一模一樣。

由小到大，都是一個愛哭鬼，但總愛著逞強，與作為姐姐的我作對，最後吃虧的是自己，每次都總是會煩人的號啕大哭，又要我去安慰他。

真是一個令人憂心的弟弟。

但是，我知道我在心底內的某處，愛著這個傢夥。

第一眼看見他，就像是命中註定的一般，他，就是我要守護的對象。

我是真的喜愛他，希望他能快樂的生活下去。

那是出自於真心的想法。

但是，他受傷了。

無論是他小時候受過大大小小的傷，抑或是就在我眼前，心如刀割的傷。

我就從沒有真正的守護到他。

我，就從沒有，成功過。

我的淚角傳來陣陣的濕潤感。

我開始像是個小女孩般，流出成河的淚水。

為什麼我會在哭！

真是討厭的感覺。

但無論是怎麼樣，但止不住不斷湧出的情緒。

該死……

我，我想保護艾利！我想讓這個傢夥健康的活著！

我不想他露出傷心的模樣。

只是，我……我做不到。

爸爸！守護的意思是什麼？黛一點都不明白啊！為什麼是要在這種時候，給我這樣的困難。

就像不負責任似的，將所有留下給我。

差勁的爸爸。

女兒我啊，根本不曾明白你所說的話。

正因為不知道怎樣做，我連放棄自己的想法出現了。

我甚至就這樣想讓艾利殺死自己，這樣或許就能得到解脫，這樣也許達成某一種的守護。

但這可真是個無可救藥的方式，這樣的話，我也只是拋下責任。

我最後都只會守護不到艾利。

——「妳要知道妳想要的是什麼，然後，就算奮不顧身也要去完成。」

我真正想要的是......

艾利發著悲鳴。

「快回答我啊姐姐！」

仿若是絕望的聲音。

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

什麼都不是正確的。

因此，不存在答案。

不存在可以讓我們「活」下去的答案。

我皺起臉來。

我根本不明白付出所有的真正意思。

我到底還有什麼是可以付出的啊？

我搞不懂。

「我，我也不知道……」我下意識地，用嘶啞的聲音說道。

頭腦幾乎停止運作，沒有半點的容量能夠處理得到這問題。

聽見我的回應，艾利的表情像是跌至深淵似的。

「姐姐也不知道啊……」艾利沉下臉來，突然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兩手緊緊扣在我的喉上，一瞬間喉嚨仿如被重物壓住一般。

他的手像是要把推入死亡。

「那麼妳就是錯的了……沒有答案的人都是錯的，妳就只是想欺騙我！」

我不能呼吸，只能發出細小的嘶叫聲，眼淚不斷的流下，我踢動著雙腳聽因此而擺脫，但頭腦的昏脹，讓我使不出力量。

同一時間，我也發現艾利流著成泉的淚水。

像是在說著「誰來阻止我」一樣。

他仿佛對自己的行為也不能明白。

附近一個人影都沒有。

只有我，和他。

眼前的事物已經慢慢的陷入黑暗。

我嘗試對話，但不管我怎樣努力，聲音始終只留在自己的腦內。

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我已經，不行了。

視線正在縮小。

動不了。

痛苦。

死。

像是看見了最後的白光，我閉上了眼。

已經，完了。

我到最後，什麼都守護不了。

「黛！」

在我以為我會因此而離開世界的時候，我聽見某人的喊叫聲。

在我讓想著是誰，以為是死後世界的呼喚。

然而，下一刻，力量從我的喉嚨上擺脫。

氣流立刻湧進了喉嚨，用手扶在地上，我低起頭來，難受的感覺讓我不斷的在地上咳嗽，口水與淚水不止盡的滴落。

就像是過了好長的時間。

此時，我聽見有人說。

「沒事嗎？黛！」

我提起頭來，望見眼前的人。

是一名戴著兜帽的少女，下半臉被布所披蓋著。

我立馬認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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